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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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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哥～”一条路不通，总有另一条路，“要不那天你也来一下？”
“关我什么事？”无辜躺枪鹿周行。
“你就先瞒着花花两个爹你们已经离婚的消息，这样去家宴也没啥不对了吧。”
鹿周行还是告诉了他，他和宋白华离婚的事，早在走出民政局前就已经告诉了宋白华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师傅，宋晖国。
苏南城的哀嚎持续了整整他们待在咖啡厅里的一整个下午。
夜幕降临，各色霓虹灯光亮起，日沉月升，商圈的繁华仍在继续。
时逢周五的晚市，商圈附近各大高校的学生都放学了聚集在这里，逛街吃饭的，比起下午那会儿是多了不少人，但是还不算人最多的时候——毕竟不是周末。
苏南城带着宋白华和鹿周行去了自己朋友新开的餐厅里。
这家餐厅门面不是很大，在偌大的商业圈，如果不是有心，很难发现这家餐厅。
虽然门面不大，但是里面还是别有天地的：暖黄色的灯光，说亮不亮，说暗不暗，挺中和的色调；走廊上还挂着几幅画，苏南城说这是老板自己画的画。
根据苏南城的说法，这家餐厅是以家常菜为主打的，也确实，菜单上都是些比较家常的菜，当然了，如果一点格调高的菜品都没有的话也吸引不了那些富家子弟来光顾。
在宋白华的认知里，苏南城所谓的朋友，就是那些富三代级别的，至于为什么是富三代，毕竟苏南城本人也就是啊。
“宋姐你尝尝，这个鲍鱼做得可不比五星级酒店的差啊；还有这个鹅肝，今天刚从法国运过来的，保证新鲜……”
有一说一，苏南城的那些富三代团伙不靠谱的居多，但是靠谱的也是存在的，比如这家店的店主。总之，宋白华是挺喜欢这边的菜品的。
“南哥，感谢您来给小店捧场啊。”
包间的门在被敲了三下后打开，来者是一个青年，穿着黑色的手工西装，一眼就看得出那衣服价格不菲，不过白色衬衫系着紫色的领带，看着有些不太搭。青年看上去年龄要比苏南城长了许多，可是竟然还要称苏南城一声哥。
鹿周行在那一瞬间脑补出了苏南城是如何一步步收服各方小弟然后成为地区霸王老大的戏码……
“啊刘冰，你怎么来了？”刘冰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苏南城要是没记错，刘冰只在周六周日会到店里看看，可今天是周五啊。
“听到您来了，我可是专门从家里来的，这不就赶到了么，还好你们还没结束，不然都不能好好招待招待您，尽不了地主之谊。”刘冰如此说道。
说谎。
不仅是苏南城，就连一直专心吃饭的宋白华听到刘冰的话就知道后者在说假话。如果说这就是他们圈子里的人说话的方式，也着实做作得有点过分。
“哪需要你这个大老板来招待啊，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们。”苏南城这话说得很是官腔，估计也是从他已经过世的爷爷那学来的。苏南城从小是被他爷爷带大的，什么大小场面没见过，官腔倒也是学着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刘冰和苏南城又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包间。
众人没看见的是，刘冰背对着关上的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张脸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结处，然后朝着宋白华一行人包间的隔壁包间走去。
隔壁隔间的餐桌上还放着新鲜冒着热气的菜品，可是包间里空无一人，男人环顾了一下不大的空间，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里面靠左的位置坐下。舀了一碗排骨汤放在一旁的空位上。忽然感觉有股冷风从身侧吹来，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包间的窗户开了。
他走过去，想把窗户关上，手指还未来得及触及窗户把手，就感觉自己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刘冰看了看来人，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来人的五官。男人收回刚才想要关窗的手，被那人拉着回到位置上坐下。
“在里面戴帽子干什么？”男人问。
“冷。”那人回答。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是声音还是给男人一种奇怪的感觉。至少在他的认知里，面前那人的声音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感冒了？那我去把窗关了。”说着，男人又准备起身，刚刚起身却是被对方按回了自己位置上。
