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系】沾雨芙蓉是辣椒》元枳橘书

31、Chapter 25 做我的四季可好

　　Chapter 25 做我的四季可好
　　-----
　　是善良坚定的少年郎鱼和郑重温柔的世外客云
　　(●--●)
　　-----
　　银河逐月逝，散作九天星。
　　表演已经结束了，孩子们帮着爷爷奶奶收拾桌子，工作人员们纷纷站起来帮他们把桌子搬回去，
　　罗云熙走到设备边打算和剪辑老师商量一下后期工作，却突然发现显示器面前的人已经换成了陈导和红姐。
　　“陈老师。”
　　“啊，是小罗啊，找皮皮吗？”红姐温声询问。
　　“找剪辑师。”罗云熙迟疑片刻，没有询问陈飞宇的所在。
　　“他回去了。”陈导把显示屏暂停指给他们看，“阿瑟这里拍得不错，有自己的特色。”
　　罗云熙看向显示屏里喜笑颜开的孩子们，灯光和月色成为他们的背景，露一下酒窝就把东风送来。
　　“阿瑟说是有事，后面的工作就让我这个老爸来了，算作他的生日礼物。”陈导解释着，“谢谢你指导阿瑟，也谢谢你这段时间为剧组的付出。”
　　罗云熙欠身致礼，认真地说：“晚辈罗云熙承蒙教诲，受益匪浅。”
　　他转身离开，红姐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抿唇叹息，坐回陈导身边和他商量着陈飞宇拍摄的镜头要怎么处理。
　　-----
　　上弦月隐入舞台后，罗云熙走到在和村民们闲聊的小年小金旁边，今晚他们也都回去了。
　　娱乐圈那么大，怎么还能再见面呢。
　　自此两别离，相忘于江湖。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加入唠嗑，只是对着黑沉沉的夜空发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罗云熙摸出来点开微信：
　　【云熙，我告诉你十句话，五句真的，五句假的，每句话都是一个字谜。】
　　罗云熙眨了眨眼，走到月光照得到的地方贴着墙等消息。
　　【举杯邀明月的李太白只看见了两个人。】
　　假的。
　　【此刻我还未满十九岁。】
　　真的。
　　【你为我准备的午餐里，凉拌莴苣的味道很独特。】
　　……真的。
　　【我不姓陈。】
　　假的。
　　【唯有一人夜下常入我梦。】
　　……
　　【昨日今日明日，流云都遮掩着太阳。】
　　假的。
　　【初夏时我去过成都，那时春天还不肯离开。】
　　真的。
　　【大雪来临时，每一片雪花都让世界更黑暗。】
　　假的。
　　【我会找到属于我的云朵。】
　　……
　　【黑云翻墨未遮山的后一句，是白雨跳珠入船来。】
　　假的。
　　“双木鲜为林，天下皆人心。”
　　罗云熙轻声念出来，双木不能成为森林，而天下之事不过都是从田间阡陌里发展起来的人心……他翻回第一条记录：【每句话都是一个字谜。】
　　也是字谜啊。
　　罗云熙看着弯月不自知地呢喃着，“所以谜底是……”
　　“相思。”
　　“相思。”
　　陈飞宇注视着移近地平线的明月。
　　你是不是同时和我说出了谜底呢，云熙/阿瑟。
　　两年很短，可我拼尽一切才与你重逢。
　　五日好长，可我却不知道能否握住你的手。
　　罗云熙攥紧手机，咬住唇瓣，他在哪里？
　　不能问！
　　可他发过誓的，要让陈飞宇的一整段回忆都是美好的。哪怕陈飞宇真是执意要与他在一起，他也该找到他，和他说明理由，而不是徒留他一人空等。
　　“罗先生，你怎么啦？”周奶奶询问他。
　　“……”罗云熙深呼吸一口气，最终问出口：“周奶奶，村里有什么地方是寄思念的？”
　　“思念？是祠堂吧，俺们祭先祖的地方，旁边的老树就是大家伙儿用来祈福的，很灵验。”周奶奶说这从围裙里拿出一条红绸，“这是下午给孩子们准备着多出来的，我们不贪心，只要一个愿望就好了。罗先生，这个就给你吧，希望你也能够如愿以偿。”
　　罗云熙接过红绸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点了点头，转身奔入黑夜。
　　陈飞宇，想要和你白头到老算不算一个得向神明祈求的愿望！
　　他掀起山河，踏尽星粒，跑过金黄的稻草地，跑过家家户户门前随风飘零的灯笼，跑过井边枝桠蔓生的枯木，跑过柴门犬吠……最终，在祠堂边的古木前停下。
　　星汉皎皎，君子成双。
　　陈飞宇粲然一笑，比了个“耶”，一直隐在暗处的飞云和她的小伙伴们跳出来沿着村路向四面八方跑去，“大帅哥哥来了，点灯点灯！”
　　“点灯，点灯！”
　　“点灯——”
　　伴随着孩子们一路的呼喊，早早在灯笼下准备好的孩子们点亮了自家门前的灯笼，温暖的光辉从村中心的祠堂渐渐漫延至整个村落，成为无边荒漠里不灭的灯火。
　　罗云熙惊讶地环视着被灯火照亮的村庄，转头看着陈飞宇，他拉住他的手腕，对着手机说，“开始吧。”
　　“咻——啪！”
　　璀璨的烟火在沉沉夜空中亮起，照亮他们的脸庞。远处都是村民们惊喜的笑声，孩子们欢呼雀跃着欣赏独属于夜的彼岸花。
　　陈飞宇把罗云熙带到古木旁，任树上的红绸飘在他们的发梢，“这里看得更清楚些。”
　　罗云熙颤抖着，颤抖着，轻轻挣开陈飞宇握着他手腕的左手，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烟火烂漫，于是他们终于全都确定了。
　　最后的烟花燃尽，万事将休，寒鸦清啼。
　　陈飞宇低下头，带着最热忱的虔诚——“罗弋，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四季。”
　　罗云熙抬头看着少年真挚的眼睛，一时间像是被他的话语封锁住了语言。
　　“我并不是让你现在答应我，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是想让你知道，我陈飞宇被你的魅力所捕获，曾经是，以后也会是。”
　　陈飞宇看见眼前人颤抖的嘴唇，弯腰亲吻他的额头，“你不要说，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舍不得束缚你。可我还太年少，没有能力给你十里红妆，也没有资格陪你天涯海角。
　　“等我长大好吗？”
　　等我长大，来做你的四季。
　　是不是太任性了？
　　罗云熙的呼吸在少年给予的温暖中平定下来，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眼底的藏不住的祈求与哀伤。
　　不该这样的，阿瑟，我怎么会舍得你难过。
　　罗云熙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吻上了少年柔软的唇瓣，芙蓉的芬芳和远露清香在唇齿间交织，陈飞宇蓦然睁大双眼，看见眼前人颤抖的眼睫和绒毛，抬起右手扣住了罗云熙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我的，朝思暮想。
　　不过是，一触即分的瞬间。
　　罗云熙扶住陈飞宇免得自己双腿发软，明月清凉，风也温柔。
　　他摘下羊脂玉坠递给陈飞宇，“阿瑟，19岁生日快乐！”
　　阿姆给了老汉儿，老汉儿给了妈妈，妈妈给了熙熙，所以熙熙现在把它给你，希望它能代替熙熙陪着你。
　　“我等着你把它还给我。”
　　陈飞宇接过玉坠，看着罗云熙的笑靥认真地说：“……我尽快。”
　　“噗——”罗云熙失笑，“你不用逼着自己长大，慢慢来，不用急。”
　　晚风吹散他的发丝，他说——“我说了会等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他们俩的手机同时响了，但谁也没有去接。
　　罗云熙拿出红绸，他们都没有带笔，只是一起把红绸系到了树上。
　　-----
　　我愿和罗云熙白头偕老。
　　我愿和陈飞宇白头偕老。
　　-----
　　他们相视而笑，走向他们的未来。
　　夜幕沉沉，最后一点儿月色停留在古木新绑上去的红绸上，不着一词，只道离愁淡淡，相思款款。

