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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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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有成为一个以设计为生的人以前,我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婚礼,什么样式的捧花,礼服的长短、布料,最爱的香槟色或者其他,是否用我最爱品牌的鞋子。我种的木槿,如果有一天我要结婚,一定要花开之时。
只是没想到,说结婚,还真的就结婚了。那天晚上我们睡在我那张小小的床上,他环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肩膀,宽宽的。
第二天一早,家里开始热闹起来,从大伯的表情我知道了,大概村里相熟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来到家里,帮忙张罗,却不见司徒余。问过大伯才知道,他天刚亮就敲了大伯家的门,拜托他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便出门了。
别的倒不用我担心,村里和我妈关系要好的阿姨们准备的极好,婚礼定在3天后,他们都说日子好。说我爸妈要是见到我嫁了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该安心。我准备着自己的衣服,老早就做好了,还好算保存完好的。我也和阿姨们去河边洗菜,帮忙的人多,菜也得准备多一些。听她们说起我小时候的事,说起司徒余,连天气,也晴的好,心里,有一种很久没有的满足在蔓延。
婚礼的前一天傍晚,我正带着熊孩子们打羽毛球,马路上一阵声响,孩子们爱热闹,疯跑着向着马路跑去。真是熊孩子,我边说着边收拾球拍,正欲转身向屋内去,“原福安”,“豆米”,我抬头,见到一群人,最前面两个,傻缺。
“万斯斯,何榛”,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三人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大伯也听见动静,“都是安安和小余的朋友吧,快进屋,进屋,还没吃饭吧”
我也抹了泪,“没吃饭吧,快进屋”。我陪着她们进了屋。想着很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想起那球拍还搁在地上,正转身出门却看见司徒余正弯下身去拾那球拍。
“司徒,谢谢你,把她俩带来。”他走近我身边,抱着我说;“谢谢你,原福安,让我到你的身边。”
我第一次见到了司徒余的战友。他们均很高大,见了我,也调侃几句,大抵也说,总算见到本人,让司徒余等了五年的女人。我还挺喜欢和他们相处,看得出来是不简单的人,却又很平和。
吃完饭后总算能三个人说说话,“豆米”,万斯斯叫着我,我笑着:“怎么了”
“你倒是没变来着,跟以前一样,挺好看还爱打扮。”她看着客厅里司徒裱起的我的设计稿 :“没想到你真的做了设计师,还狠心不联系我们,五年,结婚也并不通知。”
我低着头,没说多的,“对不起”
何榛一个枕头扔给了她,然后绽开最美好安抚的笑容,“该说对不起的我们,并没有陪在你身边”
万斯斯接了枕头,坐到我们这一边,又像从前一样,我在中间,她俩在左右。我的旁边,总有两个肩膀。
她们都是忙着来的,路上都累了,于是也睡了。家里并不够住,我和司徒余,又睡了一张床。
“我还是打地铺”他掀开被子,两步走到衣柜前。取出毛毯及被单。我也起了床,看他铺好了床,我坐在床上,他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认真的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被我看出了他的脸红。
他叹一口气,拉我的手去触碰他的体温,很烫。
“你”,我突然脸爆红起来,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炙热。
他笑了,拉我的手两人盘坐在床上,手抚着我的脸颊:说来尴尬,我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阿战也说过,我就是个和尚,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他就那样抚着我的皮肤,眼神中那份珍视,相似的。
他抚摸我的头发:“这五年,你在我的心里,种的很深,我想见你,有时候像是发疯一样。但是那天,我大概真的疯了,那是我第一次去亲一个女人,第一次去拥抱一个女人,你知道吗?你好软,身上的香快把我迷晕,你腰好细,我轻轻一揽,你就跌进我的怀里。”
干啥说这些让人很害羞的话,我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
他咧开嘴笑着,把我的手拽在怀里。然后看着我的手说:“怎么连手都这么小”,说完他把我手贴上他的脸颊,来回的磨蹭着。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怪兽,就像那个”他做沉思的模样
美女与野兽?
“美女与野兽,你看过吧?”
