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番外:魔法少女富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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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成为魔法少女吗？”
黑暗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前，破破烂烂的布娃娃眼睛红得发光，它兔子般的嘴巴自始至终没有张开，声音却清晰地传到趴在地面的女人的脑海里。
“终于轮到我了！”趴在地上的女人只有上半身，她的下半身鼓动着脓包肉块，正在快速生长。按照她的经验，只需要大概一个小时，她的下半身就能重新长好。
这个断了半个身躯还能重新长回来的女人名为富江。她拥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体质，见到她的人都会被她吸引，疯狂地爱上她最后杀死她。她在被杀后也不会真的死去，而是会复活。如果她被杀死时是被分/尸，那么每个尸块都会重新长出新的富江。
拥有这种体质的富江和QB是一对相性良好的伙伴。
富江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欲望需要被满足，甚至为了一个名牌包包，她就能轻易和QB定下契约。而QB则无视富江身上出现的种种异常，不管面前出现多少富江，它都对她们一视同仁。
富江与分裂出来的富江们的记忆是共享的，但即使是最初的记忆，也没有告诉她们，QB是从哪来的。
它好像突然有一天就出现了，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跑到她面前说要给她实现愿望。她当时随口说要吃鱼子酱，它立刻就实现了她的愿望。从此以后，QB和富江就成为了一对好伙伴。
富江知道成为魔法少女总有一天会变成魔女，但她不在乎，她基本上在变成魔女之前就被疯狂迷恋她的人们撕成碎片了，然后又复生。复生的富江又能重新许愿，对她而言，QB简直像一台万能许愿机，遗憾的是，一次新生只能许一个愿望。
但这个制约对她来说也不是很严格，如果她特别想实现某个愿望……比如有次她很想要一件出现在时装周的礼服，但她傍的大款没办法帮她买到，她就躲在房间里自己抹了脖子。等重新复活刷新之后，她就对莫名奇妙冒出来的QB许下了要衣服的愿望。
只要自杀，她就能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这个方法她很少用，一是因为她怕疼，二是因为她认为以她的美貌，无法哄男人帮她买到想要的东西是一种耻辱。只有少数几次她用了这个方法，每次她必须用到这个法子时，她就会从心里鄙夷那些说爱她的人。
说什么爱她啊，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不如QB呢。
至少QB每次都会出现，不管她想要什么都会给她。
“那，你要许什么愿望呢？”黑暗中的QB乖巧的问。
据它对这个女人的了解，这次她一定又会许一些无关紧要的愿望。
这只QB是圆理之环的主世界里的最后一只QB，其余QB都被恶魔晓美焰屠杀殆尽了。在捕捉到仅存的它之后，晓美焰一反常态地没有杀它，而是将它带到自己创造的小世界里，把它当做发泄怒火的玩具蹂/躏。
QB没有绝望的感情，所以它不会因为被虐待而痛苦。QB也没有希望的感情，因此它被恶魔晓美焰当做垃圾丢给那个女孩，终于逃脱晓美焰的手下时，也没有感到开心。
它平平静静地待在那个女孩手里，没想到却在穿越时空时被时空乱流冲到了别的世界。
到达这个世界后，它意外的发现，这里既不属于圆理之环的管辖范围，又没有人负责看着它。
这意味着，它自由了！它又能继续履行自己的使命，去签约魔法少女了！
虽然是无感情的生物，但QB从前次的失败经历中也认识到，人类的感情是不可控的存在。因此这次它不敢再随意选择少女契约，它需要选择目光短浅，不会随随便便许成神成魔一类愿望的女人，最好是普通的包包衣服就能满足。
它很快就选中了目标——川上富江
她签约爽快，要的东西普通，散发的欲望浓郁，甚至不需要变成魔女就能在死亡的那一刻爆发出巨大的感情能量。更不要说她还能无限分裂，循环使用。对比其他零售的魔法少女，她简直是批发商，货真价实的大客户。
对待大客户，QB的态度向来友好，几乎是随叫随到，而富江也会奉上一笔丰厚的能量。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但这次，重生的富江没有许愿要首饰或豪宅，她出乎QB预料的说:“我想要爱。”
“为什么？不是有很多人爱你吗？”爱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受到教训的QB不敢立马应下，它选择诱导她换一个愿望，像往常一样问它要奢侈品。
