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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无主剑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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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穗是春意盎然的枝头深桃粉色,艳俗无比,尾部穿着两粒打磨光亮的芙蓉石。
美人的小指将它勾住,迎着月泉淮困惑的目光辩解自己没有偷东西,是他的猫儿叼来给她的。
“怕它弄丢了,我就先拿着了。”作为薛雾的事她可半点都想不起来,但别的东西却不经意间被勾了出来。
春喜将剑穗递去还他。
然后同他说起,她曾经也有过一枚剑穗。月泉淮眯着狭长眸子并未因她提些琐事不耐烦。
昆仑拜师那日,师兄姐们凑了钱买的,由师父交到她手中,作为拜师礼附赠。
眼前这枚桃粉剑穗千真万确不是她的东西,看这颜色,它应另有位女主人……
在小美人脑补出惊世骇俗的东西前,月泉淮先一步拿起剑穗,看样子是想系在她刀上。
它不曾像银钗属于过谁,也不是其他女人的遗物,不过是枚无主剑穗。
时隔七十多年,身处遥远南疆,这份礼才被送出。
春喜连忙后撤步,她警觉防备着月泉淮给她宝贝胁差系这玩意。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
什么样的傻I逼会给胁差系穗子?
风格过于杂糅,辣眼睛呦!
再者粉色娇俏,春喜如今亦百岁,怎么看都不配。
总之哒咩。
“记得剑穗,却不记得我?”月泉淮向断片的小美人追问,她被迫白日里敞着怀,骑I坐在男人左腿上,裙底空无一物,柔软的紧贴长裤吮吸着轻薄的布料。
没一会儿,晶莹的水渍不由自主从月泉淮左膝处淌下。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剑穗,还是喜欢我?”
“你。”
“再想想?”男人还是不太满意,嗓音倏忽低沉了几分,尾音却因手中动作得逞愉悦上扬。
“都、都喜欢。”这不是密闭的房间,便于观景,洞开的窗外十万大山一览无余,无数生灵若此刻若刚好望向这栋古楼,便也能将景色尽收眼底。
春喜嫌弃万分的剑穗系在了白I嫩I玉I腿上,流苏晃荡痒的她绷直了足背,心中懵懵感慨月泉淮好像最近壮了点……
……
半年前月泉淮回渤海国夺剑。
与妻小别的谢采花了段时间收集“证据”,托人神不知鬼不觉送到薛雾手中。
作为薛雾为数不多的亲戚,谢采自认为有义务出面劝一劝,以免薛雾为月泉淮,将来对他痛下毒手。
才不是嫉妒月泉淮有娇妾在榻。
可惜薛雾却误会了,将之理解成威胁,她根本没将信件与谢采联系上,谢采不像是多管闲事之人。
而月泉淮也将矛头指向了藤原家。
几乎没人支持她同月泉淮在一块,立场不同的好人坏人全都如此。
门窗掩死,薛雾在掺了曼因摇梦花粉的熏香中睡去,醒来时手中信件没了踪影。
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从垣虚宫回来的男人气势汹汹。她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于是她躺在榻上先一步开口道歉,双手交叠,脸色虚弱。
起初薛雾以为那只不过是藤原家某位姬武士生前的述职报告,看到最后她才发现对方曾是月泉宗主的姬妾之一。
而现在这位宗主似乎是想讨个公道。
月泉淮久未踏足垣虚宫,可他居住过的地方无人敢动,维持着原样。
将宗主之位交给爱徒时,这里的一切都被遗弃了,他再没回来看过。
七十多年过去,枕下未送出去的剑穗,不曾褪色,色泽鲜艳如新。再后来月泉淮也忘了到底要送谁,只知朴银花不会沾染这样轻薄的颜色。
信件和剑穗摆在眼前,有两件事薛雾供认不讳。
骚操作其一,某位姬妾确实是她杀的。
其二,她参与了扯头花大赛,并成功帮助另一位姬妾寻找到了人生第二春……
单拎出任何一件来,她都是当之无愧的扯头花大赛冠军,辉天堑与荀庆山所论“花瓶论”也全是实践出真知。
她扯过她能不知道?!她那是潜意识里的笃定!
“我当年不是有意对您的宠妾不敬,我可以赔不是。”
信件最后,是该名姬武士对薛雾饱含血泪的控诉谩骂,诸如她是抢她心爱夫君的贱人。
薛雾万分希望这位夫人格局打开一点,不要只逮着她骂。
另外十来位、大家伙一块带上不行吗?!
她连编制都没有,凭啥就骂她?凭啥啊!你能当妾我不能当?你要男人我不能要?!
