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萱楼》MU木

5、第五章 青助言欲复其神

　　对自己，对旁人，对这世间都毫不在意的曾经的大地之母，就这样呆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人，恍若未见一般。对着这样的人儿几日，重楼一直平静，却是让一开始不怕他的青儿恐惧的远离。每当帮她紫萱妈妈做什么的也轻声轻语，不像以往开心的东言西讲，只怕会让眼前静如湖水的人突然波涛汹涌，圣姑婆婆说过他很危险的。

　　“你就希望你娘一辈子就这样，直到红颜老去。”了解了青儿的身世后，重楼未对这小丫头有何排斥，此时也不似疑问，面色未改的淡然而言。

　　“啊？”正给紫萱喂饭的青儿讶异，他在说话么。自从他见到紫萱妈妈后，这半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未进滴水粒米。圣姑婆婆说他是魔不会饿的，好神奇哦。

　　“……”回答她的是一阵默然。就知道，吐吐舌头，“青儿当然希望妈妈好好的咯，会给青儿讲故事，会带青儿出去玩，和其他人的妈妈一样。”摇摇头，擦擦妈妈的嘴，“但是圣姑婆婆说这样对妈妈好就也只能这样咯，别看圣姑婆婆人好像挺凶的，其实对青儿对妈妈是很好的哦。”

　　“真的对她好么，无情无欲，甚至毫无感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乖巧。她定想弥补你更多，不仅仅是讲故事，还有更多……”没见过这个怪叔叔讲过这么多的话，青儿奇怪的打量半天，感觉不到重楼有什么变化，也不大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圣姑婆婆说情困之人不可理喻的，让妈妈坐好继续看风景后，青儿一蹦一跳的下楼，玩去咯！

　　青儿的离去对此时屋内的两个人来说都无关紧要，一个是毫无感知，一个是感知甚少。这几天他想很多很多，甚至超过了他千年的沉思，不受任何方圆规束的魔尊第一次思考该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面对眼前的人儿，真的是圣姑说的好还是……，现在的她能让他安静的看着，一世，若是她恢复……，定又是长卿占满她生命的全部。

　　“紫萱……告诉我，你想知道自己是谁么？”坐上榻尾，扳正她的身子，看着没有光彩的她的眼眸，他想知道他要怎么做。

　　女娲庙殿

　　“让她自己选择人生。”望着背对自己的圣姑，总觉得不爽的重楼放弃了自己的高傲，现在她是唯一能恢复紫萱的人了，他的武力解决不了。

　　“不知道。”现在她很满足了，紫萱青儿都在身边，她不想再像从前，到处的奔波失去，只为了长卿这个男人，命运既然没有让紫萱完全恢复，又何必改变什么。

　　“我不相信你所想救的只是这具躯体，没有意识的她又怎能是她呢。”

　　“就为了你的私心，就又要她尝尽人间的痛苦么？”转身质问，她不想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再卷入滚滚俗世情海。

　　“你就不是私心么？私自的想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即使是没有认知。你有想她会怎样想么？”从来没有在这么多的话，似乎为了紫萱，都说清了。

　　“你这么想她恢复又怎样，她心心念念的不会是你！”无情的打击这个多情的魔种，毫无希望的事他又何必执着。

　　“是啊……”眼神厉色的看着圣姑，嘴带嘲讽，“那又怎样，我还就是喜欢这喜欢着姓徐那混蛋的紫萱！”

　　“你……！！！”为之气结。

　　“圣姑婆婆……让妈妈会讲话吧。”青儿小声的插话而言，她真的想听听妈妈的声音，总是从圣姑婆婆的口中听见妈妈的以往，甚至是对自己的封印的事，但……她更想听妈妈自己说,“我更想从妈妈口中听圣姑婆婆你给我讲的一切。”

　　“青儿……你……”看着难得正经的青儿，低垂欲泪的样子，圣姑有些为之动容。当初紫萱为和长卿结下第三世情缘，封印了青儿，青儿从未对紫萱留下任何印象，有时回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圣姑婆婆，你能不能讲和阿梁妈妈讲一样的故事呀。”,她知道，青儿也想有个和别的孩子一样的童年，有爹有娘的陪伴。

　　“紫萱也会想照顾青儿，而不是现在，让青儿照顾她。”放下心中刚起的怒意，“你自己想吧。”离开，向萱阁走去。

　　“婆婆……我也先去看妈妈了。”青儿也适时的走开，留下圣姑一人，站在女娲像前。

　　“真的对她好么……”看着女娲娘娘，圣姑陷入深思。

　　萱阁
　　“你说圣姑婆婆会让妈妈好起来么？”看看眼前不讲话的两人，最讨厌安静的青儿忍不住向那会说话的人问道。

　　“……回答她的是沉默。

　　“虽然呢，我是很想听妈妈讲故事，但是呢，既然有人陪妈妈不讲话了，那就安静也不错啊，可以让我也学会安静，就可以好好修炼，圣姑婆婆也会开心的啊。我和她去说去！”青儿说着立马起身。

　　“坐下！”重楼皱眉喝道。

　　“咦？你会讲话的呀？！”挤眼皱眉的笑问，小样，她还以为他真不讲话了呢，“对我态度这么差，早知道刚才就不帮你了……看在为了妈妈好的份上。”喃喃道。

　　“圣姑会做出真正为她好的选择的。”只是看着紫色的身影，淡淡回答，他不想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坏事。

　　“哦。”房间内又陷入了安静之中，穷极无聊的青儿也真在这安静中开始了难得的修炼。

　　“带她去十万大山中的四方井吧！”多久后，不知何时身在萱阁的圣姑看着这场景，淡淡的说道，既然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紫萱真正的好，那就让她自己来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