只听那人声音压得很低，说道：“我去关。”然后走到男人身后的窗户边，但是这人显然没有着急关窗的意思。
下一秒，男人感觉有人用什么东西套在了自己脖子上并且很用力地在朝后拉扯，紧接着一股窒息的感觉，本能的求生挣扎致使他踢到了桌腿，桌上的餐具在瞬间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但是这家饭店的隔音做得太好了，在这个包间发生了什么，隔壁甚至走廊上都完全听不到。
男人最后只记得，天花板的吊灯发出的光太刺眼，脖颈处，被很凉很粘稠的液体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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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平时说话都这样的么？”待刘冰离开后鹿周行问道，也许是出于职业原因，让他不得不在某些事情上特别敏感。
就连鹿周行这样的不和他们几个搭边的圈外人都能听出刘冰话里的虚伪，更何况是和刘冰熟识的苏南城。心里是觉得怪异，但他也说不上哪里怪异。
“他不是‘赶’来的，他比我们都早到。”说话的是宋白华，只见她一边咀嚼口中食物，一边思考着什么。待到她把食物咽了下去，才继续说道：“这个餐厅就两个门，一个是供食客进出的正门，一个是供后厨员工进出的后门。我们进来的地方就是正门。”
“所以嘞？”苏南城问道，他自认为没什么矛盾。像这些个富家子弟开的饭店，说不上他们本人对其有多上心，不过就算没有五星级那样的星级水准，但有些方面的规矩还是很严的。
宋白华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白痴解释。
“她的意思是，如果刚才那个老板说得是真的，他是在得到我们来这吃饭的消息后来的话，能进来的地方只能是正门，他是老板，不可能走后厨员工的门吧。”鹿周行解释道。
“哇，你们两个说话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啊，就不能说点重点么！”苏南城顿时觉得鹿周行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笨。”宋白华说道，“他要是走的是正门，门口服务生会不认识他么？。”
“没错，既然认识的话，服务生不可能不来引路。他只是知道你来，又不知道你在哪个包间。再退一步说，就算他从服务生那知道了你的包间在哪，像他这样做事小心翼翼，不容有丝毫差错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来的？”
苏南城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像刘冰这样身份的，不可能走后厨员工的通道。他没有事先预约，毕竟新开的餐厅，又是坐落在繁华商圈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不是周末，来的人不多，况且或多或少都是圈子里来捧场的。
刘冰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有服务生带路开门，他是自己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一直都在店里，而且是看到了他们一行人过来的，只是找准了时机才来客套地搭话。
“不过，你说他是个做事小心翼翼的人？我和他认识那么久，怎么没感觉到啊？”
“就你这样神经大条的，能感知到就怪了。”鹿周行懒得和他解释，白了他一眼，然后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入自己口中。
“专业领域。”宋白华冷不丁来了四个字。
苏南城才想起来鹿周行是公安大学刑侦科的高材生，现市公安总局刑侦科的实习生。以前听别人说搞刑侦的很善于观察身边事物，今天算是领教到了真的。一时间兴趣四起：“诶，鹿哥，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很难么？刚才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些画，你说都是他亲自画的，我稍微看了两三幅。无论构图还是细节都很严谨，尤其是第一幅和第三幅，模版上感觉都是同一个，但第三幅比起第一幅更加细节化。我可以把这样的变化当作是他对自己画作的严谨。不过，我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还真的品鉴不来。要我说，就他那样的绘画技术不去当个画家办个画展，反倒来这开小饭店，太屈才了。话又说回来，你们这些人的脑回路本来就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谁知道呢。”
“看不出来啊，鹿哥你还是挺有一套的啊。”
