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年》乔木成植

5、你还在寻找那朵永不凋零的花[五]

　　等她醒来时，宋婧已经把全部的卷子都写完了。她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桌前坐下，一张一张的检查，有问题的用红笔圈起来。
　　几张卷子很快就被改完，只留下红圈在题目那。
　　她在心里疑惑，诶还有一张呢，又数了数，发现那张就在书桌上，她拿卷子时一不小心碰到了立在旁边的相框，相框竞直摔在书桌上发出响声。
　　她有点不好意思，想把相框放入原先的位置。等她把相框从背面拿回正面是我，一张猝不及防的照片首先在眼前放映。
　　镜框中的照片有点泛黄，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照片中的男孩青涩的笑着，旁边的小女孩挽着他的手臂站在他旁边。
　　很显然，男孩是宋祺，女孩是宋婧。
　　是啊，她说怎么那么巧，找她家教的是姓宋的人家，还有刚刚宋婧提到的堂哥，这一连串起来，感觉顺通了许多。
　　宋婧一推开门就看到她拿着自己的相框在那看，笑着对她说：“怎么样，我堂哥长的仪表堂堂吧”。
　　“是挺不错的”。她敷衍着小姑娘，心里五色杂味。
　　“你之前说你堂哥去旅游了？”她漫不经心的套话小姑娘。
　　“对啊，听说去凤凰了。”小姑娘哪里知道宋婕在套她话，嘴快说了出来。等说完才发现不对劲，她看了眼宋婕，看到她把卷子拿给她看才平下心来。
　　卷子上很多红圈，她看了后没说什么，径直在宋婕旁边坐了下来改正错题。
　　宋婕看着小姑娘的神情，不禁暗叹：宋祺成绩那么好那小姑娘成绩应该也不错，可为啥她那么多错题。
　　小姑娘很快就把错题更正拿给她看。
　　看完之后她才知道小姑娘为啥成绩不行了，她是挺聪明的，不亚于宋祺。可是她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导致成绩只有中等偏下的样子，她得把她抓紧成绩。
　　她想着：为啥同样是姓宋，她们之间的差距这么明显，难道是她之前也没把心放学习上？肯定是的，她这样想着安慰自己。
　　等小姑娘今日的作业完成之后，宋婕就打算回家了，小姑娘还想留下她一起吃饭。她本来是允的，可是一想到宋祺和小姑娘的关系，怕吃饭吃到一半宋祺来了见面难免尴尬。虽然在凤凰那几天有美好的记忆可不代表她一辈子都得这样，于是找个理由推辞了。
　　宋婕一走，小姑娘就跑去她隔壁房间敲门。
　　“请进。”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堂哥，你说宋姐姐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饭呢？”小姑娘有点沮丧的说着。
　　“她不是不和你吃，而是不敢。”宋祺看着楼下因霓虹灯的照射而被拉长的身影，心里觉得很烦躁。
　　“那堂哥你还要继续追宋姐姐吗？”小姑娘又问了句，半天等不到答复，郁闷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个半月，宋婕一如既往的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况。先在小姑娘的床上睡觉，等睡一觉后检查小姑娘的作业。
　　日子就这样暗淡的过着，今天是最后一天给小姑娘补习，明天就结束了，自己也将有一个新的旅程。
　　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以前的动作，等小姑娘改完作业她主动提出了留在她家吃饭的事。
　　小姑娘有点惊讶，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她。
　　她想这是最后一节课了，两个月前小姑娘第一次留她吃饭她推辞了。可现在是最后一节课，就当是离别宴。
　　“宋姐姐你终于答应了呢。”小姑娘跑到她的怀里笑着撒娇。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她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
　　“宋姐姐我们先去沙发上看电影。”小姑娘说完牵着她的手下楼往客厅走去。
　　小姑娘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选了个《萤火之森》看。
　　这是部微电影，她以前看过。只不过那时候看她不知道这部电影什么意思，到了现在看就完全知道了。
　　小姑娘在旁边哭的稀里啪啦，她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拿纸巾给她。
　　她想起自己当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自己一副看了没什么感觉的感觉的样，跟小姑娘这种特别情感的人一比简直是自愧不如。
　　等电影放完，宋太太已经把饭菜弄好了。
　　小姑娘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想到自己的堂哥还在房间没有下来。看了眼宋婕，对着她说：“宋姐姐，我隔壁房间还有个人没下来，劳烦宋姐姐帮我去叫一下。”
　　“嗯好”宋婕听后上楼打算叫人。
　　她先是很礼貌的敲了三下门，见里面没反应就叫了一声“吃饭了。”
　　叫完还是没动静，她正打算把门打开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想起手还僵着在原地，立马把手放好跟他礼貌的说道“先生，可以下去吃饭了。”
　　“好”宋祺把门关了跟在她后面走下楼梯。
　　坐在餐桌前的宋婧看到宋姐姐和自家的堂哥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禁觉得有种维和感。
　　宋婕走到餐桌瞪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有点委屈的看着她。
