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原谅与被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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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诺瞪着眼前的记录本。
刚刚提问过的三个问题，都是用精灵文字母记下来的？？
略一思索，刚铎军官从记录簿最后撕下半张纸，刷刷刷写了几行字塞到了护胸甲里。
“喂！将军？”残酷看到尔诺的动作笑嘻嘻地喊了一声，“你是担心这记录传不出去么？”
尔诺没有说什么，翻了个白眼作为回答。
“谢谢你了好心人！但是这个是不用担心的！”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大家看到一个女精灵从广场那边跑了过来。她的衣袖上绣着灰港瑟丹王的纹章，不时看一眼莱戈拉斯，脸颊激动得红扑扑的。“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微型摄像机……”
“什么……”
“将军，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黑衣人走上前。
“我记得呢！”尔诺手里把玩着羽毛笔坐了下来，“趁那个苛刻的家伙不在，我们用通用语！莱戈拉斯殿下，请问你有没有想过选谁作为你的终身伴侣呢？”
“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过……”
“真的一点没有打算么？中洲也有许多不错的女士啊！”
“嗯……我想想……”
————看着小莱双眉颦蹙的模样，众莱迷的口水滴滴答答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内陆湖————
“这么说吧。”莱戈拉斯回答到，“如果格洛芬德尔是女的，可能我会选他：如果哈尔迪尔是女的，可能我也会选他：甚至如果吉穆利是女的，我会选他也说不定。可是大家也非常清楚——很遗憾，他们都是男的。所以，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哇～～～～！！是这样哎！”
――|||原来我们的绿叶莱戈拉斯才是真正的腹黑大神外加N面体插座！！～～
“什么！！你敢说俺是女的！！我的斧……”大怒的矮人冲了上去，但是被灰港的女精灵xixi一把拉住。
“等等……格洛因之子吉穆利，既然莱戈拉斯殿下提到了，我正好有一个关于你的问题想要问下呢。”
一串金币以完美的抛物线从xixi手中落到麻袋里。
“莱戈拉斯殿下，请问你如何定义你跟矮人吉穆利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关系呢？”
“很好的朋友啊。”
“可是我听说，最近有一批中洲历史考证学家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因为男女矮人从外貌上是分辨出不来的，你的矮人朋友有没有可能是女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俩的关系又将如何定义呢？一个整天和你形影不离的女矮人——”（感谢筒子吥够成孰允许我使用该创意～）
滔滔不绝的xixi感到手中忽然一松，紧接着听到咚的一声，矮人一头栽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而此时，一直旁观的人皇阿拉贡已经笑得背过气去了～～
“吉穆利是女的？”莱戈拉斯张大了嘴巴。“这是真的吗？”
xixi正要说什么，残酷抢先说：“对！这是经过权威调查的！”
“爱尔贝蕾斯……跟矮人交朋友果然是一件如此恐怖的事情……”森林精灵喃喃自语，随后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反问到，“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龙飞凤舞做着记录的尔诺也插嘴到，“人家是小女生嘛，当然会不好意思告诉你咯！”
……………………幸亏吉穆利已经晕过去了……………………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精灵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那么你现在会不会选择吉穆利呢？”xixi紧接着追问到。
“还是不要了！”莱戈拉斯连连摇头，“Ada一定会生吞活剥了我……”
“你们两个把吉穆利先生送到医疗室去！”
“是！陛下！”
镜头切换～
在米那斯提力斯王宫旁边的树丛后面，一蓬凌乱的灌木丛下，一个精灵惊讶地叫了起来。
“领主大人！领主大人！格洛芬德尔阁下在这儿呢！”
“什么？埃雷斯托，我们快去那边！”
一行人急忙穿过走廊向树林走来，与此同时那个精灵正努力地试图把遍体鳞伤的昏迷中的金发精灵从地上扶起来。
“格洛芬德尔大人？你醒醒！格洛芬德尔大人？？”
“呃……”努力地撑开眼皮，眼前却依然是一片昏暗，我又回到曼多斯了么？
“爱尔贝蕾斯！”眼前的这一幕让所有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格洛芬德尔！格洛芬！你怎么了！？”再也忍不住了，埃尔隆德扑上去半跪下身子把瘫在地上的金发精灵心疼地轻轻抱起来，“格洛芬！你说话呀！”
熟悉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熟悉的灰色眼睛在看着我……还有熟悉的胸膛的温度……哦，看来我还好好的没有死……至少……
（喂喂喂！！马赛克马赛克！！怎么不上马赛克！！技术处理跑哪儿去了！？什么？看小莱催眠去了！？我的神啊——啊，有办法啦，摄像？摄像！把镜头转到树丛前面去！）
于是很不甘心的我们只能看到弄脏了的金色长发覆在撕破了衣服的背脊上，精灵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一下一下地颤抖。（愤怒的众人：还不是你指挥的！！）
