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废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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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大批的军人没有了，黑烟没有了，建筑也改变了，唯一不变的是寒冷的天气，地面和灰色的建筑上都积着雪。
我飞上半圆形的建筑顶，抓着避雷针从高往下望，能望到的城市皆是半废弃的状态，雪地也没有人类践踏的痕迹。
“有人吗？”
世界太安静了，我感觉不太习惯，于是尝试喊喊看。然而当我喊出声后，城市就像空旷的山谷一样传来回音。连被声音惊起的鸟雀都没有。
看来是没有人了。
松开避雷针，我飞行在安静的废土之上，远远看见有半截轰炸机的残骸立在地面，于是就飞过去查看了一番，结果并没有什么发现。
轰炸机内部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它的外壳上也没有帝国或是协约联合的标志。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又穿越了，但又不是很肯定，因为周围被战火摧毁后的废弃感，令我感觉自己并未脱离战争。
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我隐隐听见履带碾压雪地的声音，顺着声音找过去，我直面撞见了驾驶着履带式摩托车的二人组。
“什么人！”金发碧眼的少女反应很快地拿起枪指着我。被她的枪指着，我下意识地也端着枪回指过去。
“咔嚓！”
被这个声音惊吓，金发少女开枪了，我注意到她头上的头盔有铁十字标志，于是迟疑了一下，没用魔导术式，单纯地偏移枪口开了一枪。
她的子弹撞上我面前的防御壳被弹开，我的子弹擦过她的身侧打在地面上。
“是地面作战部队吗？”我在开枪示警后，将枪口朝向天空，严肃地询问道。
“什么地面部队？”金发少女没有放下枪，警惕地看着我，另一个黑发的少女拿着相机又“咔嚓咔嚓”给我们俩拍了几张照片。听到动静，金发少女小声说:“千酱，别拍了。”
“嗯。”被提醒后，黑发少女放下相机拿起了枪，但没有指向我，而是镇定的问:“你是人类吗？”
“是啊。我是魔导师。”我从半空降落到地面，金发少女的枪口也跟着我一路降下来。
“鬼会骗人。”金发少女不相信我的话。她身旁的黑发少女伸手拦住她说:“等等，可以听她说完。”
“你们是帝国军还是共/和/军还是……”我把我记忆里的军队名都报了一遍，然而她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终于能确定这不是之前的世界了。
“她在说什么？”金发少女问旁边的黑发少女，黑发少女也有点茫然:“不知道。”
“你们只有两个人吗？其他人呢？”我看她们穿着军服，觉得这个世界说不定还是之前那样战火纷飞的世界。
“只有两个人。”黑发少女回答。
“只有两个人？”我有些懵了。她们也有些懵，我们彼此都有些没搞懂对方想说什么。
……
我们双方解释了半天才明白彼此的意思。通过她们的解释，我了解到，这里原来是个废弃的世界，可能是被神抛弃也可能是被战火摧毁，总之这个世界没有多少幸存者。尤莉和千户正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她们两个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
“旅行？”听到这个词，我怔了一下，竟然感到有些遥远。片刻的怔愣后，我收起了枪，空着双手说:“如果要旅行的话，我能和你们同行一段路吗？”
没有人逼迫我上战场，这个世界听起来也不像有能穿越时空的魔法的样子。既然如此，在下一次穿越之前，与其一个人乱飞，不如跟她们同行。
“好啊。”“不行。”听到我的提议，两人给出了不同的答复。
意见不统一，金发的尤莉说出了她拒绝的理由:“粮食不够。”
黑发的千户也给出了她同意的理由:“但爷爷说人类要互相帮助。”
“好吧。”最终被说服的人是尤，她在千搬出“爷爷”后就放下了枪，看向我说:“你可以加入，但你不可以吃多……啊，你只能吃一半的量！”
“尤！”千眯着眼拍了一下她的头盔，“过分了。”
“其实我可以自己觅食，应该可以捉到小鸟或鱼……”我见她们这么为难，顿时有种自己是为了吃白饭才跟上她们的错觉。
“鱼！”听到这个名词，尤张开嘴，哈喇子就要流出来了。旁边的千将她的下巴合上，没精打采的说:“没可能的，没有那么容易捡到鱼。”