“不是那种爱。”她抬起左手不屑地挥了挥，像在赶苍蝇，“我已经受够他们的无能了，我想要无条件的、真正的爱。”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QB语调平平的陈述。
“别废话！快给我！把我要的都给我！”她像被宠坏了的小孩子一样凶恶。这是因为她非常自信，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能被满足。
她也确实被满足了，片刻之后，她的胸口泛起黑色的光，一枚黑色的灵魂宝石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嫌弃地捏起宝石说:“真廉价，这个颜色根本不配出现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灵魂宝石不能扔，她早把它扔了。她第一次契约时就这么干过，拿到自己的灵魂宝石后，她立马把它抛到了一边，宝石砸在墙上，没想到她的身体也感受到了疼痛。
“黑色的灵魂宝石确实很稀有，这样就完全看不出来有没有被污染了。”QB之所以答应她“想要真正的爱”的愿望，是因为它相信她翻不出什么花来，怎么做都是闹剧一场。
“什么都无所谓啦，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吧，人在哪里？”往常许下愿望，都是立马看见成效，凭空多出包包豪车，但这次，等待的时间稍微漫长了一点。这个女人就立马不耐烦的谩骂起来。
QB静静的听她骂人。
真正也没有等多久，富江的愿望成果就出现在了她面前，那是一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夫妻，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富江是个孤儿，说想收养她做养女。
父母对儿女的爱，算得上这个世界最无条件的爱了。
富江获得了这份新“礼物”，很是兴奋，甚至愿意在老夫人递给她过时衣裙的时候说谢谢，还喊她妈妈。
被喊做妈妈的老夫人高兴得老泪纵横，搂紧富江开心的说:“我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妈妈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要的东西我全买给你，你说要什么？”
“我要钻戒。”刚被收养没两天的富江毫不客气的说。
“好啊！我给你买个最好的！我现在就去。”鬼迷心窍的老夫人穿着睡衣就走出了门，正好在走廊上撞见端着食盘的中年仆妇。
“夫人。”
“你这是？”
“小姐说要在床上吃饭。”
“那就快去，她想在哪里吃饭就在哪里吃饭，她的想法最重要。去去去。”
“好的，我明白了夫人。”端着托盘的中年仆妇低下头，敛去不安定的视线。她貌似恭顺地来到房门前，却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
没有敲门这一行为导致了她正撞上在换衣服的富江。她脱得只剩胸衣和内裤，在仆妇进门后也毫不慌张，自在地举着两件衣服在镜子前比较哪件更合适。
“小姐。”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仆妇开口道:“午餐送上来了。”
“知道了！你随便找个地方放。”富江挑中了红色的那条长裙，将挑剩下的那条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伸展腰身，把自己往红色连衣裙里套。她穿衣服时露出线条优美的腰，弧线流畅得像天鹅的颈脖，连同为女性的仆妇都看呆了。她咽了一口口水，脸部的表情逐渐狰狞。
她瞪大眼，抬头纹叠成一沓，瞳仁收缩成一个小点，嘴角绽放诡异的微笑。明明她的表情如此恐怖，但她本人就像没有注意到一样，顶着这张脸用担忧的语气说:“小姐……”
“你怎么还没走！”回过头的富江看见了仆妇这样的表情，但她就像没看到一样，瞟了一眼就移向仆妇放在桌上的食盘。
仆妇也不管富江的驱逐，自顾自地说:“小姐，你听说过那个传闻吗？那是真的，每个被老爷夫人收养的女孩都会死。”
“你这么美丽，这么年轻，最好……”她仿佛在给她做什么善意的提醒。
“什么嘛！”富江大概根本没听她讲了什么，看着桌上的食盘说:“我以为有钱人家的餐点都是很豪华的，没想到这么穷酸。”
“有鱼子酱或鹅肝酱吗？里子。”
“……有的，但是小姐……”仆妇里子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富江却露出冷漠的目光:“叽叽歪歪的吵死了，你下去吧，再啰嗦我就叫妈妈赶你走。”
“……”仆妇里子咧到夸张的嘴巴微微和气，她冒着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卧室。
