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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4章 惊雷霹雳 ...

  •   炎彬用那冰冷至极的指尖握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翼儿,今天,你陪我洗澡吧,状态不太好。”

      舒翼应着他,也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身体,在热水的浇淋下她为他抹着洗发水,为他擦洗着后背,他在水中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压抑地哭泣着。

      这里有热水,看不出他在哭,她知道他遇上了事心理压力大,也不嘲讽他用眼泪排遣压力,只是轻抚着他的背哄着:“好了,是不是累了,乖,你自己穿衣服等我。”

      舒翼不知道自己与他爱情的种子会在今晚种下,为了安抚自己受伤独自舔舐伤口的大狮子,她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猎物奉献给了他。

      欢愉的邂逅后他们坦诚相见地贴合在被子里,舒翼牵着他的手说着:“炎彬,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

      除了谢谢炎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突兀的叮咚声让他起身穿上衣服独自走入了书房,门是半掩着的,但是舒翼只是穿着睡裙靠在门口。

      他没有开灯,电脑的蓝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色格外的白,眼睛扫过电脑上的每行字,轻悄悄地走了出来。

      他没有说自己收到的是什么,只是搪塞了过去:“我们回去睡觉吧,小事儿。”

      炎彬的电脑没有锁屏,舒翼心中好奇但没有走进去看,她知道他会撑下去,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会扛下所有的苦难。

      给予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在舒翼快睡着的时候,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着:“翼儿,可能我真的很快就能休假陪你了。”

      他收到一封匿名恐吓信,炎主任揣测这绝对是那个病人家属的把戏,而真相又是怎样的不得而知。

      人常言,虎落平阳被犬欺。医院,不仅仅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地方,也是个踩着别人失误和过错晋升的地方,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

      炎彬是个醉心于学术研究的人,是个不断升华专业水平的人,他不会使绊子去拖人下水,但是如果谁不让他好过他也会抖擞浑身的鬃毛暴力反击。

      他不知道这些小动作是谁做的,但是至少菜云芳已经和他结下了梁子。

      作为医生他不会报复到病人身上,但是精神损失和实际损伤不可逆补,他不会就此任由病人家属对他的手下上下齐手,伤了他的手下也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没有先行处理自己无过错被病人家属污蔑的事,放在那儿静观其变,却是先让小莫把伤情鉴定结果拿来给他看。

      再去上班时他面无表情地翻着报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再抬头时对上扭捏低着头的破了相的小莫开口:“委屈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给你放一周假。”

      “主任,谢谢您。”

      送走小莫之后他主动联系了韩眉的丈夫,约他吃夜宵,先用食物堵住了他的嘴,拐弯抹角却不直接说明来意。

      两个男人互相打着哑谜,食余饭饱之后炎彬的腹部已经因为胃胀气而膨起了弧度,可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拜托他做患者伤人事件的代理律师。

      律师费炎彬表示会代替小莫出,都是熟人自然优惠多多,只是出庭证人需要找一个与医院不相干的人,胜诉之后合理索赔。

      达到目的的炎主任手搭在上腹部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了几下,走出洗手间后将早已被他灌醉的人找代驾送回家,也就在目送车影走远的那一刻他弓腰坐到了路边的石墩子上。

      快速地发了一个定位给今晚也和韩眉出去嗨的小媳妇儿,然后用了一只柴犬水汪汪的表情开头,半醉半醒状态的发言出奇得可爱:“老婆来接,走不动道了嘛,肚肚还痛,要揉揉。”

      听到微信叮咚声,韩眉凑上去问小姐妹是谁呀这么不识趣,舒翼则一脸嫌弃地把手机扔老远说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自家那位简直是只橘猫,傲娇死了。

      嘻嘻哈哈地分离,各自回去认领喝了不少酒水的老公,舒翼到地方的时候炎彬趴在花坛边上吐了好久,一身的酒味儿,看到她递水快速地漱口,但是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张开双臂索要拥抱,将酒气喷洒在舒翼的耳侧,他压抑地低叹了一声,最后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翼儿,我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酒后吐真言,舒翼自从知道了他的病人和前女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后心底对于钱森森的敌意愈发地浓烈,正好今天都拐弯抹角地问清楚。

      “宝贝你上一次喝多是什么时候啊?”

      “好几年前。”

      “胃不好干嘛喝那么多酒呀,多难受是不是。”

      “因为分手难过。”

      问到这里嫉妒已然全部将舒翼变得面目全非,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难过,一把甩开他的手脸色骤变。

      他没有追,只是双手捂着腹部蹲了下来,自言自语:“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吗?”