但如果月泉淮有需要,薛雾完全不介意给这名已逝姬妾磕个头。
因为她放弃尊严自我,像条犬一样爱着他,而这样是感动不了旁人的,只会被看轻,可她无所谓。
反正在他心里,她一直低贱。
……
闹剧以鱼水之欢收尾。
闭关前月泉淮从后抵着薛雾,竟觉得从未真正拥有过对方。
就好像他从来不曾真正拥过月亮。
后来的事宗内人尽皆知,月泉淮的小老婆跑了。
乐临川对薛雾的不满达到了顶峰,她扭捏矫情根本配不上他义父。
薛雾?绿茶活成精了呗,成日里摆出一副自己与别人夫君苟合的负罪感演给谁看呢。
……
霸刀山庄电闪雷鸣的深夜,赵淮也曾经不住央求,压住心头烦躁杀意,哼着高句丽的歌谣哄着名义上的师妹入睡,声声温柔令人沉醉。
粘了泥的小饴糖含在嘴里,还是有股洗不掉的泥味,若要尝甜头就得忍着这点脏,何况是他亲手扔进泥里的。
按“赵淮”的认知,这位美人师妹的作风,合该是敲锣打鼓绕龙泉府三圈宣告天下,月泉宗主睡了她,始乱终弃不娶不是真男人。
月泉淮醒悟的太迟,薛雾对他的爱甚至比母爱更包容。
毕竟谁会真与一个人生重大轨迹早就被设定好的纸片人较劲?
和纸片人贴贴终究与真人恋爱不同,薛雾从始至终都没从其中跳脱出来。
当月泉淮的一生在她脑海中清晰贯穿时,她对月泉淮的态度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
荀庆山称之为清醒,乐临川称之为摆烂。
唯有月泉淮真切感受到了——对方不把他当平等完整的活人看。
她嘴里的喜欢究竟是什么?
又一个电闪雷鸣夜,他再度坐上这位小美人的卧榻,哼着高句丽的歌谣,薛雾露出的表情月泉淮永生难忘。
她几乎要跪下来求他正常一点,自言自语研究着到底是谁魂穿了他。
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事是赵淮能做,他却做不了的。
月泉淮怎样才正常,不归她说了算。
……
春喜对着他说了一宿的喜欢,月泉淮却不知道喜从何来?窗外雨声几乎快融入骨血之中,往后每逢下雨都会想起她。
至少此刻的薛雾,才让月泉淮有了种对方终于从天阙落入怀中的真实感。
她甚至会揪着他衣袖,眼巴巴的反问:你也喜欢我吗?
真是可爱。
于是他望着她说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无论如何也比之前“痴心妄想”这样糟糕的回答真诚好听太多。
春喜尤不满足,将腿上的剑穗解了朝他掷去,愤然丢下一句“坏东西”,足尖刚沾地就被拎了回去。
月泉淮的声音适时响起,扶额凉飕飕道:“本宗主略有耳闻,谢采倒是挺爱他夫人,至于他干了什么,你那野弟弟难道没跟你说?”提起荀庆山,月泉淮总没好气。
他简直是大聪明!还会落井下石了!
谁也不能反驳谢采真爱他夫人,就像谁也不能反驳谢采对蓬莱动了手。
拥有感情却不会被感情左右。
“想起什么来的话不如同本宗主说说。”在她长久的缄默中,月泉淮突然话锋一转,常年练剑的手里把玩散发着微弱幽香的剑穗。
剑穗上沾了点水,已与她味道趋近。
这女人以前也骂过自己坏东西。
在七十多年前就为了枚破烂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剑穗。
姬妾的手记定然有失偏颇,对事件描述倒还详细,月泉淮如此看待。
……
春喜自认为伪装的完美,垣虚宫中度过的几年不停在脑海中翻腾。
其实就想起了一小段,剑穗是枚钥匙,只触发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她甚至都没想起来更名的事,不过也足够了。
意识到可能没法聊点别的了,于是问他:
“宗主喜欢操I我吗?喜欢的话可以随便I操。”
反正,从前也被按着I干I烂了无数回。
……
……
见到那个叫春喜的美人是在村口的流水席上。
渤海国小贵族窦氏夫妇去世后,遗一娇女名凤儿,嫁与月泉宗宗主做妾已有七年,因赴娘家穷亲戚的席,才不得不出门走动。
席上宾客都恭敬称她为“夫人”,与她敬酒,似乎根本听不到席尾正上演着出闹剧。
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摩挲着小美人剥掉花棉袄的光滑香肩,小美人浑然不觉只顾咬着对方手里的冰糖葫芦,任人上下其手。
猎户夫妇无权无势,被家仆拦在外,磕头也劝不住,村民纷纷低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席间照旧推杯换盏。
窦凤儿扶着丫鬟起身走去。
“平郎。”
“姑、姑姑!您怎么在这?!”
