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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疑似”帅帅龙 ...

  •   】───O───【
      【猴塞雷哈,这里是《飞云星舞台》,吾又是遗世,那条总是只有影子的帅帅龙。咳咳,就是汝,笑什么?严肃点!仔细吾变回原型黑掉汝之意识云!
      嗯~这就乖了。
      请各位系主任跟随吾的幼年体来到隔壁的舞蹈教室,一起看看后台的云熙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遗世用小翅膀扑腾到窗台上,抓起尾巴当话筒)家里的这几只小精灵啊,天天吃吃喝喝睡睡(踹一脚抱成一块大年糕的两只年糕精)起来起来,云熙哥哥在练习,你们怎么能管自己睡觉,起来!
      (年糕精拿下荷叶,看见一只大肥龙,翻了个豆豆眼接着抱着另一只年糕精午睡)主欺吾黑暗,它们还是不肯理吾呜哇,都怪主小时候太圆了害得吾也好圆好圆,人家一声的幼年体就好好看呜呜呜呜。
      (芒果糯米滋芸芸顶着椰蓉小面包茜茜拱到遗世的肚皮边,茜茜递出一片椰蓉,遗世委屈兮兮地用椰蓉擤了个大鼻涕泡泡,芸芸火速顶着茜茜躲到玉米肠皇冠身后。)吾不是坏人,吾天天守着你们碎觉觉。
      (芸芸扒拉醒年糕精,六只小精灵绕着滚圆滚圆的遗世围了一圈,年糕精递出一张糖纸——[1+7=?])
      (遗世挠挠龙角,又挠挠肚皮,看了一眼还醉心于舞蹈间的云熙哥哥,又挠挠爪爪,一爪一划地写下“00”)吾不会写八,吾变大了就会写了,你们相信吾。
      (小精灵们集体后退,一致摇头,年糕精送给它一包桂花糖,半空中写着:[你还未开灵智,快回到妈妈身边吧。])吾没有未开灵智,吾很聪明的。
      (芸芸拉着小精灵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遗世,又因为遗世身后硕然的影子而不敢触碰。你们理理吾嘛呜呜(遗世的小爪爪使劲抹眼泪)主说不能随便哭,呜,咳咳,呜呜。
      (一块织了大半了围巾毛绒甜筒罩到了遗世身上,遗世抬起头,看见草莓冰淇淋妃妃坐在一块围巾上,云熙哥哥蹲在窗台前于它平视,戳戳它的肚皮)“您是哪儿来的小哭包啊?”
      ……
      闯祸了,主,你和云熙哥哥真的是20岁才相遇的吗?那为什么吾和云熙哥哥初见是以吾的幼年体!吾更想哭了,主。】

      《飞云星舞台》的主持龙被迫下线,抹干净泪包,又实在觉得丢龙面子,转过身拿圆墩墩的屁股对着罗弋,尖尖的尾巴一摇一晃,恨不能立即变回龙影。
      它的幼年体是天蓝色的,爪爪和龙角倒是云朵一样绵绵的白色,别看它圆,其实都是虚胖,鳞片也全都软软的,倒映着余辉金色的光泽,漂亮又高贵,与其说是小精灵,更像是误入凡尘的小神仙。
      罗弋眯着眼睛欣赏完年糕精递上来的“1+7=00”,索性提溜起这只笨呼呼的大肥龙的尾巴,左手托着它的四只爪爪,“小家伙,你和家人走散了?”