大概想清楚了之后，苏南城就当刘冰只是来客套的。要不怎么说苏大少单纯呢，无事献殷情的事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就当你夸我了。”
“所以鹿哥你什么时候转正啊？”
“元旦过后。”
下个月啊，也差不多到了放寒假的时候。宋白华这样想着。
她和苏南城都是在外省读的大学，放假时间和本市学生放假时间不一样的，可能会早点。这样也好，错开了放寒假开始的春运第一波高峰。
“对了，明天什么时候回学校？”鹿周行问两人。
“周一没课，周二上午也没课，所以我们打算周二上午回去。”说话的是苏南城。
“嗯。”宋白华附和道。反正去学校也好，回家也好都是搭苏南城的车，她当然是跟着苏南城的安排来的。
“你们大三还要继续住校么？”
“不住啦，小爷我不差那点来回的油钱，况且到了大三课程就很少了，所以我们打算暑假的时候搬回来。”买得起跑车的苏大少自然不会理解普通基层工作人员每天纠结开车还是走路去上班的痛苦。
“期末论文呢？”
“啊鹿哥，糖醋排骨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去！”
宋白华笑了笑。苏南城不爱学习，疲于学习也是出了名的。她也差不多，能按时完成课业，保证期末不挂科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期末论文，宋白华没告诉苏南城的是，她早在昨天晚上就写完了。
三人用餐完毕，收拾好之后准备离开包间，打开门的时候，大手大脚的苏南城险些撞到端着餐盘的服务生。不过他用他的个人魅力愣是让对方小姑娘道歉了好一会。
正当三人背对着服务生而去，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餐具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尖叫。
鹿周行和宋白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苏南城往后一看，只见刚才的女服务生跌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三人刚才所在的包间的隔壁包间。
职业使然，鹿周行快步走到女服务生所在包间门口。只见巨大的圆桌后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还能辨别出是紫色的领带缠在他的脖子上——这身行头一看，赫然就是半小时前才在宋白华一行人包间出现过的刘冰。
然而此刻他的脸上被划上了巨大的一个叉，脖子上缠着的领带上方有一道口子，有点长的开口看着有点瘆人，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仿佛要将天花板望穿。看这出血量，估计是有一段时间，也救不回来了。
暖色的吊灯灯光投射在房间里，充斥着，此刻却给不了人任何的暖意，只有阵阵恶寒。
女服务生的尖叫引来了不小的动静，值班经理匆匆赶来，看了一眼事发的包间，捂着自己的嘴，下一秒他就感觉要吐出来了——然而也确实他只看了两秒，然后就别过头干呕起来。
刚才尖叫的女服务生已经吓晕了过去，值班经理缓过劲来后叫人把她抬到了一个空包间里，并同时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
时间久了，血腥味也传了出来。鹿周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就着门把手把门关上。自己则是留在了包间里，看着眼前一片。窗户竟然是开着的，他走到窗边，向下望去，觉得行凶者不太可能从这下去，毕竟是八楼，况且这扇窗的两边都没有水管之类可供攀爬的。除了窗户和包间的门，这个包间没有任何可以供人出去的地方，那么事情就简单很多，只要调一下监控就能知道出入包间的都有谁。嫌疑人也可以很容易确定了。
“我去！鹿哥你看完没！我感觉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被苏南城的嚎叫拉回神，才发现宋白华和苏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鹿周行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们进来干嘛？胡闹啊！知不知道你们一进来就破坏现场了！滚出去！”
宋白华看了看包间里的情景，看着刘冰脸上被划上的叉，血迹几乎是覆盖了整张脸，有股莫名的诡异感。然后她和苏南城一起被鹿周行轰了出来。三人就那样站在出事的包间门口。沉默不语。
“看来，师傅要出动了。”说这话的是有点激动的鹿周行。
“看来，家宴办不成了。”说这话的是事不关己的宋白华。
“看来，我们是嫌疑人。”说这话的是稍微正常的苏南城。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自觉地在思考讨论今夜的宵夜要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