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杰]只要有你的地方》绕指清欢

60、返校（一）

　　午后的阳光撒在垂落的帘尾上，张语儿望着折射在天花板的光束发呆。她突然感到身侧枕头一动，下一秒便闻到了Lam身上的清香。
　　看着Lam从背后抱着她的手，张语儿抚上他手臂，侧脸轻枕过去。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她轻声道： “这段时间我在拼命沉淀自己，却发现我还是很依赖你，害怕失去你。”
　　Lam在她发间一吻，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你不会失去我。”
　　张语儿轻轻转身面对着他，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苦闷：“可我本以为，我们和很多情侣一样，熬不过瓶颈期了。”
　　“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以后我门都不要吵架了。”
　　听着Lam又说出抱歉的话，张语儿心里闷闷的，于是低头钻进他怀里：“没有对错，只有在乎与不在乎。”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语儿一直留在Lam身边，本意是想要在开学前好好陪陪他，却没想到反而是自己在心里对他越来越依赖。
　　有时他需要很早赶到公司，甚至要在那里工作一整天，她不晓得看了多少次时间才把他盼回家。
　　“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Lam那满头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就坐在了抱着笔记本的张语儿身边。
　　“这位教授很严格，我好怕达不到他的要求。”张语儿微微抬头说到。在看到他半干的发丝后，随手拿过他颈上的毛巾，抬手为他轻轻拭干头发。
　　“语儿……”Lam轻轻拉过她的手，“最近有些忙，你又不愿陪我去公司……如果不想自己在家，我让小穆带你出去转一转吧。”
　　“安啦。”张语儿轻轻揉擦着他发间水分，想也不想就回答“如果无聊我会自己去的，不用再麻烦小穆哥。你尽管放心工作就好。”
　　这时，Lam看到她笔记本播放器里正单曲循环着那首《语》，于是嘴角不禁扬起微笑：“大家都说很喜欢你写的词。”
　　张语儿笑道：“其实，本想再改一改的，却没想到被你提前那么久看到了。”
　　“我觉得很棒，而且……很让人感动。”Lam摸摸她脑袋，“我的语儿做什么都这么优秀。”

　　“对了！”张语儿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
　　Lam看到她脸上的笑意，知道她有好事要宣布，于是宠溺一笑，问她：“怎么了？”
　　只见张语儿得意地笑道：“我哥准备向娜娜姐求婚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虽然是预料之内，但……确实很惊喜。今天吗？”Lam追问。
　　“大概也就是这两天吧。我哥说，有枚戒指他预定了好久，估计今天会拿到。”
　　“那你……是准备回去吗？”Lam看着眼中闪光的张语儿，有些迟疑地问着。
　　张语儿侧头看到他急迫想听到回答的眼神，不禁在心底偷笑，却又佯装思考：“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Lam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舍不得你走，都还没好好陪你。”
　　“好啦，我不走，开学前我都在这里陪你。”张语儿浅笑，“而且我哥他不喜欢热闹，求婚这种事，留给他们两个就好啦。”
　　听到答案，Lam才无声地笑了笑，低头轻吻了她：“最近工作比较多，未来可能还要在国外待一个月，那时候见面就更少了。”
　　“你好好工作，我呢，好好学习。还好我们各自都有重要的事情，谁也不会等得很辛苦。”
　　“那你毕业以后什么打算呢？”Lam突然问她。
　　张语儿想了想，又拿起桌上刚刚冲好的咖啡喝上一口，才回答：“毕业以后读研啊……然后，决定是想要留在临床、还是想要留校任职……看到时候的心情吧。”
　　“结婚不会影响读研吧？”
　　“结婚当然不影响读研，我很多学姐她们……”说着，张语儿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话中的含义。
　　“你……”突然间，她脸就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谁要跟你结婚。”
　　Lam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不禁轻笑道：“你。”
　　“我没有，想得美！”张语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烫的脸颊，于是站起身来，“要喝咖啡吗，我替你……”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他一把重新拉进怀里，杯中残余的咖啡不偏不倚撒在了她的情侣睡袍上面，她嗔责道：“都撒了，你干什么……”
　　突然被他擒住双唇，手中咖啡杯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他嘴角一勾说道：“衣服脏了，我帮你洗……”，说着，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我要生气了！”张语儿继续嗔责，却还是没能阻止他的动作。
　　“很好。以后也只允许这样生我的气，听到了吗？”半跪在沙发上的他嘴角一勾，淡淡开口，语气中也是平日少见的霸道。
　　张语儿哭笑不得：“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他握住她的手腕，俯下身去：“在你面前，我讲不了多少道理……”

