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新生从军队开始》玉雪儿

46、亮剑（6）

　　凌晨三点，山间的雾气开始弥漫。楚青检查完最后一处岗哨，靠着一块石头闭目养神，等着战机的来临。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侦察班就传回消息：日军一个中队正沿着羊肠小道向断崖方向搜索前进。楚青立即下令全营进入战斗位置。他带着几个亲自训练出来的神射手潜伏在崖顶的灌木丛中，从这里可以俯瞰整条山路。

　　“记住！”楚青对身边的五名神枪手低声道，“优先射击军官和机枪手，每人最多开三枪就必须转移位置。”

　　太阳刚刚爬上山头，日军的先头部队就出现在了视野中。钢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刺刀明晃晃地排成一线。楚青数了数，大约有一百五十人，配有四挺轻机枪和两门迫击炮。他轻轻拉了下连接各阵地的信号绳——这是约定好的准备战斗的暗号。

　　当日军队伍完全进入伏击圈时，楚青举起手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间的寂静，紧接着，机枪、步枪的射击声如同爆豆般响起。日军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一片。

　　“打！狠狠地打！”楚青大吼一声，手中的手枪连续射击，两个正在架设迫击炮的日军应声倒地。崖顶的神枪手们精准点射，日军的指挥系统很快陷入混乱。

　　不到二十分钟，战斗就结束了。三营以伤亡二十七人的代价全歼日军这个中队，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楚青命令战士们迅速打扫战场，自己则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动静。

　　“副团长，鬼子大部队都住这边来了！”观察哨紧张地报告，“第一批至少有五六百人，还带着山炮！”

　　楚青神色不变：“看来，我们的目的达成了，估计周围的鬼子都被咱们刚刚的动静吸引了。传令各连，按计划撤退，一排、二排交替掩护，把鬼子往黑龙沟引。告诉各个战斗组保持距离，既要让鬼子看得见，又不能让他们追上。”

　　另外两边的李云龙和赵刚也发现了不对，心知肯定是楚青做了什么，但现在战事紧急，他们只能带人趁机突围，才算不辜负楚青为他们创造的机会。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三营如同一只灵巧的山猫，在楚来的指挥下与日军周旋。每当日军追击势头减弱，楚青就命令某个排突然回头打一阵冷枪；当日军恼羞成怒加快速度时，三营又加快速度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沿途布置的□□和陷阱更是让日军吃尽苦头。

　　下午三点，楚青才带着屁股后面的一大群鬼子到了黑龙沟，而后安排七连带着重武器和手榴弹布置防线，楚青则带着张平几个探查之前的小路。

　　几乎垂直的山壁上有一系列天然形成的凹坑和突出的岩石，可以勉强攀爬。楚青亲自打头阵，腰间别着手枪，背上带着长长的绳索，一边爬一边找合适的地方进行固定，保证后面战士的安全。

　　当他们爬到半山腰时，山下已经传来激烈的交火声。

　　楚青脸色一变，这群小鬼子追来的好快啊！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同时道：“来不及布置完备再走了，让八连、九连按之前说的顺序开始攀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说着咬牙继续向上攀登，在系好最后一个绳结后，楚青选了旁边一个岩壁仗着自己的身手速降了下去，一连还在与日军交战，他不能放下他们！

　　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山后时，楚青带着一连最后一位伤员上了山崖，而后早已准备好的王怀田立刻带人扔出了最后的十几颗手榴弹，毁了这条小路的同时，消灭了几十个追击的小鬼子。

　　“快走！”楚青道：“小心鬼子呼叫空中支援！迅速进山躲避！”

　　“是！”

　　直到夜幕再次低垂，三营终于彻底进入深山，暂时摆脱了日军的视线。清点人数时，楚青心里终是难掩苦涩，一天下来，三营牺牲了近百人，七连在最后拖住日军的正面交锋中直接牺牲了三分之一。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还要带着剩下的弟兄安全回去！

　　“原地休息四小时！等天光微亮，我们去找团长汇合！”楚青对几个连排长道：“安排卫生员尽快给伤员处理伤口！”

　　“是！”

　　一晚休整后，晨光中，楚青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望着远处层出叠见的山峰，露出了微笑。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力量："同志们，我们完成了即定的作战目标！现在，向东南方向前进，咱们去和战友们会合！"

　　接下来五天时间，楚青带着三营规避着鬼子的空中侦察，在山中绕到了赵家峪的北面，成功与独立团总部汇合。

　　李云龙听到警卫员的消息，立刻跑了上来，激动道：“楚青，你小子终于来了！”

　　“团长！”楚青敬礼道：“我和三营的兄弟们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李云龙道。

　　楚青跟李云龙大概汇报了这次作战的情况，直到汇报结束也没看到赵刚的身形，于是问道：“政委呢？”

　　李云龙道：“还说呢！出去接应你去了，这几天我和老赵天天带着人在周围找你们！以后可不准这么胡来了，不就是些鬼子嘛，我和政委自己就搞定了！”

　　楚青只笑，却不做任何承诺。

　　李云龙见他不接话，知道他主意大的很，直接摆手道：“你带三营安营休整，等政委回来，让他念叨你去！”

