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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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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慌了,他们从来没上过前线。多么讽刺啊,明明也在其他的地方报复过歧视感染矿石病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表现得像那些曾经被他们伤害过的手无寸铁的人们。
斯特纳跟着黎薄利趁乱跑到了一辆有整合运动标识的大巴里,大巴司机看差不多上了几个人就开车离开了,丝毫不管那些还没有上车的被剩下来的同胞。
斯特纳看着远去的休息点,明明不久前还是一起开玩笑喝酒的同胞,今天就要分别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车上的人看到车启动都松了口气,黎薄利看了一眼斯特纳:“幸好赶上了,要不然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斯特纳问:“你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吗,不会在整合运动里总会经历这样危险的事情吧?”
黎薄利愣了一下:“也没有吧……我在这里呆了几个月,经历这样的事情很少。嘛,这也和运气也有关系吧,运气好的人可能一年都经历不了几次。”
“对了,你的源石技艺是什么呀?”黎薄利又问。
斯特纳思考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能预测天灾的能力吧?”
“你的能力真好用,我的就好鸡肋……”黎薄利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轻快:“如果不是我的源石技艺很差,我也不用呆在这里了……上前线作战一直以来是我的目标,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了吧。”
斯特纳不动声色地打听着整合运动里的情报:“听你这么说前线的待遇很好吗?”
“当然不”黎薄利无奈的勾起了嘴角:“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亲口说服那些歧视感染者的人,告诉他们感染者也是人不应该受到歧视。”
“你好天真呐。”斯特纳没有恭维一样的说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因为他知道这个梦想放在泰拉大陆无疑是乌托邦。
黎薄利大概也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重重的叹了口气:“所以我说了嘛,是梦想、梦想!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就不会是梦想而是理想了吧?”
“你呢?你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黎薄利问。
“活着的意义……”斯特纳露出困惑的表情:“说实话我不清楚呢,毕竟有意识起就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至于为什么活着、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样深奥又难以理解的问题我完全没有想过呢。”
黎薄利催促:“那现在想一想吧,尽早想到就能尽早确定自己努力的方向了。”
“唔……”斯特纳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这样问题的答案,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因为还没有找到死去的理由,所以现在先姑且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意义可以吗?”
黎薄利愣了一下:“但是你这样说的话,不就和不说没有什么两样了吗?”
斯特纳摇摇头,笑了一下:“不是哦!我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以后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谢谢你啦!”
黎薄利:“啊……算了,我也不管了,总之你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真的不希望等熟悉后,又会失去同伴呢!”
这么自信以后都会在一起吗?斯特纳看了一眼黎薄利,对方不应该不知道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他们这样的杂兵会重新分队,重新分队后将会派往不同的地区,再见面都是一件难事了。
一面之缘的人怎么能叫同伴呢?
经历了这么大变故后,车上的人都陷入了沉睡,斯特纳也在大巴颠簸的频率中闭上了双眼,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就差不多到地方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目的地也经历了不小的打击,地上的鲜血干涸成了棕红色,陆陆续续有人把尸体搬运到其他地方。在泰拉大陆没有太平的地方,只要有人只要有感染者就一定会发生冲突,这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
斯特纳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似乎被人们遗弃的法杖,思考了一下后斯特纳捡起了那个法杖。主人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那么他捡起法杖也不算是偷了……吧?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黎薄利看到斯特纳拿着一个很像法杖的东西,没忍住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姑且算法杖吧。
这么想着斯特纳把法杖拿给黎薄利看了一眼:“你看这是我刚捡到的法杖,是不是很酷!”
斯特纳说是很酷,但是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看,底部早就已经破碎不堪,顶端用来装饰的宝石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光秃秃的只有一根木棍还算完好无损,从整体上来看真的看不出来是个法杖,反而像一个长棍。
“什么啦,这个法杖破损的也太严重了吧?如果想凭借这个法杖使用源石技艺是不可能的吧。”黎薄利像是被骗了一样鼓起脸颊。
“是这样的吗,没关系啦,我只是觉得有一个武器在手里能安心一些,自己再修理一下使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斯特纳握紧了手中的法杖:“谁让泰拉大陆这样危险呢……”
黎薄利苦笑一下:“说的也是呢,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多一个武器也多了一个生存下去的权利。”
后来黎薄利问斯特纳,法杖取名字了没有。斯特纳笑了笑没说话,转移了话题。也是,只是求生用的法杖取名字了也没什么用,就像是人不会给一次性的手套取名字一样。
尽管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场很危险的突袭运动,但是在整合运动的一些领导者却不以为然,从整体出发来看这次的意外所造成的伤亡只是一个不足以写报告的小型意外。
“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
“就是咱们逃亡路过的那条街啊,就在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啊,我依稀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个感染者的源石技能突然失控了。虽然没造成什么伤亡,但也是挺吓人的呢……”
“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个人是一个萨卡兹……”
“萨卡兹吗?怪不得……”说话的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嫌恶。自从泰拉大陆矿石病逐渐失控,那些精通源石技能的萨卡兹就成了其他人眼中的感染源,事实上萨卡兹也比其他种族的人更加容易感染矿石病。
然而无知的人们并不知道感染者只会在死后成为感染源,……还有可能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会固执的歧视萨卡兹吧。
不出斯特纳所料,再次分组的时候他和黎博利果然分到了不同的地方。说即使黎博利再不想与斯特纳分开,但是他们也不得不听从命令调配到不同的小队里。
“呜呜呜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啊!!!”斯特纳被黎博利紧紧的抱在怀里,这让从小没有和同龄人有过亲密接触的斯特纳感觉很不自在。
斯特纳拍了怕黎博利的肩膀,但是黎博利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紧紧的抱着斯特纳。无奈之下斯特纳用了点力气推开黎博利,在对方迷茫的注视下弹了一下黎博利的额头:“既然找到了活下去的原因,就不要再想着怎么去找以前的同伴了。”
分别的时候,黎博利机械的挥舞着手臂目送着斯特纳坐上了离开现在基地的大巴车:“什么嘛,原来早就发现了啊……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与黎薄利分别后,斯特纳就跟着小队,队长要求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会多做一件事情,跟在队伍里时常划划水。虽然平时任务不上心,但是斯特纳还是隐约感觉到了整合运动现在似乎是加入一个很有作用的人,听其他人闲谈的时候有聊到,几个月前似乎整合运动里来了一个拥有治愈源石技艺的少年。
斯特纳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曾经远远的看到过少年,即使是在战场上少年的白色制服也还是干净如初没有被战火的硝烟所沾染。不过就算是斯特纳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而已,因为他感觉到站在少年身边的另一个少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对待陌生人的警惕。
本就是不愿意招惹麻烦的性格,斯特纳也没有特意和少年接触过,再加上从来没在前线受过伤,所以斯特纳就更没有可能认识少年了。
还是后来斯特纳听到了少年的名字,少年的代号是梅菲斯特,他身边保护他的狙击手的代号则是浮士德。
斯特纳知道梅菲斯特的源石技艺很好用,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一类的源石技艺不可能不会有副作用。如果是其他无伤大雅的副作用也还好,如果是加重矿石病就不在斯特纳的接受范围之内了。
本来加入整合运动看中的就是和其他的感染者在一起行动,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孤单,如果因此而加重矿石病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感染者而打抱不平,所以只要呆在整合运动混水摸鱼就好啦!这么想着,斯特纳即使是上了前线依旧放水就像是放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