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所未知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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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反手关上门后，泷夜叉立刻向后靠上冰冷的门板。腹侧的伤口在一开始只是有些热和痒，过没多久就发展成一阵阵难耐的剧痛。血顺着皮肤往下流，滑过他的腿侧，逐渐开始滴到地板上，积起一个小小的水洼。紧紧摀住被刺中的地方，泷夜叉仰头急促的喘息片刻，渡过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才缓缓直起身体。
“这样真的有意义么。”
没有回答太宰的话，泷夜叉尽量大步的前往医疗部。原本靠在不远处墙上的太宰伸出脚，随意的踩住滴在地上的血迹把它抹开来，而后缓缓跟上。
半路上遇见的港口Mafia人员都用一副惊恐的目光看着一路滴血走过去的泷夜叉。才走了一半的路，就有人提前向医疗部的人通知了他受伤的消息。
冷汗滑下额际，泷夜叉向询问他需不需要担架的港口Mafia人员摇了下头。一直到走进医疗部，在病床上坐下来时，他都没有任何发动异能的打算。
“……没有刺中内脏……不要打麻醉、直接处理。”
“是！”
“等等，这位……！”
泷夜叉躺上病床：“让他看，没关系。”
医疗人员闻言只好放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太宰进来。晃到床边，太宰低头看着半阖着双眼的男人：“真是无法理解你呢。”
“情感上……吗？”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泷夜叉低声喘气缓解疼痛的感觉：“算是还、当年的……那一剑……”
“……追寻自己想要的……没有什么错。我……为了自己要的，牺牲了他们……”
“无论有没有你，他们都逃不掉。”太宰冷冷道，“不如说，能死在你手上也是一种幸运。”
所以说，抱持愧疚什么的，完全不需要。
他的话不经意间戳中了泷夜叉心里柔软的地方。说不清是觉得痛还是什么麻麻的酸热感，泷夜叉不自觉抬眼凝视太宰的眼睛。
黑暗、无神。尚可以归类为年少的太宰治，在舍弃表面上的伪装之后，坦露出深埋在内里的空洞无物。无论是感情也好、物质也罢，所有施加在他身上的事物都会毫无波澜的沉入深潭，翻不出一个水花。
过于聪慧的脑袋让他看清了很多事，但也因此让他看轻了所有。徘徊在这个世间，找不到任何事物的价值，甚至连自己本身也……
……哈啊。
“死亡从来不是幸运。”泷夜叉闭上眼睛。意识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能感觉到太宰在听。
安静的，不抱有任何期望的在听。
身体很疲惫，他没力气和他说一堆大道理了。而且就算说了，太宰也会只是像听耳边吹过的风一样，立刻就抛去一边了吧。
说些什么呢……
“真是傲慢的小家伙……那我就告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吧……”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灵魂是存在的。”
太宰猛然瞪大双眼。
“什么——”
急着想继续追问的他发现泷夜叉已经失去意识了。正巧缝好最后一针，医生将线打结、剪断，结束了手术。
太宰瞪着睡着的人，看起来像是想伸手硬把他叫醒。他的眼神真的很凶猛，甚至让医生们开始思考要不要用强制手段把他拖走以免出大问题，太宰才面无表情的说：“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做事？”
虽然只是个小孩，但在场的人都为他冷漠的语气而凛然。几个心态比较稳的护士将一些手术剩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并一起将泷夜叉搬到干净的床上，推到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内。
太宰一直窝在他的附近，神情意味不明。一些从未仔细思考过的东西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思维，但是，还是分出了一部份来考虑那个男人的事情。
护士没有给泷夜叉吊点滴。太宰耐心的等了一个小时，觉得已经让他睡够了，慢悠悠翻出给病人吊点滴的工具。
他拿着针头，一把握住泷夜叉的手臂。
“ ! ！”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泷夜叉猛然睁开眼睛！
浓厚的杀气肆虐了一瞬，直到他察觉到床边的人是某只爱作死的恶猫，他才呼吸急促的收起过度防卫的气势：“……不要这么做！我真的会不小心杀了你。”
身体对那股杀气的反应还没消下去，太宰表情僵硬的丢开手中的东西，双手紧紧夹住泷夜叉的双颊，细致的近距离观察他。
“随便的说了句话就想呼拢我吗，泷？”太宰压着嗓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泷夜叉没什么表情的道：“终于丢掉那虚假的尊敬了啊。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你有些什么真实的情绪。”
太宰眯起眼睛。
“阿曜……”
泷夜叉一掀手把被子兜头盖在太宰的身上。
太宰：“……”
整个人都被包了起来，他奋力挣扎了几秒，总算是脱身出来。在这期间自床上坐起身，泷夜叉捂着伤口处的绷带，像是想要下床去拿衣服。
太宰：“别以为你逃得掉!！”
泷夜叉：“不要再扯我裤子了，太宰!！”
站在门口的广津柳浪咳嗽了一声。
差点撕起来的两人看向他。直面他俩的广津表情丝毫不乱，尽显港口Mafia老资格的从容优雅：“泷大人，老夫代首领传来慰问……您可以多休息半天。”
“是广津先生啊。谢谢你特地跑一趟，我知道了。”
“那个森先生居然会愿意放别人假？他什么时后这么大方了？”太宰一脸疑惑。
这话说得，好像森鸥外是什么人间至屑老板一样。
广津柳浪沉吟了片刻，选择回答太宰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港口Mafia上下都在传：泷夜叉大人被刺深受重伤，状况惨烈，一路上血洒了满地。在勉强走到医疗部时就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虽然好像大部分都是事实，但怎么听起来这么严重？
决定不去深究，泷夜叉看了看时间，发现正好是中午。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又可以放假了。
赞。
广津柳浪告辞后，泷夜叉拿起下属送来的新衣服。
“喂，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太宰冷冷道。
再次无视了他，泷夜叉扣好衬衫的钮扣，再套上黑色的背心。
“呐！呐呐呐呐呐！”
泷夜叉定定地看向他。
“你难道还要在这里看我换裤子？”
太宰瞪着他。
……还真是倔强。
“怎么，遇到超出预测的东西就迫不及待想要追根究底了吗？”泷夜叉勾起唇角，难得露出一抹骄傲恣意的笑容。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久违的点燃了一股火焰，充满了不让人讨厌的睥睨与活力。
“才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如愿，你就自己慢慢找线索吧。”
“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用尽全力来分析我的所有，直到所有事情再次符合预期为止。在这之前，可不要不小心死了啊，不然答案就要被直接公布了哟。”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看他。在那双一向空茫的眼中，第一次清楚映出了泷夜叉的影子。
这个绷带自大狂之前一直不把他当一回事，现在终于稍微认真点了。
“……有趣，挑战我收下了。”他沉默许久。最后，太宰也勾起了一个充满黑泥的笑容。
“阿曜。”
泷夜叉：“你再叫，我就把你拿去泡下水道的水。”
太宰：“……”
可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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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呢，太宰君。”
“照你的要求让他们看见我和泷夜叉待在一起的样子了……真是的，就森先生最麻烦，明明你都知道了吧。”
“嗯……他会这么快刀斩乱麻的解决红叶的事情，我倒是没预料到。是你怂恿他了吗？太宰君。”
“撒……谁知道呢。”
“……还得感谢先代的做法，让他和干部们的关系始终平平淡淡的。接下来……”
脱离了先代的掌控，泷夜叉又将在新的天空中如何焕发自己的光辉呢。
泷君，请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价值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你所未知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