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游戏里npc热爱搞事业［全息］》远春深绿

28、第 28 章

　　“之前和时代节目组讨论的时候，原本对方想采老爷子，老爷子没有答应，但是把你的数据拿过去给采编了。我想是老爷子想靠这种方式观察一下您的单面性格。”

　　“对了，除了这个形象，还有一个特别帅气的形象，好像也是总裁，在游戏里是集团负责人来着，我看过图片，这两个角色都是采编于您。”

　　喻瑾对老爷子喜欢收集他相关数据，观察他的爱好心知肚明，没再说什么，默默看着屏幕。

　　……
　　豪华包厢内。
　　邵陵以及他的一些朋友半卧在包厢沙发上抽烟，这里没有女人，他们正在低声交谈。

　　甘惜随意扫了眼，便知道这些穿戴很讲究的男士都是邵陵较为亲近的朋友。
　　他们在一起的姿态很放松。

　　包厢内灯光昏暗，邵陵看见女子，随意招呼，“于姐来了啊。”
　　看到她身后有人，哟了一声，轻笑道，“还带了朋友。”
　　他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开灯，开完灯再看甘惜，顿时愣了一下，似笑非笑，“还是个熟人啊。”

　　女子觉得他语气不太好，不由得道，“她过来，就是因为上回我和你说那事。”

　　“嗯，怎么称呼呢？”

　　甘惜心觉这都是小场面，她带上标准的礼貌微笑，“甘兰公司负责人，叫我甘惜就行。”

　　“还是个负责人呢。”
　　邵陵凉凉道，“我还真以为是卖身救父的小白花呢。”

　　甘惜面色不变，“那都是工作需要。现在这个时代行业太卷了，钱不好挣，我小公司都快破产了，作为领导，我只能亲自顶上，想去挖掘一些新闻，毕竟公司之前是个媒体公司呢。”

　　“哦，那甘总挖出什么了吗？”

　　“没来得及，现在公司已经被迫转型进入互联网行业，给别人接业务了。媒体是不做了，邵先生不必担心。”
　　她语气轻松，“何况，我以为，我们这次来谈的其实是私事，又不是什么业务合作，气氛不必这么僵对不对？”

　　“嗯，对，私事…”
　　邵陵托腮打量甘惜，“甘总愿意为了缓和氛围，给我们做顿饭吗？”

　　“？？”
　　甘惜打量了眼包厢，“你们来这里聚会还要自己做饭吗？”

　　邵陵慢条斯理，“这不是给甘总提供和我拉进机会的关系吗？那什么，要想得到……”

　　女子为了防止邵陵说出更多不靠谱的话，赶忙道，“菜都运过来了吗？我来做。”

　　她甘惜看出来这是刁难，不过她很敏锐的感觉到，对方为难她，绝不是因为她之前把他当成工具人利用了一把。
　　而是因为，他在逃避，他不希望自己关注去管高立然这件事，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

　　那么，为什么呢？

　　甘惜并不在意，她发信息让那位无所不能的朋友查一下邵陵过往经历，要特别细致那种。

　　朋友发过来的第一份资料，比较浅白记录的是对方平日生活的爱好等。甘惜注意到一点，邵陵非常喜欢《三体》，资料里特别标注他喜欢三体人在地球上的意见领袖。
　　甘惜短暂地回忆了下这本小说里的角色，信仰三体文明的领袖都是在这个世界努力过，期望过，然后对人性失望的角色。
　　他们认为人类的文明无可救药了。

　　这反应出，邵陵有轻微的厌世主义。

　　这就有点意思了。

　　甘惜的共情能力很强，她之前分析过邵陵曾经受过某种伤害，而且一直没有原谅，并且将自己封闭到社会受害者的圈层内。

　　邵陵的关注点很能说明一个问题。

　　就是普通的受害者形象他们一般只会觉得委屈，只会觉得世界不该这么对待我，而不会去觉得这个世界无可救药了。
　　只有努力过，追寻过，被伤害过，又从人类生存意义上思考过的人，才会得出这个世界无可救药的结论。
　　就像三体小说里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角色一样，那个角色一心想着万物平等自由，秉持这个观念爱小动物，而他为了鸟儿栖息种树的时候，旁人为了利益在砍他种的树。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人类无可救药了。
　　因为他想不到任何办法去改变人类的逐利思想，只要有这个原始欲望存在，那么万物平等自由就永远实现不了。
　　他的信仰走上了绝路。