      遗世摇头,生怕自己太重压疼了罗弋左手的伤口,扑腾着小翅膀要飞起来。罗弋怕揪痛了这只年幼的大肥龙,松了它的尾巴,不巧与它金色的瞳仁对视,眉心微颦,沉吟片刻,紧接着开心地双手捧起软乎乎的遗世,“我见过你的眼睛,我昨天醒来前在意识云里见过跟你一模一样的眼睛,老大老大了。我带你去问问我的……我的朋友,他一定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
      遗世:主,吾被云熙哥哥举高高了~羡慕不羡慕?吾把这份感受存下来,到时候共享予汝。虽然路径打跑偏儿了,但让云熙哥哥休息的目的已经达成,云熙哥哥还抱着吾来找你,吾就算任务完成了哦。
      罗弋把小精灵们装回口袋里,抱着因为太胖塞不进口袋的遗世一瘸一拐地走出舞蹈教室。

      楼下突然传来迅猛的脚步声,罗弋预判了脚步声的方向,方才和诺特的对峙而暴乱的意识云却还没自我修复好,精神力远不及中午安稳,只能蹒跚地挪远和楼梯的距离,咒骂声紧随其后,“You son of bitch, Carry him!Carry him!(混蛋,抓住他!抓住他!)”
      随着声音一同飞奔上楼的,是一个一身蓝绿色清洁工制服的中东男子,满脸鬈曲的络腮胡。
      罗弋思维慢了些,来不及躲,下一秒就被冰冷的枪杆子抵到了太阳穴,无孔不入的腥膻味包裹住了他。
      罗弋呼吸一滞,看见跑上来的警察打扮的人,放缓了呼吸,左手挡住遗世的眼睛,轻轻安抚身上的小精灵们,“没事,睡你们的。”
      听见罗弋还在说话,中东男子戳在太阳穴的枪杆子用力了几分,连带攥着他脖子的左手也加重力道。他看见罗弋漂亮的眼睛,左手大拇指狎昵地抹过他的耳垂,罗弋垂下眼帘,刘海在额下投了一片阴影,似是识趣地认怂。
      中东男子左手拉着他一步步后退,“Don't get close, or I'll kill him!(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崩了他!)”
      “Leo!”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黄衫女子,赫然是与他们分别不久的叙利亚难民索法·伊万斯。伊万斯看见失去抵抗能力被拖走的罗弋,忍了许久的怒气彻底爆发,不由分说地抢过FBI警员的手枪对向他们,用阿拉伯语咒骂,“(阿)哈曼得,你的敌人是我,放了他!”
      哈曼得微微偏转了枪杆子的方向打算射击伊万斯,罗弋抓住这个时刻,右手攀住哈曼得的左肩,弯腰施力,一个利落的前空翻就把哈曼得摔到了地上,只是力道不大,没对哈曼得造成昏厥伤害,哈曼得一边对伊万斯开枪一边一脚回旋踢要绊罗弋,罗弋单手抱着遗世,眼看哈曼得枪口的子弹要射中伊万斯,飞奔上前一把拉开她,自己失去平衡,仰天坠下楼梯。
      子弹击穿了玻璃窗,罗弋却并没有被碎玻璃戳到,也没有摔到地上。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陈飞宇已经护在了他的身后。
      哈曼得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暗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FBI连忙上前缴械捆绑。陈飞宇见罗弋还没缓过神,抄起他的膝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冷着声询问,“他碰了你哪里?”
      “……”
      陈飞宇微微蹙眉,“罗弋?要不要紧?”
      罗弋抬起右手,扒拉扒拉陈飞宇头上的大象耳朵,惊喜程度堪比看见舍友女装,眼睛冒出许多星星,“哇~~~~~”
      陈飞宇半月眼:我到底为什么要担心你?
      “帮我摘下来。”
      “别介呀,多二啊。”
      “罗弋。”
      “摘摘摘。”罗弋抬手帮他摘了象耳头套,一起放到怀里。
      还被罗弋的左手护着的遗世从象耳头套下冒出来,用尾巴戳了戳陈飞宇的胸膛,[主~]
      陈飞宇看了一眼遗世,信息同步成功,嘴角强忍抽搐。
      罗弋弯眼冲他笑,“我没事儿,放我下来吧。”
      陈飞宇看了眼将要押走哈曼得的FBI,抱着罗弋迎面走向他们,“嘘。”
      罗弋不明所以,陈飞宇却一边走一边低头凑近了他的额头,微微启唇,似欲亲吻。少年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处,彼此的容颜在眼底放大,连心跳声都可耳闻。区别在于,他心如擂鼓,陈飞宇的心跳却平稳而沉静。
      FBI的探员打算和协助抓捕嫌疑犯的他们打个招呼,唯见这两个东方少年如胶似漆地黏在一块儿,虽是迎面走来,瞧那快要亲上去的架势,压根无暇顾及他们。
      伊万斯主动给探员解释,说明他们俩是已婚的伴侣,被抱着的年轻人是中国人,他的武功很厉害,奈何今天发烧,身体不好,刚才收拾哈曼得定是让他疲倦了,他的小先生才那么心疼的,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
      FBI的探员见罗弋的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本想比照CIA的女特工盖勒特传来的MSS间谍的照片,听伊万斯这么说,也就勉强打消了念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啊!”
