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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重遇故人 ...

  •   二殿下无歧立府,言沁向煜妃请了假,以看望桃叶之名,磨的太子终于松口带她一同前往。

      言沁记着那包蟹黄瓜子的事儿,想着那死狐狸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还是回去的路上再说,免得误了宴。

      无歧虽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性子可是天差地别。也不知是不是当年的煌妃为了避免兄弟阋墙,教的太子温和谦恭取数,彬彬有礼;二殿下却是飞扬跋扈,娇纵蛮横。所以让桃叶看着二殿下,可真不是个托辞。

      王府建得恢宏大气,楼台亭榭,假山溪湖,处处匠心。

      桃叶做了府里的掌事侍女,言沁看见她时,她正吩咐着宴会事宜,这边查看着宴会的酒水,那边催促挂灯笼的家丁,回头还训斥几句偷懒的丫鬟。颇有些说一不二的气势,看见眉眼弯弯的言沁和太子,还是忍不住挑起了嘴角。

      桃叶上前带众人来向太子行礼,言沁偷偷对着假正经的桃叶挤眉弄眼。桃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太子问:“二殿下呢?”

      桃叶显然是被这混世魔王折腾坏了,惶恐又为难还有点藏不住的窃喜,唯唯诺诺地说:“二殿下还没起。”

      太子皱了下眉,转身就走,手中一把折扇生生走出了手握拖刀的气势。

      言沁和桃叶亲热地凑到了一块。

      桃叶抱怨道:“那混世魔王可闹腾死我了。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就能差那么多!我可想念死太子殿下了。”

      言沁也有耳闻这二殿下的荒唐事,安慰道:“看开点,毕竟还有好多年。”

      桃叶:“呵!我真是如释重负。”

      桃叶忙得很,一会就有人来问注意。这边的人还没打发走,那边又有人急冲冲的过来喊到:“桃姑娘,有个笨手笨脚的把宴会上的琉璃盏打了!您看怎么办呀!”

      桃叶这边忙的脚不沾地,听到这求助地望向了言沁。

      言沁心知肚明,说:“仓库里没有琉璃盏吗!再去拿啊。还有,把添乱的都拉下去,大喜之日见不得血,等着秋后算账!”

      桃叶说:“仓库非等闲人能进,翠羽,你拿着我的腰牌去仓库走一趟吧!”

      言沁接了过来,跟着引路的去了仓库。

      皇上对太子更像是君臣,而对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更多的是父亲的宠爱。

      仓库里堆满了宫里赏赐的珍宝和各路权贵跟风送的宝贝。

      言沁终于在一群珠光宝气中找到了一摞翠绿的琉璃盏,外面却来了人问:“羽姑娘,国公府来人了,说礼品宝贵,非得要自己人送进来。”

      言沁对这家人都没什么好感,但也知道砸了场子会牵连桃叶,就说:“让他们进来吧。”

      言沁端起一个琉璃盏,刚要走出去,轻轻一瞥,心似石沉,惊诧之下,手一抖,琉璃盏摔了个粉碎。

      来人是个高挑清俊的公子,一身讲究的青灰色竹叶纹的外袍,露出一截云白的内袍。若不是这叛徒让她咬牙切齿好久,怕是挑剔如言沁,也要赞一句“好样貌。”

      言溯,混的不错呀!

      言溯听见动静,望了过来。

      言沁急中生智,作势弯身去捡,借着箱子藏住了脸,故意划破手,惊呼后掩住了脸。

      鲜血从她指缝里流出,她捂着脸,像是这伤在了脸上。

      小婢女和言溯都走了过来,小婢女先跑过来,蹲下问道:“羽姑娘,您怎么了!”

      翠羽瓮声瓮气地说:“找御医!”

      小婢女拉起她急忙走了。从头到尾,言沁不曾放下手。

      一离开库房,言沁就放下了手,擦了擦脸上的血,问:“你再回去拿一个琉璃盏吧,我不碍事,找桃叶上点药便好。回去吧,库房得有个自家人。”

      小婢女: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言沁洗好脸后去找桃叶,“稳重严厉”的桃姑娘破了功,坐立不安地在太子面前打转。看见言沁,急冲冲地问道:“你受伤了?伤到脸了!”

      太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说到:“她得多能耐才能摔碗砸了脸呀?”

      言沁无奈地笑了笑:“伤着手了。”

      桃叶拉过来仔细看了看,看伤口不大,还是不放心,拉着她去她房里上药。

      桃叶一边细心涂着药,一边问:“怎么那么不小心?听说还是在国公府的人面前砸的!丢死人了。”

      言沁也想探听些言溯的消息,状似无意地问:“来的是国公府哪位公子呀?还挺养眼。”

      桃叶说:“不是府里的正经公子。顶多是个儿徒吧!这人叫什么来着?对!李朔。听说呀,好像之前是七里香的大徒弟,鸩酒之事吗,国公府惹了大祸,为了戴罪立功,全力追捕言觉,这李朔,叛了旧主,出卖了言觉等人的行踪,才在国公府里立住了脚。”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言沁眯起眼,悠悠地说。

      桃叶包好伤口,说:“我这还有更大一辛秘。”桃叶神秘兮兮地说:“据说,李朔和国公府一庶女暗通款曲,那庶女,连孩子都怀上了。这先斩后奏的,弄得国公只能乖乖地准备婚事。气的他上火了好几天。听说,都快临盆了。”

      言沁开始只当笑话,听着听着却品出不对劲。七里香覆灭不过七月有余,这够怀胎十月?若言溯和庶小姐早就暗通款曲,那国公真的毫不知情?国公好面子又狠心,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骤然得知这事一定气急了,悄悄处理好这事的方法那么多,何必要成全他们。旁人不做怀疑,怕是以为言溯不知七里香的谋划,可言沁知道呀!这事儿,言溯从头到尾都知情。

      那,这是交易?

      言沁心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言溯早就背叛了七里香,爹爹谋划毒酒之事言溯也是知道的,那国公也从言溯那知道真相。可他还是把酒送到天子面前。他想弑君?

      庄国公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的野心,真的止步于此吗?皇上不肯立烨妃为后,却把煌妃捧到了那个位置最近的地方,庄国公会不会觉得皇上在提防他,他怕不怕狡兔死,走狗烹?

      言沁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她以为,他们至少做到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可想想,七里香会不会,只是别人手中铲除异己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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