我嗯了一声,支着手看着他。
“我好怕伤害你,那种想把你揉进我的血液里的变态的渴望,连我自己都怕了。我是想养着你,不想伤害你。所以”
我听他说着,笑出声,看着他,打断他说,“所以你明天晚上就会知道你到底会不会伤害还是其他的了。”
这一夜里,他依旧睡在我的床边的地铺上,让我想起,想起我最爱的电影情节。还真的挺像的。
家中习俗,婚礼要时辰好,大多都在早晨。那些阿姨敲门声响起,是司徒去开了门,阿姨们一哄而入,司徒便出去了。我被她们拉着,告诉我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样的讲究。我很感动。当她们说道要为我打扮的时候,我还是坚决请了她们出去,想留我一个人在房间。
我还是结婚了呢,孩子,妈妈结婚了,今天。我挽着自己的头发,镜子里的自己,十五岁,十七岁,二十二岁,到现在,似乎真的没什么变化呢。
云霄,来给我盘发好不,你说话不算数,说好的要给我结婚盘发却走了。我说话也不算数,我说过你死了以后我不结婚,反正没人陪我,最后还是结婚了。让我连你的幸福加上。连你们的,都加上。
门外响起敲门声“豆米”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差不多了。提着裙摆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我冲她们笑了,又迅速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我的红红的眼圈。
“傻,还装”万斯斯上前搂着我的肩膀,递上一张纸。
何榛只是笑着,张开手把我俩抱住,“司徒太太,新婚快乐!”
她俩看着我房间里我曾画的画,“原来还有曾经想象的结婚场面”
我亦会过头,看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一幅小小的画,上面的我穿着这身婚纱,梳着我也早就想好的发髻。那是什么时候呢?我也忘记了。
哦,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等着来敲门的人,还是那个人呢。
我想问问自己,是否是为爱而结婚?是否爱司徒余?是否,想好了要将自己一生都交付在他手中?是否准备好了接受可能另一次伤害?是否真的明白,我可能利用别人的感情?是否想好了,爱时的温柔缱绻,和不爱时的无可奈何,我并不能怪谁?
我想起了那天,我早上睁开眼看见伏在床头的司徒余,几乎是逃走,再也不敢回来。我怕了,我怕自己身边终究要躺另一个男人。我怕自己爱上别人。原福安,想想我也真傻,他能那么轻易地忘掉你,不知醉倒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我却还是抚着,守着,不愿我的爱情沾染这尘世的浑浊。这,当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爱情了。
大概是舅舅一家来了,门口响起了鞭炮的声响。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竟然又想起从前,他也这么把手捂住我的耳朵,我则捂住我的口鼻。想起他在我耳边说:“安安,别怕。”
呵呵,果然是像废纸一样的记忆。他心中的废纸,偏偏是我心里像是信仰一样的存在。
是也就是了,忘不掉就带着走。反正这几年,我也过来了。
我听见门外响起动静,她俩看我打扮整齐,于是打开了门。
我坐在床上,还是有些紧张。想起几位阿姨说的,新娘脚是不能着地的,于是动也不敢动。
看向门口,正见司徒余着一身黑色西装。果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人,我这身香槟色礼服配上去,虽然我矮上许多,到底不会太难看。
如果是那个人,个子不高,人看着也没这么结实,穿上这身衣服,终究是不合适的吧。
想什么,终究是不合适的,衣服,人,同是。
她沉进自己的思想里了。她知不知道,她总是这样,常常就这样。都五年了,一点也没变。但是原福安,你今天好美。这件香槟色细肩带丝绸礼服,像是为你定作,在你身上绽开,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你的曲线,直至小腿下部。肩带上面的刺绣,我不知道是什么花,但是栩栩如生,像是生长在礼服上的。
不等她回过神,他也记住刚教过礼俗的阿姨的说法,将她拦腰抱起。她顺势倒在他怀中,众人一阵欢呼,终让她回了神。她无措,只得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着,步伐稳健地在她的房间内转了三圈。在众人的欢呼及鲜花的芬芳中,重新将她放在穿上。
原本是要新娘的脚不着地,直到新郎的家中,才算礼成。只是司徒家不在这里,且他家中父母过世多年,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大伯想出这个办法,也算圆满。