　　黄昏已至，屋外飞鸟归巢，时不时落在门口大树的枝桠上。张语儿看了看身侧因为劳累已经睡沉的人，裹上衣服重新走回了客厅沙发上。
　　看着桌上早就灭掉的电脑屏幕，她发愣许久。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幸福又短暂，让她总会忘记，自己和他原本是不同轨道的人。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生，人生轨迹也在无形中被计划得妥当，而他……
　　当他开口问她以后的计划时，她心里多少是有些苦涩的。她自己所走的路，于他而言是很难会有交集的，即便她以后不在临床工作，两人也还是会聚少离多。
　　所以，总要有个人做出牺牲才行。她轻倒在沙发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回学校那天，张语儿执意不要他送，因为她很怕自己会不争气地在他面前落泪。她知道，这次分别，再次见面可能就要一个月以后了。
　　去机场的路上，小穆看着眼眶红红的张语儿，不禁笑道：“不就一个月不能见面吗，刚刚那场景活脱脱像老大的MV拍摄现场，搞得我都想哭了。”
　　张语儿瞬间被逗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很想哭……”
　　“不过啊，我真没见过老大这么细腻的一面。”小穆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张语儿：“娜姐最近怎么样了，我有近两周没见过她了。”
　　“娜娜姐最近状态不错，一直在按医嘱服药治疗。而且，她马上要和我哥订婚了！”张语儿笑道。
　　“真的吗？”小穆惊喜，“那下次见她得好好恭喜一下。说来，娜姐真是个女强人，上次回公司交代离职事宜，看她依旧容光焕发，完全没有被生病的事影响到的样子。虽然她很年轻，但大家也都打从心底佩服和尊敬她的。”
　　“所以，娜娜姐现在已经完全离职了吗？”
　　“理论上是的。”小穆点头，“而且据说，公司已经聘请到了另一位资深经纪人，应该不久后会到台北。但是，娜姐肯定也不能完全离职，像她这么优秀的员工，公司一定会聘她做顾问的。”
　　“啊……”张语儿悻悻道，“我倒是很希娜娜姐能真正离职，这样才能好好休息呢。”
　　“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唉！”小穆也叹息道，“包括这次老大发歌，娜姐也在远程操控着呢。”
　　张语儿听后皱眉：“可是那时不已经很晚了吗？”
　　小穆耸耸肩：“没办法，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娜姐她似乎是必须要亲自办才放心。别人怎么劝她都不听的。”
　　心里又暖又疼，张语儿不觉鼻子一酸，几乎又要落泪。小穆看到后赶忙说：“你不要难过，娜姐把你当亲妹妹才这么上心的。”
　　“我知道的，就是好心疼她。”
　　“所以啊……”小穆笑道，“你一定要和老大好好在一起，这样娜姐才能安心的。”

　　开学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些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却还会在被人尾随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

　　张语儿收拾着在宿舍里的物品，准备把它们悉数搬运回家去。
　　“阿语，以后真不打算回来住了吗？”欧阳沛乐懒散地跨坐在她的行李箱上，抬头问到。
　　“对。我的个人信息要已经被人曝出来了，继续住在一起的话，你们一定会被影响到。”
　　“那你一个人住在西区，不害怕吗？”正在埋头看书的姚楠突然回过头问到。
　　张语儿摇摇头：“所幸，知道我西区地址的人屈指可数。”
　　“那你的车牌号呢？”欧阳沛乐想了想又问，“车牌号还有谁知道？”
　　还没等张语儿回答，姚楠就打断道：“不然你俩把车换过来开。”
　　张语儿也觉得这是个可行的方法。欧阳沛乐的爸妈在她刚成年那会儿就送了她一辆车，她也偶尔会开去学校。如果和她交换车子，或许就能避免媒体尾随。
　　欧阳沛乐却有些支吾道：“是个好办法……不过……实在抱歉阿语，因为我周末老是跑出去玩，我爸妈把我的车没收了。”
　　“没关系沛乐，我的车是前几年爸妈买的，应该也没多少人知道。”张语儿笑着安慰她。
　　听此，姚楠轻轻耸肩，不再说什么。
　　“好！我们会经常去找你玩的。”欧阳沛乐摸一摸张语儿脑袋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