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杰]只要有你的地方》绕指清欢

10、突然的礼物

　　雨季将至，空气中尽是沉闷的湿热。
　　张语儿刚在副驾上坐好，Lam就递过来一个物品。
　　“昨天落下的。”Lam说着，随即启动了车子，又侧过头问：“你准备去哪儿？”
　　张语儿揉一揉鼻子，声音不觉有些低沉：“我还是……回家复习吧，马上要面试了。”
　　谁知Lam却说：“不能放你回家，不然还会一个人哭鼻子。”
　　“我……”张语儿语塞，那股委屈差点又涌了上来。
　　“刚好我要去一个朋友的工作室一趟，一起吗？”他发出邀请。
　　张语儿看了看一个小时前许凯的两个未接来电，深吸一口气：“走吧，今天当我偶像小跟班！”

　　Lam听后笑了。张语儿开始摆弄他车上的CD，一张又一张，却不见他自己的任何一张专辑。
　　“想听什么呢？”Lam问。
　　“想要听小十三。”张语儿如实回答，因为这张专辑才刚出没多久，她还没听够。
　　谁知Lam轻笑着，为她找出了数字专辑播放。“语儿很经常听我的歌吗？”他问。
　　张语儿红着脸说：“是挺经常啦……每一首都很喜欢。”
　　“那你有兴趣写词吗？我这里刚好有个demon，留给你填词。”
　　张语儿听后一阵震惊，慌忙摆手：“我没有写过，根本不会的。”
　　Lam却表示很随意：“没关系。你本来有音乐底子，而且不是说你平时挺喜欢写作吗？”
　　张语儿沉默几秒，竟开始心动。随后她终于答应：“好吧，我试试，谢谢偶像信任～”
　　“以后叫我Wayne就好了。”他突然提议。张语儿点点头：“好的偶像！”
　　Lam看着她俏皮的脸庞不禁又笑了。

　　张语儿怎么也没想到，Lam说的朋友竟然是国内一位著名的古乐器大家。
　　这位先生虽年过六旬，却丝毫不显老态，见到Lam他们以后，先是请大家入座品茶，随后才谈到了Lam预定的乐器。
　　原来Lam最近在着手筹备新专辑，而这张专辑里有一首国风歌曲。Lam是一个在音乐上追求完美的人，他需要反复挑试，找出他认为最为合适的音色才肯罢休。

　　在他们二人交谈甚欢之时，张语儿被周身五花八门的古典乐器吸引，不禁起身观赏起来。这时，那位先生说：“这位小姑娘懂得乐器吗？”
　　张语儿谦逊一笑：“略懂一点点乐理而已。”
　　先生摸一摸不长的胡子，轻拍了拍身后一件铺盖着绸布的乐器又问：“那我来考考你，可认得这件？”
　　张语儿走近，轻轻揭开那块绸布，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把雕工精湛却素雅大气的古琴。
　　她轻抚着琴身转了一圈，将古琴看了个真切，抬头便看到Lam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她脸上一红，对着老先生说：“琴身前阔后狭，琴面从外向内由粗及细缚弦七根，一弦外侧面板上嵌有十三徽……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把伏羲式古琴，不过稍有改良而已。”
　　“小姑娘好眼力！想必也是颇有研究的，可会弹奏？”老先生看她尚且年轻，竟然对古琴如此有研究，不禁喜从中来。
　　“会一点，小时候自己喜欢，就研究了一些典籍和现代书籍自学过。”张语儿笑着回答。
　　盛情难却，张语儿还是坐在桌旁，为大家弹奏了自己比较适合并且拿手的选段。
　　琴周檀香袅袅，行云流水琴音中的张语儿就像是隔绝于世的雪花，剔透地教人不忍触碰。
　　一曲弹罢，美得老先生不住感叹：“好琴配佳人！若不是这把琴是为Wayne定制的，我一定要把它赠给你！”
　　“没关系，就送给语儿。”Lam想也没想就说出口，眼角也是满满的笑意。
　　“送给……我？”　张语儿哭笑不得，“使不得，不过是平时的兴趣爱好而已，这过于贵重了。”
　　“我也没说白白送给你……”Lam神秘一笑，“我也是要收取报酬的。”
　　“什么？”她好奇道。
　　Lam喝下最后一杯茶：“新专辑录制伴奏时，你要帮我为这把琴弹奏收音。”
　　这下张语儿算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确定！？”
　　谁知老先生哈哈笑着，为Lam助攻道：“小姑娘的琴技蛮稳的，现在的年轻人，会古琴的实属不多，难得啊！”

