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9、第九章：战友

　　卓问天很是郁闷，对于这件事，只能用移花接木的处理方式，且没得选。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好处也都被我们占尽了，还不为人知，闷声发大财，更是让各国疑神疑鬼。可问题是，问天特战队的荣誉也被移花接木没了。
　　卓问天不死心地问：“难道各国不知道，这个林半屠的武装力量，是从金三角转移过去的吗？他们可是毒品、军火都沾，这都能成为合法的政府武装？”
　　电话那边好整以待地问：“你有证据吗？”
　　卓问天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没有，都炸没了！”
　　电话那边一副可惜的口吻：“你看看这事整的！”
　　卓问天想了想又说：“林半屠的基地里，有很多国家的顶级逃犯，他们也能成为政府武装？”
　　电话那边继续好整以待地问：“你有证据吗？”
　　卓问天郁闷地说：“没啊！都炸没了！”
　　电话那边继续可惜地回道：“你看这事整的！”
　　卓问天仍不死心，“他们在做危险的基因实验，涉及人类的安全！”
　　电话那边：“你有……”
　　没等说完，卓问天就生硬地打断：“都炸没了！”
　　电话那边：“你看看……”
　　卓问天拿着电话停顿了好久，电话那边也不说话等待着。良久，卓问天幽幽地说：“头儿，我怎么感觉被你给坑了呢？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电话那边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到哪，必定鸡飞狗跳、寸草不生。我们只是做了这方面的准备而已。”
　　卓问天阴恻恻地说：“那领导，我哪天去你家做个客？”
　　电话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忙紧张地说：“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卓问天轻哼了一声，“要的，我要当面感谢领导的悉心栽培。”
　　电话那边声音立刻弱了下来，“不敢当，不敢当，我没出什么力，李指导员出力最多，你去他家做客吧！”
　　接着，就听到电话那边另一个声音响起：“朱浩然，你个猪头，你一个人死就够了，别拉上我！”说这话的，就是那个被提到的李指导员。
　　卓问天嘴角露出了些温馨的微笑。接着电话那边的朱浩然叹了口气：“哪天来家里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做足准备，好吃好喝招待你。最主要的是，让我老婆和女儿出去躲躲。”
　　卓问天：“……”
　　朱浩然接下来颇为郑重地说：“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完美，但也不得不说，这个潜在的组织，能量何其庞大，反应何其迅速。往往我们每发现一点儿线索，他们就迅速将所有线索抹去，手法又如此的犀利，且执行得天衣无缝。就比如这个林半屠，我们刚想顺藤摸瓜，就被灭口了，还如此天衣无缝。我们非但抓不到一点儿把柄，还得按他们的思路走，不得不让我们小心提防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保护这次执行任务的同志，以及被我们解救出来的文博士。我们不会对此次任务做任何奖励，以后，也不会再提及，就当，从没发生过这个事情，所有与此事件有关的记录将全部被销毁。”
　　卓问天点点头问：“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朱浩然叹口气：“不知道！发现他们活动的端倪，出现在五年前。这五年间，世界范围内的恐怖事件似都有他们的影子，却又让各国抓不住他们的影子。这就让各国根本无法联系起来，抗击他们，因为你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抗击？！另外，也是为了避免恐慌，各个大国都在秘密调查，却都秘而不宣。”
　　卓问天也叹口气，“看来，这又是个持久战。不过，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我的下个任务是什么？”
　　朱浩然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打了两声哈哈，推辞着说：“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卓问天长吸了一口气，“头儿，下一个任务，我怎么感觉你又给我挖好了坑呢！”
　　朱浩然继续打着哈哈，“怎么可能呢？！你是我最倚重的兵，不可能的，别多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呵呵呵，哈哈哈。”接着，没等卓问天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卓问天也随手挂上了电话，撇了撇嘴道：“没有才怪呢！”
　　卓问天把电话和电脑收好，戴上了自己的军帽，并从帽子开始，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就如平时训练时，所做的一般。
　　卓问天确认自己的军装从上到下都没有丝毫瑕疵后，拿起桌上的酱肘子，板正身形走出屋去，向屋后百米之外，一个小小的土坡走去。
　　土坡之上，一层青翠的松柏挺立，清风拂过，沙沙作响。
　　卓问天缓步走上土坡，表情十分肃穆，眼神也分外坚定。他先从一棵松树下，挖出一坛酒，接着，走到了土坡的中央位置。
