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34、第三十一章

　　压了一整年，这一年期间玙哥儿每每看别人跑得欢快都羡慕不已，他也渴望自己能出去跑跑跳跳，只还记得自己还小，还不到跑跳的时候，只能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期间也就偶尔扶着墙角在他们家门口走走，不敢走得太远，因为他知道他要是走远了家里肯定就要分一个人出来照顾他了，那不是给家里添麻烦吗，所以只能乖乖在院门口，并不走远。
　　至于说话那更是不敢表现出来了，只到了月份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就这还喜得陈氏高兴不已，狠是做了几顿好吃的庆祝。
　　其实家里都隐约知道玙哥儿能走得很稳了，只他不表现出来，大家也就不拆穿他罢了。
　　珏姐儿更是乐得一有空就跟姐姐一起牵着弟弟在村子里走，她家玙哥儿长得白胖可爱，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小酒窝，见到的人就没有不夸的，珏姐儿就喜欢别人夸她弟弟。
　　每每出门都会记得把玙哥儿收拾干净再牵出来，这样下来倒也是稳重了不少，陈氏看着也就不阻止他们出去了，玢姐儿跟珏姐儿还小，在家顶多也就帮点小忙绣绣花之类的，重活儿陈氏也舍不得让两姑娘去做。
　　再说外面阳光灿烂的，地里的野菜也都冒出来了，回来还能给家里带些野菜回来。
　　“咱们家今年也算是大变样了。”姚丰树有些感慨道。
　　当然这话也是实话，手上的钱多了这花起来也就大方了，原先家里孩子穿的都是用的旧布改的衣服，也就过年的时候给孩子们扯了点瑕疵布做了衣服，玢姐儿跟珏姐儿更是改的她们哥哥穿剩下的衣服，玙哥儿更是了。
　　再看现在一家人穿的。
　　孩子们一水儿的都是扯的棉布做的新衣裳，看着就干净精神，就连他们夫妻也扯了块粗布做衣裳，而且都是做了两套的，能够换着穿的。
　　这样走出去也体面，而且也不会再有小孩子们揪着兄妹几人笑话了，姚丰树心酸地想着。
　　“是过得更好了，咱们家几个脸上都有肉了，看起来也喜气得很。”陈氏边绣着花边笑着说着，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芽状。
　　自家孩子长得好陈氏可自豪了，说明他们夫妻有本事，能让孩子吃饱穿暖，这走出去迎来的也是别人羡慕的目光。
　　“前儿我问了，县里有人要出手个铺子，不过那个铺子所在的街道热闹，南来北往的有不少商人经过，价格不便宜，要150两呢，咱们家银钱够吗？”姚丰树想起这次回家的目的忙问。
　　“这不够啊，咱们现在手上也才110两，差得不少呢，人家什么时候要？”陈氏忙放下针线问。
　　“人出手得急，说是最迟下个月就要出手。”姚丰树眉头紧触，想着这次怕是要错过了，有些可惜道，这可是他近一年来看得最好的铺子了，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遇上。
　　要知道在那块儿地的铺子可是旺铺，若是能拿下来租出去每月也能有个10两银，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怎么这样急？别是有什么差错吧？”陈氏有点儿担心地问。
　　“我仔细打听过，这家铺子原来的主人是对老夫妻，听说是他们的儿子考中了进士，想在元都落户，钱又不够，这才想卖了老家的铺子补上，价格上就稍微贵了点，不过这地理位置好，错过了可惜，我收到消息就让人先帮咱们压了一下，省得传出去被别人买了，这就赶紧回家来跟你商量来了。”姚丰树想着在哪里能再借个40两，回头等挣了再还人家。
　　“那就是没问题了，咱们买。”陈氏一听立马扬声道。
　　“钱不够，咱们得找人借了，去老宅借？”姚丰树想着爹娘手里应该还有些，借点出来应该能够。
　　“借什么借，这事不能跟老宅讲，这铺子买回来咱们暂时肯定不去住的，到时候也能租出去，若是跟老宅讲了回头爹娘肯定让给四弟住，后头这铺子咱们可就做不了主了。”陈氏白了一眼她男人，她都打算好了，等他们一家搬过去的时候就说是租的，到时候爹娘也不好说什么，都是要脸的人。
　　“可咱们钱不够！”姚丰树小心地偷瞄一眼陈氏道。