望着自家不争气的侄子,窦凤儿摇头叹气,牵过那美人的手,替她将花棉袄拉上。
席散后窦凤儿找到了那对猎户夫妇,装成善人模样说收春喜作婢女,进了月泉宗有她护着不会被欺负。
猎户夫妇一口回绝。
窦凤儿并不气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自己见了春喜心中自爱不已,自然不会牵奴契,名义上是丫鬟,实则当妹妹养。
加上她身上有股知书达礼的闺秀气质,心知藏不住春喜的猎户松了口。
“还请夫人善待。”
望着与那位有五分相像的春喜,回垣虚宫的马车上窦凤儿笑了。
虽只有五分,春喜的美貌却一骑绝尘,远非那位可比。
可窦凤儿并不知道,是那位像春喜才对。
此刻那位正在垣虚宫内描着眉眼,黛粉扫过眼角,努力攀绘着记忆中雾姬落魄可怜的模样。
好戏即将开锣。
春喜住进了窦凤儿的居所,甚至有了独门独户的院落池塘,幽静的绣楼里春喜任由这位善夫人指挥着婢女为她沐浴洗头。
确实没让她干活,换上婢女统一制的衣裳,春喜跟着窦凤儿逛起了月泉宗,但凡允许涉足的地方,在场男弟子无不心灵感应似的停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抬头痴痴望她。
窦凤儿告诉春喜,往后月泉宗便是她的家。
入夜,她听见善夫人的心腹丫鬟在房间外问担忧道:“夫人,要是她不愿意呢?”
“能有什么不愿意的!为了串糖葫芦都能心甘情愿被揩油!她见了宗主肯定只有喜欢的份!”
兴许是头一次干坏事被拿到台面上说,窦凤儿显得十分紧张,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毁了无辜少女的一生,可是七年了她还没有孩子。
必须赶在其他女人前怀孕,哪怕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只要拿捏住了人就行!
万分紧张的窦凤儿将执意花献到了佛前。
如她所料春喜没有反抗的意图,她只默默瞧了窦凤儿的夫君一眼,便冷淡垂下,未与他长久对视。
“凤儿,你要给本宗主看的,就是这个?”
她平日里知书达礼,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在月泉淮的意料之外。
夫君的语气不太好,窦凤儿也有几分惧怕。但她家宗主待姬妾出了名的体贴,不似有些人家动辄打骂。
“此等美人,放眼整个渤海国只有您配拥有。”
的确极美,精魅之流也不遑多让,连头发丝都风姿绰约,兼之气质厌世,妩媚哀艳令人神往。
即使她穿着花棉袄,窦凤儿还是被一眼俘获。
这么漂亮绝对能成!
窦凤儿提议纳了春喜,月泉淮以来历不明一口回绝。
春喜安静坐在榻边,听到屏风外男女的谈话声,仍无动于衷。
“太小了。”那老男人如此评价她,颇为排斥,看她的目光透着不屑。
月泉宗宗主,芳龄整好三十九,并不像善夫人嘴里说的那样怜香惜玉。
小?哪里小?!她还小月泉宗那有大的吗?窦凤儿一口气堵在怀里。
山峦水色间起伏汹涌,窦凤儿扒拉大花棉袄时看过,里衣浆洗的比蒸包子的薄棉白纱还透,其间升起两轮惹人遐想的淡胭脂色圆日,渤海国顶级工笔画师也难绘出。
美人的身子就是世上瑰丽无二的千里江山。
窦凤儿神志荒唐了须臾,就被她强行压下了。
“……妾身瞧她胸臀丰盈,挺好生养。”窦凤儿铁了心当掮客:“宗主不妨一试。”
自小窦凤儿都将正妻风范拿捏死死的,虽给人做了妾,总不往展现几分大度贤良,眼下正是她表演毕生所学的好时候。
她这回可劝在了点子上,月泉淮有几分意动,在如今的月泉宗宗主眼里,只要能生,是谁都一样。
……
随便捡来的野丫头也配诞下他的孩子?月泉淮略有不满,看着春喜的脸,他将原本快脱口而出的冷嘲热讽咽了回去。
看样子她连月泉宗宗主的分量都不知道,否则能一直安坐不围上来?
罢了,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会生孩子就行。
一语不发进入正题。
没一会绣楼里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惊的园中石桌上打瞌睡的窦凤儿险些栽进池塘里喂鱼。
月泉淮满身怒气离开,一句话没留下,窦凤儿追问了一路无果,揉着酸疼的腿脚咬牙回到了绣楼。
“你干什么了啊!你怎么把宗主气走的?!”她再也维持不住大家闺秀的风范,透着东北特有的虎,撸起袖子找春喜算账。
然而掀开锦被的刹那,窦凤儿愣住了,她慌张躲闪着不去看榻上的女郎。
后半身维持着翘起,母狗似的跪在榻上,情绪淡到近乎虚无,像张木头做的凳子。娇靥陷在床褥里,身下一片脏污。
首先,窦凤儿从未被用过如此侮辱人的姿势,其次……
“我什么都没干啊。就他嫌我不干净,说我脏……”春喜有轻微呼吸不畅,捂着脖子嘶哑道,她咳的挺凶。
窦凤儿感觉晴天霹雳,她居然忘了这回事,完了。
会被赶出垣虚宫的吧。
没有落红,但深处被仍灌满,不止一种东西,它们混在一起,伴随源头处的翕张,沿腿I弯缓慢下淌。
不是吧……嫌脏就真把人当夜壶使啊?!窦凤儿头晕眼花消化着这件事,帕子捂脸退至屏风外。
“我可以吃东西了吗,夫人?”
