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外卖！您的无限续命面包到了！》芥川松岛

23、【番外】圣安东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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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或许还想继续撒娇，但是大堂里的摆钟咔哒咔哒不停。

　　到了7点整准时报时，发出的钟鸣声在宽敞的大堂里幽幽回荡，似乎在报时后所有人都下意识更加安静了。

　　一直沉默着进食的承太郎这时首次抬头看我，一双掩藏在帽檐下的青色眼睛很是漂亮，却异常的深沉。

　　孩子们大都安静埋头保持着餐桌礼仪，当然叛逆十足的承太郎不算在内。我站在离长桌有些远的地方，没有看他们，面朝着紧闭的大门一言不发。

　　很快门外传来我熟悉的脚步声，我上前去拉开厚重的木门，有着粉红长发穿着个性暴露的迪亚波罗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进到大堂里来。

　　我垂着头仿佛一个女仆，在他进门后再将大门关好。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当我转身的时候，发现迪亚波罗没有继续向堂内走，而是就站在身后盯着我。

　　这种感觉我已经习惯了，不论是寂静到可怕的氛围，还是高大男人无声的压迫凝视。
　　我处在食物链最底端，尽管挂着这座城堡主人的名字，尽管所有人都以礼相待。

　　“老板，早上好。”
　　我朝他微微弯腰，音量适中地向他问好。

　　迪亚波罗仿佛只是公式化地想听一句问好，满意后转身走向长桌，在最上首坐下。

　　我听着他走路时皮鞋与木地板碰撞的声音，他拉开椅子时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直到听见他落座，我才抬起头来。

　　孩子们都在各吃各的早餐，特别是距离迪亚波罗最近的乔鲁诺，还会神色自如地给打量他，一副评判迪亚波罗今天的气色和穿搭的模样。

　　承太郎好像吃完早餐了一般撂下餐具，只是继续坐在他的座位上，但事实上盘子里还有吃到一半的吐司和青菜沙拉。
　　我越看越觉得他这叛逆的表现仿佛是在脸上写着“你倒了我的胃口”，不禁怀疑小孩这么早叛逆期是不是有点奇怪。

　　总之除去小徐伦和小仗助看起来有点不自在之外，其他孩子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太正常的氛围。乔纳森也离迪亚波罗很近，但他的紧张只在“要保持餐桌礼仪”上。

　　“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迪亚波罗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在翻看桌子上放着的小册子，里面记录着开销。

　　我脑子里只有空空如也的红台子，给迪亚波罗准备的巧克力蛋糕全部分进了孩子们的盘子里。

　　“是咖啡和三明治，您请稍等。”

　　我走到厨房倒上煮好的咖啡，把原本是给孩子们准备的三明治堆到盘子里，因为受众问题我把它们做的很小，要拿好几个才够迪亚波罗吃。

　　但是这也就表现为我敷衍地给他吃孩子们的食物，并没有为他准备早餐。

　　我把三明治和咖啡端上桌，迪亚波罗还在头也不抬的看着小册，餐桌上只有孩子们的餐具碰撞的声音。

　　迪亚波罗的表情让我担心他是否会猛地站起来按住我的肩膀拿起餐桌上的银叉狠狠揍我一顿。
　　所幸我并非一个普通的低贱女仆，而且犯的错误也没有太过火。

　　我将餐盘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时，迪亚波罗合上册子随意地丢在手边。他扫了一眼餐桌，从头到尾，没有什么明显地表情波动，沉默得让人不安。

　　他同往常一样礼貌地道谢，但是没有加上平日里会对我说的早安，端起咖啡看着他盘子里的迷你三明治。

　　我适时地退开，尽量离开他的视线防止惹他不悦。然而就在我接了台阶下的时候，在迪亚波罗右手边的乔鲁诺忽然突兀地开口。

　　“冒昧打扰您了，老板。我想向您提出一个请求。”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清脆的童音多了满满地天真无邪，声音里带着小孩子的情绪，小小的不满和什么都不怕的莽撞。