      被押走的哈曼得在这一刻惨叫了起来,FBI的探员连忙过去察看,发现哈曼得的左手绽出一道道裂缝,漫延出骇人的血迹,血迹的纹路像是地狱的三叉戟,昭示着恶魔对他罪行的报偿。
      探员在超自然现象的恐吓下彻底忘记了调查罗弋的打算,押解着回瞪两个东方少年的哈曼得离开。

      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陈飞宇冷眼抬起头,玉冠颜容波澜不惊,罗弋却闹了个大红脸,咽了口唾沫,脸颊还是滚烫,若不是口罩挡得严实,他真的会在陈飞宇面前无地自容。
      他闭了闭眼平复心跳,拉拉陈飞宇的卫衣绳子:[我可以说话了吗?]
      陈飞宇看了看他左手绷带溢出来的血迹,瞳色更深,音调反倒温柔了些,“社团成员都围过来了,不想接受英语轰炸就装晕吧。”
      “听不懂就听不懂呗,这不还有你吗。”罗弋嘟囔着晃晃小腿想要下去,忽然发现陈飞宇抱着他的双手一点没松力道,压根没有把他放下去的打算,“放我下来吧,我太重了。”
      “知道自己重就别乱动。”陈飞宇掂了掂他,把他抱得稳了些,遗世在他们俩怀里被掂得差点飞起来,小角角戳戳陈飞宇的胸膛,[主,轻一点,吾要掉下去了]
      [你的翅膀是摆设吗?]
      遗世哼了一声,跺跺爪爪滚到罗弋的围巾下和妃妃排排坐,只是妃妃又开始织新的甜筒了,完全不搭理它。
      穿着奇装异服的戏剧社成员目睹了全过程,全都担心地围上来寒嘘问暖。陈飞宇表明怀里的病美人倦了,从容得体地回应起朋友们的关心。
      罗弋没落地成功,只能无可奈何地消停,老老实实靠在陈飞宇肩头装晕。虽然调动精神力后身体很疼,原先勉强愈合的伤口也有裂开的趋势,还是用只有陈飞宇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农民起义:
      “我真没事儿那个人除了味道太重其他哪一点都不够我打的,他掐我的力道还没你昨天晚上重啊我不是说你昨天晚上太过分的意思,总之是我揍他又不是我被他揍你紧张什么呀。
      救命啊现在和你说话的这个姐姐怎么才穿了这么两块布会不会冻出来啊,不过她身材好好啊。
      还有啊我刚刚捡到一只特别爱哭的大肥龙,我在我的意识云里见过一只和它超级像的龙,你等一会儿看看是谁家的走丢的。
      2020年了美国还没有控枪吗你说我见义勇为的英姿会不会被报道啊。
      对了刚才那些碎玻璃没扎到你吧我看看哦没扎到,你的速度也太快了我都没那么快,阿瑟小朋友你真的只是P等向导吗?
      他们问完了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再不放我要给你唱歌了,预备,唱~小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
      “小农民”碎碎念了一箩筐,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放老子下去!