“我好饿求您了,我想吃锅包肉。”春喜揪着善夫人的裙边,眨眼讨好央求。
“我看你像锅包肉!”窦凤儿气疯了啐她。
这、这不得先上个吊什么的?!这种没脸的事要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窦凤儿有些懊恼,吩咐婢女去做锅包肉。
“宗主他还说什么了?”
“唔唔他说我是赝品,让我别白费心思利用你进月泉宗。”
坏东西还挺护短的。
自家姬妾无辜善良,被拐来的她则是心机婊。
“可以再添一碗吗?夫人?”
“吃,让她吃!”窦凤儿无可奈何捂着被气疼的胸口,豪横指使婢女上菜。
得知对方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乌龙,窦凤儿反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不是毁掉小姑娘一生,给些银钱送她离开好了。
接二连三荒唐事凑在一块,窦凤儿都后悔自己挑了这个头。
然而当第二天,她前去向月泉淮赔罪,说起送走春喜时,她又被回绝了!!
月泉宗宗主责怪她送来的人不干净,连街边妓子都不如,发了好大一通火。
“那夫君的意思是?”
谈到春喜的归宿,窦凤儿听着自己夫君说什么万一怀上赶出去不好听,月泉宗主的孩子不能流落街头云云,定了再留三月。
换其他人家灌碗汤就完事了,直接丢出去,但月泉宗不行,不可以扼杀每一个怀孕的机会。
滑稽的像魔幻喜剧,窦凤儿被创的回不过神。
她回到了绣楼,春喜正在吃猪肘子,比她姑妈做月子时吃的还好。
后来月泉淮成了绣楼里的常客,窦凤儿心挺大,反正垣虚宫里女人多,她并不在意,唯独看不惯那位作威作福。
只是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年嫁给青梅竹马,而非声名赫赫的月泉宗宗主,是否她会过的更开心。
这天深夜她睡不着去找小美人聊天,脚还没跨进院门就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春喜被按在庭中冰凉石桌上,而自家夫君正拿甜酥饼哄她换个姿势,因为过于难受她不愿意,才叼着饼哭闹了起来,哀求对方别尿里面。
在窦凤儿心里,月泉淮可始终是翩翩君子,在世神仙般的人物。虽说为人不羁,待姬妾却也温和,或者说……怪没劲。
野猫叫I春直把人骨头叫酥,立冬天凤儿回屋打着扇喝了三壶凉茶才缓过神。
事出在三月之期快满的时候,具体时间窦凤儿后来记不清了。
春喜和月泉淮的姬妾李兰贞打起来了。
自己名义上的丫鬟突然发疯冲撞了丈夫的其他女人,让本就不太受宠爱窦凤儿雪上加霜。
春喜抢了对方的东西,是李兰贞向宗主讨来的一枚剑穗,她扑了过去,窦凤儿的心腹丫鬟就和她在一起,愣是没拽住。
“是你的东西吗?”窦凤儿匆匆赶来,女人扯头发的事月泉淮不怎么管,宗中以下犯上自然按规矩处理,春喜八成会挨打。
但如果是她的东西,窦凤儿知道这念头很荒缪,真如此就由她出面闹。
“如果是你的东西,等你当上月泉宗主夫人,给我喝口汤呗。”她将春喜拉到角落,嬉笑着商量,对方顶着巴掌印,给了她想都不要想得冷淡眼神。
小美人始终没有承认剑穗和她的关系,她无从解释起自己的东西为什么月泉淮手里,那本来该挂在她的剑上,可剑也不见了。
戒律堂的弟子带走了春喜,这件事月泉淮自然也知道了,自然以为是因为没送她,所以心生嫉妒。
还没来得及细想,被派出霸刀山庄刺杀柳老庄主的爱徒朴银花带着伤回来了,宗中又忙了一阵,寻药治伤。
月泉淮探望了徒弟,交付的任务失败他并未责怪,只让爱徒好好养伤,折腾下来已经是半个月后。
期间窦凤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月泉淮一时顾不上春喜,难为她还惦记着。
就戒律堂那群手黑的人,上在月泉淮的默许下活活打死了两个来垣虚宫招摇撞骗的老骗子。
屡次想见月泉淮都见不到,窦凤儿把心一横私自将春喜放了出来,接回了绣楼。庆幸的是月泉淮当时扑在朴银花的事上,戒律堂弟子告状也找不到人。
她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别死在月泉宗啊!
戒律堂的弟子并不知道春喜和月泉淮的关系,打的时候没留手,窦凤儿带回的是个受了重刑的血人。
掏了私房钱请了大夫问诊配药,等月泉淮回头想起这事来的时候,春喜正脸色苍白靠在窦凤儿怀里喝莲子羹,窦凤儿从丫鬟手里抢过勺子,一勺一勺吹温了喂。
“哎呀你让笨丫头!别烫着她!”原本数落春喜连累她家夫人的丫鬟,不敢再吱声了,长的祸国殃民了不起呗!
