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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三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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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辉大概看出我恼了，又拿出了一个漂亮袋子，里头鼓鼓囊囊的，递给了我。
我好奇地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糖果，我放了一颗进入嘴里，山楂的甜味带着一点微酸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
我好奇问道：“这是什么糖？山楂味的，但是不酸。”
谢文辉笑着解释：“城东铺子卖的山楂糖，你若喜欢我之后再给你买。”
我寻思我也付了钱的，便也点头同意：“那我去洗漱了，你自己去铺床吧。”
等我洗漱完之后，照旧是湿着头发披着外袍走了进来，谢文辉已经铺好了床，看到我的头发又开始欲言又止。
想都不要想。
我当着谢文辉的面，上了床把帘子合上前，故意朝他笑了笑。
谢文辉无奈摇摇头，再次劝道：“清莲姑娘……”
“晚安。”
“……好吧，晚安。”
谢文辉这个人真的怪，我穿着外袍进来他就觉得还行，但我没穿外袍他就脸红不敢看，好家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外袍下是比基尼呢。
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了白天舞蹈课的事情，我撩起帘子，探头问道：“说起来，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谢文辉已经躺在床褥上，此时坐起身看我，我接着说道：“我听说夕雾是顾家二小姐，我想知道她在家里处境怎么样，若是她回去，这处境会不会很艰难。”
谢文辉安慰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夕雾姑娘回去应当无大事。我知你担心夕雾姑娘，我明日便给你结果。”
嗯嗯嗯，你说是就是吧。
今天已经是楚天耀谢文辉呆在这儿的第一周了，悠娘之后事情没有太大进展，但是看着每日谢文辉的表情，大概也知道外院的情况不太好。
我吃着谢文辉买的莲花酥，问道：“外院的人少了很多？”
谢文辉沉重点头。
“你没跟着过去？”
谢文辉眉头紧皱：“跟着了，但是进了云姨的院子，那个院子守卫众多，我很难不发出声响救人。”
我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道：“但不管怎么样，你们这不是确定了妖魔应该就在云姨的院子里，也是好事啊。”
谢文辉摇摇头：“但我们尚不知妖魔的种类，没法做除妖的准备。”
……除妖就直接去杀呗，你们还要做什么准备？怎么这么废物啊？
谢文辉接着解释道：“不同的妖要用不同的手段，确定了妖的种类就要使用不同的阵法。”
我有些无语：“这阵法是按照什么分的啊？植物动物不一样那种？”
谢文辉点头：“大致是这么分，花妖和树妖的不同，鸟妖和虎妖也不同。”
“…………”
好家伙，你们阵法是根据生物分类法来分的吗？域界门纲目科属种？完蛋了，我居然还记得，生物课害人不浅。
我将生物课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赶出脑袋，接着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到现在不知道妖魔的种类，所以没法画阵法，也就没办法除妖？”
谢文辉郑重点头，眉头紧锁：“正是如此。”
我拿着莲花酥，歪头看他：“所以，你们需要见离妖魔最近的那人吧，云姨？”
谢文辉再次点头，但是神色却没之前那么紧张了：“见到云姨的办法已经有了，只是需要点时间，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内，还有多少人会遇害。”
我有些吃惊：“除了逃跑的人以外，云姨可只会见刚被拐进来的姑娘啊。”
谢文辉又朝我揖了个礼，说道：“下一批进来的姑娘中，有一位姑娘正是我的妹妹。如果她像清莲姑娘这般被悠娘看中，大约是能见上云姨一面。倒是……若住进这个小楼，还劳烦清莲姑娘照顾照顾。”
“……哇哦。”我放下了手上的莲花酥，“所以，你们为了调查妖魔，把你妹妹送入了欢楼？”
谢文辉反而宽慰我：“没事的，我妹妹武艺虽略逊我一筹，但到时有她一起帮你们逃脱，也多几分胜算。”
这是重点吗？
我喝了口茶：“可这事，不会影响你妹妹的亲事吗？”
“这是为了天下人所作出的牺牲，自然不会影响。而在意这事的男子，也定不会被我妹妹看上。”
你们两确实通透，但这莲花酥我可吃不下去了。
谢文辉本就玉面小生的模样，他妹妹自然也不难看。
过两天后，果然小楼里住进了新的女孩子，长相和谢文辉有七八分相似，叫荼蘼。
云姨倒真的喜欢花啊。
