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新生从军队开始》玉雪儿

22、士兵突击（21）

　　那天，操场上，袁朗用一场谈话，让进来的兵融入了三中队的集体。不光是明确战术目的，也是告诉所以新兵，以后是真正的自己人，长相守，随时随地，一生。这些天，那些老兵尽一切努力消除审核期留下的阴霾。

　　而作为自己人，每个人都有了外号，许三多的完毕，吴哲的八一锄头，而楚青叫烧瓶。

　　楚青这外号，是从后勤补给那边传来的，他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就这样用了下去。当时，演习刚过去，楚青和吴哲被后勤拉去讨论化工厂环境布置，在提出一堆意见后，楚青亲自动手搭了间实验室，买了上百只烧瓶，在里面装上了五颜六色的无毒液体，然后弯弯曲曲地连上四氟管、回流管什么的，再搭配上铁架台、试管什么的，正经像是个搞私人研究的地方。那上百个烧瓶太震撼，他这个外号就流传开了。

　　成为真正的老A后，其实日子跟之前变化不大，变化最大的只是周围人的态度，他们不再抵触，反而被期待着。每天占去最多时间的依旧是各种各样的训练，不过训练却多了很多趣味性。袁朗是个很好的带队主官，他很清楚怎么能最大限度调动每个人的积极性，同样，楚青相信，在战场上，他也能充分发挥每个人的能力。

　　楚青和许三多当了这么多年战友，自然是知道他的生日的。离他的二十三岁生日还有三天，也就是说，里他们的第一场实战，也只有三天。楚青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想到边境线上那残酷的战场却依旧毫无波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也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个场景里，他还能否保持现在冷静，可现在，他真的是诡异地平静。

　　三天后，正在训练三中队就再次响起了尖锐的警报，然后就是大喇叭的通报：“整备！一级战备！四号着装！十五分钟后停车场集结！”

　　四号着装是亚热带丛林迷彩。

　　楚青跟着众人跑向仓库，整理着装，领取武器弹药。

　　吴哲还在怀疑，“我说，菜刀，你们这回打算怎么折腾我们啊？”

　　齐桓瞥他一眼，道：“这回是真章”

　　吴哲道：“这么久了，我以为我们是兄弟了，能不能说回实话啊？”

　　“你不会看枪啊，里面是实弹。”齐桓无语，继续做手上的活。

　　吴哲将弹夹卸下来，扔给楚青，“上回可是有人将空包弹打上实弹的标志发给我们，来，楚青，帮我鉴定下！”

　　楚青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递还回去，拍着他的肩膀道：“是实弹，重量、味道都对！别挣扎了，这次是真的，做好心理准备吧。”

　　楚青的话，吴哲是信的，楚青的手让人怀疑他是天平成精，微小的重量差别都能掂出来。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是在搞的什么鬼！”

　　吴哲东张西望注意着每一个细节，想瞧出哪怕一丝破绽，最后有点泄气，楚青好像说的是对的啊。

　　五分钟后，所有人登上了专车，开往2071边境。
　　这是一处不知名的丛林里，楚青他们是半夜到的，冒着雨在空地边集结，周围还有几名公安和武警的官员。

　　袁朗在那边与人低语了两句，然后向他们这边挥手，所有人集结，临战准备。整个小队呈散开队形，平行地在丛林里推进。

　　而在行进过程中，袁朗说清了事态：越境毒|贩，军队化武装，纪律严明，秘密通道被边警发现，激烈交火。我方拦截未果，毒贩逃回原境，但据可靠情报，近日将会再犯。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手染己方武警鲜血的人，一网打尽。

　　雨停了，队伍还在前进，当晨光慢慢升起的时候，一群人终于抵达了预定的区域。没有夜色的遮挡，远远便能看见国|界|碑上的2071字样，在这个丛林世界里，它可能是唯一的人工造物.

