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小咖》尋瀨

21、第二十章

　　「雪雅，我們先進去找位子坐，桂凌停好車後一會兒就跟上來了。」

　　霧出聲催促著雪雅去餐廳內，這是一家市內風評不錯的特色餐廳，裡面的主題餐點非常豐富，主要是販賣地中海的美食，外觀即是純然的藍與白所打造的地中海風情。

　　進入希臘式的拱門後，會發現室內空間是以愛琴海的碧藍色彩復刻出當地的風貌為主軸，讓人感覺就是置身在地中海享用美食一般。

　　霧在此地很吃得開，因為多數的服務生感覺都對她非常的熟稔，顯然她是店內的常客。她挑了個較靜謐的角落，那桌子是四人座位的，她先叫雪雅坐下後，自己才走到她對面旁邊的位子坐定。

　　妳問為什麼霧不坐在雪雅的隔壁或是雪雅的對面嗎？

　　那妳得先想想看霧現在的定位是什麼，沒錯，就是很大很大很大一顆的電燈泡－－即使她們兩個還沒走到那個階段。

　　可是霧覺得兩個人修成正果的時機好像也快了，沒來由地，她就是這樣覺得。

　　所以雪雅旁邊的位子是留給桂凌專用的，然後坐在雪雅對面好像又有情侶坐法的嫌疑，想當然爾，霧才不會那麼不懂得看場面做事。況且剛剛坐桂凌的車也是一樣，副駕駛座坐的是雪雅，她就坐在後座，只是她自己也沒想到，要坐在對的位子上也是有一門學問在裡面就是了。

　　待桂凌循著服務生的帶位坐定後，服務生便開始詢問點餐的事宜。

　　「請問三位決定點些什麼了嗎？」

　　霧有鑑於桂凌和雪雅都是第一次來這邊用餐，可能得花點時間思考一下吃些什麼，是以她先開口打發服務生道。

　　「我們想點餐的時候會再叫你過來，謝謝。」

　　「好的，麻煩三位有需要點餐時請再吩咐我。」

　　三人手上分別拿著菜單，霧看了一會兒便心裡有底，而桂凌倒是在思索該點什麼，就只有雪雅，由於她從沒什麼吃過這種異國料理的經驗，左看又看還是不知道該吃些什麼才好。

　　桂凌想好要點什麼後，轉頭才發現雪雅面有難色，「怎麼了，想不到吃什麼才好嗎？」

　　「是啊……我沒來過這種餐廳吃飯，所以不懂該點些什麼。」

　　於是桂凌開始大致解釋哪些菜是什麼風味，講了半天雪雅心裡也沒個底子，就只好開口麻煩桂凌替她點些她覺得不錯的餐。

　　「我其實也沒吃過這間的菜色，不過既然是霧推薦的我想水準一定差不到哪去。霧，妳應該都想好了吧？看妳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剛才的一切霧都看在眼裡，暗笑在心底。兩人方才講話的模樣就好像情侶在餐館煩惱著該點什麼，另外一半即時替她解危一般。而桂凌是幫雪雅想好該點哪些菜，但還是徵詢了下霧的評定，畢竟她是這間店的常客，她的意見應該會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這間店的東西我都吃過了，都有中上的水準，妳們就儘管放心吧！服務生，來，這要點菜囉！」

　　服務生走近後霧便唸過一連串的菜名，她自己的還有桂凌點的餐，打發了服務生後，她忙向兩人介紹這裡的特色之處。

　　雪雅是聽得津津有味，桂凌倒是對這種餐廳已經見怪不怪，所以環顧了下室內的擺設和建築風格後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現在所喝的水上了。

　　霧見桂凌一副乏味喝著水的模樣，便忍不住問她。「桂凌妳覺得這水好喝嗎？」

　　「嗯？水喝起來感覺不都一樣，妳怎麼這樣問我？」

　　「妳不覺得比一般水較甘甜爽口嗎？這家店提供的水可是Evian的礦泉水耶！」

　　桂凌聽後微微顰眉，她是知道這牌的礦泉水是世界知名的領導品牌之一，但她並不覺得那代表什麼，可看霧講得一臉興高采烈她也不忍潑冷水，就只好道，「Evian嗎？看來這家店的老闆對水很講究喔。」

