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小咖》尋瀨

12、第十一章

　　桂凌在Freaky pub表演完後，接著又載雪雅回去宿舍。一路上兩人依舊都保持著沉默，誰也沒和誰多說句話，只有音樂及偶爾穿插的DJ廣播聲響而已。

　　都市的塵囂依然扶搖直上，夜晚的生活還未閉幕。桂凌看著一旁的海產店，生意還是很好，一群喝酒的男人在那大聲吵嚷，個個都是帶著如關公一般紅的臉在互相敬著酒。而隔壁的服飾店卻是門可羅雀，老闆娘在外面和好不容易上門的客人兜售自己的衣服有多好多棒。

　　他們，不過是大都市裡面的小市民，一群你我縮影的寫照。

　　她們現在正在重要的交通幹道上，所以要等到下一個綠燈亮起的時間還很久，趁著紅燈的空檔，桂凌看了眼右邊的副駕駛座，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昨天的事情……」

　　雪雅知道她想說什麼，於是搶先一步打斷。「那件事就不用提了……我的離開能讓其他人加薪，其實也不賴的。」

　　「是喔？嗯……反正，我想說的是……sorry……」

　　她微微閃過桂凌掃過來的目光，她其實蠻開心桂凌有對她表示歉意「嗯……其實，不要緊的，所以那件事就讓它過去，提起它也怪尷尬的不是嗎？」

　　「好，我懂了。妳下車小心。」

　　「再見。」

　　這是第二次有人對她這樣大聲爭論，第一次的回憶，她並不想對別人提起。

　　那個人，說她自私又自大，任性而且不講理。或許吧，或許她對他的付出的確不夠多，但這些原因應該也無法造成日後，他和其他人出軌的理由啊！甚至在分手一個多月後，又遇見他和另一個不同的女生出遊。

　　風流而且下流的男人，是不是？

　　雖然當初被他傷得有點自我否定的情形出現，但至少在這段感情裡，她只輸掉了感情，沒有把身體也賠給那個下流種。

　　不願意回想的過往，在昨天跟雪雅的爭論後又悄悄想起。

　　她的確是經常擅作主張了，可是怎麼就沒人懂她背後的那份關懷和好意呢？她實在不怎麼有辦法能和顏悅色或是委婉的告訴其他人她的關心及想法，常常砰的一下就把話說出口。

　　話一出口，就和覆水難收回一般。

　　有時當下是後悔了，但還是只能繼續的順前言而接著講下去。不為什麼，因為改變已經說出口的話就是自打嘴巴。

　　「啊，不想這些事了！杜雪雅都說讓這件事過去就算，我幹嘛還在這邊想東想西的。」

　　桂凌走到書房，裡面有她最喜愛的古典鋼琴，她每天都固定花快三個小時練琴。心情不好或鬱悶的時候，彈琴是她排解紛擾最主要的方法，不知怎地，彈琴的中間都有種魔力，可以帶領她的心境漸漸平緩及愉悅。

　　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至少有印證在單桂凌的身上。

　　雪雅今天一早就接到桂凌傳來的簡訊，告訴她她今天要去水玥表演，所以請她先到水玥去等她就好。雪雅倒也沒別的意見，只是要去水玥面對店長她心中還是有個疙瘩在。

　　雖然，雪雅說了那件事已經過去。

　　『不過想必自己沒在水玥打工的事應該已經傳遍了吧？今天文郁還問了我為什麼昨天沒去上班呢！』

　　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釋清楚她怎麼沒在水玥打工，不過當店長有需要時還是會回去幫忙之類的事，她現在是桂凌的助理等等。

　　徐文郁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也不好多說什麼，至少她這個好朋友還是偶爾會來水玥的，只好告誡她在夜店要小心自身安全之類的叮嚀。

　　桂凌把自己梳化完後，就轉頭告訴在一旁等候的雪雅，「妳如果沒事的話，就出去繞繞吧，或是看妳要不要去幫店長什麼的，總之隨妳喜歡。接下來的時間我自己準備表演就好，妳去看看妳想要做什麼吧！」

　　雪雅點了點頭，在離開之際不忘向桂凌說著，「嗯，等一下上台表演加油囉！」

　　桂凌臉上的表情趨於和緩，心領神會地笑了。

　　兩人之間的嫌隙就在方才正式瓦解了，取而代之的是漸漸萌芽的情感交流。

　　「喔，雪雅妳終於來啦？正好，快點吧這些菜端出去給客人吧！」

　　阿毛匆匆地遞給雪雅餐點後，自己又轉進入廚房去拿其他客人的餐點。

　　雪雅來到指定的桌號，熟練的問著，「先生，這是您點的餐。請問您點的餐都有送齊了嗎？」

　　『這人不是？……』

　　還未整理好思緒，對方就先發了個施令。

　　「甜美的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對，就是這個討人厭的聲音，前天就是這個奇怪的男人跑去舞池找她講話，面容有點忘記，但是這猥瑣的聲音錯不了。

　　「不好意思，請問您點的餐都送齊了嗎？」

　　遇上這種人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不予理會，越理他說的話他會更加得寸進尺。

　　「唔，我看看喔……」他假意拿起菜單，卻冷不防地摸向雪雅的手。「小姐，我眼前這份美味可口的女孩什麼時候可以送上來？我都等得不耐煩了呢……」

　　「請您放尊重點。」

　　雪雅忍住欲上升的怒火，畢竟對方是顧客她也不好發作，只是兩顆眼珠子還是惡狠狠地瞪著他。

　　「哎呀呀，這種橫眉豎目不適合甜美可人的妳喔，還是快些換回原本的表情比較好吧？」

　　這下換對方完全不予理會，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是嗎？那祝您用餐愉快！」

　　反正他的餐早就到齊，通常服務生會這樣問只是怕忙中有錯出了毗露，但她剛才有核對菜單和桌子上的餐點是無誤，所以她才不用等他回答就離開，更何況對方根本沒有回答她問題的意思。

　　『太誇張了吧？有沒有搞錯？』什麼叫做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她杜雪雅還是第一次遇到。

　　哪有人可以這樣從容不迫地做出這種事？不是只有公車或捷運才會出現這種鹹豬手嗎？那種討厭的聲音真是多聽一次都刺耳！

　　『真是，奇怪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