几乎是她刚一出卧室，躲藏在暗处的QB就冒了出来。它灵巧地跳上床，朝正在镜子前拎着裙子欣赏自己美貌的富江问:“你不想知道关于那对老夫妇的传闻吗？”
传闻中，那对老夫妇收养了许多年轻女孩，只是为了在她们身上吸取年轻，最后所有的养女都死了，死时的样子如同干瘪的枯木，所有的年轻都不复存在。
听到QB的询问，富江浑不在意地说:“那关我什么事。”
她相信QB能实现她的愿望，所以那对老夫妇一定是爱她的。
“你不想知道那对夫妇发生了什么吗？”QB继续问。
“那和我无关吧，我没兴趣知道别人的事，他们只要爱我就好了。”富江向来不在乎别人的事，她只关心她自己。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和我们的族人一样。”她就像没有感情的QB，但偏偏又散发出那么浓郁的感情与欲望能量，无法做假。
QB端坐在床上，鲜红的眼睛注视正在梳妆台上挑选香水的富江。
这个女人像QB一样能被量产，也像QB一样记忆互通。但和QB这个目光长远到担忧宇宙能源衰退灭亡的种族不同，富江的目光短浅到了一定程度，连近在咫尺的问题都不关心。
“不过，这也是我选中你的原因。你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最适合我们的新能源。”QB用独属于它们一族的语意赞美她。
至于被赞美的富江，她压根没听到QB的话，喷好香水后专心用梳子打理自己的头发。
不一会儿，仆妇里子端着一小碟鱼子酱上来了，仆妇里子推门进来时，QB速度很快地消失不见。
鱼子酱被小心端到富江面前，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实话，富江的欲望得到满足时露出的笑容真的非常可爱，有着少女的天真无邪，难怪不断有人前仆后继的为实现满足她的愿望荡尽家财，只为博她一笑。
她一只手抚开披散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小勺挖了点鱼子酱塞进嘴里。她的动作无疑是很优雅的，但她的脸色却在鱼子酱入口的瞬间变得阴沉。
“味道不对。里子，这个不会过期了吧！你是拿过期的东西给我吃吗！”她眼神冰冷地望着双手交握的仆妇。
“不…怎么会……这是最高端的欧洲黄鲟鱼子酱，可能和市面上普通的鱼子酱味道不同。”仆妇里子满头大汗的回答。
“是吗，你没有骗我吧？”
“没有。”
听到自己吃的是最高级的鱼子酱，她又高兴起来了，扭过身继续带着满意的表情品尝。说到底富江根本不是因为喜欢鱼子酱的味道才喜欢吃它，而是因为鱼子酱足够贵才喜欢吃它。同理，她还喜欢吃同为世界三大奢侈品食物的鹅肝和黑松露。
仆妇里子站在坐着的富江身后，眼见她配着黄鱼将鱼子酱全部吃光，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富江吃完，仆妇里子收走食碟后，QB又冒出来，但富江没有理它，她东倒西歪地站起来，在QB的注视下开始“舞蹈”。
“好烦！这里风好大，窗户怎么没关！里子！里子！”她大声叫嚷着，手脚像被狂风吹拂的柳枝般舞动，然而事实上卧室里并没有风，被她呼唤的仆妇里子也没有出现。她没有察觉这一点，无法呼唤出仆妇，她只能屈尊降贵地自己走到窗边。
窗户的确大敞着，窗帘在她眼前呈现扭曲的形态，玻璃窗远近的程度变得模糊，她伸手去够，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最后真的有一阵风吹来，她便狂舞着跌下了窗台，砸在草坪上，身躯扭曲得就像一团拧干的抹布。
QB跳到窗台上向下望，不一会儿，抹布蠕动起来，挺直扭曲的身体，将上半身正了过来。
“你想成为魔法少女吗？”它端坐着乖巧的问，它这么问是因为富江刚刚又死掉刷新了。
“咦呀！好脏！”富江没管楼上看戏的QB，她皱眉看看自己沾到泥土的手，又看看身上刚换上的裙子。裙子上沾了血，但因为裙子本身的颜色就是血红，所以看不太出来。
比起摔死这件小事，费心打理好的行头被毁掉才更令她难受。
“怎么回事？QB。”她抬头望窗台上的QB，她知道它一定什么都知道。
“是那个仆人哟，她在你的食物里放了致幻剂。”QB用轻快的声音回答，就好像眼睁睁看着富江服用下药的午餐却不提醒的不是它一样。
富江也没怪它，她想不到那一层，她只是眼神冰冷的说:“她竟然骗我！那根本不是顶级鱼子酱，贱人！”
她根本不关注别人给她下致幻剂，她只关心自己吃到的是不是高级鱼子酱。
QB没有说话，就连没有感情的它也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裙子上沾了血，为了避免血液长出新的富江，她找了个火盆到院子里烧衣服。老夫人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她在点火。
“宝贝，你在做什么呢？”
蹲在火盆前的富江仰起脸，用一种纯洁美好的神情说:“妈妈，这件衣服被里子弄脏了，我要烧了她。”
