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5章 背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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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鸣人刚过两岁生日不久，有一次去医院卖草药的时候。
考虑到数量问题，鸣人一般一周卖两次采集到的草药，其中一天便是清水由美值班的时间。
星期三，今天是清水桑上班的时间，鸣人照常背着草药篓来到医院。因为良好的饮食和适当的锻炼，他现在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了，已经可以勉强够到窗口的台子，看见里面坐着的人了。
抬头张望的同时刚要脱口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嗓子里，出现在视野中的不是熟悉的笑脸，那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
鸣人的脸色有一瞬变得僵硬，他的心里倏地涌出一股恐慌与不安，联想到眼前本该出现的人却在没有和他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就无故缺席，一时间太多不好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滑过。
“请问有什么事吗，小朋友？”
轻柔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鸣人，年轻的大概是刚进医院不久的少女微微探身询问着窗前沉默的男孩。
“啊，姐姐你好。是这样的，因为一直是清水桑在这一天值班的，所以……”
压下心中的担忧，鸣人仰着小脑袋故作无辜迟疑地看向对方。
“是清水前辈的熟人吗，听说她前几天出任务去了。”
“出任务？是指工作吗？她去哪里出任务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听到对方回答的鸣人一时间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出任务的意思后，迅速调出脑中学习过的忍者方面的知识。当知道一般不会让没有多少战力而且珍贵的医疗忍者出危险任务的时候，悬着的心稍稍放宽了些。
遂即使有些焦急但也没有失了分寸的直接质问对方，为什么医疗忍者还要出任务这种本不该是他现在可以知道的忍者常识。只是故作天真的猜测任务的意思，并尝试从对方口中套出清水由美的任务信息。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叫来代替清水前辈值班的。而且小朋友，忍者的任务是不能随便打听的哦。”
不知是没有认出鸣人的身份还是怎么，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她似是只是将他当做普通孩子般，少女并没有故意难为他而说些不友好的话，声音还是轻柔温和的。只是她似乎确实不知道更具体的任务情况了，耐心回答的最后还不轻不重地友善意味居多地警告提醒了他一番。
“哦，这样啊，那好吧。嗯……请问收草药吗？”
没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鸣人强压下心中越来越浓郁的不安，装作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不再纠缠，转头开始询问草药的事。
心情压抑地来到图书馆，鸣人与往常无异的在角落里坐下，沉默的翻开手中早已换掉的数学大全。
“小叶，搜索清水由美现在接的这个任务的所有来龙去脉，任何信息都不要漏掉。”
【了解。】
完全理解鸣人想法的小叶干脆地应下，进入搜索模式。
[搜索对象：清水由美接下的任务。所需消耗能量点数：3000点。是否搜索？]
熟悉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小叶面无表情的询问着鸣人。
听到需要消耗的能量点数量时鸣人心中一沉，这很明显是不正常的。因为小叶的信息搜索收费程序的评定标准是信息广为人知的程度，知道它的人越多收费越低，反之越高。
而一个小小的不危险的任务信息肯定是不用这么多能量点的，这就代表了不低的危险程度或者不为人知的隐情，很明显，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鸣人想要看到的。
大脑在高速运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鸣人的脸色变得阴冷晦涩，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
[能量点扣除成功，搜索开始。已完成13%……41%……82%……100%，信息搜索完成，是否查阅？]
“是。辛苦了，小叶。”
现在的鸣人没有太多心情与小叶寒暄，只匆匆对恢复神智的小叶说了一句就去翻阅资料了。
看着鸣人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焦急与不安，已经知道所有信息的小叶的心向下沉了沉。
他不理解那群政客脖子上面的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呢？为什么连彼此相安无事都不愿意？偏要站在那制高点，随意决定他人的命运。又是什么给了他们这么算计尼酱的勇气，凭他们认为事情绝不会暴露的可笑的自以为是吗？
[10月26日，志村团藏前往火影办公室与猿飞日斩谈话中提到清水由美，团藏提议派她出任务的同时让她顺理成章的不小心“殉职”。以下是当时的对话：
团藏：九尾人助力最近和一个医疗忍者关系很好，你知道吧。