月泉淮进门的时候,春喜的姿态多少带点挑衅。
你老婆fine,下一秒mine。
再说窦凤儿,差不多也如此。
你老婆fine,下一秒mine。
春喜见了月泉淮便往窦凤儿怀里钻,边哭边骂坏东西,梨花带雨看的窦凤儿一阵心疼,倏忽间明白我见犹怜的典故。
窦凤儿僵硬的和自家夫君打圆场,劝他等病人情绪稳定再来。
“宗主勿怪。”
“那是什么?”月泉淮问到。
榻边倒扣的匣子周围散着二三十来枚剑穗,看样子一条没被挑中。
在月泉淮眼里送给姬妾的剑穗称不上好东西,他听闻窦凤儿买了一盒剑穗给她,可她还是哭。
果然如此,月泉宗主自以为想通了关窍,自信微笑。
真就只要他送的?为这个才生气?
月泉淮拿出了精挑细选的名贵剑穗,材质上等百年也不会褪色,但窦凤儿怀里的人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浑身鞭伤,蜷成一团小兽般呜咽。
窦凤儿心底知道怎么回事,还不就是打听到李兰贞“不小心”弄掉了剑穗呗,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弟子捡着,月泉淮绝不会兴师动众替她找。
可窦凤儿只能拭去她的眼泪,柔声哄着她“宗主亲自来看你了,剑穗你也有的,比李兰贞的贵。”
春喜眼底一片死寂,“宗主”、“剑穗”、“李兰贞”,没有一样能挑起她的情绪。扭着身子躲避月泉淮的触碰,窦凤儿本想押着她让她忍一时风平浪静,可血水外渗,不一会又染红了衣衫。
忍到现在还不肯嘶吼一声“那是我的东西”,显然是不想和她家宗主有瓜葛了,明眼人岂会看不出?小时候娘拿她的布老虎送妹妹,窦凤儿也气的三天吃不下饭。
好不容易送走了月泉淮,窦凤儿立在榻边劝她:“要不你跟宗主说说呗,万一呢?”
万一宗主更喜欢你呢?
春喜听完就翻身背对她。
嚯!这是用完了就扔啊!够没良心的!
再后来春喜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人依旧没精打采的像小白菜,窦凤儿怜惜她,便让她换了自己做姑娘时的衣裙绢花,打扮偶人似的打扮起春喜来。
穿上绫布软红履,行走时裙摆间偶尔露出的一点嫣红足尖,宛如莲瓣,踩在月泉宗弟子的心上。
春喜开始悄悄攒钱,练剑的弟子每天都会流一身汗,总有人懒,她便开始洗衣裳挣钱。
垣虚宫内早有风言风语说这名叫春喜的婢女背地里干着暗娼的勾当,近来换了新妆可见不少男弟子照顾生意。
女弟子听了瞧不起她,男弟子变相调戏扔亵裤给她。这些春喜都忍了,美貌并不似桑乔所想带来的只有好处。
到后来越来越过分,每条亵裤上都糊着浓I精,她麻木的搓洗着,没地诉苦。
这日送还衣物的时候,有名年轻的男弟子叫住了她,告诉她自己捡到了她要的剑穗,条件是春喜的陪他做一夜露水夫妻。
她思考了一会,点头同意了,被一个人嫖和被一百个人嫖,其实区别不大。
对方欣喜若狂,让春喜半夜来他房间,未此他特地支走了同住一屋的师弟,点上红烛,备了美酒,不知从哪寻来一方红盖头,仿佛真同要春喜拜天地,玩的很是情I趣,但到底比他们宗主多用了心。
春喜赴了约,男弟子抓着她的手诉衷肠,合卺酒还未饮完,房门就被踹成了两半。
她是真不知道月泉宗还扫黄。
春喜蒙着的红盖头被月泉淮一把扯下。
“把我这月泉宗当成淫窝了?!带下去打死!”