　　楚青领命，出去和三营长一起安顿士兵，而后好好洗漱了一番，在安全的环境下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已是晚饭时间，赵刚也巡视回来，在正堂摆了一桌子饭菜，说要给他接风洗尘。

　　“你可算是醒了！”赵刚道：“要是再不起，我都打算让和尚去给你找大夫了！”

　　“大概这几天太累了。”楚青见两人都在等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身体也知道回了家，这一觉睡得沉了些！”

　　“你身体没事就好，快来吃饭！睡了这么久，饿了吧？”赵刚笑着道。

　　“可不是嘛！”楚青也不客气，坐在两人身边，抓了一把盐水煮花生配着玉米窝头开始安抚自己的五脏庙。

　　两个窝头下肚，楚青缓了缓，开始说起正事，“团里伤亡怎么样？各连排都归建了吗？”

　　说到这里，李云龙和赵刚两人都有点沉默。

　　片刻后，终是赵刚先开了口，“唉！干部伤亡惨重，但建制还算完整，一营好一些还有三百六十人，二营只剩下不到三百战士。二营长沈泉、还有一连长、三连长总共十多个营连排干部都……还有骑兵连，目标太大，为了掩护大家，也都牺牲了……”

　　楚青也沉默了，直面这么大的伤亡，就算有心理准备，却依旧痛彻心扉。他有些干涩地开口道：“三营现在还有三百二十人，七连长王海和七连的两个排长为了拖延鬼子也牺牲了。”

　　李云龙叹气：“咱们独立团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啊！”

　　赵刚安慰两人道：“这次和以往不同，鬼子出动了大量的飞机侦察，而且还时不时进行覆盖轰炸，好多战士都是倒在了轰炸中。”

　　李云龙道：“咱们的战士都是好样的，有他们在，我敢肯定，要不了一年，咱们独立团还是个主力团！一支铁打的部队！”

　　楚青和赵刚都点头，这也是他们坚信的！

　　想到突围前听到的消息，楚青问道：“和旅部联系上了吗？旅长和兄弟部队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上了，旅长已经顺利突围，现在暂时驻扎在离我们七十里外的陈村休整，新一团、新二团也都突围成功，只是部队伤亡也十分惨重，编制几乎都快打没了。”赵刚叹气道，“总部命令大家原地休整，尽快恢复战力。”

　　李云龙接着道：“你回来的刚好，我这几天正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干呢，我想了主意，你们一起参谋一下。”

　　“好。”

　　“赵家峪地方有限而且交通不便，全团这么多为人长期待在这里肯定不行。”李云龙道：“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化整为零，分散到周围，各自发展队伍，你们觉得怎么样？”

　　楚青点头道：“我赞成，这样不仅降低了我们的存在感达到迷惑敌人的效果，还能提高部队的机动性。只要安排好各自防区位置，大家在自我寻找战机的基础上，还能在鬼子来进犯时做到相互支应。”

　　“这样安排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具体让他们怎么分散呢？还有团部的保卫工作，也不能马虎！”赵刚道。

　　楚青想了想开口道：“就以排为单位分散吧。也能锻炼这些排、班干部综合考虑问题和带兵作战的能力。至于具体位置，等下我们在地图上好好规划一下，政委说的对，团部的安全问题也不容小视，团长你这次可是在日本人那边挂了号了，头上这脑袋可值钱的很呢！”

　　见他们两人统一了战线，李云龙也歇了反驳的心思，拿出地图开始讨论起哪个地段最适合打伏击，哪个地段适合打劫……

　　两天后，各连排分散驻防的位置敲定，李云龙叫了所有班以上干部到团部开会，宣贯接下来的作战思路。

　　“具体各连排的驻地安排就是这样。接下来，咱们就要以连排为单位去指定地点分散行动，自给自足，自我发展！”李云龙开口道：“全团干部从我开始要端正态度，要放下正规军的架子，只当我们是啸聚山林的梁山好汉！从今往后，咱们独立团化整为零，以连排为单位独往独来，仗怎么打我不管，你们连排长说了算！伏击、摸营、挖陷阱、打闷棍、绑票……只要是对付鬼子汉奸，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们说清楚了，谁要是敢对老百姓来这个，我可要枪毙他！”

　　赵刚终于还是忍不了了，起身道：“团长他只是打个比方，不是真的让你们去当山大王，其实这就是游击战的通俗讲法，同志们，要正确理解团长的意思啊！”

　　李云龙也知道刚的话有点过了，夸了一顿赵刚后，立马换了方向，道：“你们只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干赔本的买卖，只要枪声一响，你们就一定要捞点东西回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

　　楚青道：“当然，让大家独立行动也不让你们当独行侠，驻防地图我已经抄了二十份，等会儿各连都领两份回去。遇到大股鬼子吃不下，该求助求助，该打援打援，争取多杀几个鬼子汉奸！还有，被安排在团部附近驻守的也别羡慕，这是每月轮换的。到团部驻守的时候，就好好来上上课，提升提升自己；在外面单干，就好好给小鬼子找找麻烦，明白了吗？”他这次在布局时，以团部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布防，而且一力主张在赵家峪附近布了五个排，这一次如果山本还敢来，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明白！”

　　“好！那就回去整理行装，除团部驻守的几个排，其他人三天内到达指定位置活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