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新生从军队开始》玉雪儿

16、士兵突击（15）

　　当楚青被外面的枪声惊醒的时候，天色依然如墨，与其说是凌晨不如说还是夜晚。外面点射和连发，枪声连成了一片，加杂着几声闷雷般的震爆。

　　楚青和许三多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地上。

　　楚青道：“先穿衣服！枪声肯定不是随便放的，要不是为了叫醒我们，要不就是老A的训练本来就是这么早！”

　　“好！”许三多点头，他已经习惯听楚青的，拿起衣服开始穿。

　　两人衣服刚穿到一半，楼下的哨声忽然尖厉地吹响了。随后是齐桓冷酷的喝令声：“紧急集合！”

　　楚青和许三多手里动作加速，很快装束停当拉门就跑了出去。路过隔壁的时候，楚青敲了敲成才他们的门，“紧急集合，你们快！”

　　听到里面成才的回应“马上！”，还有拓永刚抱怨的声音，知道他们也已经醒了，楚青就没再多说，和许三多飞奔下楼。

　　两人是第一对冲下楼的，然后是成才，再然后是络绎不绝地大家。大家自行地列队，周围且还是一片漆黑，最主要的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让大家都有些名其妙。

　　队伍的嗡嗡声越来越大，楚青和许三多笔挺地站着。楚青嘴唇几乎不动，低声跟旁边的拓永刚等人道：“别说话！他们不定在哪猫着。”

　　“不是吧？”拓永刚明显不信，“那群烂人玩我们啊？”

　　楚青没回答，他已经看到了树林后面走出来的身影，正是袁朗。

　　袁朗晃悠到队伍前面，慢吞吞地说道：“接着聊啊！怎么不聊了？”眼神带着讽刺，看向拓永刚几个。

　　见众人都哑了，转头扫了齐桓一眼，呵斥道：“全体扣五分！”

　　“是！”齐桓应声，拿出本子开始画标记。

　　“将一些规矩啊！”袁朗这才满意地走进队列中，开始解说他所谓的‘规矩’。

　　“做好事，没分儿加！做错事，扣分儿！每人一百个积分，扣完走人！明白没有！”

　　“明白了！”

　　齐桓皱眉高声道：“大点声！蚊子是你们亲戚啊！一大清早的，精神这么萎靡！”

　　“明白了！”所有人扯着嗓子吼道。

　　袁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了两步停在楚青面前，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变了？”

　　楚青看着他，没有说话，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齐桓在后面吼了一声，“四十三号，教官问话，必须回答！”

　　“报告！”楚青道：“我并不认为自己完全了解你们，但我坚信自己看过听过经历过的。”

　　“齐桓，给他加扣两分！”袁朗道：“理由，过于天真！”

　　楚青没说话，眼中依旧平静，平静得让袁朗开始怀疑自己的演技了。不过他很快就在许三多身上找回了自信，看，他还是能骗到人的！那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得他差点没绷住。

　　袁朗A了许三多一把，转身高声道：“这里的规矩是我定的，在接下来几个月，你们完全受我支配！你们没有提问题的权利，只有俩字，服从！有谁受不了的，随时可以退出！”

　　他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吱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现在，向右转！目标训练场，跑步走！”

　　所有人在操场上狂奔，袁朗轻松之极地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和齐桓都坐在越野车上。

　　车上的扩音器兢兢业业传播着袁朗的声音，“都跟上！精英同志们！这才跑几圈啊！跟上啊！”

　　许三多被袁朗刺激的不轻，直接全力往前狂奔，追着袁朗的车跑。

　　楚青没有发力，捞住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吴哲，“慢慢跑，不要猛冲，调节节奏，用鼻子呼吸！”

　　吴哲喘着粗气，道：“你跑吧，别管我，我有点，有点，吃，吃不消。”

　　“放心，你这点重量我还不放在心上！”楚青拽着他的胳膊，“别停下，不然更难受！”

　　十公里跑到一半，整个队伍就已经散了，满操场散布的都是。终于稀稀拉拉完成了早上的十公里，很多人已经气喘吁吁，站立不稳。

　　袁朗站在队列前，鄙视地道：“还是精英呢！一个早操跑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你们都互相看看，有这么跨立的吗？我可没见过，全体扣一分！”