　　告别老先生，张语儿再次看了看后排那台古琴，感觉压力山大。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Lam看着她。
　　“嗯……我一直都挺好的。”张语儿脑子里突然闪过Lam把她揽入怀里的场景，脸瞬间红成了番茄。
　　“很热吗？”Lam关切道。张语儿频频点头，假装自己很热的样子，随手抓起手边一个物件充当扇子，却不料将Lam的手机碰落。
　　张语儿把掉落在座椅下方的手机捡起，看到了屏幕上的小缺口……仅仅是这一个小缺口，零星的回忆却瞬间一点点浮现了出来……
　　“这个缺口……是那晚……”张语儿鬼使神差地问道。谁知Lam听到后，竟是不可思议地反问：“你记得？”
　　张语儿开始沉默:这个缺口，貌似是她自己摔坏的……
　　但下一秒她却又矢口否认：“记不清了。”
　　而她此刻只想要车子快点到达自己家楼下，这样她就不用再承受此刻尴尬的氛围，至少是她自己不用承受。

　　“我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被拍到又是麻烦。”张语儿临走前对着Lam嘻嘻一笑。
　　Lam却伸出手来：“手机。”，张语儿乖乖递过去，就见他输入了一串号码进去。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琴谱方面，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回到家，张语儿看着被自己摆在钢琴旁边的那把古琴，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有点理不清事情发展的套路。
　　堂堂亚洲音乐天王JJLam，怎么就相中了自己这身业余的琴技？还把这么贵重的琴……转手就送给了自己。听那位老先生说，这把琴可是Lam前后修改调整了五次，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拿到手的。
　　难道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想到这里，张语儿感到一阵窒息。因为Lam那缺了一角的屏，她才终于把沉在宿醉夜晚的回忆扯了出来。

　　那晚张语儿席地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有人把她拦腰抱起向着卧室走去。她不停在那人怀里又踢又咬，直嚷嚷着自己有男朋友，让那人把自己放下……
　　“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报报报警了！”张语儿夺过他手机，胡乱摁着，却发现自己怎么摁都没有反应。“破手机……”于是她随手一扔，只见那手机径直砸向了茶几旁的一个花瓶。“哐当”一声，花瓶漏了个大洞。
　　“别闹。”那人沉沉道，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头…好痛……痛……”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张语儿蜷缩在他怀里，总算是安分了下来。只是还没等那人把她好好安顿下来，她却突然间攥住了他的手，又从被子里钻出来抱着他胳膊不松手。
　　“凯……不要……走好不好……”
　　那人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只是淡淡道：“睡吧。”
　　后来，张语儿就真的睡死了过去。

　　她发自内心地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什么脸去面对Lam了。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碰不得高浓度的酒，只是她没想到，一瓶毫不起眼的果酒都能让她发酒疯至此。
　　“不像话，不像话！”张语儿自责道，心中还忐忑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

　　但事已至此，Lam的大度也让她安心了许多。她再次看了看镜子里愁眉苦脸的自己，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来给自己打气：“就当它没发生过吧，张语儿你不要再去想了。”

　　还是学习好，不用顾及那么多。
　　想开后，张语儿心里果然好受许多，轻快地走出了练琴房，开启了学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