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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文野/宰中心】文豪们都弃笔从戎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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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太宰治17年来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奇奇怪怪得一众人等,艰难的问道:“您们是从哪儿来得?”
1.
17岁的正常人,太宰治,今天他不做人了。
太宰治,性别男,爱好女……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是一个五官端正三观良好的优良少年,不迷信,相信科学,不信教,不传谣,是一朵美丽柔弱的祖国的未来的花朵,除了偶尔,只是偶尔做一些不健康的举动,比如跳河,上吊,割腕,吞药,跳楼之外,整体上就是一个相当正常的有一点孤僻的高中生而已。
但是,上天为什么要他遭受这种磨难?
简直震惊三观。
所以,这位可怜的太宰同学艰难的看着对面脸上写着正大光明的不怀好意的一众人等,思考着如果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话,成活几率有多大。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一群人好像还认识他?
“太宰君,早上好呀。”
太宰同学一脸木然的表示拒绝,不,我不好,而且现在是晚上。
2.
青森高中的教育是相当出名的,不过在当地这所学校不仅以极高的教育水准出名,也以这所高校的校园环境出名,初夏的“樱花节”,3~6月份的桃花林,秋季的梧桐落叶,皆是人间盛景。在此校建成之后,让本来不算古朴传统的青森县变得繁华起来,不过总体上也还是算是宁静祥和。
青森县不那么繁华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传闻闹鬼,曾经有人说他自己亲眼看见过百鬼夜行,还看见那些鬼将夜晚路上的人抓来吃掉过。
总之青森县虽然变得出名了,但还是少有人来探究这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在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之后,太阳已经是云黄色了,清清淡淡的晕开,就像泡开的颜料一样,或浓或淡,错落有致的分布着,看起来有点说不上端庄的柔丽愁倦。
“太宰——老师又叫你过去她那里一下啦!”拉长的声调不轻不缓的拉住了刚刚抬起脚的太宰治,他微微顿了顿,毫不在意的转了个脚尖,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就算走远了,议论的声音还是听的很清楚,“呀,太宰同学又被叫去训话了吗?”“天啊,他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呀,该不会又是去那个了吧?”“不好说啊,太宰同学他……嗯,你们都知道的,算了,算了,都是家常便饭啦,我们还是不管了吧。”“唉,嗯,是呀,这可没法说啊。”……等等,诸如此类,都是这样的话语,躲躲闪闪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身上,就好像自己犯了极大的罪过一样,或可怜,或好奇,或是羡慕,或是漠然。
都一样,都是一样的评论,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变的话语。
太宰平静的偏头看了看远处深深浅浅的红色落了一片的梧桐树,脖子上的绷带又松了,等一下,等石原老师训话训完了,去再买一点绷带吧,家里好像已经没有了,酒精还有安眠药也要去买点了,要是没有药的话,会很难睡着的,嗯,要买点米吗?脖子有点痛,最近可能不可以吃螃蟹了吧,虽然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重要,但是不可以辜负别人的期待啊,不能太早死亡,让人失望啊,虽然我也没什么值得期望的就是啦。
到了。
默默地将头偏回来,看着眼前教师办公室的老式木门,心里有一瞬的滞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敲了一下门,如果不笑的话,老师会担心的。
“石原老师,我进来啦。”
“太宰同学,你好好吃饭了吗?”
“我好好吃饭了的。”
“好好吃药了吗?”
“吃了。”
“那认真学习了吗?”
“我有在努力哦,石原老师。”
“那,还在自杀吗?”
“……嗯。”
轻轻地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答语,他依旧微笑的看着脸上挂满担忧的石原老师,石原老师好像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但是石原老师说过呀,不要对她说谎呀,她会伤心的。
但是,她还是在伤心。
“太宰,你为什么要自杀呢?”在沉默许久后,石原美知子递给太宰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他是她最担心的学生,在她任教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孤寂的孩子,他的成绩很好,也喜欢读书,性格也很温柔,也会去帮助别人,而且问了很多次他那个班的学生,也没有人讨厌他,欺负他呀,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会想要自杀呢。
太宰如梦初醒一般惊讶的看着石原,鸢色的眼睛惊讶的注视着石原,他没有回答,倒是反问老师,“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石原一下子怔住了,那个孩子依然还在微笑,她愣愣的盯着那个看起来莫名的虚弱的带着血腥气的微笑,她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过了很久,久到石原仿佛看到眼前那个神明一般的好孩子离开了,她松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的茶杯,望了望窗外已经黄昏了的天色,叹了一口气。
“老师也不知道,太宰同学,以后等你长大了,你也许就会知道了。”
太宰轻轻地眨了眨眼,细羽似的眼睫稍稍颤抖了一下,依旧微笑的向老师道别,优雅的离开了教室办公室。
石原美知子担忧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难得的想起一句话。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3.
