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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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这些都是你干的？！”】
多罗罗质问偷袭者。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这把刀渴求鲜血，所以我就去杀人。”】
男人低着头，蓬乱的苍白头发为他的面孔打上弄弄的阴影，显得他整个人格外阴郁。
那张阴郁的脸上有一双似悲似喜的眼睛，那眼睛中渗透着绝望，又隐隐含着兴奋和残忍的欢喜。
【“它会喝人血，是一把活着的妖刀。不管是谁，都会被它无差别斩杀。”】
——这个男人疯了。
我给他下了定义。
——那把刀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应该不是单纯地夺取躯壳的控制权，也不是强行扭曲人的思维。
“那把刀……”我斟酌了两秒，“能勾引出人的杀心，并引导人去依赖它、服从它。”
“那是一把妖刀。”
我说。
“百鬼丸攻击错了，他在攻击人……无一郎，走！”
“——咱们去吃了那把刀。”
164.
“锵！”
在男人的剑划破百鬼丸的脸颊前，我用骨剑架住长剑。
同时，无一郎撑着我的肩膀跳起，在空中翻过一圈，一脚踢在男人额头上，将之击晕。
我顺势抬腿踢向男人的手，使男人被迫松开握刀的手。
“叮当。”
长刀落地。
站在一边的百鬼丸反应迅速地将长刀斩断。
我将地上的男人翻了个面，以防他被满地的泥水溺死，无一郎则上前捡起断刀，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165.
“要把这种东西带回去？”多罗罗惊讶道。
“这不是魔神吗？！”
说着，她指了指正捂着耳朵蹲在一边的百鬼丸。
名为百鬼丸的少年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没有光彩的义眼透露着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
无一郎点头：“嗯。因为很好吃的样子。”
“……”，多罗罗一时失语，随即妥协，“……挺好，不吃人就好。”
我犹豫片刻，抱起满身泥泞的偷袭者。
在多罗罗惊恐的目光下，我不满地撇嘴：
“嘁。放心，不是用来吃的。”
我说。
“闻味道，这家伙……”
我掂了掂被我公主抱的男人。
“应该是须志小姐的哥哥。”
166.
将须志的哥哥交给喜极而泣的须志后，天已经擦黑。
须志为体型恢复正常的我和无一郎单独又分配了一间房。
当晚，我俩对面而坐，中间放着断裂的妖刀。
我试探着拿起半截刀：
“……直接啃吗？”
无一郎盯着那刀看了半晌：“……也许？”
言罢，张嘴便啃。
“唔！”
我连忙膝行几步来到无一郎身前，小心掰开他的嘴，查看他的口腔。
幸而没什么事，大抵只是磕到了牙。
“莽撞！”我骂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说不定先被魔神吃了！”
无一郎眨眨眼，青绿色的眼睛茫然又无辜。
我训斥的话卡在喉头，竟不忍心接着说下去，只得恨恨扭过头去，又觉得不爽，于是举起一只手按在他脸上，想把他推开，以再出些气，碰到了又觉心疼，不由便收了力，自己向后膝行，以改善目前过于接近的距离。
当我别别扭扭地把头扭回来是，就看见无一郎捧着一捧灰，木愣愣地瞧我。
“……你刀呢？”
“……吃了。”
“……？？？”
166.
一番折腾后，我大致推测出了“食用”魔神的方法。
譬如妖刀，刀有刀铭，这刀铭便是刀的“核心”。
相对地，鬼的力量源于“鬼血”，“鬼血”即鬼的“核心”。
要想“吞噬”魔神，只需要以鬼血接触魔神的“核心”即可。
也就是说，无一郎这小笨蛋，身为“柱”级剑士，被捂脸往后推的时候居然还能被刀割伤——等等。
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条相当合理的猜测。
——这孩子，不会是在卖惨吧？
随即我又否定了这条猜测。
——不不不，不可能，就他这呆样，不至于，绝对不至于。
167.
百鬼丸始终无法适应新生的听觉，只要不是赶路，都会一个人窝在远离我们和多罗罗的地方自闭。
我隐约记得他目前的情况会被一位不知名的可怜少女的歌声缓解，却对自己的嗓子着实无甚信心，纠结了两日，终于决定找个借口试着唱唱看。
——当然，不是想帮助百鬼丸的意思，只是白日里我和无一郎都不可能放开了打，百鬼丸作为目前来说白日里唯一可靠的战力，因为听力恢复而被迫自闭着实不妙，若是唱首歌就能挽回这个战力，我不介意试试。
——虽然的确有些过于尴尬了。
——所以我得找个借口。
是夜，我和无一郎一同躺在篮子上看星星。
“无一郎，”我忽然问，“还记得以前妈妈教我们唱和歌的事吗？”
无一郎不明所以地点头。
“还记得几首？”
我问。
无一郎眨巴着一双干净的大眼睛看我。
“果然一首都不记得了？”
我叹气：“跟我唱吧。”
“行くも帰るもわかれて 知るも知らぬも逢坂の関……”
唱完一曲，自觉发挥得还算不错，于是我伸了个懒腰，借着手臂的遮掩悄悄观察百鬼丸的状况。
少年依然是最开始的模样，捂着耳朵，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窝在火堆对面。
虽然早知道估计行不通，但是多少有些失落。
“明天抓紧赶路吧。”
我对眯着眼睛听我们唱了好一会儿歌的多罗罗道。
——这样应该可以早些遇见那位歌声好听到足以遮掩世间一切嘈杂声响的少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