　　这里，整齐地排列着九个坟头，最末端的第十个位置，是一个挖开的坟茔。
　　“兄弟们，我拿着这次的任务奖励来看你们了。”卓问天低沉地说，“这就是咱们那个抠门的头儿，给我们的奖励！”说着，已经把酱肘子摆在了地上，并将那一坛子酒拍开。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觉得，你们就在我的身边。我执行任务，从没觉得孤单过，就好像，曾经的我们并肩作战。”卓问天洒了多半坛酒在地上，然后自己咕咚咚喝了起来，直到坛里的酒一滴不剩。
　　九个坟前的墓碑上，都有一张照片，是卓问天战友大笑的照片。卓问天顺着一个个墓碑，慢慢踱过去，嘴里也在不停地说着。
　　“森皇，这次任务，我遇到了两条超级大的蟒蛇，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但也帮了我大忙，如果是你，如果是你来收服它们，不会像我一样狼狈吧？”
　　“臭鼬，当我看到那个固如金汤般的基地时，就想到了你，如果是你，恐怕这个基地的防御还真不够你玩的。”
　　“魂斗罗，这次的林半屠基地剿灭战，场面很是宏大，不但人多，重武器也多，对于你这个喜欢远距离操作的游戏控，一定能玩得很过瘾！”
　　“地鼠，少了你这个智能眼，我走了许多冤枉路，也差点儿被埋伏。有你在时，我从没有这些后顾之忧。”
　　“雷霆，你改装的枪械，一如既往的畅快淋漓。可是，配套的子弹却越打越少。下次任务，我就不舍得用了，看到你改装的那些东西，就如看到你一般。也不知，用别的枪支弹药，我需要适应多久。”
　　“秃鹫，这次任务，我遇到个狙击手，虽然难缠，但跟你比，他还差得远！在你之后，我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狙击手。真怀念，你用橡皮弹，打得我起不来床的日子。”
　　“秋刀，我终于遇到一个力量和意识，与你我不相上下的刀手，还是个女人，可惜，她的速度，不及你五成。想当年咱俩儿打拼起来，除了衣服成了一缕缕的布条，身体却不伤分毫。我与她比拼匕首的时候，不由想起了你，可惜，却怎么也代入不了。”
　　“军师，这次任务出现了很多意外，虽然凭着我的应急反应，一一处置妥当。但如果是你来策划，想必，绝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我其实很享受，你每次任务总结的时候，指着我的脑袋对我大喊：‘动动脑子！’我真的在你那里学了好多，也好想继续跟着你学。”
　　“水蓝……”卓问天走到最后一块墓碑前，这个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阳光、青春、靓丽的女子，脸上挂着活泼、甜美的微笑，眼里，似带着不尽的柔情。
　　卓问天驻足在这里，仰天长叹。“也许那晚，我应该勇敢一些。你不放过我，而我，又怎么忍心错过你？！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只等我躺在你的旁边，再续前缘吧！”卓问天说罢，看向了第十个挖开的坟茔，坟茔前，一块未立起的墓碑，上面，血红的大字，写着：问天特战队，还有一张卓问天和其他九人开怀大笑的合影……
　　阳已西斜，将九块墓碑和卓问天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清风拂过，树影婆娑，而他们的影子，毅然不动……
　　又过了一个星期，卓问天每天都在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并等待他的领导朱浩然，给他安排下一个任务。
　　今天，就是宣布任务的时间，卓问天却对着电话咆哮：“进城？头儿，你竟然让我进城？你是知道的，被天外陨石砸中，对别人来说，是中头彩。可对我来说，是每天都要提防的事情！”
　　电话那边的朱浩然笑呵呵地说：“别说得那么夸张，你不过就是霉运缠身罢了，小心一些，是不会伤及性命的，不要多虑！”
　　卓问天十分无语地说：“连我都没有这个自信，头儿，你哪来的自信？！”
　　“惹出麻烦也不要紧，顶多你我，连带李指导员，一起受处分呗！不过我相信你能搞得掂！”朱浩然信誓旦旦地说。
　　卓问天继续反抗，“做卧底，谁去不一样？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我们不单想让你做卧底，还想让你顺便给他们找点儿麻烦，行不行？”朱浩然大义凛然地说。
　　卓问天十分不愿地说：“可如果我去，那就是给他们找麻烦，顺便卧底了！有没有别的任务，可以让我选。”
　　朱浩然十分痛快地说：“有，怎么没有！我们最讲究公平、公正、民主了。还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你是清楚的，就是魏水寒魏上校，早就要求你并入他们的部队，甚至，你可以做她们的指导员，共同督办索马里地区的华人案件。这个魏上校，对你上心得很，人还长得漂亮，性格更是……”
　　卓问天直接打断说：“头儿，你这是在给我安排任务吗？”
　　朱浩然叫屈道：“怎么不是，我介绍得这么详细！”
　　卓问天反击：“那长得漂亮、性格什么的，也是介绍任务？”
　　朱浩然很肯定地点头说：“这是此任务的重中之重！”
　　卓问天毫不犹豫地打断：“那另一个任务是什么？”
　　朱浩然长叹口气，才慢慢说道：“还记得被你救出来的文阮清文博士吧？”
　　卓问天：“记得。”
　　朱浩然：“文博士被救出后，继续做她的基因研究工作，但她向组织汇报，希望可以调派你去她的工作室，保障她的安全，她说只信得过你！要我说啊，这个文博士长得也很漂亮，且知书达理，性格更是……”
　　卓问天：“头儿，我决定了，我进城做卧底，就这么定了！”
　　朱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