“埃尔隆德……呜呜呜……埃尔隆德……”
“这是瑟兰迪尔做的！？”埃雷斯托气的已经走了调的声音。
“埃尔隆德……我没脸见人了……你送我回阿曼吧……呜呜呜……”
“瑟兰迪尔也太没人性了吧！”埃罗赫或是埃莱丹气愤地说，“你又没有真的把莱戈拉斯怎么样——”
“别提莱戈拉斯！！”格洛芬德尔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埃尔隆德的声音也开始提高。
“真的不是！！呜呜呜……我怎么办啊……”
“…………”一言不发的埃尔隆德猛地站起来，把格洛芬德尔扔到埃雷斯托怀里，大步流星地往王宫里走去。
广场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大部分宾客已经用过了晚餐，溜达到广场上或是塔楼上的露台上，看着一批又一批提问者来来去去。努美诺尔军官仍然在尽职尽责地记录着，麻袋里的金币也在成倍地增长――||||
“埃斯特尔！”阿尔温走过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阿拉贡环视四周，“你的父亲和兄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埃罗赫刚刚冲进来说格洛芬德尔不见了，所有的人都在找他！”阿尔温着急地说，“到底怎么了？”
“不见了……”阿拉贡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没有告诉你们是为什么不见的么？”
“当然告诉了。”
暮星女郎闪亮如明星的双眸对上杜内丹人躲闪的目光。
“刚刚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出来维持秩序。——况且……现在是真正负有责任的人应该站出来承担的时候。”
“Adar！Adar！你到哪里去啊！？”
埃莱丹和埃罗赫一路小跑跟在他们的父亲后面呼唤着，但是埃尔隆德铁青着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往前走。
“Adar！”埃莱丹紧跑几步抓住了埃尔隆德的手臂，“请您冷静下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瑟兰迪尔王应该在广场上，很多很多人都在那儿！”埃罗赫也向前一步，挡在他父亲的前面，“现在还不到要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的笑话的时候吧？！”
轻轻甩开紧抓着自己的手，埃尔隆德抬起头注视着他的两个儿子，眼底里是无可奈何的怒气，还有——深沉的悲伤？
“为什么瑟兰迪尔总是要跟林谷过不去！！”
“呃，其实……”埃莱丹觉得自己的嗓子突然干涩得说不出话。
“我已经忍耐了太久了。”
“父亲？”
背后传来恬静的唤声，埃尔隆德转过身，阿尔温暖热略带湿润的手拉住他的。
双胞胎的心终于从嗓子眼落到了肚子里——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制止埃尔隆德，就是他们的妹妹了。
“父亲。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但是请您跟我来。”
埃尔隆德被女儿拉着在米那斯提力斯长长的甬道里向前走。月光从雕花的拱顶落下来，走廊里仿佛散落了一地圣白树的花瓣。
“父亲，你觉得这件事该怪谁？”
“任何疯狂的行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是给他人带来了伤害，都必须付出代价。”埃尔隆德轻声说，但是声音却无比地清晰有力。
兄妹三个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走廊里静的只能听见四个人轻轻的脚步声。
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句话。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母亲被从兽人的巢穴里救出来回到林谷，她伏在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当时他就像现在这样脸色铁青，他站起来说出这句话，周围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整个峡谷里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声。
“阿尔温，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怪谁？”做父亲的精灵生硬地反问到。
“我……”阿尔温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不是这样的。”埃罗赫固执地反驳到，“这个原则只适用于奥克斯。”
“他这样做和奥克斯有什么区别？”埃尔隆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的次子。
“当然有区别……”埃罗赫语塞了。
“Adar。”
落在最后的埃莱丹叫了一声，语气里是难以抑止的悲恸。
另外三个人惊讶地注视着他，忘记了争辩。
泪珠在埃莱丹脸上拖下两道清晰的痕迹，在月亮的映照下凄惨得动人。
“你说他和奥克斯没有区别？怎么会没有区别？！如果Nanth在这儿，你知道她会怎么说吗？”
“可是她现在不在。”埃尔隆德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埃莱丹摇摇头：“她在灰港的码头上告诉我们每一个人一句话。埃罗赫曾经缠着我很多次想要知道Nanth告诉了我什么，现在我可以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在离开中洲之前，这是她送给我的最后一个忠告。她说：无论是多么疯狂的行为，只要是出于爱，就可以得到原谅。”
——————“我刚刚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瑟兰迪尔陛下！！请你留步！！”
