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苏白吉

36、明里暗里

　　东郊需要的人力虽说不多，但工程紧张，一伙人忙了一个星期才陆陆续续离开。

　　东郊正式完工。

　　工程款也下发到每个人手中，张德财把钱交托给秀艳手中，阿满眼看着妈妈把钱包了又包。原本稀松的钱袋子，将布包，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泄露。

　　张德财在门外，没感到发钱的喜悦，反而有些抽搐不安，话语每每到了嘴边，总会戛然而止。

　　不知从何而起，便等着秀艳收拾妥当，拉着她到门外说他憋在心里的话。
　　阿满坐到床沿边上，望着门外明亮皎洁的星星月亮，这世上最幸福的也恐怕只有星月了。

　　没烦恼，以永生之态看遍世间，生老 病死？万事蹉跎，高高俯视着苦苦挣扎水生火热的信徒。

　　两人在外商讨后，秀艳先开口:“阿满呐”

　　“你爸今天刚结完工钱，晚上咱们出去吃顿饭，阿满虽疑惑，但看着秀艳总归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三人走路到附近不大不小的饭馆。
　　餐桌上已有两人背对着他们坐下，爸爸张德财，率先坐下，而后面挥手招呼母女俩坐过去。
　　阿满顿时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以为那天工友，只是对爸爸简单说过，就没有后续，如今反而强行赶鸭上架。

　　投给妈妈一脸不愿意抗拒表情，秀艳内心也十分矛盾，这件事她也知道，“刚刚阿满爸，喊她在门口也说了老钱，非要让俩孩子见面，成不成在孩子意见”。

　　都是工友，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矛盾脸上总过不去。

　　看着阿满较好的面孔，小脸煞白，毫无精神气可言。
　　攥着的手心都察觉到轻颤，可见她十分惶恐，这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这不会让阿满那么快离家。
　　来见面不过是应邀老钱的饭局，抬手抚摸阿满微黄的秀发，“没事儿，只吃顿饭之后就回家”，有我在，说完拉着阿满，冰凉的小手坐在张德财旁边。
　　这顿饭阿满吃的满肚子气，对面坐着老钱的儿子，明明在穷困家庭长大，但坐在对面的人却有一身肥胖的赘肉。
　　整张脸都有阿满两个大了，从大人谈话中听得出，老钱家有四女一男，面前这位就是他家唯一男丁。

　　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紧着儿子，他的姐姐们也都出嫁，每回过年，总有带许多肉类。
　　从他的饭量就能看出姐姐们的家庭地位。

　　老钱的儿子边吃还不忘，往她碗里夹，阿满虽不适，却还是冷静的压抑痛苦。

　　与他坐的位置，正正当当是一条直线，阿满不动声色的挪向秀艳旁边。
　　就听见对面的他说，“阿满妹妹就是小孩子，多大了还黏着冯阿姨。
　　虽有满心不痛快，却还是没搭他的话，桌下死死攥着秀艳衣角。

　　还是爸爸张德财接过话。“阿满，虽是我家老大，却也只有十几岁，可不就是个小孩儿”。

　　对面的老钱扯着一口算计的话:“略过刚刚话题，阿满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就是不爱说话，刚好和我这不时闲大嘴巴的儿子性格互补”。

　　“我这儿啊！都好，就是喜欢东聊西扯每个正形”。
　　“下回好好跟阿满学学，别整天大大咧咧，没个男人样”。

　　“好端端怎么又往她身上扯？而且下回再见面，这位钱叔到底几个意思，他儿子什么样性格，关我什么事”。
　　这些话阿满只敢在心里嘀咕不停表面上脸都没抬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