　　众人都带着怒气看着他，齐桓却接着将众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你们要记住我下面说的话！早中晚十公里越野跑各一次……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缘各一次。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要求！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听清楚没有！”

　　就这样，三个月的训练拉开帷幕，疲惫是常态，疲惫下的高强度训练和脑力劳动是他们每天必有的课程。他们的座位前，总有一摊汗水在不停地流。而且，每天课后作业的成绩，也会记入总分。吴哲因为体力扣的分，倒是在每天的课程上拿回来不少，让他勉强保持在中等位置。

　　一个星期的基础训练，漫长得就像一年。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机械重复，楚青也升起了一丝厌倦，却很快被他压下。如果这点乏味都忍不下去，何谈特种作战呢？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四十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放弃，其他人都在等待着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迎接下一个星期。而楚青，他在等待周六的结束。

　　临睡前，楚青收到了来自吴哲的爱心饼干。拿着吴哲偷渡进来的稀罕货，楚青好心提醒道：“三十九，不要太相信那个烂人。他们说了，咱们接下来几个月都是被支配的，星期天也包含在这几个月啊！”

　　“不能吧？”吴哲有些郁闷。

　　“想想他们的行事风格，不好说啊！”楚青道：“今晚记得早点睡，好好睡！东西收拾齐整了！”

　　吴哲带着一肚子狐疑走了，楚青和许三多聊了两句，听到熄灯号响起，直接上床睡觉。

　　凌晨的楼道，漆黑寂静，只有两个人在。

　　齐桓有些纠结地问：“现在吹吗？”

　　袁朗神色坚毅，：“吹！”

　　“熄灯号刚四小时。”

　　袁朗瞟他一眼，“我有手表！”

　　齐桓看他一眼，默默回头，吹响了哨子，那一声哨响凄厉之极。然后吼道：“紧急集合！！”

　　楚青和许三多依旧第一时间爬了起来，出门看到了成才也在往外冲。扫了眼他们房间，吴哲和拓永刚正迷迷糊糊地在和衣服较劲，楚青道：“你们快点！别迷糊了！到得晚，以他们的作风，肯定会扣分的！”

　　等他们三个冲下楼的时候，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袁朗手里拿秒表，嘴里宣布道：“从现在起，最后到的扣五分。”

　　齐桓看着吴哲和拓永刚衣衫不整的样子，冷呵道：“三十九！二十七！扣子系好了再进去！”

　　这支队伍总算站齐，大部分人还睡眼惺忪，而剩下一部分，如吴哲一般，怒发冲冠！

　　袁朗在前面看着大家的表情，带着笑说：“紧急集合是有原因的。我刚得到一个好消息，急着告诉你们。说明天啊，不确切说应该是今天，是个好天气，平均气温二十五度，所以呐，我临时决定加个餐，来个五十公里强行军，我们去迎接太阳，怎么样？”

　　在众人反应过来的瞬间，愤怒这种情绪便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报告！今天是星期日！”这是已经被气疯的十四号。

　　袁朗笑笑，“教官有权随时做出变更，十四号，扣两分！”

　　“报告！”拓永刚道：“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袁朗讽刺一笑，“要不要再给你雇个奶妈啊？扣五分！”

　　“我！”拓永刚想发脾气，被楚青死死捂住了嘴。

　　“四十三！队列还给新兵营班长了吗？扣五分！”

　　吴哲看得明白，此时却还是站出来道：“人的生理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长期睡眠匮乏，对人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光电硕士，我看你是选错专业了，质问教官，加扣两分！”袁朗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补充道：“还有，以后说话大点声，别娘娘腔腔的！”

　　袁朗的用词和语气太缺德，吴哲直接暴了，被成才硬给拉回队列里。

　　“干什么呀，嗯？四十一！刚刚四十三的榜样没给你们竖好是吗？队列中拉拉扯扯的，四十一、四十三都加扣五分！”袁朗冷冷道。

　　楚青看许三多想说话，微微闭了闭眼，这是许三多彻底被袁朗伤到的一次。从此刻起，许三多对袁朗再不会有任何期待。这是袁朗想要的，可楚青看着这一幕，还是觉得心酸。袁朗说，严将严兵，他确实这么做的，可这会儿，因着他那良好的演技，这句话收获的只能是讽刺与愤恨。

