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代生活》绿衣婆娑

9、王府生活一

　　这场病足足养了一周才好，病好后，我又迫不及待地去海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贪婪地望着碧蓝的海水。只不过小桃了阿越再也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海边，总是如影随行，生怕我再想不开。我也懒得跟她们解释我那天的行为了，怎么解释她们都不信。轻柔的海风拂面吹来，舒服极了。真是后悔从前有机会的时候不多看看大海，真到离开那座海边城市，再也看不到大海才后悔莫及。人总是不珍惜自己触手可得的幸福。想起从前看到的一个很有哲理的小故事。一位富翁看到一个渔夫在海边晒太阳，不禁好奇地问他为可不打鱼，渔夫说他今天已经打到足够的鱼了。富翁说那你为何不再多打一些鱼呢。渔夫说打那么多鱼干什么。富翁说那样他就可以赚很多钱，买条大船，雇人打鱼。渔夫无动于衷，问道那又如何呢。富翁耐心地对他说，这样你很快就会赚到很多很多的钱，到那时你就可以在海边悠闲的晒太阳了。渔夫哈哈大笑说，我现在就可以在海边悠闲的晒太阳啊！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但最后却是殊途同归，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开始，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种人想要在冬天的午后悠闲的晒太阳，另一种人则想要在考了博士当上部长买下三座别墅后在一个冬天的午后悠闲的晒太阳，人生因此不同于人生，然而太阳总是太阳。人总是纠结于自己的欲望中不可自拔，而忘记自己真正应该珍惜的东西。往往失去了才知其可贵。李斯将要被腰斩时想要再与儿子带着黄狗出东门追逐狡兔，陆机将要被斩首时想的是年轻时在松江华亭临风举杯，听天上飞鹤清远的叫声。人生有很多时刻，当时感觉刻骨铭心，到后来回忆起来却平淡得像水；人生还有许多时刻，当时感觉平淡如水，回忆起来却是刻骨铭心，永生不能忘怀。难怪有一位书中的主角曾经这般感叹道，人生在世，与其车水马龙，高官厚禄，不如在良辰美景团圆夜，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风流。不知不觉轻吟出声。“人生在世，与其车水马龙，高官厚禄，不如在良辰美景团圆夜，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风流。”一声清越的男声传来，我一激灵，睁开了眼睛，发现渔阳王正站在我面前。“王爷，你”“叫我阿澈，你我夫妻，不必客气。”“是，阿澈。”我赶忙起身，暗中整理一下被压皱的裙摆。“你很喜欢海，听阿越她们说，你天天都要来这。”他望向远方，与其是询问，不如说是肯定。“是的，我很喜欢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喜欢海？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莫名的就是喜欢，一看到蓝蓝的海，心情就舒畅。我想想，才道“因为大海的宽阔，使人感觉自己的缈小，自然一切烦恼就微不足道了。”“烦恼，你有烦恼么？”他玩味地看向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没有烦恼呢。”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莫能例外。就连被史家吹嘘为创立了康乾盛世的康熙和乾隆也有烦恼呢。康熙羡慕老农的健康，而乾隆心痛孝贤皇后之死，在诗中居然说自己好命苦。暗自深思了半天，发现他一直在打量我，目光若有所思。我们静静的站着，有志一同的默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大海。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阿越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该用膳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又到了中午了。我们一行几个人步行回府。往常中午只我一个人，只在晚上偶尔能看到他。今天中午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不过我也并感觉如何不适，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吃了半天，发现他并没有怎么动筷，而是在看着我。糟了，难道我的吃相如此难看？不合皇家礼仪？但看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放下心来。随口问了一句，“你为何不吃？”“渔阳地处偏远，物资馈乏，远不及京城的山珍海味，你能吃得惯？”山珍海味，我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吧。记得从前，妈妈就常常说我没福。鸡鸭鱼肉不吃，偏爱吃青菜豆腐，可倒好养活。自嘲地笑笑，看见他关切的目光，却是心下一暖，他担心我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吃不惯呢。笑笑道：“不会，我本身就喜欢吃清淡的，不喜欢吃肉。”“哦，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委屈你了。”他有些过意不去的说。我心下暖意更浓了。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关心过了，关心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过得开不开心，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眼眶一热，差点滴下泪来。强自忍住了，故作高兴的语气，“不会的，这个地方很好呀，我很喜欢。”这话是真的，我真的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个地方的高山和大海。带给我心灵从未有过的平静。“你真的不像是司徒家出来的。”我一惊，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幸好他继续道“宫廷的菜，最是种类繁多，配料复杂，做的茄子，包你尝不出是茄子味来。尝起来像羊肉的，往往是用牛肉做的。司徒家与宫廷一脉相承，吃穿上的讲究是出了名的。你倒是难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再说，牛肉吃起来像羊肉，那倒不如直接去吃羊肉。食物失了其本来的味道，又有什么意趣。”“我倒从未吃闻如此高论呢。”他挑一下眉毛，含笑道。我回他一笑，“不过是我的一点浅见罢了。”饭间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我吃了两碗饭。看来吃饭有人陪着就是胃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