戒律堂的弟子将春喜今晚的夫君往外拖,谁也没料到被酒力侵袭的美人会扑上去将人护住,她空长了张玩男人的脸。
还真是有情意义。
“剑穗……”她靠在那男弟子怀里,哭着扒他衣服要立刻与他做交易,根本不顾月泉淮要杀人的眼神。
男弟子吓都吓软了,只一味向月泉淮磕头求饶。
“我骗春喜姑娘的!我没有捡到剑穗!宗主饶命!宗主饶命!”他自个一股脑全交代了,亲爹出殡也没见他哭的这么惨。
“你骗我……”春喜忍了好一会,失声痛哭起来,有什么比希望破灭更绝望的存在呢。
许多人不理解,不过是枚剑穗而已。
喜堂中途换了新郎,洞房却继续了下去,直到房间内红烛燃尽,月泉淮将喃喃自语的小美人抱回了绣楼,吩咐窦凤儿关她禁闭。
……
春喜醒了,月泉淮隔三差五的来,窦凤儿买了绣山药糕给她。中庭茶室卷帘外临着池塘,地上铺着草席,去年冬天捡回来还裹着棉袄的美人,如今只着了身紫藤色薄花罗裙,阳光明媚,她专心致志玩着满地的琉璃弹珠。
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你家宗主欲娶徒弟,正准备婚服呢,先前求而不得,深夜躁动难忍拿我发泄罢了,夫人的如意算盘可落空了呢。”
窦凤儿的姓氏完美诠释了她冤大头的身份,自从被关禁闭以后,春喜像变了个人。
月泉淮前脚刚走,她就找自己要嫖资。
“给你夫君招I妓连钱都不付吗?就这?”
窦凤儿心累,短短月余她本就不厚的身家快被眼前这个妖精掏空。在春喜熏陶下她是目前宗中唯二知道月泉淮对朴银花心思的妾,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每逢上半夜月泉淮找朴银花门外候着,下半夜必定跑来绣楼把小美人往死里操。
但这钱她出的不亏,往后便是她买命钱。
窦凤儿邀请春喜今晚去她房里睡,就当旅游了。恰巧今夜有人跳进来想杀人,春喜双眸都未睁开就还了手,兵刃撞击声惊醒了窦凤儿。
“你受伤了吗?”窦凤儿意识到刚才不是幻觉,她差点悄无声息的死了。
“没。”春喜挺淡然,对方再练十年也打不过她。
半年前月泉淮不知为何突然不再踏足姬妾们的居所,转而将心思放在了关心几个徒弟上。
近来却又开始频繁出入窦凤儿居所,惹得其余姬妾眼红。
有人按耐不住,听闻月泉淮吩咐仆从准备正妻所用的婚服,便动了杀心。
“是谁!那个恶毒的女人是谁?!”窦凤儿尖叫。
“刚刚进来杀人的是李兰贞。”
“可恶!我早就觉得她不是好东西!”
“但主谋不是她。”
什么?还是团伙作案吗?窦凤儿陷入呆滞。
“哪、哪是谁?”还有为什么她这么厉害,如今再看与刚来垣虚宫时判若两人。
“姬妾中有从东边来的吗?”春喜询问。
“有,藤原叶月。”还跟你长的有点像,不过没你好看。未避免遭到春喜的白眼,窦凤儿将后半句生憋了回去。
“你不会要干她吧?宗主最喜欢她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窦凤儿还是希望春喜和对方打起来!
“她继续干你的话,我会干她的。”小美人重新躺下,她的话让窦凤儿荡漾到无法继续入眠。
和月泉淮关系不大。
到拂晓时分二人谁也没再睡着,春喜闭目养神,窦凤儿说想摸摸她的剑。
“我不用剑,现在不用。”
“总之就是内个,我要看内个。”
好吧,春喜拿出了胁差。窦凤儿隐约感觉到对方有故事,还和月泉淮有关。
“我家宗主你知道吧,他在东瀛呆过十年,我跟他成亲没两年,藤原叶月就来了。”窦凤儿说起这段情绪低落,她是月泉淮的第一个姬妾,她曾以为不会有第二个。
“她说她是宗主年少时的女人,从海上救起了宗主,陪他同甘共苦了十年。她讲的很详细,细节也很真,不过宗主似乎不太记得那时候的事了。”
“哇哦,挺精彩啊!”春喜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朴银花你见过吗?”春喜问她。
“我们这样身份的妇道人家是见不到宗主的爱徒的。”
她只知道月泉淮很看中这个徒弟,引以为豪,提起人来总带几分的宠溺笑意。
月泉淮的人生离她很近,但又莫名遥远,隔着千山万水。
“春喜春喜!你看我是不是有皱纹了,真羡慕宗主啊,他看起来和当年我嫁给他时,一样年轻俊美。”
嗯,他不会老,但你会。
“你想习剑吗?”春喜看出窦凤儿其实对剑有些兴趣,可月泉淮不会教她,她资质平平,练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有出息。
“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
春喜偷了把月泉宗弟子启蒙用的铁剑,像当初她师傅教她一样谦卑的传授着基础剑法。长剑在她手中舞起时,窦凤儿仿佛看见了遥远的昆仑。
执剑人至圣至美。
……
命案出在小寒那日,李兰贞拜访了窦凤儿,未带仆从,面对长着一张俏脸的杀人犯,她心里膈应,言谈间对方却处处激怒她。
窦凤儿没忍,因为春喜就在旁边烹茶。
两人推搡了起来,李兰贞被推倒在地后彻底没了气息。
“怎么办?!我、我杀人了!”窦凤儿六神无主探着李兰贞的鼻息,确认人真死了号啕大哭起来。
这样也能打死人?你让习武之人怎么想?