突兀的声音在走廊另一头响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讶，阿尔温拽着他们躲在了旁边一个石雕的后面。
好了，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用来张大嘴巴以及呼唤梵拉了。
刚铎与阿诺再联王国的人皇阿拉贡，在（表面上）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单膝跪地，垂下了头。绿叶之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我明白了。”精灵王的嘴唇里吐出讥讽的字句。
“你找错人了，不是么？”杜内丹人抬起头，盯着那双谜一样的绿色眼睛。
正要大叫的埃罗赫被阿尔温迅速捂住了嘴。
“你早就知道是阿拉贡？”埃尔隆德望着自己的女儿，压低的声音里还是透出无限的惊诧。
“有时候最不该知道的人是最先知道的。”阿尔温嫣然一笑，“他觉得应该让我知道，他，埃斯特尔。”
“我以我所热爱的一切神圣的事物的名义，对Earëndll之星和努美诺尔人的白树发誓，我对莱戈拉斯什么都没有做。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失去所有所爱的人，永远不得安宁，灵魂被禁锢在黑暗之中，直到世界末日。”
瑟兰迪尔的表情渐渐地缓和了下来，“你想向我请求什么？”
“和我一起回到广场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今天我们谁都不再需要更多的麻烦了。”
“仅仅是这些？”依然是嘲讽的微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阿拉贡坚定地说，“我希望你向格洛芬德尔道歉。”
瑟兰迪尔的笑容凝固在空气中。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一定会答应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胆怯或犹豫。
但是实际上，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紧接着，在今天发生的所有奇迹中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个，发生了。
瑟兰迪尔伸出手，把阿拉贡拉了起来。
“看在那个‘差一点’的分上，我答应。不过更应该向格洛芬德尔道歉的似乎是你吧？”
“我？当然，我更应该。”阿拉贡报以一个死里逃生的笑容。
两条影子消失在尽头的拐角处。
埃尔隆德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金发的森林精灵王也会如此温暖地笑。他差一点就要感叹自己白活了几千年了。
无数的人无数的影像在眼前掠过。第一次见到瑟兰迪尔，他们还都很年轻，他看到翠绿的眼眸里自己的倒影；凯勒布里安站在白船上的最后微笑，仿佛她从来没有受过伤害；阿拉贡和阿尔温在林谷的大厅里翩翩起舞，壁炉里温暖的火焰燃烧着；黑森林的精灵王子作为使者来到林谷参加会议，他恭谨地向自己行礼——就像刚刚阿拉贡对瑟兰迪尔那样；还有……
还有骑着白马的金发精灵，笑得那样无忧无虑向自己打招呼。
睁开眼睛的时候，埃尔隆德看到他的儿女们都在静静地做最后的决定。
“呃……我们去看看你们的格洛芬德尔老师怎么样了。”
任何疯狂的行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是给他人带来了伤害，都必须付出代价。
无论是多么疯狂的行为，只要是出于爱，就可以得到原谅。
银色漫游者的光芒照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长廊，立柱和栏杆定定投在地上的影子仿佛在挂念什么人。
◎◎◎◎◎◎◎◎◎◎◎欢迎回到正常级别的提问现场◎◎◎◎◎◎◎◎◎◎
“什么！！！！！！！”刚铎医疗室里传出一声刺耳的大叫。
房间里的所有人马上条件反射地唰地捂上耳朵。
“居然是阿拉贡那小子让我背了黑锅！？不行！我今天不手刃了他我就不叫格洛芬德尔！”刚刚还虚弱地蜷在床上的金发精灵呼啦一下掀开身上的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往门外冲，在大家都因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呆在原地的时候，埃尔隆德大步迈过去拦腰把嗷嗷乱叫的精灵抱住扔回了床上。
“不要乱动！”半精灵一脸严肃地说。
另一旁暮星公主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要是敢手刃了埃斯特尔，我就先手刃了你！”
思索半晌之后，格洛芬德尔脸上绽出优雅的邪恶笑容…………
“好吧，我有了一个好主意——咱们去广场下面吧？”
众人面面相觑：瑟兰迪尔现在肯定在那儿。
“埃尔隆德……我就问莱戈拉斯一个问题好不好……”捏住领主的手摇啊摇啊～
“不行。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E爸爸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忍心拒绝的～）
“就问一个问题……然后我就乖乖的跟你回来……这样还不行吗？”辅助画面是某金花脸上千年难见的很乖很乖的笑容——
“……好吧。快些问，之后就要回来躺着。”埃尔隆德很不自然的甩开整个挂在自己肩膀上的金发精灵～～
“啊我就知道小埃埃你对我最好了……么………”
——————————————旁边的所有人都衷心希望自己刚刚那一瞬间为什么没有眨眼！？！
看着脸红得像番茄一样的领主，埃雷斯托绝望地扭过头去。
“格洛芬德尔，你的脑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埃雷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原谅与被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