“鱼……”尤被合上了嘴巴，还是不死心地看着我。她的目光中有深深的渴望，让我有种她下一秒就会把我当成鱼扑上来咬我一口的错觉。
“这里鱼很少吗？”我不太能理解她对鱼的渴望，因为对我来说，鱼是旅行中吃腻了的食物，能够选择其他粮食，我都不会去吃鱼。
“从避难所出来也只遇到过一次。”千垂着手说，我眨眨眼，对“一次”这个词并没有具体概念。
我以为她们没有遇到河流，或是遇到河流后不擅长捕鱼，但后来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其他动物也变得和人类一样稀少了。稀少到，千和尤长到这么大，只见过一次鱼，也只吃过一次鱼。
“如果我们到大海边，应该就能见到很多鱼了吧。”我凭借自己以往旅行的经验猜想着。
“什么是大海？”千问。
“大海里有很多鱼吗？”尤对鱼更感兴趣。
“大海是河流的汇聚，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汪洋，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可以捕捞到比河里更多的鱼。有些鱼很鲜艳，长得五颜六色，但非常难吃……”一想起大海，我就回忆起了难吃的羽毛鱼，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会飞的羽毛鱼生活是悬崖下的，和大海没有必然联系。
“大海，好想去啊……”尤看向了千，“去大海吧千！大海有很多的鱼！”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知道大海在哪里，地图上完全没有。”千无奈的说。
“顺着有水源的地方走，应该能找到大海，当然也有可能找到湖或是池塘……”虽然时常路过沿海城市，但我自己也没有尝试着寻找大海，所以说出来的话完全是凭空想象。
“去海边吧！沿着水走下去就能到了。”尤指向路边，我看向她所指的方向，细细的水流从水泥底的沟渠上流过，那分明是城市排水道。顺着这样的水道走下去，会抵达的肯定不是大海，而是污水处理厂一类的地方。但还不等我开口解释，千就同意了尤的提议:“好啊。”
“等等，这个是下水道啊，下水道不通向大海，顶多会在排污场处理后流向河沟。要顺着自然的河道走才能找到大海。”我伸出手试着比划自然的河道，有曲折的河岸线，而不是笔直规划的两岸，然而千和尤还是不能理解自然的河道是什么样的。最后我只能说让她们继续走，我飞在天上，如果远远看见有河道或是海洋就给她们指路。
“大海～大海～”尤坐在履带式摩托车的后车厢，晃荡着腿很雀跃，千在前面开车。过了一会儿，尤不晃腿了，而是抬起头看着飞在半空中的我发呆。
“人类会飞吗？”
听到她发着呆的提问，我低空飞行到车子旁边，双手扶着车子边缘，降低上半身的高度说:“这是魔法，很神奇吧！要不要试试看。”
我松开扶着车子边缘的手，朝她伸出双手，她看看我背后露出半截的枪，又看看我伸出的手，最后选择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双手搭上我的手。我很有带人飞行的经验，拉着尤的双手就飞了起来。
“千酱！看！我飞起来了！”尤翘起腿，得意地朝下方开着车的千呼喊，我们飞得比千还快，结果就变成了千开着车在下面追着我们跑。
“慢点！”千在下方喊。
她呼喊的结果就是，履带摩托停了下来，我和尤也停了下来。最后我扯着尤，尤拉着千，三个人一起摇摇晃晃一长条飞上了天。
这样飞我们三个人都很纠结，我感觉两个人太重了根本带不动，中间的尤嚷嚷着自己要被扯断了，最下方的千恐高得不敢睁眼。
费劲地把一串人提上断了个缺口的建筑顶端边缘，我们排排坐，都松了一口气。远处的夕阳将钢铁森林渡上一层橙红色的余晖，造型奇特的建筑扭曲成铅灰色的剪影，我甩甩发麻的手看向远方，觉得那光源有点像黑暗中的烛光，于是伸出手，颇有仪式感地对着光源比了一个鸽子的手形。
“咔嚓。”尤给夕阳拍了一张照。
“魔法真好啊。如果那个时候你在的话，就能把金泽的地图捡回来了。”千双手抓着身/下的铁皮，有些拘束地端正坐好。
“金泽？”我问道。
“是之前遇到的人……”千向我简述了一番她们此前的遭遇。原来她们在遇到我之前还遇到过一个绘制地图的大叔，大叔和她们一同坐升降机抵达高处时，因为升降机不稳，大叔将视若珍宝的地图掉了下去。
侥幸到达高处看过城市的路灯后，大叔就独自与她们告别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废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