　　“钱的事儿好解决，我手上这幅绣品就差最后一点儿了，明儿就能好，明儿我跟你一起去绣庄，卖了手上这幅咱们再跟绣庄的掌柜支借点儿，等后面的绣品交了活就抵这个钱，抵够为止，这样钱就有了，咱们跟绣庄合作也有一年了，大家也都熟得很，这个钱肯定能借着。”陈氏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她现在就担心那铺子后面的院子够不够大，住他们这一家子够不够的，想道这块忙问姚丰树。
　　“那后面的院子挺大的，我去看过了，是上下两层的，不算厨房跟厅堂还有七间房，再留个柴房跟书房，剩下也还有四间，正好一个孩子一间房，尽够了，院子虽然不大，也有一小块地方够咱们种些自家平时吃的蔬菜的，就是院子里没有水井，这个得每天早起或是晚上宵禁前挑好，挑水的地儿我也去看过了，从后门出去要有个四里地的样子，稍微有点儿远。”姚丰树将那铺子的情况里外里都说了个透，想了想没什么要补充的了这才停下看着陈氏。
　　“这地儿是远了点，咱们明天再看一下就订下来。”陈氏虽觉得挑水的地儿有些远却不大在意，反正他们家有壮劳力在，挑个水简单的很。
　　“哎，行，孩子们呢？”姚丰树答应一声，转头在家里搜寻了一下没看到几个小的忙问，他回来也有一会儿了，这半天了也没见孩子们回来。
　　“玮哥儿还在学堂呢，他最近学业重，不到饭点儿先生不放人的，两姑娘带着玙哥儿去山脚下挖些野菜回来。”陈氏看了看天色，干脆起身去厨房忙活晚饭了。
　　“这天都冷下来了，哪儿还有野菜挖？”姚丰树搓了下手道，他们这块冷得比别的地儿都早，不过今年没去年雨水多，倒也还好。
　　“挖岑草呢，昨儿才挖了一篮子都没吃完，今儿又去挖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回事儿，最近就爱这一口。”陈氏略有些嫌弃道。
　　这岑草呢也叫鱼腥草，多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叶如荞麦而肥，茎紫赤色，像是村里的李大夫家是常吃的，说是这岑草呢能清热解毒、消肿疗疮、利尿除湿、清热止痢、健胃消食等，反正好处是说了一箩筐的，就是可惜这菜啊它味儿辛还有点儿苦，那是谁吃谁知道。
　　这有人喜欢吃，可也有人就不喜欢吃，像是姚丰树他就不喜欢那个味儿，一听挖的是岑草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们怎么想起来吃这个？”
　　“这不知道啥时候看到李大夫家的如兰带着几个小的去挖的这才知道了，后来他们自个儿挖回来做了觉得还挺喜欢的，所以这两天是一有空就跑出去挖，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院子里晒了一堆吗？”陈氏疑惑道，这菜就晒在院子里没道理看不到啊！
　　“我以为是草！”姚丰树两眼发直，他进门的时候虽然看到了，可晒干瘪了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了，哪里会想到是要吃的？
　　“确实是草啊，能吃的草！”陈氏这么一说自个也捂着嘴笑了起来，觉得她男人这样子还真挺好玩儿的。
　　姚丰树有些委屈地看了过来，他不想吃草，可孩子们喜欢，他还真没法儿说理了。
　　“怎么想起来晒了？”
　　“珏姐儿觉得冬天的时候吃不着了挺可惜的，就跑李大夫家去问了，听说晒干了能存不少时间，到时候要吃的时候泡泡就成了，那几个就忙活起来了。”这也是陈氏不阻止他们的原因，冬天能吃的菜本来就少，他们几个小的能想起来冬天给家里加个菜也是好的。
　　虽然这菜吧它味儿不太好。
　　“那其他的菜不是也能晒了存起来？”姚丰树脑子一下子转了起来。
　　“你跟玮哥儿不愧是父子，两人都想一块儿了，我倒是想来着，可这时节能晒的菜也就这个了，别的都没了，明年倒是能晒些存起来。”陈氏挑眉道。
　　“我在城里这一年倒是听说有的人家有腌菜的，咱们回头也可以试试。”姚丰树也想起来道，这事儿他可是特意打听过的，这才知道。
　　原来县城里没地，一般人家吃菜虽能在院子里种一些，可冬天的时候天冷，总不能老买吧，他们又不像村里这样，能去山里打些猎物，或是捡些菌子这类的，而且也没地窖存些能久放的菜的。
　　“你有方子？”陈氏挑眉，她倒是不嫌麻烦的，反正做好了也是惠及家里的，只她在村里是没见过哪家有腌菜的，想也是没方子的。