已经黄昏了,天边都隐隐浮现出月亮的影子了,太宰远远的眺望的若隐若现的月亮,看了很久才发现,今天是一轮圆月。
圆月啊……太宰沉思的看着那天边的若隐若现,猝然笑了起来,银铃似的笑声在宁静古朴的街道上回荡,诡异的回音在空荡荡的路边回荡,“那我的新小说的主人公就叫和子好了,わこ。”
如你所见,太宰治还是一名作家,一名极为年轻的天才作家,在这世上如彗星般显现的天才小说家,从他本人年龄14岁时以上司几太的名头发表了第一篇作品——《逆行》,其中流露的极为深沉的消极与仿徨让大众对他的年龄有了初步的估计,绝对是一名年近四五十的作家,最低也有三十好几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深沉颓唐的人生经历?但是他本人从不流露自己的真实年龄,连出版社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这位古怪的作家来的时候常常是黄昏近晚,唯一辨认他的特征就是他那身过于显眼的黑色和服与外面的暗绯色的桃花羽织,还有几乎将脸遮全了的绷带,每次都是一样的打扮,所以曾经有他的狂热粉丝试图蹲点找出他是谁,不过这位上司几太似乎学过反追踪,很轻易的甩掉了那些粉丝,而且他从不开发布会,这更是让好奇他的人心如猫抓似的痒,再痒也没半点用,人家不给看。
历年来发表的作品诸如《道化之华》、《虚构之春》、《列车》、 《圣代东奥》、《阴火》等都具有极其浓重的个人风采,压抑至极,深沉的后悔与绝望,缥缈得看不见的希望里包含的又是新的绝望,这种写作风格让上司几太毁誉参半,但无论是喜欢上司几太还是讨厌他,是肯定他还是否定他,他的作品总拥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上司几太笔下生动的描绘都会直逼读者的灵魂,让人无法逃脱。
上司几太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大文豪,他的才华无可否认,在日本,还是在世界都是毋庸置疑的文豪,“上司几太”在日本上称得上是妇孺皆知,在世界上也是极富盛名,被称为“日本文坛的希望”,如此之高的成就,已经少有人会被称为“希望”了。
上司几太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殉情未死。
太宰推开家门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家的门好像一直没关,不过他从不担心。
他家很大是事实,但是有没有人说过,不可看外不探里?他家是日本传统屋舍,还是二十多口人的那种大户人家的那种传统屋舍,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住就是了。
很大很空,走进玄关,进入三和土,走上式台,站在正对着门的地方,太宰无由来的想起不知道在哪里听见过的一句话,庭院深深深几许,想着就忍不住笑了,视觉感官的蒙蔽罢了,事实上并没有多深。
径直向前走,走到最深处的和室,再打开一侧的门,出现的暗廊顺着走进去,有楼梯,走楼梯上去,在楼梯最后再向右走走到底……不停的走,不停的转弯,太宰觉得他都快要走笑了,原本打算今晚不吃饭了继续写稿子的,还是算了,嗯,对了,绷带,酒精,安眠药还没有买啊,差一点忘记了。
啊,真是太糟糕了呢。
4.
啊,真是太糟糕了呢。
“太宰君,早上好呀。”
所谓的太宰君一脸木然的表示拒绝,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好,而且现在将近午夜,还有,请不要随意扭曲时间。
论刚刚买完日常必需物品走出便利店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有多大,且如何避免,离线等,不急
刚走出便利店,就遇到一伙穿得奇奇怪怪的外国人打劫,任谁都会尖叫吧?
“Мнекажется, ядолжнакричать.(我觉得我应该尖叫。)”太宰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那几个稀奇古怪俄国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语,穿得如此的……来,干什么?“Вы грабителюдей(你们抢劫吗?)”
“啊哈!哈哈哈哈——那么,在此提问,我到底是谁呢?!”一个银发金眼的穿着奇怪的小丑风格衣服的人猛地跳到太宰面前,紧紧的扣住他的肩,他们两个的距离已经近到了看得清对方眼睛里的自己的程度了,但是那个银发金眼的怪人还在试图靠得更近,另外两个人一个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一点也不阻止,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担心他的样子,但也是不阻止。
哦,真是令人绝望。
“哈哈?治君你还走神哪?你一点也不惊讶的吗?”小丑装的人还在试图接近,但是他们的鼻尖都靠到一起了,不能更近了,带着西伯利亚寒风的吐息侵略着太宰周身的空气,试图将他溺死,太宰用余光看了一下,其余两人,发现他们已经离他与这个怪人很近了,三两步的距离,太宰无言的盯着小丑装的人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亿点危险。
一双微凉的手搭上太宰的肩头,很轻松的将太宰从那个小丑装的人的压迫中解救出来,不过,太宰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那个一直笑盈盈的看着他的那个人,估计也比那个小丑装的人好不了多少,倒不如说他们三个都是一丘之貉。
肩上的稍稍用力,太宰干脆知趣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个一直在笑的人,他现在还在笑,啊,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呢。
太宰盯着他,他也笑着看着太宰。
身后的小丑踱步来到笑的人身后,那个担忧他的人也站到笑的人身后。
太宰盯着盯着就没忍住忽然脱口而出,“罪与罚?”
果然,那个一直笑盈盈的人的笑容中带上了一丝丝的难言的微妙神色,“太宰君,你……您没有拿到‘书’吗?”
太宰沉默了一瞬,毫不犹豫的绕过这个话题,“那你是费奥多尔?”
“……对。”
“小丑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
“哈啊?治君认得我呀?”
“……西格玛?”
“你好,太宰先生。”
“…………”
太宰平静的看着这一群诡异的同名的战斗名族的文豪,转头就想找一条河去跳一下,清醒一下。还没等他走出两步放在肩上的手就又将他拖了回来。
“太宰君,来者……”
“你们去我家。”太宰毫不犹豫的打断这个费奥多尔的话,果断的接下他们这个麻烦,“行了吧?”
费奥多尔无辜的挑了挑眉,微笑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