　　「對啊、對啊！雪雅妳也喝看看嘛，相信妳一定覺得這水喝起來的滋味跟一般的水別有一番不同。」

　　在聽她們兩個討論的空檔，雪雅早就一臉躍躍欲試了，把水杯拿近貼在自己唇上，細細地倒進嘴裡喝了一口，嗯，真的跟普通開水有些不同，有股沁涼潤爽在舌尖蔓延，也有一種特有的甘芳在裡頭。

　　「我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水耶！有時候某些礦泉水都有一種怪怪的味道或藥味，可是這種水一點都沒有那種感覺，反而很爽口又帶有一絲香甜，想必是很高級的水吧？」

　　「算是高級吧，但更棒的是聽說這種礦泉水對人體有很多益處，而且許多五星級飯店都指定用這牌的礦泉水為飲用水呢！」

　　事後都沒發言的那人在偷偷笑了起來，但正在講話的兩人都沒發現，桂凌覺得這兩人真可愛，可以因為一杯水而開心地討論了那麼久。

　　桂凌把車停到車庫後，上來仍舊是一副鼓著腮幫子的模樣。

　　講到這得細說從頭，在雪雅和霧聊完礦泉水的討論後，菜餚也一一端上桌來，三人吃得是無不是露出滿足的樣貌，尤其是雪雅，因為她從來沒吃過這些菜，她覺得這些菜很新奇也很有獨特的風味。

　　這樣歡樂的氣氛，就在吃到結束時凝結了。不知怎麼地，桂凌和霧突然又被眼尖的人認出是Gorgeous樂團的人，幾個人急急忙忙過來這桌，上前搭訕著可不可以拍照什麼的，原本桂凌不預備答應，想以理由來推託搪塞時，雪雅開口對桂凌說，「就答應他們的要求吧，畢竟他們是欣賞妳們才過來的不是嗎？」

　　好，就因為這句話桂凌和霧就開始一連串的……小小型歌友會。

　　桂凌一直不喜歡這樣私底下的往來，她熱愛唱歌、熱愛音樂、熱愛演奏，就是不善於和所謂的歌迷互動。她心底是很感謝這些人的支持，可就僅只於台上台下的關係，她可不想還有外加的牽扯進來。

　　「想一想也是妳太有人氣啦！像我去那麼多次根本就沒人來找過我，這次妳一來就有歌迷出現了！」

　　霧是很真誠的說著，她去那間店不下二十次，從沒有一次被這樣熱烈要求拍照過。不過她語帶保留的是，也有女生來搭訕她就是了……

　　誰叫她天生就是吸引熟女呢？

　　「妳別這樣說，我倒寧可沒有。」

　　「好了啦，我的畢展指導老師，妳快來和我合奏一曲給雪雅聽聽，讓她來評鑑看看我有沒有練得比之前還要進步！」接著霧又對雪雅說，「雪雅妳很幸運喔，妳是我跟桂凌這次合奏的第一個聽眾，要好好地仔細聆聽才行的！」

　　「我一定會認真聽的，只是我無法提供什麼寶貴的意見囉！頂多能講一些感想而已。」

　　「妳聽完後內心有某些感觸就夠了，何必在乎表演者的成與敗？能感動人心才是音樂的根本。」

　　桂凌說的是真的，她其實不大在乎一首曲子的完美度與準確度，雖然那是重要的，可是音樂最原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喚起人們心靈上的共鳴？只要可以感動人心，就是好音樂，就是好的作品。要是表演者太過矯揉造作的話就會喪失了音樂原本想傳達的目的了。

　　音樂的價值，就是如此地純粹與自然。

　　「說得太好了！真希望評審我的那些教授能有妳的一半胸襟和眼光！這樣想才佩稱作是音樂人嘛！」

　　雪雅也點頭稱是，她不懂音樂人該有哪些素質哪些涵養才能稱作音樂人，但她也覺得感動人心是音樂的基礎，如果無法感動人心，那聽音樂作什麼呢？不就是在聽噪音而已？

　　「各人的想法不同，我只是抒發我的論點罷了。好了霧，該去練習了，去音樂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