荼蘼进来的当天，夕雾有些吃惊，看起来楚天耀没有和夕雾说过荼蘼的存在。
夕雾本来就怕妖姬会被顾家盘问说出进入欢楼的经历，尚在苦恼这事，现在还多了个荼蘼，而且楚天耀似乎没说过荼蘼的事情，他倒是不怕荼蘼出事。
荼蘼住进来的当天，楚天耀和谢文辉都离开了欢楼，荼蘼住在了妖姬的旁边。
晚上我照旧在院子里练琴，而谢文辉大约是担心自己妹妹，又坐在了墙头。
他贴着隐身符，我照旧当做没看见他，我刚放下琴，他便跳了下来，而同时，夕雾也走了过来。
夕雾走在我身旁坐下，托着下巴，又是熟悉的开场：“这几日楼里住进的新的姑娘，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
夕雾看着我笑着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楚公子或者谢公子派来的人？”
“不知道。”
“这姑娘和谢公子如此相像，大约是谢公子的妹妹。”
“可能吧。”
夕雾叹了口气：“谢公子只怕与你讲了这事吧？”
“没有。”
夕雾嘟了嘟嘴巴：“楚公子防着我罢了，怎么连你也防着我？”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有些无奈：“顾小姐，你想如何？”
夕雾微微笑着：“往日都叫我夕雾姑娘，怎么今日叫我顾小姐。”
“你不是快离开了，我叫一声顾小姐也没什么不对吧。”
夕雾没说话，嘴角的笑意却微微凝固了，我朝她笑笑：“问了这么多天，还没问出妖姬的出身吗？”
这话说完后，夕雾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随后又笑了起来：“是你让她防范我的？”
我重新弹起了琴：“妖姬胆子小，但也不笨，也还算听话，为了自己家人，她总是能够守好秘密的。”
“我不算聪明，但也明白比起容易调查和解决的妖姬，而我这个身世不明的孤女更容易成为你以后的炮弹。妖姬本就是潍城中人，知道她住址姓名，解决她非常容易。而我，当我离开后，你不知何处找我，错过了这次解决我的机会，我只会成为你的隐患。”
“你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虽然顾家内斗害你流落至此，但是你有个好朋友，要出去不是难事，就算没有谢文辉你也是有办法联系到你那朋友的吧？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存在，可能会让你进入欢楼的事情暴露。”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着说道：“这事，只怕楚天耀也能想得通。这也是他没跟你讲荼蘼的事情的原因，如果你知道了荼蘼要进楼，只怕你要么煽动妖姬逃跑，要么自己牺牲一下，逃跑引出云姨。毕竟荼蘼进来，我的生存概率就大了许多，对你属实不利。”
夕雾又笑了起来：“过两日，欢楼又要举办宴会。”
“荼蘼见了云姨，除妖也要准备开始，自然要调走云姨。这般危险的事情，总不能让未来的太子妃涉险，那日早上，顾小姐是不是要离开了？”
夕雾捋了捋头发：“清莲小姐倒是聪慧。”
我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么聪明。我虽然感觉到你那日说要对付妖姬的事情不对，但后面这些，都是楚天耀告诉我的。他与你日日相处，自然更容易察觉到这些。他与我说完这些，我突然想到，木槿逃跑的前几天，是你一直在与她接触。”
“我虽然和木槿不熟，但也知道她不是个傻子，而她出逃的第二天就是警备最松懈的时候，这不是太巧合了吗？但既然知道你不想这小楼里的姑娘活着，往回推就容易很多。你告知木槿近日有宴会，警备会松懈许多，到时是出逃的好机会，她想着你顾家二小姐的身份，再加上你又这么擅长人心，相信你也不奇怪。”
夕雾理完头发，再次托着下巴道：“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还不简单？日期错了，木槿提前一天逃出，最终死亡。而且她的死亡也算是对我们的警告，至少妖姬是断了出逃的心思。而你能知道宴会的日期，说明你已经和外界联系上了，不日便可离开。可谁知道，那两个除妖师来了，偏偏其中一个还聪明的很。”
“你也很聪明。”夕雾笑容不变，“那你可知道，两日后的宴会，你和妖姬要上台献舞了？”
我皱了皱眉：“这你怎么做到的？”
夕雾摇了摇头：“这对我来说不难，像你这般气质的，别说是欢楼了，整个欢场都没几个。只要找个大人物，与云姨表示自己喜欢的风格，云姨为了攀上权势，自然会推你出去。”
啧，都是聪明人，没意思。
“那看来你知道妖魔是谁了，也知道除妖的地方。就是宴会吧，大人物也是你安排的？大人物的宴会，牵涉的人不会很多，甚至说不定会清场，所以除妖师们也会提前准备，进入宴会的人自然有保命的办法，而你，不会告诉除妖师们那日我和妖姬会献舞，所以到时候，会出事的只有我们。想法不错，那荼蘼呢？”
夕雾叹了口气：“她来的太突然了，我也没法。不过她是个除妖师，想来日后相见的可能性也不大。再加上谢公子为人正直，他的妹妹应当也是好人。”
“我跟你日后见面几率也不大。”
夕雾站起身离开，头也没回：“总是要以绝后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