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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第五章
      两个人吹了一会儿风,一起看了月看了星,郎长清送刘萤儿回王府。此刻路上已经没人了,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两个人都盯着地上的影子看。
      郎长清看着刘萤儿那近在手边的手,手指一动,想牵在掌心。她又有些害怕,若是自己贸然拉住刘萤儿的手,免不了被打一掌,但这般走在一起,又想起方才她坐在自己身侧的模样,心痒难耐。她不敢侧头,只敢努力将眼睛斜到一边偷偷看了看她,咬咬牙,不就是一巴掌么,心一横,就将手握在了掌心。
      刘萤儿明显顿了一下,郎长清已是做好了被打的心理准备,不曾料想,刘萤儿竟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郎长清心里窃喜,手上却不敢用力,生怕将人捏疼了,只轻轻柔柔牵着。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一直到王府附近才停下。
      “我就不送你过去了,叫人看见了不好。”王府门前有人守着,她在这儿看着刘萤儿过去也能放心。
      刘萤儿有些害羞,没敢看着她,只低头点了点头。郎长清见惯了她张扬的模样,乍一见她这般羞涩,更觉可爱,一直盯着她看。刘萤儿抬起头来,看她盯着自己,眼里竟带着宠溺,胸腔心跳猛烈,说话却轻柔得不行:“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看着你回去。”郎长清也跟着轻声细语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与往日稍显不同,是往日里全然没有的温柔。刘萤儿更觉欢喜,脸上一红,轻轻晃了晃手:“那你松开吧。”
      郎长清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她的手,脸上一红,赶紧松开。刘萤儿走出三步回过头来,见她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便朝着她轻轻摆了摆手。郎长清也同她摆摆手,一直看她进了王府大门,才转身离去。
      香囊做好了,刘萤儿迫不及待送到将军府来。侍卫过来传话的时候,郎长清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来到前厅。刘萤儿正坐在那儿喝茶。
      “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郎长清抱拳行礼,刘萤儿挥了挥手,将一把扇子递了过去:“那日见将军英姿,想起库里还有这么一把扇子,与将军倒是般配。”
      郎长清接过扇子,扇骨是兽骨做的,的确是件稀罕物,打开扇面,上面题了一首诗,那字迹虽是飘逸,但瞧得出是女子写的:“这是你写的?”
      刘萤儿点了点头,郎长清又仔细读了读那诗:“的确是把好扇子。”说着,拿着扇子轻轻扇了扇,刘萤儿看着扇面上自己题的诗,脸上微微发烫:“你可以将另一面现出来。”
      郎长清将扇子仔细折回:“我喜欢这一面。”刘萤儿又拿出香囊递了过去:“这个也是给你的。”
      郎长清将扇子别在腰间,双手接过香囊,仔细看着,又放在鼻下闻了闻,心中甚是欢喜。她喜欢这些东西,奈何军中怎会讲究这些,府中人也不曾想过替她准备这些,她见过长白那儿有,倒是不好意思去讨要。
      刘萤儿见她如此,更是羞涩:“就当是谢你救命之恩了。”
      郎长清将香囊递给刘萤儿:“那你替我戴上吧。”刘萤儿接过香囊,又靠近郎长清一步,低着头将香囊替她戴上。两人没有说几句话,刘萤儿便要走。郎长清自是不舍:“你不随我逛逛吗?虽说我将军府比不上王府,但也有那么一两处不错的景致。”
      刘萤儿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走大门进来的,不便久留,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大好。”
      郎长清也跟着点头:“那我晚上去找你。”刘萤儿点头应下,便走了。郎长清赶紧回书房处理事务来,她要抓紧时间将要事解决了,好去找刘萤儿玩。
      想到这,郎长清又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香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赠香囊是何意,郎长清并不是不知。她心中欢喜,又有些犹豫起来,她不该将身份瞒着的,可兹事体大,她不敢轻易将事情告知。
      郎长清放下笔,思索起来。她年岁不小了,到如今也能明白自己是对刘萤儿动了心思的。不论何故,也不论两人都是女子,既然动了心那便是动了心,若是刘萤儿肯接纳,那自己定是要同她厮守的。她也明白,刘萤儿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无意,只是那皆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是个男子。
      她不想欺瞒着,亦不想因着这事让两人生生错过,坦白自己的身份,势在必行。
      用过晚膳,夜色渐渐浓了,刘萤儿走出王府,在一个街角等着郎长清。没等一会儿,郎长白正搂着一个姑娘远远走来。刘萤儿见着,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气不打一处来。
      刘萤儿气势汹汹走到郎长白面前,指着被他搂着的姑娘:“你怎么能这样!”郎长白一点不怕,反倒笑着:“我为何不能这样?”刘萤儿气得脸通红,突然被人拍了拍肩,她回过身去,正是郎长清,她被气急,伸手便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响亮极了,郎长白也被吓得松开那姑娘,让姑娘赶紧走。
      刘萤儿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赶紧回头去看,郎长白还站在原地。刘萤儿来回看了看两人,又低头去看两人的腰间,被打的这个腰间挂着香囊,绳子的结还是自己白日里打的,确是郎长清。
      郎长白见状,脚下动了动,想要溜走,郎长清看也不看他:“老实呆着。”郎长白便不敢动了。郎长清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她方才也是见到了,郎长白搂着姑娘好不风流,先前被刘萤儿误会登徒子的事大致也有了猜想,自然要带着郎长白去问清楚。
      三人在酒楼找了个包厢,郎长清看了眼长白,长白赶紧起身去叫了几盘点心。郎长白那老实乖巧的模样,也着实让刘萤儿怀疑,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跟他们长得一样。郎长白其实也是很奇怪,他姐往常这时候该是在书房里处理正事,怎会在大街上碰见他,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三人坐定,刘萤儿先开了口,也不去看郎长白,只盯着郎长清,开口前先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囊,确定没认错人:“你先前说的弟弟,便是他?”