春喜靠近了尸身,开始了搜刮的老本行,她摸的细致,拽出一段绳结。许多女人抱着目的而来,分别属于不同势力,到最后无一例外被月泉淮所迷,放弃了忠诚,只愿做他的女人。
“她是绳池剑宗的人,新罗人。”
从李兰贞身上找到绳池剑宗特有的绳结,窦凤儿大喜,却没料到春喜会烧了它。
“不是,你烧它干什么!?”
“不烧还指望靠它让月泉淮给你论功行赏?”
“李兰贞死了!绳结留着我们才不会被追责!”
“不是我们。”春喜定定的望着窦凤儿,多少憋着点坏:“是你哦。”
大势已去,窦凤儿跌坐在地。
春喜抽出了胁差,在东瀛的鬼怪眼里,她手里的胁差有另一个洋气响亮的外国名字——逢魔切。
当世三十六名刀之一。
已经“断气”的李兰贞僵硬的转动眼珠,在她逃跑前,春喜已经连捅了她十八刀,穿肠烂肚。
李兰贞恐怕早死了,藤原叶月控制式神占据了她的身体,故意做了个局。
思来想去只有自己接下最合适,窦凤儿的作案动机不够。以利落的血振手法甩干净胁差上的尸水,春喜给自己到了杯热茶。
“放心,不会连累你的。”
现在谁都能看出致命伤是刀伤。
“你就说她是绳池剑宗的人,我给你作证,宗主会感激你的!”窦凤儿捧住了她的手,留下绳结不仅可以脱罪,甚至还有可能获得月泉淮的爱重,她竟然眼睛都不眨的烧掉了。
“我不需要他感激我。”春喜甩开了窦凤儿的手。
“他根本定不了我的罪。”
凡事都要讲证据,月泉淮的姬妾惨死,作案凶器却一直没找到,嫌犯逍遥法外,几乎人人都认为月泉淮有意偏袒。
李兰贞的席,春喜逍遥法外吃的特别香,月泉淮压根没到场,窦凤儿坐在一旁思考现在给她磕头到底来不来得及。
……
月泉淮出入频繁,薛雾怕刺激到藤原叶月,于是提前整了个活。
至少这姐们得忍到她跑路。
“你又干了什么?”绣楼的被褥已经换过百来茬,基本没有清洗的必要,拿出去白白丢人。
春喜被玩到肿,躺在榻上却露出虚弱的胜利者笑容。
“我跟他说,堂堂月泉宗宗主不过是个不敢表明心迹迎娶徒弟的懦弱之辈。”
小东西挺会拱火啊,就这还没被打死?简直不可思议。
“喜啊,嘴长了不如不长,老老实实闭上说不定月泉宗宗主夫人现在是你。”
“狗东西都欺软怕硬,有本事去干朴银花啊。”藤原叶月和月泉淮不愧是夫妻,一床被子不盖两种人。
……
月泉淮故意喊春喜去抬箱子,混在一众婢女里她努力低着头,别让人看见脸上的伤。若朴银花见了,是肯定要给她拿药的,春喜平日里开她玩笑从不忌口,受之有愧。
给朴银花准备的嫁衣惨遭退回,月泉淮沉着脸命令她一件一件换上。
婢女春喜身形与月泉宗主爱徒相去甚远,婚服原就不是为她制的,自然不会合身。
衣襟无论如何也合不拢,春喜鸭子坐打开双腿跪在地上,身姿看起来窈窕静好,实则衣不蔽体,她贴心撇过脸好让男人有充足空间来意I淫这身婚服穿在爱徒身上是何光景。
真可怜惹,过了今晚这位师尊就要被抛弃了呢。
春喜摆弄这其中某个头冠,爱不释手,因为它是纯金制的值钱。
月泉淮突然开口,告诉她喜欢可以拿走,往后是她的了。
春喜轻轻将金冠放下,换回自己的衣裙离去,万一待会被I干I流水的话,这里的婚服她一件也赔不起,即便逼她将东西整晚堵在肚子里,她也怀不上孩子。
……
今年的年夜宴显得清冷,朴银花离家出走,月泉淮罕见和姬妾们一块过,看起来心不在焉。
月泉淮被敬酒的姬妾围得密不透风,这位宗主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巅峰。
乌凤儿和几位不受宠的姬妾坐在角落,离得远远的春喜并不看他,满桌糕点一块未尝,快散时饮了杯薄酒,艷丽颓唐,浑身疲惫。
春喜吸引了藤原叶月的注意,她被喊过去问话。窦凤儿离得远,只瞅见藤原叶月坐在月泉淮腿上,拥着貂裘,而自己的丫鬟无所谓的开始否认三连:不认识,不知道,没见过。
藤原叶月笑着让她喝杯酒再走,向月泉淮撒娇说她喜欢这个婢女。
春喜遥遥举杯,转身敬满屋子的女人道:“诸位尽兴。”唯独没搭理主位二人,留了道背影,坐下姬妾们受宠若惊,此时该被敬的理应是月泉宗宗主。
藤原叶月,雾姬在东瀛流浪街头时认识的小姑娘已脱胎换骨,被养的容光焕发,娇媚可人。她被藤原家收养,成为一名姬武士。替藤原家寻薛雾下落而潜伏在月泉淮身边,做了姬妾。
谎称了雾姬的经历,将自己化的与其有几分像,蒙混过关成功,月泉淮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待她比别的姬妾要亲近。