我终于脚着了地。环顾四周,屋内涌进许多孩子,被她们盯得不好意思。又看看司徒余,他就那么看着我。我起了身,找出放在隐密处的糖果。
“那个要糖?”我举着盘子,孩子们见有糖,团团将我围住。我倒开心,笑着将糖一一发在他们伸出的手中。
我知道司徒余就站在我身边,却不敢抬头看他。我就那样发着糖,他也那样站着,大伯招呼着客人。我们这对新人,是再闲适不过。
孩子们拿了糖,跑着去了楼下。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盘子,“大概手酸了吧。”说着拿着我的手坐在床上。我知道屋内就剩下我们俩,也抬起头来看他。
我很少有机会就那么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眼中清澈无比,坚定,就像。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是我少女时候的另一个梦,他的肩膀就像我希望的那样,宽宽的。
我呢,是不是再一次陷入自己的营造出的幻觉之中。
我伸出手,扶上他的肩头:“我带你去见亲戚”。不能回头,那就向前走吧。
他先我一步自房中走出,待我出去,见客厅内早已被人挤满。就像我年幼时曾见过的所有结婚现场,混乱,拥挤。
我见到些熟悉的面孔,却叫不出名字,只得笑着。我的房间对面是父母的房间,旁边是弟弟的房间。葬礼之后我上了锁,再也没打开过。我结婚了,爸妈,福平。
我们下了楼,司徒余便被他的朋友叫去。我见着舅舅:“舅舅”便走了过去。
舅舅及舅妈迎了上来,我并不高,舅舅也是。于是我穿着高跟鞋,竟比他高出一些。
五年,舅舅也苍老许多,表妹也大学毕业,开始谈婚论嫁了。虽然多久没见,我们也并没有太过亲近。他也没问我在外面的情况。我们就那么坐了几分钟,司徒余便过来了。我正欲向他介绍舅舅。他却转身不知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中多了两杯茶,我站起身,正好迎着他过来。他含笑着,出声道;“舅舅,舅妈,这边太阳不小,你们先喝点茶水。”听着他用普通话纯熟的称呼,我竟也觉得安心。
舅舅舅妈忙接过茶,倒像是真渴上了。司徒余找来凳子,坐到我的身边,和舅舅聊了起来。
我想着都没和表妹说上话,便搬着凳子坐到表妹身边。她叫了声:“表姐”,便没再说声。我倒喜欢她这样静静的性子。我看着她,是啊,别人也常常说呢,表妹张霖,是最像我妈妈的。
正欲说说话,便听见大伯叫我。我和司徒余同时起身。等到了大伯身边才知是爸爸的战友到了。
“许伯伯,张伯伯,快请进来。”爸爸过世后,这些朋友,大概也只有我认得了。
他们却像是入定了。只望着我身边的司徒余,我亦不明就里,过了半响想起,忘了介绍他了。
“真是不好意思,各位叔叔伯伯,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丈夫,他叫司徒余。”
许伯伯先回过神来,“是我唐突了”
司徒余却开口了。“先进屋吧。”他扶着我,在他们前面走了进去。他抚着我的手,是了,便是要拉一辈子的。
刚回到堂屋,我和司徒余便又被通知时辰到了,要向祖先进香。我想着司徒余虽是娶我,但我们在我家结婚,这会儿还要给我家的祖宗进香,总像是未嫁。
我俩对着中堂正中的香炉烛台跪了下来,趁着人去准备香时,我拉着司徒余的衣袖,将他拉低些。小声说:哪天我们去拜你家的香火。
他笑了,我知道他是不在意的。他伸手将我手握在手里“你是我的媳妇,我司徒家都是知道的。
进完香,又是一阵鞭炮轰隆作响。我在司徒余的搀扶下起了身。
我才站定,他却又单膝跪了下来。阿战从人群中站出来,递上一个盒子。
他带着笑将我的手牵起:“安安”,我看着四周,只得笑着看他。
“我知道,还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你让我来到你的身边。今后就要一起走了。”
今后就要一起走了。是啊,今后的路,就要和你一起走了。
他伸手自盒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的镯子,为我戴上。想必是家传的东西。
他将镯子为我戴上。我立马将他手扶着。
之后招呼宾客,和旧友闲谈,这种窒息和沉重倒是少了些。
我没想到好些初中的同学来了。李玗自然也是。
想必他也是有话想和我说的。总算得了些空,两人也算是得了聊聊。
李玗长的更高了,在我印象之中那个干净的男孩,也留起了胡须。
我把玩着花瓶中的玫瑰,笑着看他“你倒是壮实呢”
他大笑,似从前那样作势推了我一下,而后认真地说:“你越来越好看了”
我终究是没忍住,任由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过了这么久,哭了曾经多次。想不到还是控制不住。
他亦红着眼,颓废的靠在墙上,“我以为终究是我,我以为是我,最终都会是我。”
