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215.
“我说，”多罗罗道，“我们就这么大晚上翻墙进城主府真的好吗？”
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莫不是还想白天大摇大摆闯进去？”
“当然不是！”
多罗罗说。
“就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来闯城主府？”
我朝悄无声息落在一边的百鬼丸扬了扬下巴：“帮他拿回器官。”
“哈？”多罗罗张大了嘴，“难道这座城池里藏着魔神？”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我一边说，一边和无一郎一人一只手扯住正打算往里冲的百鬼丸，“不过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谈判。”
“谈判？”多罗罗眨眨眼，“夜里翻墙谈判？”
“是呢。”我点头。
“我们要避开醍醐之主，和醍醐的未来继承人就醍醐国的未来进行谈判。”
216.
霞柱时透无一郎及其兄时透有一郎：
日安。
我的鎹鸦在醍醐城发现了你们的踪迹，据它所说，你们的状态似乎不错——除了无一郎也变成了鬼。
关于无一郎变成鬼一事，我并没有告知义勇先生，但是在见面后，我希望二位——尤其是有一郎先生能够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这封信的主题并不在此。
据闻，二位似乎跟随一位名为“百鬼丸”的少年四处斩杀魔神。
醍醐国主已经下令搜捕该少年，原因似乎是他破坏了国主当年与魔神的约定，导致醍醐国内灾难频发，望周知。
另，七日后，我、义勇先生，以及醍醐国少主多宝丸殿下及其左右手将在醍醐城主府西北侧道场恭候四位。
祝一路平安。
蝴蝶忍
217.
虫柱蝴蝶忍：
入秋顿凉，幸自摄卫。
自吾等四人遭遇鬼舞辻，意外流落异世，已然半年有余，思即二位伤势，我与无一郎着实忧心，无一郎更是时常提及二位，言曰：“安好否？”
日前我与无一郎于醍醐境内巨蟹曾经出没之地发觉阁下与义勇先生的气息，今日收到鎹鸦的信件，得知二位安好，心中大定。关于无一郎化鬼一事，实乃情非得已，若论过错，则全在于我，具体经过我会在见面后一一说明。
百鬼丸者，正义之士也。魔神乃食人之邪物，业力深厚。据游僧所言，有贪心不足者以生人祭祀魔神换取财富或福祉，想来醍醐国十数年安宁之根基正在于此。此邪道也，不可长久。百鬼丸所为，乃拨乱反正之举。至于醍醐国之民生，或许另有转机，此事且待见面后详谈。
祝安康。
时透有一郎、时透无一郎
218.
躲过了六队巡逻的卫士，我们终于找到了蝴蝶忍信件上所说的道场。
道场没有灯光，只有清冷的月辉勾勒出在此等候多时的五个人的身影。
“蝴蝶，富冈。”
我说。
“哧。”
站在最左边的矮小身影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灯笼，火光映照在她斑斓的羽织上，在地面留下斑斓的投影。
随即，这投影被水光搅乱。
刀刃裹挟着流转的水光直直袭向我的面门，我歪头躲过这一击，那刀刃又顺势转弯，袭向我的脖颈。
我没有躲开，那刀刃也在见血的一瞬前停下。
持刀者冷冷道：“你对时透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我把他变成了鬼。”
我道。
“此事稍后再谈，先解决魔神的事情。”
“不可以。”
我冷笑：“富冈先生，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吧？”
说着，我看向站在几人中间的少年。
“是么，多宝丸阁下。”
少年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颔首：“富冈阁下，请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
富冈义勇说。
“他脑子有问题，你该直接说让他把刀放下的。”
我说。
富冈义勇蹙眉：“我的脑子没有问题。”
多宝丸：“……富冈阁下，请回来。”
富冈义勇的眉头蹙得更紧：“不行。”
多宝丸：“……”
多宝丸一时失声，随即又瞪大了眼。
原来无一郎的刀已经架在了富冈义勇的脖子上。
无一郎：“……离远点，不然我就砍下去。”
富冈义勇惊讶地看了无一郎一眼，思考了两秒，乖乖收刀回到原来的位置。
看着对面除了蝴蝶忍以外的三个普通人紧张的神情，我不由扶额，差点叹息出声。
219.
“醍醐国的风调雨顺是用什么换来的，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说。
多宝丸道：“……我知道。”
“你的父亲下令追杀百鬼丸，是因为他斩杀魔神的行为破坏了你的父亲与魔神之间的契约，因此原先被魔神阻拦的灾祸才重新降临在醍醐国，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了。”
多宝丸道：“确实如此，我很抱歉，但是……”
“请稍等。”
我说。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多宝丸问。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蝴蝶忍。
蝴蝶忍道：“灾祸仅仅是被推迟了。”
“还有一个更加根本的问题。”
我摇摇头。
“你们把整个国家的存亡交托给了魔神，而想要摆脱这种境遇的难度会随着时间的累计逐渐增长。”
“你想说什么？”
多宝丸问。
我冷笑：“你们把数万人的性命交托给一群不信不义残酷嗜血的存在手上，并没有任何制约，所有人的存亡就在那些暴徒的一念之间——不，或许还是有制约的，他们先毁约的话可能就拿不到剩下的报酬了，但是……”
蝴蝶忍轻声道：“这和用五十两黄金雇佣小偷替你看守行李，并将其中的四十五两事先给予对方有什么不一样？”
“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我看向坐在一边发呆的百鬼丸。
“现在你爹还想把剩下的五两也交给对方。”
无一郎评价道：“更蠢了。”
220.
一直没有出声的随从之一问：“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中止和魔神的交易？”
“如果你们还想接着犯蠢我也不反对。”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随从说。
这是一名女性的随从，她的容貌并不十分精巧秀美，却自带一种果敢和知性的意味，此刻她神色肃然，气质沉静，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了几分肱骨之臣的面貌。
“只是正如您所言，魔神仅仅只是阻拦了天灾，这也意味着一旦中止交易，十五年来累积的天灾将在同时降临——醍醐国没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幸存。”
“——这就是交易的内容了。”
我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