　　以此类推，邵陵作为受害者，属于那种能反思人类行为的高知受害者，所以他是不是某种信仰因为社会群体的痼疾而实现不了呢？

　　甘惜找到了让对方倾听自己说话，并且认同自己观点的关键，所以她开始有意识地增加自己的亲和力，预备悄无声息地加入他们讨论的问题。

　　甘惜到旁边厨房里看了看，迅速适应自己温柔少女的人设，研究了下冰箱里有什么，然后转头朝外道，“吃韩餐吗？不用运菜过来了，太麻烦了，这里可以做拌饭，拌菜，沙拉，然后再让前台那里送点水果和小蛋糕就行，毕竟是晚上的聚会，用不着那么正式吧？”

　　大家被她的坦然和自来熟弄得愣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所有人都是她朋友呢，实际大家都刚刚见面。
　　为了保持礼貌和绅士，大家很是客气，“别听小邵瞎说，不用做这些东西，太麻烦了，小邵这人不会待客。”

　　邵陵似笑非笑地看着甘惜。

　　甘惜温和地笑了笑，“韩餐很简单的，没有吃的，看起来不像个聚会。”
　　她招呼女子过来帮忙。

　　在甘惜在做饭的时候，其他人赶紧把烟和酒瓶收拾了起来，甚至让前台送了些蜜桃味的饮料，然后在桌子上摆出“v”的形式。
　　大家兴致勃勃，收拾完后，感叹一句，“是有聚会那味了，对了，今天是什么节？”

　　“愚人节，全体降智。”
　　坐着不动的邵陵嘲了大家一句。

　　大家从热闹的氛围里突然清醒过来。
　　对啊，又不是什么节日，他们瞎忙个什么劲？

　　直到甘惜系着围裙端着盘子走过来，在暖色灯光下，柔柔的笑容愈显清丽。

　　大家又不清醒了。

　　什么节日来着？
　　愚人节是吧？
　　嗯？嗯，过愚人节挺好的。

　　大家说话的时候，甘惜先是倾听，并没有主动对邵陵提出什么要求，因为她觉得先沉不住气的可能会是对方，而不是他，他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想帮那些被高立然洗脑的人。

　　甘惜从大家聊天内容上看出，他们都是互联网内部从业者。

　　邵陵作为赌场人士，交的朋友，都是互联网的，这让她感到奇怪。
　　而朋友那边的第二份资料还没有发过来。
　　甘惜试图从聊天内容中分析邵陵的观点和态度。

　　“育达最近在四处找人包业务了。”
　　“是呢，他们最近想做自己的流量池。”

　　“育达？”
　　甘惜看向说话人。

　　说话人语气下意识温柔了三个调，“甘总是看到最近闹得一些好玩的事吗？”

　　“不是，我们甘兰最近也接了业务。”甘惜笑着道，“对方小副总一直催我们快点交来着。”

　　对方很自然接过甘惜的话，“嗯，他们很着急呢，毕竟老碰瓷人家大平台也不太好。育达之前的客户都是从自由行、携手这两个旅游平台引流过来的，大家一想到旅游，就想到租车自驾旅游，所以育达就在人家旅游平台上打广告，这操作有点厚脸皮。人家大平台自然不想千辛万苦为他人做嫁衣，所以把育达列为禁止往来户。育达没辙了，所以才自己做自己的流量池。”

　　“育达还是很聪明啊。”
　　甘惜托腮道。

　　“是挺聪明的，现在但凡在搞互联网的，并且连续几年都没有破产的，在我看来，都挺厉害的。”

　　因为有熟悉的话题，甘惜很快就跟大家熟悉起来，大家聊什么都会下意识问问她，而甘惜也时不时发出提问并保持认真倾听，整个过程进行的非常顺畅。

　　除了邵陵今天看着有些别扭，时不时要冷下场之外，别的都很完美。

　　有人拿饮料和邵陵碰了一下，好奇道，“兄弟你今天怎么回事？失恋了？甘总在这呢，你怎么一点也不给人家面子呢？”

　　“给，怎么不给。”
　　邵陵给甘惜夹了块切好的西瓜，轻笑了下，“甘总有梦想吗？”
　　没等甘惜回答，他紧接着道，“唔，让我猜猜，甘总的梦想是什么，把甘兰做大做好？”

　　甘惜不可置否，“这只是最后的成果之一。”

　　邵陵嗯了一声，“真羡慕你们这些有野心的人。”

　　甘惜拿起饮料瓶向他举了举，“你得说明白，你羡慕的到底是什么，我的梦想？还是我汲汲营营追求世俗利益的行为？”

　　“都挺羡慕的，你们这样，过的多开心啊。”

　　甘惜想了想，“我不太能理解，什么叫我们这样？”

　　“你们只需要在角逐过程中考虑成功或失败就行了，不用想别的。”邵陵看着甘惜，忽然问道，“甘总做的媒体也是网络一类的，那么甘总对它什么感觉？”

　　“互联网吗？挺有意思的，让人有学习和了解下去的欲望。甘兰要转型了，我会尽力去研究互联网一些平台的规则和玩法，在这个期间我觉得特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