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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No。51 相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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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司徒韵沉沦在飘渺的梦中,她追着一个背影使劲跑,可是怎么也追不上,那是一个瘦弱小男孩的背影,她想喊他等等她,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那道瘦小的背影,始终一直向前走着,不曾回头,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那个小男孩渐渐消失在她眼前,她跑得再也跑不动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的看着眼前一片雾霾,失落、不舍,还夹杂着什么?
妖孽看着床上的人儿,不知她做了什么样的梦,连睡着也纠结着秀眉,白皙好看的小脸上渗出一层汗水,她的脸居然一点都没变,还是他印像里的那张娃娃脸,而她的变化就是对于他,她是一丁点儿的记忆都没有保留,柔美冷毅的俊容蒙上了一丝哀伤,轻轻为她拭去汗水,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反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怎么又开始发烧了?明明睡前有吃过退烧药的。
一阵闷闷的呜咽声,唤回了妖孽陷入回忆的思绪,纤细而温暖的手心覆盖住她的额头,手心下的炙热感,让他内心一阵纠疼,从救她回来这几天,每每她睡着后,都在反复发烧的过程中煎熬着,他也请了医生来为她看诊过,说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这是个必要的过程。
可她现在烧得这样厉害,呜咽声伴着断断续续的喊冷,他犹豫了一会儿,把手伸到被子里触碰到她的背,身上也是滚烫得骇人,他抽出手坐在床边看着她,一时没了主意,而司徒韵正在慢慢蜷缩起身体,缩成一团却还是在一直喊冷,他索性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现在的体温就好像要灼伤他似的,连被窝里的温度都高得可怕,可她还在浑浑噩噩的喊冷,他一边想她快点退烧,一边又想时间就这么停止该多好,他抱着她给她温暖的体温,她也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逐渐不再喊冷,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而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空想,他知道从小她的体质就很弱,一旦生病就需要很精心的照顾,她才能缓得过来,也知道她是个鬼精鬼精的小恶魔,虽然心眼比别人多一点,但她本心却纯良的像个小天使。
她的一切,他都知道的。
他们的相遇,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深刻,而关于他,她现在却什么也不记得。
妖孽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苦涩的滋味泳上心头,低沉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司徒韵,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半垂着眼眸看着她,回忆着属于他们之间的过往。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汗水浸湿了两个人的衣服,而他沉浸在回忆中未发觉这一点,不知不觉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还在睡梦中的她脸蛋突然微疼起来,一下接着一下的疼起来,咦?不对,谁在打她?司徒韵迅速睁开眼对上一只正举起的手掌,撇开眼就看到妖孽弯着身站在床边。
本来她睡得好好的被扰醒,就已经够烦燥了,现在又见是他打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滚!”白了他一眼,翻了身继续睡觉。
妖孽放下手坐到床边,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嗯?起床气更甚以前了。”
她一股脑坐了起来,吼给他听:“什么更甚以前了,是你不让我睡好觉,你这个烦人精。”
妖孽看她现在精神这么好,手不经意间抚过她的额头,确定已不再发烧,他的嘴角笑出好看的弧度,嘴上却故意说着:“睡得时间太长了,怕你一觉不醒,当然要打醒你。”他可不会把昨晚的事告诉她。
至于司徒韵却觉得,这是什么个乱八七糟的逻辑,打扰她睡觉是在降低她的睡眠质量,居然还给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刚才他还说更甚以前,以前?以前是多久的以前?难道他俩以前真的认识?为什么她就一点印像都没有呢?
司徒韵心里正在气头上,就判定为是这家伙在匡她,态度更加恶劣地吼他:“不劳您费心,我是神一样的存在,你死掉我都不会死,还有我现在肚子很饿,你要是很闲就去给我做好吃的。”
妖孽别过头故意不看她,冷哼了声:“本来让你起来就是叫你起来吃早餐的,可你的态度很不端正啊,算得上是极其恶劣,我觉得你还是饿着吧。”
司徒韵条件反射地一下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他,这是怎么个意思?态度不端正?她恶劣?还想要饿死她?那他倒是早说呀!她跟吃的没仇,这辈子都不会跟吃有仇的,她要早知道自己会落得个要当饿死鬼的下场,她哪还会犯什么起床气啊,生吞都会咽下那口气的,这下可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命是人家救的,而且自己还在别人家,冲人家发火就太过分了,这时想想要是她家苏温馨在就好了。
见她消音了半天,妖孽好笑地看看她,嘴角扯了扯:“怎么?刚才嚣张的气焰呢?这会儿吃黄莲变成小哑巴了?还是说你真想当个饿死鬼?”
妖孽话毕走人,她也回过神,跳下床光脚就跟了上去,结果又像别人家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被拎起来数落了一通。
一顿美食就被她狼吞虎咽,生怕被人抢了的她一扫而光。
两人吃饱喝足后,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了,司徒韵又提了回去的事,但妖孽知道从她在这里开始,就有人在找她的麻烦,这两天也多了不少生面孔在他家门口徘徊,只是碍于他家四周的防御系统,至今无法近身而已。
他将这两天晚上她都在反复高烧的事告知她,以她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为由,限制了她出门,没想到司徒韵犹豫了两秒就答应了,两人坐在客厅内的地毯上火拼了一下午电玩游戏。
玩到最后,司徒韵生气的把手柄狠狠摔在铺了地毯的地上,虽然没有四分五裂,但也无法幸免的受了重伤。
她转过头,对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妖孽!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妖孽则是一副错愕的表情,故意道:“我没说话吧?”