“曾经我就那样想,你这么平凡的人,无论遇到多少人,谈过多少次,最后都会回到我的身边的。我只用等着就是了。原来啊,是我太自信了。”
我不说话。是啊,从前我既不是长相出众,也不像现在这样身形纤纤。没有才华傍身,没有苦情的身世。
“安安”司徒余突然出现。
来不及擦干泪,我回头,笑:“你来了”
他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大概他不说话时,便是这个表情。
“李玗先生也在这里”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
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能不能帮我们取杯酒来”
他没说话,也没答我。转身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带着两个酒杯,一瓶红酒。
将杯子与酒放在桌子上,走到我身边,我亦回头去看他。他握着我的肩膀,“别喝太多”。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便走下楼去。
我倒了酒,擦干眼泪。
我将一杯递给他。自己也拿起一杯。背对他定了两分钟。
转过身“李玗,你看好了,这是我送你的。我的笑容。”我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一饮而尽,然后走出阳台。
在转角处见到司徒,他也靠在墙上。
似是知道我在靠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一同下了楼去。
到了晚上,帮忙的叔伯阿姨都回家了,我留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同学,加上司徒的朋友,也算是个小型的party。
有他们在,也不算冷场,那个阿战,看着就是个活泼的。要是就我一个,只怕别人要无聊死了。
就这样静静看着原福安那么坐着,司徒余心里开始明白,以前自己坐在这个庭院时,为什么觉得缺了一块。她已经换下那件礼服,穿着一身宽大的羽绒服,衣服的扣子开着,可见到里面素色的裙子,V形领口边附着白色蕾丝,看着别致也不显得暴露。那裙子的长度,竟比羽绒服还要长,将她的脚,包的严严实实。
火光将她的脸印了通红,他很想看清楚她裙上的花色,无奈怎么也看不清。
“怎么也看不够的吧”
阿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了许久,再看下去,她又要不好意思了。
收回视线,还好她顾着和朋友调笑,并未注意。
司徒余喝了口酒:“是啊,看不够”
阿战也喝口酒。:“我没想到是她”
司徒余不解:“怎么”
阿战娓娓道来:“Maureen.M 。今天穿的礼服,是自己设计的吧。曾听说她未成名之前就沉迷设计,曾为自己设计过一件婚礼礼服,并亲手制作成。是个很美的故事,她成了著名设计师,却为一段逝去的爱情保留着礼服。”
他看向司徒余,他听着,平静。“司徒,你知道吗。那个男人并不优秀,不高,不帅,唯一不算平凡的不过是那副小白脸似的长相,说句实话,与你我,是比不上的。”
阿战继续说道,“但她就是爱。这点我还是佩服的,敢爱,又敢不后悔。”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无用。但是你要想好。她这辈子都会对你好,不离不弃。但是,却不一定会爱上你。”
司徒失笑,一饮而尽,对着阿战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是我的好兄弟。”他拍拍阿战的肩膀,“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爱,就是不愿见她再一个人。”
我的爱,就是不愿见她再一个人。
也许是篝火热烈,也许是美酒和夜宵醉人,这一个晚上,他们都很好。
直到深夜一点,他们才各自回房间。
洗漱完毕,她坐在床上,自床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杂志,随意翻看,心思却飘去了别处。依旧是自己那张1.5*2.0m的床,只是从今晚开始,上面还要睡一个男人。
今晚总是能想起以前。她曾做过很多设想,最初的破灭以后,又生出其他的。后来,总算是累了,把所有东西都搁着。
不管怎么样,今后,她和他都不是一个人。他不会走,她亦不会。
她正想着,他却洗好澡回来上了床。
他穿着简单的睡衣睡裤,很居家的样子。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男人,的确是很养眼的。
她穿一件淡粉色睡裙。似乎是很钟情于这种带有肩带的连衣裙,只是太瘦了,深V的领口可见骨形,她盖着薄被将下半身隐于被内,只将脚的一部分露出来。手拿一本杂志看着,但他却有感觉,她并不在看。