让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夫君,带着另一个女人远渡重洋,放弃眼前大好日子做回藤原家的狗,实在太难。
春喜身体不太好,一到冬天手脚冰凉,月泉淮送给藤原叶月那身貂裘有钱也买不到,不然窦凤儿也会买下一件,送给小美人。
雪积在檐上,春喜回绣楼后发现从窦凤儿那要的钱失窃了,愤怒终究没压抑制得了。
窦凤儿不敢告诉她钱是月泉淮没收的,就算春喜的铁皮小匣子里装的也是她小半辈子的积蓄。
新春伊始,窦凤儿给了春喜几枚钱让她去街上买糖葫芦吃,顺便散散心。春喜两手空空的出门了,衣物、小泥人、她最喜欢的琉璃弹珠每样都留在了绣楼。
她打晕了龙泉府的车夫,从马厩里牵了匹马。
窦凤儿思来想去跟踪了她,此刻跳出来抓住了缰绳。
“能带我一块吗?”她声音在颤抖,窦凤儿后悔了,只要能夫君孩子热炕头,哪怕下嫁平庸之人也无所谓。
“你配吗?”春喜翻了翻白眼,要不碰见的恰好是她,不知倒霉了谁家女郎进月泉宗这种火坑,被迫生孩子争宠,被不知疲倦的男人按着操。
垣虚宫里有鬼,窦凤儿害怕,藤原叶月根本就是一手遮天,还学了两招泉映千山,月泉淮宠她。
“算了,别浪费我时间。”春喜将魂不守舍的窦凤儿拉上马背,看来她准备离开月泉淮寻找第二春了。
理解,完全理解。
这就好比娱乐圈里帅哥有挺多,也许就有长的帅但你无感的选手。
窦凤儿要真喜欢月泉淮还能给他拉皮条才是见鬼,他不过是她婚姻里的最优解。
马蹄踩在松软的雪上,悄无声息远离着龙泉府,窦凤儿回望着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怅然若失。
雪原尽头似乎出现了几个黑点,窦凤儿揉了揉眼。
“有人再追我们!”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春喜:“是月泉宗的人吗?!”
“管他是谁的人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春喜勒住了缰绳,恶战在所难免。
“你先走吧。”春喜跳下来,边说边抽出了胁差转身,一巴掌拍在马屁上。
窦凤儿万万没想到这回搞到真大佬了。
“那你呢?”她哭着焦急追问,身后刀光交错。
“我拦住他们。”
……
藤原叶月的人抓住了春喜,窦凤儿逃出生天。
她被关在藤原叶月卧房的密室中,月泉淮来之前,春喜会被塞住嘴,捆绑结实后丢在榻下。
不能说话的小美人,安静的听着上方二人忘我行欢,床榻不堪重负吱呀作,藤原叶月开解着男人春喜是多么的有眼无珠,她愿意永远侍奉这位月泉宗宗主。
事毕后月泉淮离开,藤原叶月总要潮红着脸两头垂下,神情病态,望着榻底的春喜,此刻应该改口叫雾姬的小美人讲几句垃圾话。
核心大意无非是:你老公真棒,肾水好足我好喜欢。
“雾姬大人,过去我真羡慕你,当我在寒风中乞食之际,他抱着你嘴对嘴的给你喂药,生怕你病死了。”
“每晚做梦,我都会梦见他抱着的人变成我。”
“现在你嫉妒吗?”
当年同她流落街头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月泉淮的爱妾。
薛雾却无动于衷,东瀛人多少沾点心里扭曲。
“不,这是你应得的。我乃窃命之人。”
被幽禁了整整三十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月泉宗主放弃了自己生孩子,他的姬妾也不可挽回老去。
此时藤原叶月的精神早已崩溃,相比薛雾几十年如一日年轻妩媚的绝美容颜,她根本不敢再见一面与自己站在一块,形同祖孙的夫君。
她向薛雾宣泄着疯狂,直到油灯枯尽死去,她心爱的夫君再没来看过她。
藤原叶月死后不久,薛雾被遗落在禁室之中,活活饿死,终得以解脱。
……
翌日便是拥月大典,记忆全无的小美人夹在人群中观礼,堆月台上的男人高傲俊美,风华绝代。
所有人都望着他惊叹,他却不曾施舍过一寸目光给观礼的蝼蚁。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海府渔村,隐姓埋名二家的窦凤儿早已三代同堂。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真的今年没有了……1.2w字是我最后的努力。我觉得我不属于传统梦女,我就是个重口搞簧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