富江的这一声“妈妈”把老夫人的心都叫软了，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大脑，也不追究原因，就一个劲地说:“好好好。烧了就烧了。”
富江皱起了眉，她的目的是让老夫人惩罚里子，然而老夫人就好像没理解她的意思一样，令她不悦。
她不悦的情绪被老夫人发现了，为了让她重新高兴起来，她几乎是诚惶诚恐的从怀里掏出买来的钻戒说:“钻戒我给你买来了，试试看？”
“好大的钻石啊，谢谢妈妈。”富江戴上钻石，表情缓和不少，但做戏显然没有刚开始认真，微笑中浮着敷衍。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那真是太好了。”她浮夸地表演着，成功哄得老夫人笑容满面。
回到房间，富江欣赏着自己手上的钻戒，QB突然跳了出来:“向我许愿吧，那个仆人长期向你的养父母下毒，现在你的养父母已经油尽灯枯了，马上就会发疯死掉。”
“不要。”富江对着窗口举起自己的手，钻石闪闪发亮。
“谁要为要死的老东西浪费愿望啊！他们要死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可你不是说想要无条件的爱吗？他们死了，就没有人无条件的爱你了。”QB劝诱道。
这回富江总算看过来了，她放下手冷淡的说:“可我已经厌烦了。这家人还不够有钱，待在这里太无聊了。再说，无条件的爱不是许个愿就能有吗……啊！对了，不如等他们死掉后，我许愿成为公主好了。所有人都要匍匐在我脚下，不能直视我的脸。”
“你的愿望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她的欲望在扩张，今天想到要当公主，明天可能就要当女皇，后天就有可能想成神了。QB暗暗提起了警惕。
“你会帮我实现的，对吗？”富江心情不错，所以露出贪婪的目光时嘴角还挂着微笑。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以，但再往上就不行了。”QB说谎了。
富江没发现QB说谎，或者她发现了也不在乎，在听到QB回复后她就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
QB低声说:“你真是麻烦的大小姐。”
老夫妇还有利用价值，因此富江没有选择立刻离开。但没有离开可能是错误的，因为当天晚上，神情诡异的老夫人就推开了她卧室的门，说要给她讲睡前故事。
躺在床上露出手臂的富江露出了相当不耐烦的表情，老夫人无视了她的反感，坐到床边，就着烛火捧着书给她讲故事。
老夫人捧着的书是爱伦·坡的作品集，翻到的那页是《厄舍府的倾塌》，但她讲出来的却是与此无关的故事。
相传在十七世纪初，有一位伊丽莎白伯爵夫人。她认为少女的鲜血能使人永保年轻，于是就到乡下招募少女到城堡里工作。假借工作之名，她将前来的少女倒吊在地下室的浴缸上放血，放完满满一缸血，她就浸泡在血液里洗澡。血液好像真的使她恢复了年轻美貌，后来的人都称她为“血腥玛丽”。
“妈妈，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床上的富江侧过脸说，与其说她不喜欢这个故事，不如说她不喜欢夫人看她的眼神。那个眼神垂涎欲滴，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的头发真好看啊，怎么看都好看。”她慈祥地抚摸富江的头发，完全没有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
“还有透明白皙的手……真好啊……好想要……”眼里爬满红血丝的老夫人着迷地俯下身，突然张开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吮吸富江的手臂。
“吸吸吸……我要年轻，把你的年轻给我吧，好不好？”
“干什么！住手！快走开！”富江崩不住乖巧女儿的人设了，疯狂大叫着，跳起来就往外跑。她穿着白睡裙赤着脚一路跑到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委屈地扑过去，指着流着口水追上来的老夫人说:“爸爸救我！妈妈她想要从我身上吸取年轻！”
“老婆？”拄着拐杖的老爷子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试图拦住眼窝深陷，疯狂的老夫人。
“快住手！老婆！”老爷子被老夫人推到一边，他掉下来的拐杖别在沙发边，构成路障，将扑向地毯上的富江的老夫人绊了一跤。
老夫人的脑袋磕在地板上，没了动静。老爷子赶紧过去扶起她，但老夫人已经生气全无。“老婆？”“老婆！”
“过来帮帮忙！”老爷子不敢相信事实，还想把地上的老夫人扶到沙发上。他一个老人的力量不够，因此看向了富江，希望她能过去抬一把。
富江才不愿意碰死人呢，她从地毯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就往楼梯上走。