猿飞：是嘛，那不是挺好的吗。
团藏：挺好的？你不会是忘了一开始的打算吧，你如果不能像你所说的那样控制他，那就将他交给我，我会让他成为一个完美好用的工具。
猿飞：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团藏。
团藏：那就除掉那个障碍，按照你的想法，你必须成为人柱力最亲近的人不是吗？你在犹豫什么，日斩，你太心软了。反正，如果事情不能达到你说的效果，你就必须将人柱力交给我。
……
任务过程详情：……
任务结果报告：……死亡一人，医疗忍者清水由美不幸殉职。]
鸣人紧盯着银幕上那最后一行字，慢慢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寒冷从胸膛中蔓延开来，直冻得他四肢冰凉，浸入灵魂。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他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缺氧般地大口喘息着，甚至开始干呕。
【尼酱！】
恍惚中，鸣人好像听到了小叶惊慌的声音，但是他已经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恍若坠入了深海，世界都在渐渐远离他，模糊泛红的视野，尖锐的耳鸣声，内脏像被刀绞般抽痛。还有那无法抑制的恶心感，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折磨着他。
清水由美死了，因为我，她死了。
鸣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这句话在他脑海一遍遍循环，提醒他，告诉他，一个鲜活无辜的生命，只因为与他走的近，只因为对他表达了善意，就被推进了死亡的深渊。
一个人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结束的理由是那样简单，那样可笑。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鸣人很快就因为缺氧而陷入了昏迷，但哪怕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依然会不时地抽搐一下。
小叶紧紧抱住鸣人，他全程都在尝试唤回鸣人的神智，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知道鸣人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压制住鸣人痉挛的身体防止他进一步伤害自己。
怀中的小人渐渐消停了下来，他知道鸣人昏过去了，松了松用来束缚的胳膊，改为安抚的轻拍鸣人的后背。他期望这样能够减少鸣人的痛苦，哪怕只有一点点。
[为什么，为什么尼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明明、明明，他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啊。]
小叶那与鸣人相似的可爱脸庞上露出一个明显不符的复杂神情，他慢慢低下头，带些婴儿肥的小脸贴上鸣人额头。
昏迷中的鸣人好似感觉到了依靠，紧皱的眉头稍稍松散，揪住小叶的衣服的同时将小脑袋埋进了他的脖颈间。
鸣人就这样被小叶安抚般的抱着两个小时后，他醒了。
睁开眼，碧蓝的眼眸中还有未消散的痛苦，感受到周身熟悉的气息，鸣人松开手里皱巴的衣角，回抱住了一言不发却默默给他支撑的小叶。
他们拥抱着彼此，未曾一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鸣人将脸埋在小叶颈窝，身上的气息变了又变。当小叶感觉到领口处的衣服湿了又干后，鸣人才稳固住了〈荒〉的躁动，压下了身上浮出的妖纹。
最后在小叶的衣领处蹭了蹭，鸣人抬起头直视小叶同样碧蓝的眼睛，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
“谢谢你，小叶。让你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那不是你的错，尼酱。】
鸣人微微垂下眼睑，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藏好了所有的情绪。
“即便如此，我的灵魂依然背负着三个人的生命，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我的责任。”
【尼酱，不是你，是我们。】
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缩，鸣人愣怔着与小叶坚定的眼睛对视。良久，鸣人的嘴角勾出一个不同以往的弧度，碧蓝的眼睛弯了弯，折射出一股柔和的光。他倾身向前，抵上小叶的额头，金色柔软的发从他的指缝中翘出，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只有自己。
“啊，是我们。”
欣喜于鸣人的亲昵，小叶没有看到鸣人眼底最深处闪过的情绪，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本应简单的感情中掺杂了什么自己也不理解的东西。
小叶只知道自己产生了一种名为高兴的情感，因为鸣人愿意让他和他一起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那些本来只有鸣人一人承受的、幽寒刺骨的黑暗。
看着鸣人眼里少见的光，小叶的笑容如灿阳般温暖明艳。
“小叶，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5章 背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