　　晨雾下的山谷和峰峦景色着实不错，在蹲下戒备的时候，吴哲轻声说：“这可真不好！”

　　许三多就在他旁边，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轻声问道：“怎么了？”

　　吴哲：“小生尚未婚娶，倒找着一个可以终老之地。”

　　楚青直接轻笑，“那你可要小心点，我还不希望终结自己这年轻的生命。”

　　齐桓忍不住皱了眉提醒：“小心警戒！你还以为是假的吗？”

　　吴哲：“正自思量。”

　　齐桓也没招了，这小子，告诉了多少遍是真的，依旧油盐不进，索性对楚青叮嘱道：“你看好他，别让他犯浑。”

　　楚青微微摇头，笑道：“是真是假，他心里清楚的很，且容他发泄下心里的恐慌吧。”

　　“那你呢？”袁朗挑眉看楚青，“不紧张？”

　　“好像没那么紧张？”楚青感受着自己的心态，好像还是莫名的平静，“可能是小白鼠杀多了吧。”

　　袁朗扭头看他，发现他是真的不紧张，眼神依旧镇定，跟平时训练没有什么区别。袁朗有些惊讶，在战场上却没有细究的意思，只道：“挺好，希望你等会儿开枪的时候，能一直把他们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希望吧。”楚青道，战场上，越冷静，他们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他真的希望自己等会儿也能保持现在的心态。

　　袁朗看了看四周，开口道：“各小组注意，每次三人，轮值警戒。齐桓，你跟我去看地形。”

　　“是！”

　　楚青、许三多和吴哲并不在一组，袁朗再怎么心大，也不会将第一次上战场的兵安排在一起。趁着几组人还没有分散开，楚青扔给许三多一把军用匕首，“呐，生日礼物，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许三多看着楚青，“谢谢！”

　　“三多，记住，你是军人！保护人民是你的使命！而即将到来的这群人，他们害了无数人，所以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楚青叮嘱道，“这里是战场，不要太心善，不然，我们会完蛋的。”

　　许三多却愣愣看着他，没有回答。一旁的吴哲倒是明白了楚青的意思，许三多太善良，以往反恐演习，他的杀伤记录全是出于自卫，这次是真实的战场，如果他抱着这样心态，会出事的！

　　各组已经准备出发，楚青和吴哲拍拍他的肩膀，吴哲道：“完毕，好好记住烧瓶的话！加油！”

　　侦查、探测、设伏……一个白天就这样既紧张又轻松地过去，紧张是因为战场不容一丝轻忽，轻松是因为相比于平时的训练，今天的体力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天色擦黑，夜视镜里有红外信标在各处闪动，然后依次灭去。虽然只是寥寥十人，但选择的位置已经把整个山谷完全包围。

　　“到达a点。完毕。”

　　“到达b点。完毕。”

　　“……”

　　楚青卧伏在灌木丛中，他身边是齐桓，他们在F点。许三多守在E点，袁朗检查阵位后去往了许三多那边，他对许三多并不放心。这是他精挑细选的任务，希望让他们这些新人真正明白什么是老A，而这些人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许三多。

　　袁朗给许三多将自己初上战场的经历，最后道：“善一旦遇到恶，先受伤的总是善良，所以我后来对自己说，袁朗，你一定要做恶的善良人，因为你不能让你的部下受伤。”

　　许三多看了他一眼，道：“刚刚楚青也这么说。”

　　“那小子！倒是心细！那你就听听我俩的话吧！”袁朗笑了一声道，虽然在说话，可他的视线始终盯着前面，在看到了人影后，立刻举起手里枪，用瞄准镜观察着远处走过来的车队。

　　通讯器里，齐桓开口道：“F点观测到目标现在297C位置，二十一名，驮畜十，预计十五分钟后全部越过2071国界碑，完毕。”

　　“全部放进伏击圈！”袁朗指挥：“齐桓，你和楚青按计划收口，完毕！”

　　“明白，完毕。”

