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爱过就已足够》红眼兔兔

4、第四章 失而复得

　　第四章 失而复得

　　一室黑暗，程海洋坐在地上，啤酒罐散落一地，哽咽声隐隐的传来。
　　程海洋，你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啊！你以为你能够忍受没有贝贝的日子，能够一个人坚强的等死，结果，第一个夜晚你就崩溃了吗？你就不能争点气吗？

　　可是，看着贝贝的身影消失在进关口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感到此生从未有过的恐惧，即便是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没有。他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的奔过去，留住那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的身影。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没有贝贝，生与死也没有了区别！

　　酒精的刺激让心脏传来一阵猛似一阵的疼痛，夜的黑暗掩盖了他渐渐有些发紫的唇色。可他就是固执的不管不顾，依然坐在那将手中的啤酒机械的一口口灌进嘴里。痛点好，再痛也不会比失去贝贝更痛了！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柔美的女声。
　　程海洋僵硬的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程海洋，贝贝走的当晚你就开始产生幻觉了吗？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地狱也就不过如此吧。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声音。这次他的身子真的颤抖了起来，可是却依然不敢转身。顿了几秒后才终于缓缓地转过了头。
　　“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第一天你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吗？”
　　我将行李放在门口，大步朝海洋走去。
　　“我不在还喝起酒来了，你可真是放羊了是不是？再也没有人对你管东管西了是不是？”
　　我捡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罐，一边大声地骂他一边眼泪早已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海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缓缓伸出了手，他摸到贝贝的脸颊，皮肤是温暖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
　　“怎么，我才离开了半天你就不认识我了？记不得我是谁了吗？”
　　我虽然泪流满面，虽然看着这样折磨自己的海洋心早已痛到了极点，可是，我还是气！气他真能如此狠心的将我推开，气他明知道没有我不行还逞强，气他答应我的事做不到也就罢了还这样折磨自己，更气他明知我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的珍惜他的身体，而他却如此不当回事，是真的想气死我吗？

　　“贝贝！是你！真的是你！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爱你，我爱你！”被我的意外出现完全震惊了的海洋终于回过了神，确定是真的我后，他一把把我拉进了怀里，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全无平时的温柔。
　　“你爱我？你是真的爱我吗？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如此狠心的把我推开？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完全不听我的想法，不顾我的感受，只想表现你爱我爱的有多大公无私？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亲手将你我都推进痛苦的深渊？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出尔反尔，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却这样折磨自己？程海洋！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怎么，非要让我不再爱你了才罢休吗？”

　　我已经泣不成声，而海洋听到我说不再爱他后，终于崩溃了！
　　“贝贝，不要！你怎么可以不再爱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心里不再对你内疚，却完全忽略了你是不是可以接受。原谅我！看在我的初衷是为你着想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抛弃我，不要不爱我！”
　　“还要我走吗？还要我离开你吗？我只是想回来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真的心甘情愿的要我走吗？如果你现在说是，那我决不再反抗，我立刻去定明天的机票，甚至再也不回来，你要吗？我可以立刻成全你！”
　　“不！贝贝！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只求能和你一起走过我们婚姻的每一天，以后我会自私的霸占住你生命的分分秒秒，让我们名副其实的成为陪伴对方走过一生的人！”
　　海洋的这一番话让我终于放声大哭，将心中的委屈和抱怨通通发泄了出来。

　　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抱着他哭了多久，明明已经看出，这一天已经将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折腾得早就到了极限，可在说到气愤的时候我还对他拳打脚踢，真是都气糊涂了！
　　“好了，我原谅你了！快去休息吧，大家应该都累了。！
　　说完我就伸手要点亮客厅的灯。从一进门就一直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冲击着，连一直是在一片黑暗中都没有察觉到。

　　“不要！不要开灯！”我被海洋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我…，我的样子现在肯定很狼狈，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先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自己吧。”
　　看着海洋那虽然消瘦却像大山一样坚强的脊背，我的气，我的委屈，通通都被对海洋的心疼所取代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想法，怎么会不懂他的苦心呢？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误解都一肩扛起，虽然他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强壮，可却永远都是那个想要给我所有保护和照顾的程海洋！

　　直到进入卫生间，将门锁好后，他才敢开启灯。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嘴唇泛紫的自己，他很庆幸没有被贝贝看到自己现在的鬼样子。否则他苦心想要隐瞒的一切就都要暴露在光亮之下了。
　　还好他当初怕孟大夫给他开的药会被贝贝发现，所以将他放在了卫生间的壁柜里。果然是应急的药，似乎药片刚滑进喉咙，就已经感到疼痛在慢慢缓解，人似乎也渐渐轻松了。
　　“海洋，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怎么这么久啊？还锁门，想瞒我什么啊？”
　　我很担心，海洋的反应有点奇怪，为什么将自己关在卫生间这么久还不出来？

　　“好了，没事，一分钟！”
　　海洋赶快洗了把脸，将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他禁不住苦笑了起来，“真是的，贝贝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敏感了，想要瞒住她什么还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她确实已经不是那个娇弱的小丫头了，已经想要承担起守护我的责任了！”

　　看海洋这样抱着我睡觉，最后不是我被闷死，就是他被累死。
　　“明明这样的舍不得，还逞强的非要将我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真不知道你是想虐待我，还是虐待你自己。”我也有点哭笑不得了。
　　“不要再糗我了！反正我所有狼狈的时候都已经被你看光了！”
　　“海洋，不要再将我推离你的生活，无论你的出发点是多么的善意。自从我嫁给你后，我对生活唯一的愿望就是永远在你身边，要知道这样的婚姻生活是我经过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我怎么能轻易再失去！不要再用爱的名义来伤害我，好吗？”
　　“贝贝！我已纪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其实看你消失在入关口那一刻我就已经反悔了，即便你今晚没有回来，我想我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跑去找你的。”
　　“笨蛋，笨蛋！既然都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固执的这样做呢？”
　　“…”
　　某人开始耍赖了，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着我，将头窝在我的肩窝，还蹭来蹭去的，他以为他是我养的宠物吗？要是让与他共事的人看见这样的程海洋，谁还会害怕那个看似冷酷，不苟言笑的老板啊！

　　平稳的呼吸让我知道他已经沉沉的睡去了，看来今天他真是累坏了。
　　“睡吧，好好睡吧，老公！老婆会一直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