　　袁朗再次坐上了那辆吉普车，楚青他们扛着圆木在后面跟，最后面尾随着一辆救护车。

　　凌晨的山野里，愤怒驱使着他们拼命的奔跑，虽然从迈开第一步就带着让人崩溃的疲倦，但是想到袁朗的嘲讽，没有人愿意躺在救护车上，为老部队抹黑。

　　吴哲这样的技术人才，在老部队就是宝贝，体能一向是弱点。他跑着跑着忽然难受起来，停在路边呕吐，楚青他们急忙过去。

　　袁朗将车停在路边，对他们摁着喇叭，自己下车抽了根烟，嘲讽道：“齐桓啊，以后别再招那些留恋老部队的兵，随便去找几个老百姓都不会跑成这熊样！体能都过不了，还扯什么兵王、精英的！娘娘腔也传染是吧？”

　　怒火满腔又油尽灯枯的部队，最后吴哲是被楚青、成才和许三多轮流拉着、拖着在跑。

　　五十公里的一个来回下来，这个星期天已经过了大半，剩下那点时间也许还不够恢复到学员们能自行爬回床上。而简简单单的食堂加餐，根本不能抹平大家的愤怒。

　　加速吃完饭，众人往回走，楚青和许三多跟成才他们宿舍的一起走。

　　“我算是想开了，那分没什么好挣的，他们说加就加，说扣就扣，什么规则，狗屁！你说我们空降兵多好，蓝天、白云、一开一片花啊，我怎么就空投道这破地方了。”拓永刚颓丧的往寝室走。

　　吴哲被他说的无奈，只好看向后面沉默的楚青三人，道：“我说，你们发扬下风格，劝劝他啊！”

　　“他们懂个屁啊！我说，四十三，你不生气啊！就没见你骂过他！你们真把这里当天堂了？”拓永刚问道。

　　“既然都知道他们扣分是凭心情，那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楚青淡淡笑着道，“就像三十九好念叨的，平常心！进了最大的努力，保证自己将来不后悔就行，何必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

　　吴哲：“四十三号，你这觉悟比我高多了。平常心、平常心！二十七啊，你这觉悟要提升！”

　　看拓永刚还是气得不起，楚青道：“别生气，生气不就随他们的意了吗！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偏要开心，最好气死他们。而且你们部队应该也和他们对抗过吧？战损估计不会很好看？”

　　吴哲和拓永刚默认。

　　“即便不认可他们的品质，也要承认他们的实力。”楚青：“军队里，实力是最重要的，熬过这次训练，把他们的本事学会了，咱们打他们脸去！”

　　“这个心理安慰不错！”吴哲说着露了一个笑脸。

　　拓永刚一脸崩溃，“虽然你说的很好，但是你们就这么想留着啊！万一他们让我们跑到最后一天呢？”

　　“首长，你知道我们是怎么选上来的吗？”楚青靠着栏杆，“六十个人，两天就一份单兵口粮，一百公里标准负重，一个加强营围追堵截，只要前三名。我们的机会是战友们用自己的命堆出来的，我一定要留下！”

　　“啊，变态啊！”吴哲皱眉，“是那个烂人的主意？”

　　“大约是。”成才道，“他是我们选拔的负责人。”

　　拓永刚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试图在楚青、许三多和成才脸上看出楚青撒谎的痕迹，但是他失败了。“得，我老拓服了，服了，跑吧，跑啊，跑到天荒地老算了……”

　　底下此时却传来一声吼，“所有人，进屋没进屋的都听清楚了，明天实弹射击！成绩列入总分！”

　　拓永刚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蹦起来道：“明天我要用子弹告诉他们，军中不只一个老A！”

　　楚青苦笑，“想想老A的战绩吧，这实弹射击估计跟我们平常的打靶根本不一样，做好心里准备！”

　　拓永刚却没有在意他的话，美滋滋地沉浸在打脸老A的幻想中，走回了自己寝室。

　　楚青无奈摇了摇头，跟许三多回了那个小小的房间。

　　见许三多愣神地躺在床三，楚青也趟了下去，对着头顶的床板道：“三多，放宽心！你可以的！在七连，枪已经成了你的本能，明天你的肌肉会帮你记起打枪的感觉的！”

　　“嗯。”许三多闭上眼，脑海中是当初三班的大家一起努力的样子，这半年，一直是这些片段支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