　　众人按照袁朗的指示行动起来，楚青和齐桓潜行到国界线边上两个土丘上面，等着正面开火。

　　先开枪的是袁朗，为了将人放进伏击圈，他在目标距离自己仅二十来米时才开枪，一声轻响，一个先锋直挺挺栽倒。

　　而后各点的枪声接踵而来，目标在几秒钟内便少掉了半数，剩下的目标立刻隐蔽了。而这场短暂的伏击中，除了听命隐蔽的楚青和齐桓，只有许三多一枪未发。

　　楚青想着原剧里的情节，死死地盯住了车队里的重火力，看到那人将炮管取下准备支起，急忙道：“目标支起100炮，D点、E点动手！C点小心！”

　　袁朗反应极快，在那人刚把炮弹拿出来时，一枪正中眉心，直接狙杀。

　　齐桓仔细观察了四周，道：“目标十名，确认丧失战斗力。目标一名，疑似负伤。”

　　这时，他们的目标终于失去了自制力，开始倾泻火力，边打边退，想要撤离。

　　袁朗确认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道：“F点，保持监视，自由射击！”

　　听到他的命令，看着率先逃脱过来的两个小首领的人物，楚青咬着下唇，开了自己的第一枪，就像演习时候一样，扣动了扳机，瞄准镜中的目标瞬间倒地。

　　正中胸口，血花四溅。

　　楚青看到人倒下，没有去看自己的战果，而是将瞄准镜转向了另一个向自己这边奔来的目标，再次扣动了扳机。

　　齐桓也开了一枪，并帮楚青给第二个只击中大腿的目标补了一枪，而后道：“目标欲逃逸未果，被击毙三名。目标十三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楚青喘着粗气，这半年多的训练，让他下意识观察着战场，开枪击杀目标，从十三涨到十七——接连的击杀让目标神经紧绷了起来，停止了这种送死似的盲目射击，再次隐蔽下来，也让楚青有了一丝思考的时间。

　　“烧瓶，你还好吗？”齐桓接通了和楚青的单线通讯，问道。刚刚楚青的状态明显不是太好，虽然准头依然不错，可比起演习时的表现，差远了。

　　“我没事！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楚青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点。呵！实际身处战斗中，才发现，之前的平静不过是因为不曾真正经历罢了。网络时代，看到的再多，实际经历也是不一样的。他没有许三多的负罪感，因为这些人的确实该死，可依旧会有不适。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齐桓道，这句是实话，虽然会忘了补枪等细节，可楚青一直在完成着任务，击杀着自己方向的目标。之前他觉得，队长让楚青单独守在一个方向是种冒险，可现在看来，他做的还不错。

　　而另一边，袁朗趁着这个间隙，看了许三多一眼。许三多静静地卧在自己的枪边，实际上他已经放弃瞄准了，放弃了开枪

　　袁朗叹息，虽然早猜到许三多或许不会开枪，他也早打算容忍这种不开枪，可依旧会担心。

　　两边就这样僵持着耗了一个晚上，晨光初现，最后四个目标的踪迹已经被众人找了出来，但对方靠着几棵树木和岩石藏身，躲在了众人的射击死角。

　　凝重的氛围让那四个目标精神紧绷着，最后受不了，开始用某种小语种嚎叫了起来。

　　吴哲尽职地翻译道：“放他们一条生路，马里的东西，一半给我们。”

　　对于吴哲的语言天赋，楚青是佩服的，这是个文理都能行的天才。不像他，除了英语因为上一世跟着老板出去开会，说得还可以外。来了老A后，每人选一门外语，他选了日语，却只学了个半吊子。

　　几分钟后，对方换了句话在喊，吴哲接着翻译：“涨价了，现在是全部给我们。”

　　吴哲：“我要喊话吗？”

　　袁朗：“不要。有过先例，你喊话，他冲你开枪。因为他知道被引渡回国也是毫无争议的死刑。”

　　楚青道：“他们不傻，这些人跟咱们边防交手多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咱要做什么？不过是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想要趁机打破僵局罢了。不理会，早晚他们会跳出来。”

　　这话楚青是专门说给许三多听的，可许三多心里那份善良让他在听到对面传来中文的时候，依旧没忍住，站起来到：“放下武器！快！”