      遗世已经躲在围巾下笑得四爪朝天翻不过身了,陈飞宇面上倒很淡定,婉拒了接下来的排练,打算先带罗弋回家了。
      朋友们都对英俊潇洒的罗云熙印象很好,心疼他现在“气息恹恹”的样子,连连点头,还有人帮忙把陈飞宇的背包拿来,正是空不出手接,黄纱飘过,西亚女郎伊万斯帮忙拿过了背包,“let me take you downstairs, please.(请让我送你们下楼。)”
      陈飞宇俯视着她,抿唇点头,把还在碎碎念的罗弋往自己怀里揽紧了些。罗弋觉得奇怪,趴在他肩头不说话了。
      他们走远了几步,确保超出常人听力范围后之后,陈飞宇率先开口,语调严肃,“Shiah?(那个人是什叶派吗?)”
      “You are as sharp as ever.(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伊万斯忍不住称赞陈飞宇的思维能力,接着又握了握拳头,充满斗志,“He's the head of Dorchester. Carter was arrested yesterday, and his confession made us catch this shark.(他是多尔切斯特区的头目,昨天卡特被刑拘,才让我们顺藤摸瓜捕到了这条潜伏在学校里的大鱼。)”
      “Although the FBI has helped you, the position of the Massachusetts court is still on the Shiite side. It is not enough to form a high probability evidence with only one leader.(虽然FBI帮你了,但是麻省法院的立场还是在什叶派那一边,仅凭一个头目,不足以形成高盖然性证据。”陈飞宇提醒完伊万斯,给了一条路子,“Judge Holmes of Broadway court used to work in the federal court, and he has some friendship with my husband. I’ll ask him to investigate who in Massachusetts court needs to evade.(百老汇街法院的霍姆斯法官原先在联邦法院工作,和我先生有些交情,我会请他去调查麻省法院哪些人员需要回避。)”
      伊万斯点点头,看向陈飞宇怀里圆滚滚的病美人,“I really don't know how to thank you and Leo. If Leo hadn't pulled me apart, I must have been hit.(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和Leo才好。如果不是Leo拉开我,我一定会被击中的。)”
      “I am also very moved that you can rob the FBI's gun in order to protect my husband.(您能为了保护我的先生去抢FBI的武器,我也非常感动。)”陈飞宇点头致礼,“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next(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I'm going to tell Mr. Lawrence about Hamand's arrest and ask him to start using phase II vaccine as bait. There are so many missing women and children in Dorchester recently. Whether it's for selling vaccines or selling people, I must bring them to justice.(我要先去把哈曼得被捕的消息告诉劳伦斯先生,让他开始放二期疫苗作为诱饵。最近多尔切斯特区失踪的妇女和孩子实在太多了,无论是因为倒卖疫苗还是贩卖人口,我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伊万斯严肃地思考后,看向陈飞宇,“You have done too much for us, please don't step into the mire again(你们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了,请不要再踏入泥潭。)”
      陈飞宇并不理会她的忠告,“You've been targeted by the criminals in the red light district. You can't act rashly. I'm going to Miss. Lawrence's wedding tonight, and I'll pass on the plan to Mr. Lawrence.(你已经被红灯区的人盯上了,不能轻举妄动。我今晚要出席劳伦斯小姐的婚礼,会代你转达计划。)”
      伊万斯把背包放到自行车车筐里,犹疑地开口,“Can……”
      陈飞宇半抱着清醒得不得了的罗弋,把他轻轻放到后座上,罗弋适时装作醒了,左手抱稳妃妃和遗世,用普通人看来完好的右手对伊万斯打了个招呼。
      伊万斯对迷迷糊糊的罗弋温柔地笑笑,一时也做不到延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了。
      陈飞宇跨上单车,踩了踩踏板,回头看伊万斯,“Evans, maybe you know an old Chinese saying(伊万斯,或许你知道中国的一句古话吗?)”
