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缘》四十两

9、第 9 章

　　晚上，林缘洗完澡出来，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肩膀上搭着条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林母走了上来，见她这样，忍不住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头发要擦干，湿哒哒的不好。”
　　林缘看着她“嘿嘿”笑了两声，放下手机，擦了两下头发。
　　林母坐在她身边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感叹：“以前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啊。”
　　林缘一听，立刻抬头，瞪圆眼睛，反驳：“现在也是！”
　　林母“噗”地一声笑出来：“没说你现在不是，唉，之前总跟你伯母说让你快点找男朋友，现在你带男朋友回来了，又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林缘被她说得满头黑线，有些好笑地看着林母说：“妈，你这语气怎么感觉像是我要嫁人了呢。”
　　“可不是嘛，你别跟我说你跟人家小蒋处对象没想过跟他结婚，要是这样那你别耽误人家啊。”林母颇有些不满地说。
　　“也不是没想过啊，但是这种事也不是我说想就行的啊。”林缘小声地说。
　　林母拉过她的手，叹了口气，说：“唉，说实话，我们都没想过你会找这样的男朋友，你这孩子也是不声不响的，我跟你爸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既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们也不会说反对，不过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跟他在一起之后会有什么麻烦，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怕好好过，我们也看得出来小蒋很宠你，不过你也别仗着这个经常给人使小性子，如果他让你受气了，那你就回来，爸妈没本事，但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林缘被她说得有些眼热，她用力地眨了眨眼，钻进林母的怀里，蹭了蹭，闷声说：“知道了，谢谢妈。”
　　林母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发，笑着说：“傻孩子，跟妈说什么谢，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林母下楼后，林缘盘腿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蒋之望陪林父看完新闻后就上楼找林缘，客厅没人，房间也没人，他来到阳台，看到林缘小小一只地窝在椅子上，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林缘侧头问他：“我爸妈睡了吗？”
　　蒋之望“嗯”了声，“新闻结束了就睡了。”
　　林缘点点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问：“蒋之望啊，你会不会跟我结婚啊？”
　　蒋之望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舒服些，捏着她的手问：“想结婚了？”
　　林缘眨了眨眼，点头。
　　“那就结。”蒋之望说道。
　　林缘“扑哧”一声，抬头看向他，笑着说：“这么随便的吗？”
　　蒋之望贴着她的脸颊说：“没有随便，是认真的，只要你想，在我这里都没有问题。”
　　“噢，那就......再看看吧。”林缘低垂着眼眸说。
　　“嗯？再看看什么？”蒋之望追问。
　　“就.......起码要见了叔叔阿姨再说嘛。”
　　蒋之望低头看着她笑，低沉的笑声惹得林缘有些恼羞成怒的，她有些脸红地说：“哎呀，你别笑啊，我是认真的。”
　　“好，我等着你‘娶’我。”
　　林缘一下子笑了。今天早上两人逛了一圈之后蒋之望骑车带她回家，快要到她家的时候，她心血来潮地说要载他，蒋之望只好跟她换了位置，林缘扭头看着坐在后座的蒋之望，一双大长腿委委屈屈地搭在踏板上，她调皮地说：“小美人，坐好啦，姐姐今天就把你迎回家。”
　　林缘翻身爬到蒋之望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我今天其实很高兴。”
　　蒋之望扶着她的腰身，“嗯”了声，看得出来。
　　“我以前就想过要是交了男朋友，我就把他带回家见爸妈，带他去走一遍我以前走过的路，看看我以前待过的地方，牵着手或者骑个车，一起聊天一起笑一起唱，多美好啊。谢谢你呀，实现了我的这个愿望。”林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阳台处没有开灯，只有从客厅传来的光，映在林缘的脸上，柔和了她的整个脸庞。头上是漫天的星光，耳边还有微风送来的声声蛙鸣，大概在某处还会有流萤，蒋之望觉得这样的夜晚真的太温柔了。他亲了亲林缘，温声说：“以后有什么想做的就跟我说，陪你一起。”
　　“嗯嗯。”林缘贴着他的脸蹭了蹭。随后，翻身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手机，“叭叭”地敲着键盘。
　　蒋之望看着空了的怀抱，无奈地笑了笑，好奇地看了眼身旁的林缘，问她：“你做什么呢？”
　　“发个微博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啊。”林缘头也没抬的说道。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啪”的一下把手机按在肚子上，她对蒋之望扯了扯嘴角，说：“有点晚了，我先回房了，晚安啦。”说着，就要回客厅。
　　蒋之望一手拉住她，把她扯到自己怀里，圈住，笑着问：“不能给我看？”
