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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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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我。”
宋玧只是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齐千真的抱紧了她,她觉得这世界只有她们两个人,只有她们两个人看的清楚对方。她们是一类人,却不是一样的人。齐千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应该死,她的刀轻轻的滑落了,整个人也瘫倒在地。她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力气了。
宋玧那天给医院的小护士打下手,结果知道了一个病房的病人在闹事,就过去了。但让她惊讶的是那个人就是齐千,是头发蓬松,面如土色的齐千。
焦虑症确诊的一周后,齐千还是没能劝阻她的父母。“疯子,都是疯子。”齐千在自己的房间里摔东西,发了疯似的想找一个依靠,却怎么也抓不到。
那个温暖的怀抱,再也不会有了是吗?
齐千闹事那一天,报纸上刊登的名字换成了另一个神经病的名字。同时,也花大价钱写了很多通稿,夸齐千是个阳光又热情的艺术家,是未来之星。不幸的是,齐千看报纸刚好看到了,她笑着……熟练的用刀子划坏报纸。“未来之星”的父母不承认他们的女儿在痛苦之中挣扎!也不承认他们的女儿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但是齐千被迫去了,被打扮的高贵优雅,穿着与年龄不符合的高领黑衣服。她要演戏,自己多么多么努力,比赛快结束了,自己已经被内定第一。她知道的……这些她都知道,她本不想要知道。
摄影机的面前只是打扮精巧的“木偶”,而不是那个真正的她,她很压抑,很痛苦,自己为什么要掩盖那些“不完美”。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眼中“最完美”的小孩。练习钢琴的那晚上,齐千麻痹的敲着黑白琴键,门被推开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衣衫不整的进来,挟持了她的老师。不费吹灰之力,割了她的脖子。血溅四方,洒在了黑白琴键上。齐千吓得呆呆的站在那里。男人看老师死了,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是默默的看着齐千,无言。两人四目相对,这时候仿佛中间没有了什么隔阂。
“你很像我的女儿。”男人沙哑的声音显然是喝了很多的酒,抽了很多烟。“我能抱你一下吗?”空前的温柔让齐千来不及反应,宽大的肩膀环着她。齐千动作是僵硬的,但心里很暖。这样的暖是说不出的感受,是真情实感,是独一无二。男人在他面前喝了农药,最后口吐白沫,含笑死掉了。齐千心里像被绞了一样,那种痛苦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男人死前告诉她。他的女儿叫小涵,长期被校园暴力,被人推下高楼导致死亡。男人上报了法庭。却因为被告人的父母和齐千父母有着商业关系,最后草草收场。男人哭诉着:“我没办法……我没钱没势,只能喊冤,可死的人是我的女儿啊……”齐千想要安慰他,可又想到自己也是需要被安慰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后来 ,黑白琴键上的血,成了她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