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会有声》四月猫ann

14、第 14 章

　　会场开足了暖气，魅惑的灯光中是衣香鬓影，无一例外的，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有人浅语有人垂耳聆听，有人举杯有人品尝美食，
　　赵兰站在会场内，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时而会有人过来打个招呼，她都浅笑一一回应，手包里的手机过一会就会震动一下，她知道是于美阳又在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入会场了。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是刚进高中，几乎没有同学理她，即便她除了埋头读书还是埋头读书，仍然逃不过同学的鄙弃和排斥，因为她没有与他们相当的家世。
　　可是于美阳不一样，她家境好，人又漂亮开朗，即便也有人不喜欢她，却也不会明面上和她过不去，她们成为朋友是因为裴元清，于家和裴家上一代关系就很好了，是朋友又有生意上的往来，一次于美阳和裴元清坐同一辆车到学校，裴元清还帮于美阳拿着书包，被其他班喜欢裴元清的人看到了。那女生叫了些人把于美阳拖进卫生间扇了耳光，于美阳是不吃亏的，不管不顾的还击。
　　可以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过四个人，恰巧在卫生间的赵兰鬼使神差的帮了于美阳，虽然最后由一个人挨揍变成两人，却让他们成为了朋友，那件事情处理的快，第二天那几个女生就没有在学校出现过，第二天下午她们被开除的通告也张贴出来。那时候赵兰就知道于家不仅有钱，在S市还有权。
　　于美阳对她是真的好，凡是自己有的一定会送一份给她，之后的日子里她们同进同出，因为于美阳的关系，慢慢就不再有人排斥她了，那时的她也是真心把于美阳当成的朋友的。
　　是什么时候变得呢？赵兰说不清楚，大概是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要讨好于美阳的时候，又或许是发现裴元清的眼里只看得到于美阳的时候。是的，她喜欢裴元清，可是裴元清却从来看不见她，也许裴元清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于美阳眼里的缱绻，他每一次对于美阳冷言冷语背后暗藏的霸道和关心，所以她疯狂的嫉妒。是不是于美阳和裴元清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后，他就可以看到其她人了，或者就能看到她了？所以她今晚协助于美阳对郑恒告白。
　　本来已经和师兄师姐说好了七点会偷偷带一个朋友进场，可是看到裴元清对着于美阳的眼神，她突然改变了注意，她难受了，所以于美阳也不能好受，就让于美阳在寒风中等吧！
　　时间一点一滴的靠近八点，于美阳又冷又急，手机的铃声响起，于美阳急急的接起，还不待她说话，就听到赵兰急切地说道：“美阳，我师姐来给你开门了，你跟着她快进来。”
　　“好好好，谢谢你兰兰。”于美阳感激的说道，顾不上自己冷的快要站不住了，跌跌撞撞的跑向会场后门。
　　“快进来，快进来。”开门的师姐看到于美阳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冻成这样？怎么不早点进来？”
　　“谢谢师姐。”于美阳的刘海被融化的雪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白柔给她化的妆早就散了，一张脸冻得青白，根本没有注意师姐说了什么，进门后的热气让她打了一个颤，然后觉得冻僵的脚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师姐看到于美阳这样，先把她带到了物资储备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先把头发擦擦。”然后又给于美阳倒了一杯温水让她暖暖。
　　在接到师姐回复已经接于美阳进会场后赵兰就开始在会场里找裴元清，时间一点一点接近八点，她也慢慢的靠近裴元清了。
　　“师姐，我要进去找我的朋友了。”于美阳觉得自己终于缓过来了，还有几分钟就到8点了，赶紧给师姐告别，刚才师姐还重新给她补了口红，她很是感谢：“谢谢师姐，下次我请师姐吃饭。”
　　“去吧！”师姐含笑说道。
　　会场内人员涌动，于美阳好不容易才在人海中发现郑恒，就在这个时候除了舞池中间的探灯亮着，其他灯光突然全部关闭，四周的尖叫声和欢呼声瞬间沸腾。
　　于美阳提起裙摆，在黑暗中朝着郑恒的方向急急走去，在灯亮起之前她要找到郑恒，邀请他跳舞，她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灯关闭的那一刻，赵兰站到了裴元清面前，微弱的光线下，她看到裴元清面无表情，就像他的人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她把手伸向裴元清，尽管周围无比的喧哗，她还是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雀跃以及祈求：“元清，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裴元清就这样看着赵兰，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他想如果是她的话，他应该会答应的吧。然后裴元清对着赵兰说道：“谢谢，我不喜欢跳舞。”
　　“元清，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邀请你跳这支舞！”赵兰固执的将右手举在裴元清面前，今晚她一定要得到答案，即便她知道自己也许会面临非常不堪的局面，但是她依旧要从裴元清的口中得到答案。
　　“对不起，”裴元清的声音里无悲无喜，清冷的就像仅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而不是在拒绝一个女孩的当众表白。他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和你跳舞。”
　　说完之后，不仅赵兰放下固执举起的右手，裴元清也清醒的意识到，他或许喜欢上了于美阳。
　　“……”赵兰嘴角蠕动，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些年她小心翼翼的拉近他们的关系，哪怕是他们每一次无意的对视，她可以开心很久很久然后留在心底再反复回味，她以为他们这么多年的同学关系，在她的祈求下，他会心软的，然后她就能一点一点慢慢走入他的心里。
　　身边似乎有人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赵兰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小丑。
　　旁边的郑恒看不过去了，对着裴元清说道：“你怎么了，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何必在这时候让她难堪？”
　　然后郑恒像赵兰伸出了右手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赵兰突然就想到于美阳对郑恒的评价：郑恒是一个温暖的人，最是见不得别人难堪。现在看来郑恒当真是如玉君子，给足了自己面子。

　　于美阳不知道郑恒现在离自己到底还有多远，凭着记忆的方向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前行，终于她看到了郑恒，也看到了郑恒正邀请赵兰跳舞，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急急要去制止，想要告诉郑恒她喜欢他，却不知道是谁踩着了她的裙摆。
　　“啊……”于美阳直直的扑倒在地上，膝盖和手掌传来钻心的疼痛。
　　听到于美阳的痛呼，然后在模糊的光线中看到于美阳正趴在地上，赵兰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痛快，把手放在郑恒的手心说道：“我愿意。”
　　“你没事吧？”裴元清和郑恒也看到了于美阳，只是郑恒被赵兰拉着，所以只是望向这边没有行动，裴元清却两步走到于美阳身边蹲下扶起于美阳。
　　灯光亮起来了，于美阳跪坐在地上，华美的衣裙掩盖不了她的无措和狼狈，看到郑恒拉着赵兰的手看着自己，赵兰却微微侧身背过于美阳，不让于美阳看到自己的神情。
　　忍着疼痛站起来，于美阳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却依旧向郑恒乞怜道：“郑恒，你可不可和我跳这支舞。”
　　郑恒有些头疼，看着赵兰双眼一片伤心的流泪，狠了狠心对于美阳说道：“于美阳，别胡闹。”舞曲响起，郑恒见裴元清正站在于美阳旁边，想来这家伙再没心没肺应也不会放任伤员不管吧。于是不在看于美阳拉着赵兰向舞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