      郎长清点了点头,刘萤儿又看了看两人:“你怎没说你们长得如此像?”
      “我们是孪生兄弟,我叫长清,他叫长白,长得像了些,常人难以分辨,儿时爹娘也总是认错。”郎长清答话,刘萤儿便搞不清先前自己遇见的那些人,到底谁是谁了。刘萤儿看着郎长清:“那在酒楼调戏民女的是郎长白?”
      郎长清一听,皱了皱眉,斜眼过去看郎长白,长白颇有些不服气:“我只是和人喝酒吃饭,哪里调戏民女了?”刘萤儿没有同他辩驳,继续问长清:“那逛花楼的是你还是你弟弟?”
      “花楼?”郎长清瞪大了眼,转头过去,郎长白低着头不声不响,刘萤儿见状自是明白了,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那登徒子果真不是郎长清,自己没有看错人,又随即转过头去看着郎长白:“那你为何都说你叫郎长清?”
      这般一问,郎长清怒地一拍桌子,郎长白便跪了下去,一气呵成的模样叫刘萤儿咋舌。郎长清还没开口,郎长白就解释起来了:“就是郎长清这个名字比较招姑娘喜欢。”
      郎长清的确没想到郎长白在外头胡闹成这样,气得不行:“你就不能让郎家留点好名声?”
      郎长白弱弱地解释着:“二哥这般威风,若是没点弱点,上面的人怎么看,爹爹就是最好的证明了。留点风流的名声也没什么不好的。”郎长白起初如此,是为了给郎长清留点风流的名声,好叫人不会怀疑她的女子身份,后来的确是贪玩了些,打着郎长清的名号无往不利。
      郎长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是如何脾性,她清楚得很,是故也一直没想到他在外头会是如此模样,如今这般一说,她也就没那么气了,只是并不会就这般轻易放过他:“你初心是好的,但总要知晓适可而止,你就不怕给我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郎长白侧头看了看坐在那儿的“大麻烦”,抬起了头:“哥,我找的姑娘许多本就是风尘中人,不碍事的。这次这个麻烦,好像是你自己惹来的。”
      刘萤儿瞪大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麻烦?”
      郎长白还要回嘴,郎长清打断了他:“闭上你的嘴巴,回去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儿了,等你反省好了再出门。”郎长白只好咽下嘴边的话,起身就要走,被刘萤儿叫住了:“等等,还有些事,我还没盘清楚。”
      郎长白看着长清,长清点了点头,他只好继续坐下。
      刘萤儿看着长清:“去王府赏花会的人是你吧?”郎长清点点头:“长白向来不参加这些事,是故许多人都不知晓我还有个长得一样的弟弟。”
      刘萤儿放心了些,又问:“那问我讨香囊的人是谁?”
      郎长清听了,微微有些失落,又皱着眉去看长白,刘萤儿明白过来,想起那些心有所属的话并不是郎长清说的,心中也有些失落。郎长白不乐意了:“是我讨的又如何,这香囊还不是挂在你那儿。”他自是发现自家姐姐腰间挂着个香囊了。
      刘萤儿要继续问,又看了一眼郎长白:“你先把耳朵堵上。”郎长白一脸不乐意:“你们还有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郎长清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让你堵上就堵上,话多什么?”
      郎长白不情不愿地将耳朵捂住,刘萤儿看着长清:“在林子里救我的是不是你?”郎长清点头:“是。”“那日送我回王府的是不是你?”郎长清又点了点头:“是我。”刘萤儿脸上终于有了笑:“让你弟弟回去吧,我盘问完了。”
      郎长白走了,郎长清喝了口茶,看着刘萤儿:“郡主好像还有件事没有盘清。”
      “什么事?”刘萤儿还有些奇怪,自己也就遇见过她那么几回。
      “你的三个巴掌,打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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