　　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样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主意应该不是小姑娘想出来的，那就只能是宋祺了。想到这，她也不好说什么。
　　一顿晚餐就这么过去了，餐桌上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静悄悄的吃饭。
　　这让她感到有种压迫感，在家里都是爸妈在聊天，有时她也会说几句，一餐就这么过去了。
　　她很想说话，可是一想到在人家家里，便也没说什么。
　　待宋家的人吃完饭后，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她也不好再耽误，跟宋家的人提出自己要回家了。
　　小姑娘在旁边说了句：“宋姐姐，这都晚上了。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还是让我堂哥送你回去吧。”说完还不忘朝她挤眉弄眼。
　　宋婕刚想推辞，不知何时宋祺已经穿好衣服了。
　　看到这，她有点挫败的感觉，怎么感觉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走吧。”
　　都已经言尽于此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了，这样反而显得她更小家子气。
　　晚上小区的霓虹灯全都开了，在灯光的照射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走在前方的人停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发现还有一段路就走出房区了。
　　停在前方的人转过来看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脸。
　　看着他的脸不禁出神，这个人也曾是她的白月光，朱砂痣。
　　林夕说，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是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
　　其实她就像那个人，而富士山就像宋祺。她不能搬走富士山，就像她对宋祺一样无可奈何。但庆幸他们爱过，这就足够了。
　　她也该和过去道个别了，都两年半了一直放不下，可是现在她想通了。
　　“宋祺”“宋婕”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他没想到宋婕也会开口说话，说了句“你先说。”
　　“宋祺，我想过了，我们两个之间没能最后走在一起是挺可惜的。可是，我不后悔啊。在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在遇见你之后，我想过和你结婚。可是我俩有缘无分。”她从笑着说到哭着说。
　　他看着她眼里在闪动着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等她慢慢说后面的。
　　“你知道吗？在凤凰那几天遇见你之后我一连几天梦到的都是你，那些我们以前的事。我只能通过做梦来回想，许久梦里没遇见你了可是因为在凤凰呆的日子里我接二连三的梦见你我也想问为什么，你在凤凰带我玩的半个月中我以为你对我又有好感了，可是我在旅馆给你发的信息你没回我。你给我一次次的希望，又亲手将它毁灭。你真残忍，当初说分手的是你，回来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样，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再撞一次你的南墙了。我想过了，我终于决定忘记你了，开始决定新的过程。”她从哭着一直说到笑着，眼里的星光在无限放大。
　　他看着她，又是一顿沉默。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委屈。但我想在现在和你说清楚：当初分手是因为怕给不了你好的未来，可后来想清楚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经历这样的事吗，于是想明白了准备找你。谁知你从不联系我那我也只能把这事搁一边。”
　　“在凤凰遇见你这是我从没想过的事，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在凤凰呆过所以对凤凰特别熟，所以我才带着你去玩，让你开心点。你给我发那条信息的时候我高烧不退，那时候我连照顾自己都是难题更别提去看手机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如此介意我们之间的事。宋婧的家教是我帮她请的，但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只是从自己婶婶那知道给宋婧当老师的也姓宋，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宋婕，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想过了很多，以前我说不能给你好的未来怕你跟着我吃苦。可是我现在倒觉得那是年轻时候自己的想法，你无需介怀，关于未来，我自有承担。”
　　“好。”她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她听着自己说话的声音在发抖，可是她不想放手，她怕这次放手便是永远。
　　她选择答应愿意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希望这次他们能好好的走下去。
　　他听着她说我答应的时候心里开心极了，一把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两个抱在一起的影子被照射的修长。
　　如果最后是你，晚一点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