　　“没，大家都把自家的方子捂得紧紧的，我也没打听出来，要问就说让咱们用银子买，一个方子卖10两。”姚丰树有些无奈，他倒是想要方子呢，可也得人家愿意告诉他啊，10两买个腌菜方子他是不愿的，反正他们家冬天的时候也不缺吃的，顶多是菜少吃些罢了。
　　他提出来其实就想看看自家能不能研究出来的，若是成功了不就赚了10两？
　　“那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咱们研究研究，那时候不缺菜吃，今年就算了，回头你打听打听多是腌的哪些菜，还是只要是菜都能腌。”陈氏想了想道。
　　“这个我知道，多是些白菜跟萝卜。”姚丰树有些得意道，既然要试他肯定是先打听清楚了，其实是他不想再跟那些妇人打交道了，那些妇人嘴巴厉害得很，他算是怕了，还是留着等媳妇儿去县城了再自己去打交道的好。
　　“是，孩子他爹就是厉害！”陈氏看他眉眼都带着笑也顺着夸道。
　　“对了，这买铺子的事别跟孩子们说了，省得他们说漏嘴了。”陈氏突然想起来提醒一声道。
　　他们家玮哥儿是个有心的，家里有什么也不在外面讲，玢姐儿是个安静的性子也不爱跟人说八卦，就是珏姐儿比较愁，太大大咧咧了，性子今年虽好了些，可她还是没心眼儿，虽说可以嘱咐她不说出去，可架不住有心人套话啊，陈氏她就怕珏姐儿被人套了话去。
　　可这家里的事儿若是只告诉玮哥儿跟玢姐儿也不好，都是家里的孩子，也不能瞒着哪个。
　　不过玮哥儿聪明，玢姐儿仔细，若是他们自己看出来了可就不能怪他们这个做爹娘的了，反正这两孩子也不是多嘴的，看出来了也会放在心里不会出去多嘴。
　　至于玙哥儿陈氏是完全没想过，那么小的娃儿，现在不作考虑。
　　“行。”姚丰树虽然疑惑也并不细究。
　　家里的这些事都是陈氏在管，他是不管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将家里的刀磨了磨，又将大铁锅拎出来把锅底灰给铲了，院子里的围墙又给加高了一点，簸箕箩筐这一类破了的也都找出来补了补，实在补不了的干脆准备再编几个放家里。
　　“我去山上砍些竹子回来再编点东西，顺带接孩子们回来。”姚丰树转了一圈将事情收拾好也差不多酉时了，看了看天色拿上砍刀跟陈氏吱了一声就关了院门上山了。
　　等陈氏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这人早走远了，摇了摇头又回厨房继续忙活起来。
　　“哎，丰树兄弟这么晚上山？”姚丰归正出来挑水就看到姚丰树别着把砍刀走着，看那方向像是要上山似的诧异道。
　　“去砍些竹子回来编些东西，家里的簸箕箩筐有不少坏了，得重新编，这不我正好这回来了吗。”姚丰树憨厚地笑笑回道。
　　“那你赶紧的，这天快黑了。”姚丰归也不多说忙让他快点，也没耽搁他了，不然真等天黑下来就不安全了。
　　“那成，我就先上山了，改天来家吃饭啊。”姚丰树招呼一声就赶紧上山了。
　　等到了山脚下他也不先找几个小的，先是直奔长竹子的地方挑了些大点的竹子砍了两三棵下来这才准备找人，这时候山脚下人其实已经不多了，所以姚丰树才转了个头就找着他们家几个小的了。
　　“都这会儿先回家。”姚丰树扛着竹子上去说道，等到了近前又顺手将他们挖野菜拎上。
　　姐弟三人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爹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欢呼道。
　　“爹！”
　　“爹！”
　　“爹，你回来了！”
　　玙哥儿更是一下扑上去抱住他爹的腿不放，他现在可开心他爹回来了，他爹回来就能带着他上山玩儿，虽然没进到里面，可对他来说也够稀奇的了。
　　玢姐儿跟珏姐儿羡慕地看着弟弟，她们也想扑，可惜她们是女孩子，长大了，不说在外面了，就算在家里也不能这样扑她们爹了。
　　“嗯，先牵着你们弟弟回家，爹东西多。”姚丰树被玙哥儿抱着一点不敢动，生怕儿子摔了，可他手上东西多也挪不出手来，只能对着两姑娘道。
　　“哎！”玢姐儿应了一声赶忙目前牵上玙哥儿的手准备回来，只一双灵动的眼睛中满是欢喜地看着她爹。
　　“好！”珏姐儿也脆声应道。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玮哥儿也下学到家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