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他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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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启吾头发凌乱，脸色蜡黄，垂着头，穿着蓝色的囚服坐在桌子的对面，哪里还是那个爱说俏皮话的欠扁少年。
“你没有话说？”露琪亚先发制人。
他终于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很久仿佛才认出她一样：“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这句话说得凉薄。
露琪亚知道他出事以后，没有人愿意来看望他，包括他的父母。她想，对于他的认罪，他们必定失望寒心。
“你是不是还欠一句道歉！”露琪亚盯着他的眼睛说。
启吾的眼中仿佛刹那间掠过一层浮光，随即敛去。
“现在说道歉还有什么用，人已经被我杀死了，道歉也不能让他复活了。况且，我并不后悔。”
“我不是指水色，我是在说你的父母。”露琪亚硬着声音说。
启吾闻言全身僵住，问道：“什么意思？”
“水色的妈妈每天都去你家的门前哭喊，叫他们把她的儿子还回来。你的父母过得并不好，每天连门也不敢出，左邻右舍对他们指指点点，并且冷眼以对。尤其一想到你还在狱中受苦，你的妈妈精神已经快要崩溃。”露琪亚停顿了一下，看着他发白的脸接着说：“你维护自己的感情，这无可厚非，但是不能建立在剥夺别人的权利的基础上！浅野启吾，你的行为不止是剥夺了水色爱人的权利，也一并剥夺了你父母幸福的权利！”露琪亚淡淡的说，启吾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着。
“如果不是他一直缠着她不放，我又怎么会下手！”启吾冲着她低喊。
“她是谁？那个人是谁？”露琪亚问得相当犀利。
“不！不行，我不能说出来，否则她的前途就毁了！”启吾突然站起来握紧了拳头抗拒的摇着头。
露琪亚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拒绝和捍卫的姿态这样强烈，看样子再继续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了。露琪亚于是起身离开。
一直在门外等候着的恋次见她走了出来忙赶上去问到：“怎样？他有没有说是谁？”
露琪亚摇了摇头。
恋次见状咬牙说：“可恶，还是没有找到头绪！”
露琪亚看着他一脸的失望倒是笑了起来：“我只是说没有问出那个女人是谁，可并没有说毫无头绪呀！”
恋次见她一脸的笑意不像作假，着急道：“别买关子，快说。”
“我目前只能认定那个‘她’应该是位老师。”
“他说的？”
“不是。”
“那你怎么能肯定？”
“他说了一句话让我产生了怀疑。他说如果他说出她是谁，那么她的前途就全毁了。”
“这句话有什么破绽吗？”
“设想一下，如果这个‘她’是同班同学，两个男生为她争斗相残会不会让她的前途全毁了？不会，甚至会成为她的一个可以炫耀的战绩也不一定，所以这个‘她’不可能是我们的同学；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顶多只会苦恼一阵子，并不会影响到前途。既然会影响到她的前途，那么就一定与她的工作职业分不开了。职业是什么？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那么现在启吾的身份是什么？很明显是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一接触到学生的恋情就会前途尽毁？”露琪亚一连串的推理已经让恋次隐隐抓到了什么重点。
“学生？难道是老师？没错，就是老师。”恋次睁大了眼睛激动到。
露琪亚点头慎重的说：“而且我断定，就是我们大学里面的老师。”
“这个结论就太过武断了吧？”恋次仿佛故意刁难。
“我调查过，启吾与水色，在大学之前，一个在东京生活，一个在冲绳生活，周围相处的人也没有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我们大学。他们同时爱上的那个女人一定就在我们学校里面。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去调查。”露琪亚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恋次点了点头，很感激的道谢。
露琪亚笑着打趣说：“记得以前，你总说要当一个警察，除暴安良，现在你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恋次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有些落寞的说：“当上了警察，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凭着一腔的正义就能解决的，我们必须学会向一些东西妥协。”
露琪亚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引起他这样的感叹，只好说：“如果一定的妥协可以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也未尝不可。”
恋次愣住，原来她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走了这样远，竟然比他先学会妥协与原则之间的权衡。
露琪亚回家以后，一护真真不闻不问，只是撇了脸不搭理她。她只得苦笑，有时候他的小孩子脾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接到启吾逃跑的消息是在一个周末的清晨，露琪亚刚刚洗好了床单被套拿到院子里面晾晒。
手机在衣服的口袋里面振动，她刚刚接起来就听到恋次气急败坏的说：“露琪亚，启吾逃走了，你暂时别出家门，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收了线后露琪亚将晾在绳子上的被单再整理好，才端了空盆进屋。
吃了早餐露琪亚就和一护挤在电脑前面看恐怖片。等到看完了韩国的《女高怪谈》第三部的时候，露琪亚又接到了恋次的电话。
屏幕中，一个新来的女学生又开始一步一步的爬着石头凿成的楼梯，口中数着“一，二，三……”
电话中恋次说：“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们的班导师。启吾逃出来找到了她，将她杀害之后用同一把匕首自杀了。”
露琪亚拿着手机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恋次早已经收线，可她却仿佛还在云里雾里。
一护问她：“又有什么事情？”
露琪亚摇了摇头说：“有些事情总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却仿佛又早已经被猜中了结局。”
第二天乘露琪亚批萨店里打工的时候，一护去见了恋次。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警局调查。”一护喝了一口手中薄荷水说。
“我就是调查了才来找你的。我查到在启吾逃跑前你曾经去见过他，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恋次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想要寻出什么蛛丝马迹。
一护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对他说：“你以为我说了什么？”
恋次对于他的摸棱两可感到恼怒,撑起手朝他喊：“你知不知道他为了逃跑咬断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乘着急救的时候跑了出去。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你可以去查。”一护还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是为了露琪亚？”恋次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一护嘴角带笑并不回答。
“我们在那个老师的家中的阁楼上发现一个密室，里面全是那两个男同学各自与她的合影，另外还有……”恋次看了一护一眼接着说：“还有大量偷拍露琪亚的照片……”
听他说到这里，一护放下手中的杯子，又玩耍起手中的杯垫。
恋次看了他一如平常的神色，自己才恍然道：“莫非你早就知道是她，也早就知道她下一个目标是露琪亚？”
一护仍然没有回答，只是起身抽出一张钞票压在杯子底下,走出了咖啡店。
他早在案发之前就已经知道那个周旋于启吾与水色之间的人是谁。
那是DIOR的新款香水，花漾甜心，他曾经在那个老师与他们的身边闻到过。
出事之后他曾经悄悄的潜入她的房间，发现了偷拍露琪亚的那些照片。
不能形容他当时看到满墙壁都是她的照片时的感觉。照片上面的她有时候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有时候躺在草地上假寐，有时候站在讲台上发言，有时候对着一个空白的方向微笑……
那个空间里到处都是她，到处都是被人偷走了片刻美好时光的她。
他本想亲自下手，但是一想起露琪亚的理想是世界和平，没有杀戮，就又打消这个念头。
但是那个老师的存在总是让人不快的。
于是他去见了启吾。
启吾对他的到来很不解也很不欢迎。
他只笑着说：“我来教你思考问题。”
一护帮他分析，如今水色已死，他又被关了起来，少不了要被判个无期徒刑，这个事件里面到底有谁受益？还说，如果爱一个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以身试法，落入牢狱。这几句话说轻也轻说重也重，端看他怎么想了。现在看来，启吾的想法是多么的合他心意。
他并不打算将这些过程告诉露琪亚。她有那么多的秘密，为什么他就不能有？
咖啡厅中，恋次坐在位子上喃喃自语：“原来他竟然已经这样喜欢她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他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