　　林缘挣扎了两下，无果，只能老实巴交地待在他怀里，摇头说：“也不是不能给你看。”
　　蒋之望看了眼依旧被她按在肚子上捂得严严实实的手机，“那你跑什么啊？”
　　“就是......有点羞耻嘛。”林缘看了他一眼，有些扭捏地说。
　　“那别人能看，我不能看？嗯？”
　　“那别人我又不认识。”林缘理直气壮地说道。
　　“哦，那我是什么，嗯？你说了我就让你回去。”蒋之望笑着逗她。
　　林缘抿着嘴，哼笑了声，凑到他耳边说：“你是小蒋啊。”
　　蒋之望轻笑一声，把手放在她腰间的痒痒肉上，挠了下。
　　林缘立刻扭着身子笑了下，她还不怕死地继续说道：“蒋哥哥，蒋叔叔还是......旺旺？”
　　蒋之望脸上依旧笑着，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没停，林缘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大声笑又怕吵到林父林母，只能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笑着，一手还不停地赶着他一直作乱的手。
　　蒋之望逗了她一会就收了手，帮着笑得急喘气的林缘顺着背。林缘捧着肚子，笑得脸红红的，眼泪都出来了，蒋之望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笑着说：“小疯子。”
　　林缘“哼”了声，不甘示弱地说：“那你就是大傻子。”
　　蒋之望也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发现林缘对他渐渐地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了，反而越发的大胆，渐渐露出她的小性子了，这让他感到惊喜。
　　“笑得我好累啊。”林缘像没骨头一样地趴着。
　　蒋之望摸着她的头问：“抱你回房？”
　　“好啊。”
　　蒋之望像抱小孩一样的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间。林缘一接触到床就马上滚了一圈，舒服得直叹气。
　　蒋之望看得好笑，在她床边坐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林缘看了他一会儿，拥着被子坐起来，神秘兮兮地说：“给你看个东西。”她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拿出一个像盒子一样的东西，“噔噔噔噔，看！”她打开，里面是个相册，她翻出一张小宝宝的照片，穿着件粉色的棉衣棉裤，带着顶红色的棉线帽，脚上也是红色的袜子，肉嘟嘟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粉，嗦着小拇指，呆呆地看着镜头。
　　蒋之望一下子就笑了，他把相册拿在手里，一页一页地翻着，林缘也凑到他身边，挨着他肩膀跟他一起看，给他解释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偶尔还会问一两句‘是不是很可爱’。
　　蒋之望看着一张张照片中的她，还是婴儿时的，刚会走路时的，剃着男孩头时的，还有头上顶着两个小辫子时的，笑的，哭的，一桢帧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想到以后可能还会有一个长得像她一样粉粉嫩嫩的小宝宝，蒋之望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放下相册，看着身边的林缘穿着淡黄色的娃娃领睡衣，即使现在眉眼张开了，但依稀还能看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的影子，把她拥在怀里，把头埋在她脖颈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身体乳的味道，轻声说：“宝宝，在我进组前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吧。”
　　“好呀。”林缘同样轻声说。
　　“真乖。”蒋之望笑着摸着她的脸，亲了她一下，一下又一下。林缘笑着往后躲了躲，被他压在了床上，亲了个正着。
　　隔了一会儿，蒋之望把手从她睡衣里退出来，替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她平复着心情。
　　林缘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厉害，挣扎着想要把脸埋在枕头上。
　　“别动。”蒋之望扣紧她的腰，声音有些喑哑，看见她一整张脸都红透了，眼皮还轻颤得厉害，他笑着亲了下她的眼皮，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睡吧。”
　　“那你呢？”林缘嗓音甜得发腻。
　　“陪你睡？”
　　林缘“咻”地张大眼睛，看着蒋之望脸上满是打趣的意味，她有些好笑地戳着他的胸口，恨恨地说：“你能不能像我这样成熟点儿？”
　　蒋之望抱着她笑得开怀，确实跟她在一起之后自己幼稚了不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好了，你睡吧，我回去了。”说着就从她床上起来。
　　林缘也跟着起来，倚在门边上探着脑袋看向蒋之望，小声地说：“你是蒋之望呀，是我男朋友，也是我的特别关注。”说完，就“啪”地把门关上，迅速窜进被窝，捂着胸口，傻笑了一会。
　　蒋之望靠在门上，无声地笑着，又被小姑娘撩了一下。
　　睡觉前，林缘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今天蒋之望载着她时在阳光底下的影子，而蒋之望罕见地发了条微博，一个月亮的表情。
　　窗外的夜空上星星依旧闪烁，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另一边，正高高地挂着一轮圆月，皎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