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比斯触角》扎姆

4、失望

　　办理了账户之后西蒙斯特就领着乌利亚踏出了大门，作为一个孤儿，乌利亚几乎是身无分文，他唯一的财产就是他的衣服还有他那堆书，以及那些总体来算并不是很多的英镑。研究了下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他很从善如流］的汇率，乌利亚不难发现，他那点钱，恐怕换成金加隆也没有几个。
　　不过还好，西蒙斯特说了，针对像他这种麻瓜孤儿巫师，霍格沃兹有帮助条款，起码六年的学费他不用关心，而他现在初次入学，学校就给了他一笔钱用来购买东西――从这点来看，霍格沃兹是一个很仁慈的学校。而英国社会不能雇佣童工的法令似乎在魔法社会也一样实行。
　　乌利亚觉得自己需要去了解一下霍格沃兹的奖学金情况。

　　“收好你的钥匙。萨塔洛斯，你要知道妖精很较真，万一被它们纠住了错误，你要经历的东西你是绝对不会想去体验一下的。”西蒙斯特满意的看着乌利亚把那枚钥匙收进口袋里，拿着那张单子看了一会，欢快的说道：“先去挑课本，然后去买学习用品，再然后去买校服，最后才是重头戏。”

　　乌利亚看过自己的书单，书并不是很多，针对刚入学的孩子，课程大部分设置的都是基础课程，里面有些课程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使是在原先的世界，他也没有学过这些东西，也没见任何一个巫师正经的把这些当成必修课程来学。比如说――《魔法历史》，当然，学习历史总是好事。乌利亚想。
　　他再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大概是他见过的最为和平的世界。他已经十一岁了，才刚刚入门。虽然在他原来的世界，十一岁也是刚刚入学的年龄，但十一岁起码已经不用学习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了，这些应该根深蒂固的，刻在他们的骨头里。
　　我们挑学徒的时间稍微有点早。乌利亚漫不经心的想。

　　书店很好找。事实上这条街道上只有一个书店，书店里人来人往，不同于麻瓜世界的书店的安静，从书店里甚至偶尔会传出几声惊叫声。穿过悬挂在店门上方的招牌，西蒙斯特灵活的带着乌利亚穿过人群到达了老板面前。不用递书单，老板只是大致瞄了一眼乌利亚，就开始在书架上挑挑拣拣：
　　“今年的新生？我得说，今年的新生用的课本质量不错――都是严谨的作家，声誉良好的出版社――罗迪，把那边那本《保护好自己》拿给我。”

　　书店里几乎被书架给占领。书架直接上升仿佛与天花板连接在了一起，叠的密密麻麻的书本似乎都把书架压的咯吱作响，乌利亚的视线从那一溜书脊上掠过，落在了一旁的玻璃笼子上，里面关着几本小巧的，大约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书，书页闪着五彩的光芒，扑扇扑扇的在里面飞舞，偶尔累了就落在一旁休息。五彩斑斓的光芒梦幻一般在笼子里流淌，美极了。

　　西蒙斯特在一旁解释这是一种很昂贵的笔记本，一般人都拿来送人，也是一种很好的装饰品，当然，价格也很美妙。

　　没过一会，他们需要的课本就已经包装好送到了他们手里。付了钱，西蒙斯特顺便问了一句，在服装店现在值班的是哪位。得到回答之后他松了口气。

　　他们现在在一家弥漫着奇妙的味道里的药店里。混杂着奇妙的臭味的药店里有一桶桶的黏状物，被放在了地板上，一坛坛药草、干树根、闪亮的粉状物挨着墙排列着，一捆捆的羽毛，一串串的牙齿和爪子悬挂在天花板上。
　　西蒙斯特一边把单子交给店员，一边道：“你今天运气不错，是苏萨小姐值班，如果是莉珊小姐，她的卷尺能把你逼疯。
　　买完药品又采购了必要的学习用品，西蒙斯特带着他向魔法服装店走去。乌利亚稍稍落后于他，总结了下用在西蒙斯特手上那个布袋上的几个小魔法，看起来有空间魔法――如果他们没有这种魔法的话，或许是一种把东西变小或者把口袋实际包装面积变大的魔法，再加上一个减重术。
　　不难，而且很简易。虽然比不上空间袋，但装一些小东西，也算不错。

　　解决完自己以后的校服，两个人已经累的只能选择在路边蓝白条纹的遮阳伞下一边喝饮料一边清点着自己的成果。刚才不用指挥就可以任意的在他身上飞窜翻卷不时扭曲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卷尺，让乌利亚花费了不少精神抑制自己唤出火球的冲动。
　　虽然现在复原成果十分渺小，但对付一个卷尺已经是绰绰有余。
　　乌利亚回想着跟他一起接受这丈量却能摆出奇怪的姿势――根据乌利亚大脑里少的令人痛哭的艺术知识，那大概是某种舞蹈的姿势，或者是某种拍照的姿势？反正就是那类可笑的玩意――的人，那头光滑闪亮的白金长发瀑布一样披散在他肩头，随着主人的动作变幻在灯光下闪耀出完美的弧度。
　　这个世界的巫师的审美观很奇妙，乌利亚想。他品尝着那奇妙的粉红色的饮料，那种回荡无穷的恰到好处的甜味是他从来没有喝过也从来没有见过的。
　　唔哦，魔法世界的特产。很好。

　　西蒙斯特愉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哇哦很好，我们终于快要结束这趟艰难的旅途了。奥利凡德魔杖店。我们的终点站。”

　　乌利亚心里无比期待。魔杖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仅次于自己的生命的重要东西。即使过去的乌利亚已经能完美的掌握无杖咒，但拥有一根属于他的、完美的魔杖依旧能给予他无比的安全感。
　　一根魔杖。是今天能给他最美好的礼物了。

　　奥利凡德魔杖店是个很昏暗的店铺，或许之前很宽敞，但现在早已经被四处堆叠布满灰尘的盒子给填满，魔杖店的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很老的老头儿――“我从前来买魔杖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了。”西蒙斯特小声的说。
　　前面必需的丈量过程那么漫长，乌利亚几乎按捺不住自己，但他火热期待的心情在店主拿出第一根魔杖的时候被彻底浇灭。

　　那是一根短小的，大约只有他三分之二手臂那么长的纤细杖子。而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些魔杖的样子。他能感受到那上面神秘的波动――哦这个倒是没什么区别。

　　但那远远不够。

　　“试试这根吧，榛树木和独角兽毛，十二英寸……非常柔韧，是的，非常柔韧。”

　　店主被压抑的低低的声音还在布满着飞扬的灰尘里回荡。乌利亚看着被捧在他手里的那根所谓魔杖，满心的失望。
　　他完全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魔杖就是这个样子――之前西蒙斯特使用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只是出于方便，携带了一根手杖而已。
　　他接过那根魔杖，随意一挥，远处的一叠盒子像是被什么殴打了一般纷纷掉落在地上。

　　“哦哦看起来不适合……没关系没关系，试试这根，白衫木和龙的神经，十一英寸半。”店主迫不及待的抽走了他手中的那根魔杖，又塞了一根进来。
　　经过漫长的挑选，乌利亚手中的魔杖终于闪耀出了一股柔和的温润光芒，那是一根青松木与凤凰羽毛的结合长十三英寸四分之三的魔杖。不同于旁边两人脸上的欣喜之情，乌利亚只觉得很伤心。
　　他深刻的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这可真是一个颓丧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