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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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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以墨眼角抽搐的厉害,无语地睨了她良久,咬牙切齿道:“我能不能控告你,贼喊捉贼?”
“我哪有贼喊捉贼!”安念梗着脖子,嘴里振振有词,“是你在那里啰嗦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女儿呢!我总不好用刚揉过脚的手来捂你的嘴吧?你看,亲你一下不就成功让你闭嘴了,道别,道别只是顺便。”
程以墨张了张嘴,竟觉得她分析的太有理有据,简直没给他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总是有这本事,把他弄得哑口无言,甚至觉得那些歪理从她嘴巴里说出来,最后都成了真理。
“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安念无辜道:“我有什么责任?”
也是,她没什么责任,不过就有事儿没事儿跟个吸人精髓的小妖精似的勾他一下,还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很。
嗯,她没错,是他自控力越来越差。
当然这些话程以墨不可能真的说出来,凉凉地睨了安念一眼,重新发动车子。
安静了约摸半分钟,又听她说:“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不感兴趣呢,现在才发现是我想多了。”
程以墨:“……知道就少来招惹我。”
安念又来了兴致,往驾驶室勾了勾脖子,问:“招惹你的后果很严重?”
程以墨看了她一眼,别有意味道:“很严重。”
一不小心可能会招出“人命”来,你说严重不严重?!
倒不知安念听懂了多少,就见她掂量了会儿,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道:“没事儿,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我应该都能承受。”
说完明显感觉车身开出了一个“S”形,在隔壁车道急促的喇叭声里,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着想,安念终于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
交流会第一站是江城理工。
外校之间的学术交流,其实都是领导的事儿,安念觉得他们这些小兵仔本质上就是来打酱油的。
宁大即是“985”又是“211”,考研基本都是考本校,即便选择外校,也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哪里还有什么考察的必要。
除了第一天正儿八经地一起开了个严肃的会,第二天就被安排到班上跟理工大的同学一道上课去了。
不知是不是是有外校高材生听课的缘故,安念觉得台上的老师都比自家的有激情多了,一个公式都能讲的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眉飞色舞,肉眼可见唾沫星子喷老远,好在讲台和课桌之间的距离够远。
晚上跟程以墨聊天,还忍不住回忆了一番中学时代每当擦黑板时,就得被迫吃粉笔灰的经历。
这边程以墨还在办公室里兢兢业业地加着班,但看着屏幕里那张娇俏生动的脸,又什么都不想干了,索性就把电脑给关了。
之前没挑明时,一个多月见不到面也觉得过得多煎熬,偶尔夜深人静翻出她的照片看看,还能做个美梦。
但现在显然不行,越看越想,越想就越暴躁,最后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思念蚀骨,果不其然。
见程以墨摇着头笑的极为无奈的样子,安念隔着屏幕戳了戳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程以墨懒懒地往后靠了靠,“没什么,突然发现自己还挺有当昏君的潜质的。”
安念好像明白了什么,眯着眼往他身后看了看,这才看出他还在办公室里,“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不会,我说过你可以随时找我。”滴答了一天的雨,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陡然猛烈起来,狂风卷起窗帘,扑腾扑腾的响,程以墨不得不起身把窗户关掉,“躲雨呢,我等雨势小一点就回去了。”
“家里也下雨了?”安念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然后把镜头对着窗外。
雨水在遮雨棚下汇成了瀑布,可惜外头乌漆嘛黑,手机里什么都看不到,“我这里也在下雨呢,大暴雨,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下了。”
屏幕里似有闪电划过,程以墨皱眉道:“一个人怕不怕?”
问完又觉得自己多虑了,那呆子除了怕喝药,还有什么怕的?
四五岁的时候被楼下的孩子恶作剧,把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丢在了她的身上,她却连眼都不带眨的,镇定地抓下来后放在手心里带回了家。
养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幼虫长成成虫,她端着盒子,敲响了那小朋友家的门,无比诚恳地跟人家说:“这是上次你掉在我身上的小虫子,我帮你养大了,可好看了,你还要不要?”
黑色的带着彩色斑纹的,圆滚滚的大肉虫子,可想而知把那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安念确实不怕,看着外头电闪雷鸣,相反兴奋极了,“古有千里共婵娟,没有月亮可欣赏,有一样的雨看也不错,是不是也很浪漫?”说完忽地又补充了一句,“程哥哥,我好想你。”
这大概是安念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很神奇,不过才分开了几天,自己竟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想他的眉眼,想他的声音,想他的微笑。
除了上课,分分秒秒都在想,连早上不想喝豆浆的时候,都能适时地想起那日他送自己去学校,分别时说“别不让我放心的”样子。
那时就觉得自己跟得了绝症似的,身体里哪个零件好像缺失了一块,很空很空,买了一堆吃的,疯狂往嘴里塞却怎么都填不满,更赶不走心底那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悲伤。
同学还笑她是被饿死鬼附体了。
直到这会儿看着老程,心底的焦躁一点一点被抚平,才忽地福至心灵想明白了,自己不是身体饿,而是精神饿。
“我得病了,很严重。”
程以墨握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原本虚靠在窗前的身体跟着绷直,“怎么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眉宇间的那股紧张,安念咯咯地笑,“我得了相思病,思你成疾,怎么办?”
程以墨怔了下,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弛下去,关心则乱,她这生龙活虎的,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不免咬牙切齿,“好笑吗?安小年,我看你是欠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买张机票飞过去收拾你?”
安念抱着手机,好奇地问:“怎么收拾?像小说里霸道总裁收拾小娇妻那样收拾?”
程以墨下意识问了句“霸道总裁怎么收拾小娇妻”,问完就后悔了。
他都三十一的老男人了,荤段子自然没少听,有什么时不知道的。
这还能怎么收拾?
果然就见她眸子忽地亮起来,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真诚道:“那你来,我保证不还手,不,我保证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