　　袁朗眼疾手快将许三多拉进了阵地，可并不像他预期的，没有一发□□飞来，也没有子弹扫过。

　　只有一块白布从那些人躲藏的地方伸出来，被举在空中摇晃着。

　　袁朗看着那边，经验告诉他，对方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投降。但这是也打破僵持的机会，于是高声道：“举起手，走过来，让我看到你没有带武器。”

　　树后那人举着双手走了出来。

　　袁朗：“各小组注意警戒！”

　　话音刚落，那人突然向他猛冲，拉开了衣服，扯上了一排炸|弹的扣环。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另一颗树后也闪出一个人，用火箭发射器向这边瞄准。

　　袁朗打了一个点射，远距离引爆了那人身上的弹药，同一时间吴哲同时击中了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人。而此时，驮马惊得蹿起，逃向来时的方向。齐桓起身，蹲踞，击中了想随驮马逃逸的一个目标。

　　楚青一直死死地盯着那几个人的藏身处，他知道，里面还有一个，那个差点毁了许三多军队生涯的那个目标和他的女人都还在那里。所以哪怕是爆炸带起火光和尘雾，他依旧没有眨眼，终于捕捉到了最后那个目标的踪迹。起身窜出，往那边追去，同时在通讯器里道：“F点发现目标踪迹，正在追击，三点钟方向，一男一女，请求支援。”

　　“收到！”袁朗道：“D点两人接替楚青封锁边境线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过去，其他人追击！”

　　或许是命运使然，虽然楚青发现了目标并第一时间追了上去，可他原本任务是封锁，距离那两人太远，第一个追上去的依旧是许三多。

　　不过这次好一些，因为目标逃逸位置是明确的，袁朗他们紧跟着就追了上来。那时许三多正在被一副和“人质”要同归于尽的目标威胁着脱掉衣服。

　　在那个目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潜行过来的袁朗一枪爆头。

　　鲜血溅在了那名女“人质”脸上，那人整个癫狂了，她拿起了身边已经拉开保险的手|雷，朝着许三多就冲了过去。

　　许三多被近距离爆头的景像惊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挡住了袁朗前进的路线。可他这几年训练养成的下意识还在，在那女人冲到近前的时候，他下意识扭住了她的胳膊，抢过了手雷想要扔出去。

　　可被许三多扭住的女人却依旧不依不饶，扑上来想要缠住许三多，许三多下意识的一拳砸在了她的咽喉上，而后进手|雷远远扔了出去，就在手|雷落地的瞬间轰的一下爆炸开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许三多自己反应过来时，那个女人已经在翻滚挣扎，而后…死亡。

　　楚青跑到近前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吴哲将情形大概跟他说了，楚青看着直愣愣地许三多，叹了口气。好吧，或许这是许三多命里的一劫，渡过了，就浴火重生。

　　齐桓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楚青的肩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刚刚大家都在盯着，只有楚青发现这两人的踪迹，省下了不少功夫。

　　楚青对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又看着许三多，麻烦了。唉！被他这么一吓，自己上战场那点多愁善感都没了。

　　任务结束了，袁朗正在用电台汇报，他的心情看起来不大顺：“我袁朗，目标二十一名，全部击毙，准备收队了。”

　　楚青和吴哲一直守着许三多，拖着他上车。

　　许三多一直在愣神，想着他失去的东西。今天他二十三岁，二十三岁时他失去了天真，经历过死亡再没有天真。

　　回去的车里。

　　楚青看着许三多，“你在想什么？”

　　许三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

　　“三多，不要想去你失去了什么，要想你能抓住什么。”楚青道，“今天，你失去的东西，我们也都失去了，可在加入老A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好失去这些东西了不是吗？”

　　许三多依旧不说话。

　　吴哲也劝道：“是，她开始是受害者，但想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时候，就不是受害者了。如果你反应慢了一点，躺下的就是你们两个人，甚至还有你身后的队长和我，知道吗？在她冲向你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想活了，所以不要去纠结了。”

　　大家把话说尽了，许三多依旧拒绝交流，他往后缩了缩，有意远离了众人。

　　众人叹息，没有再说话，给他留下自我舔舐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