看到他这副德性,司徒韵就更来气,吼道:“来,你告诉我,为什么总是我赢?我是不是得罪过你又不自知,所以你现在在变相的报复我。”
他抚额:“哎……你这是在歪曲事实和诬陷好人。”
司徒韵挑眉:“嗯?那你就先给我解释一下。”
妖孽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解释的。”
司徒韵一改之前暴躁的语气,小脑瓜飞速运转,开始分析着:“我觉得吧你并不是什么坏人,如果是的话,我哪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啊,一开始呢,我在想这理由有两个,一是跟我本人没关系,而是有连带关系的我被牵扯进来,看到病怏怏的我被人欺负,引起了你的恻隐之心,但是控制了我就等于控制了你想要控制的某个人,可我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太成立,你不像是那种阴险小人,所以不是因为这个。”
“哦?那另一个理由呢?说说看。”妖孽将她眸子里的精睿尽收眼底。
司徒韵故意停顿了一下:“另一个嘛,则是跟我本人有着极大的关系,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几天一直有人徘徊在你家门口都被你解决了,还有平时的相处中,你总是有意无意给我透露我们认识,虽然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迅息,但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也确定是这个理由,你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我说的对吗?”
妖孽的眼里飘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恢复俊容,因他知道她,轻笑了声:“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走,明明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离开的,就算我说再多也没用,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不走呢?”
司徒韵挂着招牌式笑容,给他解说:“因为你救了我啊,你现在算是我的私人医生,你得负责我彻底痊愈啊。”心里却在想: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啊。
妖孽看了她半天,才回话:“你……就因为这个?”
司徒韵愣了下还是选择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嗯!这样不是正好可以好好休息嘛,不然病怎么会好的快呢。”
说白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他很暖,待在他身边很安心,按道理来说,在一个陌生人身边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也许还会招人厌烦,可他们之间一点儿没有任何不妥和厌烦感,就像当初和苏温馨相遇一样,都是那么让人放心。
他错愕地看着她:“你……”
司徒韵嘴边荡起和谐的笑意:“嗯?有话就说啊,我在听。”
他半低着头,低沉着嗓音:“你对谁都是这么乐观吗?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吗?”
司徒韵看到妖孽这个样子,突然间眸子一亮,觉得事情可以有意思一点了,温和着声音说:“那倒没有,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哎,妖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这种好就像是……嗯……就是很照顾我,可做到你这种地步有点过了头吧,明明我只是你几天前顺手救的路人而已,为什么你好像是认识我一样呢?为什么要阻止我回去?为什么要替我挡住外面那些人?我们真的很久以前就认识吗?”
妖孽眼神有些哀伤地看着她,淡淡地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夏之圣,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好呢?”
听到这个名字愣了几秒,随后司徒韵脑袋里轰的一声,炸裂般的疼痛感,耳朵也在一阵耳鸣声中,那刺激听觉的声音久久不能散去,抱着发疼的头重重地磕在地毯上,闷声说着:“夏之圣?夏之圣是谁?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
夏之圣赶紧过来抱紧她,轻揉着她的头:“你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个名字,乖,不要去想,不如这样,我们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
他说的话是有作用的,司徒韵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渐渐冷静下来,她试了下只要不去想那个名字,头就真的没那么疼了,可她想知道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又为什么一个名字而已却让她这么头疼?
“妖孽,你的名字那么好听,可是我一想到就会头痛,这是为什么啊?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很早就认识,那我们是好友还是敌人呢?”司徒韵坐直了身体,直勾勾地看着他,此时她想知道一切的答案。
夏之圣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小孩,你没注意到我姓什么吗?那可是夏氏财阀千金夏玲怡的夏。”
司徒韵睁大好看的双眼,抬头看着他,转而一脸惊喜之色:“小姨的姓?那你是……漂亮哥哥?你是我的漂亮哥哥?真的是你?”
妖孽微笑着点头。
“算起来漂亮哥哥你还没成年吧?哦不,今年刚好18岁,你就长这么高这么好看了,害我没有第一眼认出你。”司徒韵掰着手指算了算他的年岁。
“你也长大了,样子都没怎么变,还是像个洋娃娃一样,放在人群里都是发光的存在,让我一眼就认出是你。”夏之圣有些惊讶,原来她还记得他是她的漂亮哥哥,可是为什么他的名字会让她那么痛苦。
“漂亮哥哥?那你为什么会来这么偏远的小镇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洛风也在,你们有见到吗?还有小舞也在,其他人前几天有事都回去了。”司徒韵用衣袖抹掉眼泪,回归正题。
夏之圣嘴角微笑:“因为你在这里啊,刚来没多久呢,还没见到其他人,就只见到你,对了,那天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司徒韵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有我在的地方就有纷争呗,不过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
“没关系,不管什么事,有我在。”夏之圣不会去问她任何原由,她只管去闯祸,他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司徒韵看向夏之圣,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是极其开心的,漂亮的脸上却是喜极而泣,这就是她的漂亮哥哥,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比信任她的人,她一直记得的,只不过对他的记忆只有这一点点,但是没关系,如今他来了,来到她身边了,他们相认了,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