      金黄的银杏叶一片片地落在他和罗弋身上,少年望着前路,不绝望也不悲伤,他说: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罗弋给怀里的大肥龙留出一个安稳又舒适的空隙让它一只龙安静地蜷着,听到这句话笑了笑,陈飞宇把他的右手放到自己口袋里,而后载着他行入大千世界的木落漫漫间。
      伊万斯不通晓中文,于是只能是遥送着他们,双手合十,握拳抱在胸前,为了两位来自东方古国的儿郎,为了多舛的前途,为了一个民族世代的悲哀,孑立于秋风中默然祈祷。

      罗弋晃晃小腿,“屈原的《离骚》,嗯哼?”
      没了外人,陈飞宇开始秋后算账,“嗯哼什么,你是不是跟我答应过遇到麻烦了会叫我,‘陈飞宇’三个字这么难喊吗?”
      “也不麻烦啊……”罗弋带着身上的小精灵们摇摇晃晃,给它们荡秋千额头撞撞陈飞宇单薄的脊背,“难不成让你这小身板来帮我挡枪,那是真的子弹欸。”
      “罗弋。”
      “听着呢。”
      “罗云熙的过肩摔,一定不会让那个人再有反击的能力。”
      罗弋嘿嘿傻笑,“别夸了别夸了,我脸皮很薄的。”
      陈飞宇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的意思,你现在身体很弱,不像从前一样可以吊打一个连队。”
      罗弋仗着陈飞宇看不见,在他身后疯狂摆鬼脸,“什么吊打,咱们共青团员都是摆事实讲道理不跟人打架斗殴的。”
      陈飞宇无奈,致命三询:“那你怎么会走路蹒跚?怎么会躲不开他?怎么会失去平衡?”
      “你看见了?”罗弋震撼,接着垮了脸,诶妈呀说漏嘴了。
      打小报告能手遗世默默地往围巾底下拱了拱藏好自己圆滚滚的身躯。
      陈飞宇停了自行车,正好又是查尔斯河畔,他不管熙熙攘攘的人流,转回身用手掌抵上罗弋的额头,“放松,我看看你的意识云。”
      罗弋躲开,“不要。”
      陈飞宇并不强求他,放下了手,“追你的人里等级高的向导比比皆是,既然你不想我疏导,我现在可以带你去挑一个你喜欢的。”
      罗弋愣了一下,反倒有些被陈飞宇的话气到了,“陈飞宇,我们俩现在还是合法伴侣吧?”
      “啊?”
      “那商海司的二十斤留着明天胖。”
      他摘了口罩,倾身上前碰了碰陈飞宇的脸颊。
      罗弋退回来,直视陈飞宇茫然的眼睛,
      “阿瑟小朋友,你这思路不对劲儿,哥哥给你纠正一下,听好:
      全世界喜欢我的人从春熙路排到黄浦江都排不完,我这个人是多情,但也TMD不滥情,既然认定你是我先生了,甭说喜欢不喜欢,总之就是你了,别提其他向导隔应自己。
      我不是不让你疏导,但是老子TMD不是金枝玉叶的小姑娘,自个儿能扛。
      懂了没有!”
      陈飞宇注视着他青涩而无畏的双眸,沉默良久,偏开了头,“可我不想你扛啊。”
      阿瑟宁肯把你给其他人,也舍不得你难受啊。
      云熙,我也是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陪伴你啊。
      罗弋哑然,低下了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罗云熙,未来的我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这样……”
      每一点都值得,每一点都不值得了。
      陈飞盯着罗弋左耳的耳洞,恍惚间回到电风扇嘎吱作响的仲夏夜,“至少,你曾教会了我什么是喜欢。”
      他数次对罗弋否认,又只能满心悔痛地承认:
      云熙,我喜欢你。
      云熙,我曾经好喜欢好喜欢你。
      可罗弋的没有那段记忆,徒然在他们俩的对白间留下一片寂静的空白。
      他只能抓起陈飞宇的右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你这个人啊……我给你看我的意识云,但是你不要帮我疏导,你说让我相信时间,那我自己会一定慢慢好起来的。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水蓝色的光辉弥漫进他的额头,意识云里尽是灰蒙蒙的断壁残垣,陈飞宇哑着嗓子开口,“更破了。”
      “那叫百废待兴不叫破。”他眯眼反驳,却因为温暖的光线汇入而缓和了阵痛的神经,脱了力按住车座,闷闷地笑了笑,“下次会叫你的,我气沉丹田高呼你的名字,让方圆十里全都听见郎君芳名。”
      陈飞宇调整好了情绪,扶稳他,“还想有下次?”