      舒翼迈出的步子生生收了回来,用食指和大拇指扣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终还是两手穿过他腋下将醉醺醺的他提了起来。

      “当年喝了多少?”

      “酒精中毒胃病又加重住了大半个月的院。”

      “不许再喝酒了,以后你再喝醉我绝对不来接你了,记住没有啊?”

      “记住了,我乖。”

      “你乖什么乖,胃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

      炎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把抱住舒翼生怕她跑了似的,像橘猫一样在她身上来回蹭着脸,叽叽咕咕地诉说着自己有多爱她,每说一句都要叫上她的名字,生怕他误会自己认错人似的。

      舒翼的脸上表情精彩,环顾四周看没人才拎小鸡一样把这个一身酒味儿的老公拽上了车,他真的醉得不轻,浑身像烂泥一样瘫在座椅上,大眼睛扑闪着。

      醉酒的人大多又哭又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像炎主任这样喝醉了还把朋友安排好,大猫化身不停和媳妇撒娇的实在少见。

      但爱干净似乎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之中,被舒翼喂了醒酒汤后直接钻入了洗手间,站在热水器前摆弄半天都想不起来热水是哪边。

      一脸委屈地裹着浴袍拽着舒翼说“怎么没热水了”,他这喝醉酒智商掉线的样子让她有把这个丢人的人打包扔出去的冲动,可是最终只是叹息着帮他调好热水洗刷干净打包扔回卧室。

      本以为他会睡着,不想舒翼刚洗完出来他就像一头雄狮一样将她扑倒,酒醒了大半,但是女人散发着迷人芬芳的身体让他野性大发。

      啃咬着、亲吻着,舌尖来回拨弄着柔软的珠串,蜜汁与仙露交融,暧昧的气息和肌肤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还带着欲求不满的呼唤。

      他们即将在惊雷到来之际迎来一个新的祈盼,共同期待爱情结晶的到来,可是命运之神能否眷顾这对准父母?

      炎彬醒酒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开庭的事,工作之余回家的时间也比之前晚,但是舒翼不曾质疑他是否变心,也不去问他在干什么?

      出庭的证人有很多,炎主任手下轮休的人也坐在旁听席,法官与律师的对话在房间里回荡,对方辩护律师的意见也十分坚决。

      一审没能调解,还需要二审,小莫想着要么这样就算了,被炎彬坚定的眼神看得连连后退了三步,垂下了头。

      他难得用那种义愤填膺的语气说话,可此时对于小莫的姑息和退缩十分不满,语气不免重了些:“小莫,即便你还只是个实习生,但是必要时刻还是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这次我帮你了下次呢?病人家属与你都是平等的,没有谁高谁一等,伤了你就要负责,我只是合理地保护我的下属,我希望你自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他负手快步离开,却被一个女人叫住了,她就是钱森森:“炎彬,你一定要这样吗?”

      短暂的停顿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目光里再没了从前的眷恋和温情,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和无懈可击的微笑。

      “钱小姐,哪样呢?我手下被伤了脸难道我毫不理会吗?”

      那个曾经说出最伤人的话,那个将炎彬最看重的自尊以最亲近人的身份碾压成泥的女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法庭见,我也不会再让你分毫。”

      “本来就是菜女士有错在先,你以为次次你都能扭转乾坤、玩弄是非吗?”

      “炎彬,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好意思,钱女士,多年前我已经和你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淋漓痛快地发作之后炎彬心底还是空落落的,不是因为对于妻子的忠诚变质而是因为他真的累了,不想来回地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穿行。

      于公他不会拒绝任何一位需要帮助的病人,于私其实他根本不想见到钱森森,因为遇见就是帮他回忆起那段荒谬的、疯狂的青春。

      他不想对一个女人恶言相向,可是多年前孤独失落地一个人喝酒到住院,到头来分手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厌了。

      他不想面对她,不想失态,忍着质问一个准确答案的冲动冷漠地拒她于千里之外,分手了再当做一个朋友,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

      当时问她学术问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承认,她钱森森是个光芒万丈、高不可攀的独立女人,她也许是优秀的、夺目的,只是和自己不合适。

      他不怨也不恨,只是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可和舒翼的婚姻使他这辈子永远不会开口去问,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答案。

      出了法庭后天空飘起了细雨,一棵树前站着一个举着透明伞的女人,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来,近前来自然而然地把伞递给炎彬,微笑着对他说:“今天有雨怎么不带伞,淋湿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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