他转身关了房门。她听见声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他冲她一笑,将手中的外袍放在靠阳台的沙发上,也上了床。
她见他上床,将杂志放在一边。待他坐定。
她很紧张,他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
他知道她内心对他仍是抵触的。他千方百计去知道了她的一切。但是她对他,什么也不知。
两人就那么并排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他在想那件事,只要他想,她也不会说不。但她又知道,他是不会的。
叹了口气,她将手覆在他交叉的双手上,他回头来看她,她冲他一笑,“睡吧”
他点点头。控制自己,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躺了下来,却是很疏远的。她不敢有任何动作,虽然她觉得这样不对。他们已经结婚了,是夫妻,就该亲近的。正当她想着,他却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她。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缝隙,一丝不剩。
“别背对我,转过来”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唇,几乎要吻上她的耳廓,他的气息,就那样侵入她的后颈。让她不得不回头。
她知道自己很矮。所以当她转过身面对他时,只敢盯着他的胸口,不敢看他。还好,可以看他衣服上的纽扣。
他知道她害羞,他何尝不是,但她必须习惯有他。他等了这么久,把她等来,再也不想在暗处观望。
他伸出双手将她的脸捧起面对他。“别怕我”他温柔地低语。
她笑了,很甜,很美“我不怕,只是,并不习惯。”
他点点头,对她一笑。双手还是没放开她。
他开始有了别的动作。他将自己的脸往下移。见这动作,她立马把自己的脸凑到和他一样的水平。
“司徒,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迎合我。让我心疼。
她的上移似乎让他有些呆了。她伸出手将他的手放在她腰间。然后自己的双手攀上他的颈间。
他的手一放在她的腰上,便立马收紧,现在她整个人,是真的实实在在的在他怀里了。
深吸口气,她对着他的眼睛。终究是不同的眼睛。那个人的眼睛,像是弯弯的月亮。而司徒的眼睛,倒是大一些,配上他那双剑眉,一身正气,不正是她最爱的吗?
他没了动作,终于等到了她开口,“司徒,”她唤了一声,眼中有着坚定,是对他们未来的坚定。
“我现在可能真的没办法和你做太亲近的事。但是我会努力。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最亲的人。我们是平等的
,你别一味的付出,不然,很快你就会累的。”
她放下一只手来抚上他的脸,嗓音软却有一丝低沉,他是从来不知道,对一个人的声音,也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他任由她的手抚着他的眉眼。她的身段纤弱,手却是温软的。
“你可知道,你是我理想之中的男人。长相,身形都是我梦里的样子。”她带着笑意,耳朵,却开始红了。
“原来我是用美色把你诱惑住的”他也笑了,望着她含笑的眼眸。从来都知道,她的一双眼睛,他怎么都看不够的。现在这双眼睛就在他的面前,他再也不用,对着照片,入迷了。
他看着她的双眼,眼中的温柔都能溢出水来。气氛有些不同了。她开始从那份悲伤中挣脱出来,全心全意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望着这个女人,他的女人,妻子,以后,是他孩子的母亲。他知道的,一定会的。
他不能抑制地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双手忍不住将她再一次收紧。
她没有拒绝,抚着他后背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了。
他的手放在她腰间,此刻更是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
双手也不由放开了些,只要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了。他告诉自己。
在她抵触之前,他却停了动作,只将头靠在她的胸前。
她听见他的喘息声。他靠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吧?
“睡吧。”他的声音自胸前传来。她只得任由他抱着
,说不出话。
这一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