　　-----
　　小剧场1：
　　在村口放烟花的斌斌不解，“刘老师，你说飞宇这是要干什么？”
　　“多问。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俩对他而言都是工具人就是了。”颢然一说完，把烟花拍到一边，陈那个谁，来管管你的弟弟！
　　“怎么可能，飞宇是我带过的这么多艺人里最懂事的了。”黄斌否定他。
　　颢然悲愤地摇晃斌斌的肩膀，“他是个粉切黑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吗？！”
　　斌斌抓耳挠腮表示疑惑。

　　-----
　　小剧场2：谜面与谜底
　　【举杯邀明月的李太白只看见了两个人。】
　　假的，对影成三人。二人成“双”。
　　【此刻我还未满十九岁。】
　　真的，你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少年，十八为“木”。
　　【你为我准备的午餐里，凉拌莴苣的味道很独特。】
　　……真的。辣？似乎都辣。莴苣是自己早上去菜场精挑细选的，难道是“鲜”？
　　【我不姓陈。】
　　假的，除非你跟我姓，罗陈阿瑟。所以谜底是“成。”
　　【唯有一人夜下常入我梦。】
　　……
　　梦下无夕为“林”。
　　【昨日今日明日，流云都遮掩着太阳。】
　　假的，下午太阳就开始加班了。不见太阳，没有日，就补个“天”。
　　【初夏时我去过成都，那时春天还不肯离开。】
　　真的，成都的春日很长。非夏即“下”。
　　【大雪来临时，每一片雪花都让世界更黑暗。】
　　假的，连大雪纷飞的夜晚都亮如白昼。比至白，为“皆”。
　　【我会找到属于我的云朵。】
　　……还没有云，“人”？
　　【黑云翻墨未遮山的后一句，是白雨跳珠入船来。】
　　假的，是白雨跳珠乱入船。看上去是“心”。
　　所以连起来是：“双木鲜为林，天下皆人心。”
　　木同音目，天同音田。
　　谜底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