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之过風》尧尧无柒

2、醉酒

　　茶泠倾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白色玉佩，问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地上捡的。”朔风源把葡萄一颗颗塞进嘴里，“有何来头吗？”
　　茶泠倾把玉佩放到朔风源面前，说道：“这是萧府的玉佩。”茶泠倾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着朔风源，“你小子是不是惹事了？萧府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
　　“叶清香，一位公子掉的……”话未毕，朔风源拿着葡萄的手楞在空中，对着茶泠倾傻笑了两声。
　　茶泠倾一拍桌子，指着朔风源喊道：“原来是你小子!”“茶兄息怒，息怒。”朔风源站起身胆怯地看着茶泠倾，“过去了，过去了……”
　　茶泠倾怒气烧天地坐在凳子上，“算了。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知晓知晓!”
　　茶泠倾喝了一口茶，回想到刚才朔风源说的话，疑惑道：“公子？”朔风源点了点头，继续往自己嘴里塞了几颗葡萄。
　　“我在萧府行医时，似曾在萧大少爷身上见过。”茶泠倾站起身，“此物许是萧大少爷落下的。”
　　“萧大少爷？”朔风源疑惑地看着茶泠倾。茶泠倾点了点头。
　　“你之前对此之类的东西本无兴趣，怎么今日却来询问此玉佩的来历？”
　　朔风源把玉佩系在腰间，没有说话，对着茶泠倾行了一礼，“朔某先行告退。”

　　夜幕降临，弯月印在乌黑的长布上，星光时隐时现，云雾慢慢遮住月亮的光辉。
　　朔风源走进梅记酒楼。店里的小二见朔风源入楼，便急忙地跑过来，笑道：“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朔风源看了看四周，手一挥道：“十壶京梅香送到三楼，麻烦了。”说完直向三楼走去。小二拿着钱，转身走到柜台：“十壶京梅香!”
　　楼外欢声笑语，才艺众展。小二捧着酒走到三楼，把酒放在朔风源面前，说道：“客官您的酒，有事您再吩咐，小的先行告退了。”
　　朔风源拿起一壶京梅香，把塞盖打开后，酒的香气便从酒壶里飘出，朔风源闻了闻京梅香，点了点头。壶口刚碰到唇，朔风源停下了动作。
　　自己本就不会喝酒，也莫晓为何要来酒楼，来了又点了全京城数一数二的浓酒，还点了十壶，是想尝酒味还是为了谁……
　　朔风源想着想着就把酒一饮：如同水般的液体从壶中流入口中，甜中带点辣经过喉咙，微微疼痛但又不厌。朔风源看着手中的酒，笑了：“好酒。”接着打开第二壶，一饮而尽。
　　第五壶时，朔风源脸上已经泛上了红色，眼神迷离，视线也已经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朔风源趴在围栏上，嘴上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萧少爷您里边请。”小二笑看着萧明湫，“您需要些什么？”萧明湫没有回答，向楼上走去。小二站在原地，叹了叹气：“怎么今日总遇到奇怪的人。”
　　萧明湫走到三楼，京梅香浓烈的香气飘到了萧明湫的鼻中。萧明湫转身向味道的来源走去。
　　“公子……”
　　“本少爷找到你了。”萧明湫话未出口，朔风源便猛地抱住了萧明湫。酒的气味把萧明湫包围着，随着朔风源的呼吸，温暖的气息萦绕在萧明湫耳边。
　　“公子……公子您认错人了，公子。”萧明湫不知所错地站在原地，任由朔风源抱着自己。“我等了你好久……”萧明湫感觉到身上的少年在颤抖，便轻轻拍了拍少年背。
　　朔风源红晕的脸上，眼角边一连串的眼泪掉在萧明湫的衣肩上：“我…找了你好久……当年为什么……”朔风源无间地抽泣着。
　　萧明湫闻着浓重的酒味，脸色微变：这是喝了多少京梅香，醉成这样。朔风源的头在萧明湫的肩颈处不停地摩擦，眼泪也无间地往下流。
　　萧明湫正想把少年推开，朔风源接来的一句话令萧明湫停止了动作：“心悦你……”萧明湫愣了愣，低下头对着朔风源，问道：“你心悦谁？”
　　“心悦你……”朔风源嘀咕了几句，便醉了过去。萧明湫听着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内心深处有一处泛起了微微涟漪。
　　萧明湫左手环过朔风源的腰，半身蹲下，右手绕过朔风源的膝盖，然后把朔风源抱起，朔风源双手环住萧明湫的脖子，头倚靠在怀中，显得弱小可怜。萧明湫抱着朔风源走下楼，于众人前抱着朔风源走出梅记酒楼。
　　萧明湫抱着朔风源慢慢地走在长安街上，朔风源的眼睛动了动，环着脖子的手渐渐松开，搭在了萧明湫的肩上。
　　无数天灯慢慢地脱离百姓的手中飞向空中，萧明湫走上永桥，向右转头：天灯满天，本是乌黑的夜晚，现如白昼一般;永河河水上的满是花灯，如铺了层花毯。
　　朔风源微微睁了睁眼睛，眼前的景色映入眼帘，令人震撼：三年来未见过如此景色。
　　“公子贵姓？”萧明湫低下头询问怀中的少年。朔风源微睁的眼睛又渐渐闭上，迷迷糊糊地答道：“朔渊……”萧明湫笑道：“朔渊……好名字。”
　　微风吹过，朔风源往萧明湫怀里缩了缩，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