      “好啦,别疏导了。”罗弋按下陈飞宇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把噙着一汪泪花儿的遗世抱出来,“说起我的意识云,这只小家伙把我衣服都哭湿了,是不是想家了?你见过吗?”
      陈飞宇手指点在遗世的龙角上,面不改色,“没见过。丢了吧,它自己能找回去的。”
      遗世的四只爪爪艰难地抱住陈飞宇的食指,晃起尾巴,发出幼年陈飞宇的宝宝音:[主,你不能因为吾赢了就不要吾的,吾也没有想到云熙哥哥会看见吾的。主,理理吾嘛~~~]
      [正经一点,我十岁以后就不这样撒泼了。]
      [主~~~]
      “它喜欢你欸。”罗弋看见黏着陈飞宇的食指不肯松开的遗世,一指顺着遗世的龙脊摸到它的尾巴尖尖,刺激得陈飞宇和遗世一同哆嗦了一下。
      罗弋抬头,“冷了?”
      陈飞宇耳朵通红,“你,你别摸它尾巴。”
      他精神力太强了,只要在同一个空间就可以和精神体完全共感。
      “哦。”罗弋转而摸摸遗世的肚皮,轻轻顺着它的鳞片,遗世被呼噜舒服了,松开陈飞宇拱到罗弋怀里摊平任揉。
      罗弋本身只是想安慰安慰这只爱哭的大肥龙,见他一揉就把这肥嘟嘟的小家伙哄好了,一时间爱不释手,“带回家吧,这么笨的小精灵丢了万一被欺负了呢。”
      陈飞宇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罗弋温温凉凉的手给抚摸了一遍,耳朵通红,咬紧牙关才忍住了抱起罗弋瞬移回家的冲动。
      [起来!]
      [主,为什么吾觉得吾现在好烫?]
      [所以我让你起来!]
      [可是云熙哥哥按得舒服嘛~吾本来好累好累的。]
      陈飞宇按住了罗弋胡作非为的手,这回是一眼也不敢看他了,“先回家。你,你手有伤,别揉它了。”
      罗弋抱起遗世,一把呼噜到陈飞宇柔软的脸颊上,“不痛的,这小胖子软着呢。”
      遗世尤为配合,“Mua~”一下响亮地亲了陈飞宇一口。
      陈飞宇内心的无语程度堪比看见自己的“水仙”视频,倒是被罗弋这句话唤起了陈年往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罗遥’的人?”
      “罗云熙都不认识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罗弋把遗世抱回怀里,看陈飞宇面色还绯红,也不逗他了,“你怎么了?”
      陈飞宇僵硬一笑,“这小家伙太烫了,让它到车筐里吹会儿风吧。”
      遗世一听,一个劲儿往罗弋怀里拱:[不要不要不要,要吹汝自己吹。]
      “乖一点,飞宇哥哥是为你好。”罗弋拍拍遗世胖嘟嘟的屁股,却是为它求情,转了话题,“伊万斯的事,我能问吗?”
      陈飞宇僵硬地转回身,重新蹬起踏板,让寒风把自己吹凉,“我答应过你会有问必答。”
      这件事要追溯到我们领证那天。

      小剧场1:
      大噶好,吾还是遗世,吾就是来报个幕的。
      下期节目是《好一条美丽的西湖醋鱼》。
      啊,跟“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没关系;啊,跟“西湖醋鱼”也没关系。
      不过看在吾勤勤恳恳工作的分上,你们有了西湖醋鱼要给吾吃的,不然吾就学云熙哥哥给你们唱歌哦。[摸肚皮]
      下期节目见了,塞哟那拉。

      小剧场2: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屈原《离骚》
      译文:这是我心中的向往与追求,万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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