“富江！富江！来帮帮忙！”老爷子怕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她没有听到，于是加大了音量，放下尸体站起来追上去。
富江站在楼梯上，刚才的慌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居高临下地说:“看不出来吗，她已经死了，你找里子把她抬走吧，我要去睡觉了。”
“没有，她没有死，帮帮忙。”失去了拐杖的老爷子将富江当做了自己的拐杖，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支撑自己的身体。
“别抓着我不放，我要去睡觉！熬夜会使皮肤变差的！”她完全不看气氛，气恼地把自己的手从另一只干枯的手中挣脱出来，脚步轻盈地就继续上楼往房间走。
“富江！”老爷子跟着往上追，但失去拐杖又无处支撑，他很快就摔倒了，摔倒前手够到了富江的睡衣裙摆，紧紧拽住，把她往后带。
“咚咙”重物从楼梯上滚下去，跌到地板上时发出轻轻的一声“咔”，那是脖子扭断的声音。富江仰倒在地毯上，无光的眼睛圆瞪，鼻血从鼻翼两边流出。
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的老爷子回过头，看到死去的富江，还没回过神，走廊处就传来了仆妇里子的声音:“老爷！你杀人了！”
“里子！”老爷子坐在楼梯上，起不来身。
仆妇里子越过客厅内的两具尸体，看似惊恐地说:“老爷你杀人了！怎么办！”她又露出关切的表情，却根本没有动手去扶老爷子的意思。
“夫人也死了，小姐也死了，这下怎么办？……啊，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在老爷您手下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将您和夫人当做了亲生父母。只要您将我收为养女，我就会继续服侍您，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仆妇里子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说话时带着颤抖。她等这一刻很久了，老夫人不愿意收养她作为养女，她就没办法在老人们死后获得遗产。现在老爷子心神不稳，一定会把能帮助他隐瞒杀人事实的她当做支柱，她就能顺利获得这家人庞大的财富了！
“里子。”老爷子抓住了仆妇里子的脚踝，她脸色有点难看，但想到胜利就在眼前，她就硬生生压下烦躁，忍住不动。
“里子…你看到了吧？”老爷子抬起脸，他的神态忽然变了，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和之前老夫人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杀了人……我想要年轻……”
“没错！只要杀人就能获得年轻！”他张开嘴，没有牙齿的嘴里淌出口水。
“什么？！”仆妇里子感觉到了不对，事情跟她想得不一样。
“我要年轻！我要年轻！我要年轻！我要杀了你！”老爷子站不起来，只能四肢在地上爬行。他仿佛一只干瘪的青蛙，将仆妇里子逼到了角落，枯树枝般的双手掐住了里子的脖子……
次日清晨。
警车带走了杀害仆人和妻子的老先生，老先生在前往警局的路上就自杀了。在这场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养女富江，则得到了老夫妇全部的遗产。
“QB。”得到遗产的富江满意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品尝咖啡。
“怎么了？”随叫随到的QB跳了出来，落在石膏护栏上。
“我不想当公主了，当公主有一堆规矩，麻烦。还是自己有财产舒服。”她抬眼看向始终维持一个表情的动物，然后看向远处的花园。“无聊。”
“那你准备做什么呢，只要你许愿，什么我都能替你完成。”QB知道，当她说无聊，就说明她要开始作妖了。
“无条件的爱不过如此……啊，我想到了，我想要没有感情的人爱上我，QB你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吧？你爱上我会是怎么样呢？你会杀了我吗？”
“这个就连我也不清楚。”QB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它还觉得这次的愿望简单了许多，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就这样吧！我要你爱上我！”她轻率地许下了突发奇想的愿望。
“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说
第187章 【番外:魔法少女富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