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捉弄师兄为乐》奶萌加甜

62、第六十二章 夜雪涟州

　　八舍提着几壶“醉乡亭”在人群中穿越，少年脸上不带笑，眉间藏着戾气和不悦。两壶好酒撞在一起发出“砰砰”之声，夹杂一路上街头叫卖的声音。

　　落阿月沉默片刻没说话。

　　孟引歌看见他以为她没看见，连忙招手打招呼，“阿月，是八舍君？”

　　她轻点下巴：“嗯。”

　　孟引歌见她如此小嘴微微张开又默默闭上，心头猜想，难道阿月又同八舍君吵架了？可是刚刚不是还很好吗？

　　“阿月，八舍还小。你要让着他。”

　　她摇头，面色凝重。

　　“阿月——”

　　“这蠢蛇他又去吓那掌柜去了。看他满脸晦气，难不成——自己偷偷喝了一壶怕被我发现？”

　　孟引歌：“……”。

　　待他走近时，她把手中的东西顺势丢给他，又勾勾手指问他要那手中的“醉乡亭”。
　　八舍一手捏着香果蜜饯，不情不愿把酒壶递给她，还一边嘱咐道：“你慢些喝。那掌柜如今见到我像是见到了老鼠似的。再来一次得报官了。”

　　她望他一眼“嗯”一声，带着孟引歌往人潮更热闹的地方过去。

　　八舍垂下头，在意她不搭理自己。

　　楼定寒走在他身侧也不置一词。只是前面两姑娘时不时回过头同他搭腔两句。八舍看他们三人就不开心，最后冲气而去。天色已晚，最后找人都找不到。

　　三人在一处热闹翻天处停下。耍杂技的街头卖艺人口吐火龙，冲着过路的停驻的，引得片片惊叫，惊叫声中孟引歌躲进她怀里“咯咯咯”笑。

　　落阿月想，自己似乎抢了男主什么……

　　她往身后楼定寒看了两眼，等火龙消失，找了个理由就溜了。

　　客栈之上，八舍可怜兮兮坐在上头念叨：“对谁都好，就是对我不好。对萍水相逢的孟引歌可以把自己的救命丹药眼睛都不眨的一下就给人吃了。对不知是人是鬼的楼定寒一声声楼大哥楼大哥，别提叫得有多甜多美了。偏偏对我，哼——”

　　“呦，这是谁家的受气小娘子呀？长得这么俊还被人冷落呀！”

　　红衣女子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着春饼，春饼咬了一口，浓香四溢。只是香味飘不太远，不过一会儿便冻结在半空中。

　　涟州在北方，这雪也是自几人入了客栈就没有停过。这会不能说是鹅毛大雪，却也还是翩翩起舞。一两朵落在春饼上，落在她们的衣裙上，落在她的发顶，落在她樱红的唇上。

　　他眸色闪动：“连春饼也不给我带一块。”

　　她扬起嘴角笑：“还能忘了你的，我的受气小媳妇。”
　　说着她从香囊里掏出另一份早就买好的春饼丢给他，裙摆随意一掀坐在他身边。一口春饼一口烈酒，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爽得很。

　　她嘴里“啊~”了一声，问：“你今天去买酒是遇到什么事了？”

　　八舍撇头：“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呢。”

　　“难能呀，八舍大爷。”

　　“别叫我八舍大爷。”

　　“那——大爷？”

　　八舍气得一口吞了手里的春饼，吞咽完还要抢过她手里的，对准她红唇咬过的地方下嘴，吃完还要丢一句：“还是你的香一些。”

　　她再喝一口酒。

　　他望着她扬起的侧脸，慢慢道：“我看见一女子，她与我的母亲长得好像。”

　　她再扬起酒壶，还未送酒至嘴里，动作停滞下来。脑子冒出问号和回忆。

　　八舍这厮的母亲？她才想起，八舍也是有母亲的。像她是一出生就不知自己父母，当然了，那她自己也不太天想知道。那八舍的生母……她还以为他没有父母呢？

　　不过从她十三岁第一次见到八舍这厮起，他就一副皮皮赖赖的模样，倒也从未提及过一丝一毫有关自己以前的事情。

　　她也算是走个形势，关心关心他：“那你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他眸色暗下：“地狱无门，三界无影。”

　　她呆住。
　　那是——死了还是没死，或者不在三界？
　　这让她怎么接？

　　搞不清楚情况，她自然不会做那等贸然开口安慰的蠢事。一个没说好，戳中人家的心痛和旧伤。
　　于是，她采取了自己惯用的手段，将一旁的八舍一把扯过抱在怀里。

　　俗话说的好，此时无声胜有声。

　　嘘，别说话。

　　八舍本来设色神色阴郁，被她这一波猛如虎操作弄得哭笑不得，关键她抱着他还用了不小力气，有些让人挣不开。他试了试，还真是挣不开的。

　　既然如此。

　　他抬手回抱住她，整个头都埋进他的颈窝。

　　落阿月绝对自己现在贴心极了。不仅能安慰人，还能安慰蛇。在她充满力量的爱的抱抱中，这条蠢蛇终于恢复了元气。

　　积善积德呀。

　　新岁礼前一晚上，这个不怎么富庶的涟州小镇夜里又从远方来了许多的朋友。他们顶着风雪入了起了灯火的夜店。

　　这一行人四人，两女两男。其中一端正的女子同掌柜交涉，另外三人落席而坐。

　　店小二是个眼疾手快的，扬了手里的白布溜过来问：“三位吃些什么？”
　　他问的是中间那位眉间带着一朵状似火焰的蓝色花钿的男子。这个男子神情寡淡，一双深潭一般的眼睛不透一丝一毫的情绪。就如同某个神庙中的神像一般，威严又清冷。

　　其中一名长相贵气又带嚣张的问：“那你们这都有些什么？我们要别处都没有的。”

　　“有的有的。我们店里呀都是涟州的特色菜，涟州蒸鸡，涟州翅包饭，涟州上三仙，涟州仙乐鱼——”

　　“涟州春城雪，有吗？”那位神像似的男子开了口。

　　店小二愣了愣：“嗷，有的有的，这位客官居然知道涟州春城雪。看来是来过涟州？”

　　涟州是个小地方，涟州吃食也并不那么著名。这什么“春城雪”不过也是他们自个给自个取的名字。若非来过涟州，也难得听说。

　　“有朋友喜欢。”

　　“嗷，原来是有朋友喜欢。那你那朋友一定来过涟州。有眼光有口福。那客官你那位朋友没有与你一起来？”

　　一只双手撑下巴的女子终于忍不住打断店小二的自吹自捧：“我说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赶紧上不就行了？”

　　店小二有些尴尬，杵在那处心里悱恻：这姑娘长得好看，怎么脾气如此咄咄？

　　男子道：“兰秋，不得无礼。”

　　那女子瘪瘪嘴：“知道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