　　“我想告诉您一些事情，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我们想要去图书馆参观，但主事以没有时间为由屡次推拒，我们将活动安排表给她看并且多次交涉，主事均以各种理由拒绝。”

　　他仰着小脑袋，语气和神情与向大人告状的小孩子没有分别，甚至那双眼睛里都满是稚气，学着大人说话的口气和眼神。

　　“请您克扣她的工钱，我们这个月的左右图书活动一次都没有完成过，您只要查一查我们的活动信息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我僵在原地。

　　迪亚波罗认真听完乔鲁诺的发言，他同小孩对视，乔鲁诺依旧保持着发言姿势回望他，一双眼睛里毫无杂质。

　　迪亚波罗撂下咖啡杯，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小小的“呛啷”一声。

　　“哦？院长——”

　　他偏头看向退在一旁的我，此时的我站在乔鲁诺的身后，与他坐在同一排的孩子们全部背对着我。能够看见表情的是隔桌相望的乔纳森一列，所有小孩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就算是最小的徐伦，也只是听见乔鲁诺的话后惊讶地放下了小汤勺，在下意识看向身边平静的承太郎后也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敛下震惊，继续喝她的麦片牛奶。

　　迪亚波罗的一句“院长”充满了嘲讽，我听得头都要大了，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称呼把目光投过去。

　　“你最近工作不太认真，是这样吗？”

　　我闻言仿佛回到了与杀人魔共处一室工作的难过时期，条件反射把手藏到了围裙后面，做出这个动作后才发觉自己傻的过分，面前只有一个正常老板而已。

　　“对不起老板，我只是觉得孩子们年龄还小，没有特意去图书馆学习的必要。”

　　迪亚波罗看向孩子们，乔鲁诺是代表，他的目光略过他扫向其他人，很快乔瑟夫就跟着发言：“主事只是不愿意花费时间教我们读书而已，我们早就需要去图书馆了，因为不想整理书本，连每天的睡前故事都是胡诌来的！”

　　乔纳森也在迪亚波罗的询问视线下列举了“大家对活动的向往”和“主事平时对我们漠不关心的行为”。

　　我被他们连环告状说“主事讨厌”“主事真坏”之后，迪亚波罗带着被形容为烂人的我一起离开了大堂，当然他享用了早餐，我因为给孩子们准备早餐和乔鲁诺扎辫子到很晚还没有吃上饭。

　　在被带走之前，收拾掉饭桌的人还是我，孩子们头也不回的按照流程吃过早饭离开大堂。
　　有没有我的带领似乎都没差，承太郎和乔纳森照顾需要帮助的孩子们，当然身高同样占优势的乔瑟夫也负责去较高的架子上拿东西之类的活计。

　　迪亚波罗站在窗边背对着我，拿着小册子记录着什么，高大的身躯遮了一小片阳光，着实有些压迫感。

　　我收拾残羹剩饭，桌上的食物被孩子们吃的七七八八，但乔瑟夫分给大家的巧克力蛋糕最后一口也没动，甚至都被单独放置在了一个盘子里完整的留了下来。

　　那团被碾成酱的蛋糕就在乔瑟夫的盘子里，被他用勺子捏成一个抽象的形状，看不出是什么。

　　我没时间观赏那团蛋糕泥是不是像只章鱼，迪亚波罗还在等着我干活，只能速战速决。

　　承太郎剩下的东西最多，他在迪亚波罗进来后就没再动过半点食物，只是偶尔和我隔空对视，表情很深沉。

　　而与他相反的是乔鲁诺，他吃光了我发给他的所有小甜饼，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确实符合他的风范。

　　我觉得他们极其嚣张，特别是将迪亚波罗的蛋糕夺走并炫耀的行为，只不过迪亚波罗不知道。被坑的我也进一步被告状，以至于被坑的更惨。

　　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我忙碌的身影，将餐具搬到厨房的水槽，我就着冰凉的水冲洗油腻的盘子。不过我倒是没有什么应景的悲伤之情，只是盯着水流发呆的眼睛有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