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AR》落月满衣

3、第三章

　　You went away from me so fast, that I could hardly see your face.

　　红带着卡卡西来到她在城市最南端的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天色早就完全暗了下来。红没有带卡卡西去家里，而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隔着一条街的一栋公寓楼。
　　“诺，就是那里。”
　　卡卡西顺着看过去，是一栋不高的建筑，只有六七层的样子。稀稀落落的亮着灯光的窗子竟给人一种家的温暖。不时有悦耳的音乐声丝丝缕缕的飘过来，钻进两人的耳朵。卡卡西知道城市里最好的一所音乐学院就在这附近，大概住在那栋公寓楼里的都是不想住宿舍所以跑出来租房子的学生吧，这么晚了还在刻苦的练着曲子。
　　“卡卡西，过去看看吧。他就住在五楼……咦，没有在家吗？”
　　红抬头望着五楼最左边一扇漆黑的窗子，疑惑的眯起眼睛，“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呢……”
　　“红，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像徐徐吹过袖角的夜风一样清冷的不带一丝语调。“找我有事吗？”
　　红急忙转过身，“啊，你回来了。这么晚了一个小孩子自己在外面可不好。”
　　“我只是去买饮料。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卡卡西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先是一愣，随后感觉陡然的失落，好像整个心都忽然沉到了水底。不，不是这个声音在梦中呼唤自己……
　　但既然来了，还是……
　　卡卡西转过身，还没有礼貌性的开口打招呼，就看到那个站在黑暗中的人影好像突然失去力量一般松开了提着装满汽水的袋子，瓶子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着传了很远。
　　“卡……卡卡西……”
　　夜风突然很强烈的吹起来，吹散了刚刚凝结在那人嘴边的呢喃，吹散了卡卡西额角的碎发。
　　世界在眼前看起来是这么的迷乱，纷杂。一瞬间卡卡西竟莫名的想起那个声音，温柔而又落寞的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好似冰冷又满怀爱恋的指尖轻轻划过脸颊。
　　这种熟悉感，仿佛只是他才是自己的归宿。
　　然后风停了，衣角缓慢而不舍的落下。那人从黑暗中奔出来，一直跑到了路灯底下，和卡卡西相隔不过一米。
　　“卡卡西……”他又梦呓般轻声唤了一遍，扬起的脸在路灯下被照得通亮。
　　卡卡西惊异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才真正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刚刚到自己的肩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却有着最最白皙的皮肤。男孩子眯起眼不敢置信般盯着卡卡西不放，眼睛竟由漆黑慢慢的泛起了血一样的红色。
　　“果然……你果然来了……”
　　“……什么？”卡卡西被男孩子的话吓了一跳。自己曾经认识他吗？
　　“你今天怎么了？！”红有些不安的拍拍男孩子的肩膀，后者好像突然从某种梦境中清醒过来一样，猛地把头别过去不看卡卡西，眸子里的血红色也像是错觉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佐助。”
　　“恩？”卡卡西听见男孩子低声道出一个名字。
　　“佐助，宇智波——佐助。”他突然仰起头来直看进卡卡西的眼睛里，带着一种骄傲的，冷酷的微笑，好象是睥睨天下的君王， “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撒下的光芒中有一种高贵而迷乱的气息。佐助就带着那有些邪气的弧度从容的弯下腰捡起滚落一地的饮料瓶，装好，然后起身，扫一眼满脸惊讶的两人，嘴角的弧度又徒自增加了不少。
　　“红，我想要和卡卡西单独说话。”他在和红错身而过时这样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路灯下不知所措的卡卡西。那头银发，很耀眼。
　　“诶？可是……”红急忙转过身，看一眼佐助，又担忧的看着卡卡西。今天的佐助很不对劲，他居然会要求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话。要知道以前他话少的像是哑巴。
　　而佐助已经走到卡卡西身前，左手紧紧握住卡卡西的手腕，拉着他向公寓楼门走去。“我想你不会有异议的。”也不知道是对红说的还是对卡卡西。
　　“等……”
　　红刚想喊出口的话就被门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铁门后面。
　　张了张嘴，最后只发出一声叹息：“真是的……”

　　公寓楼是很老式的建筑，没有电梯。走廊里小瓦数的灯在那阵关门声中陡然亮起，一明一灭的勾勒出两人模糊的剪影。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佐助好像怕卡卡西逃走一样，还是紧紧的扣着卡卡西的手腕，卡卡西觉得自己的皮肤在佐助手心中不断颤栗。
　　音乐声大了许多，但在走廊里听起来却是很遥远，很遥远。第一开始卡卡西是盯着佐助看，可惜只能看到少年浓密的黑发。卡卡西使劲的盯着，想要在记忆中找出这样一张脸来，也许自己很熟悉，有着这样乌黑的头发。但不久卡卡西就放弃了。因为脑海中不断得出的结论都在说自己以前从没有见过他。
　　楼梯好像走不完一样曲曲折折的向上延伸着，卡卡西紧张而又有些期待的听着衣服相互摩擦传出的细微声音，数着已经到达的楼层。
　　忽然，走在前面的佐助收住了脚步，而这时卡卡西刚好在心中数完五。接着是一阵掏钥匙的声音，卡卡西好奇的想为什么所有人都是把钥匙藏在裤兜里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插在门上。
　　“会把钥匙插在门上的就只有你一个。”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语调说着看似很平常的话。
　　卡卡西却像是看见鬼一般看着佐助。要不是佐助拉着，他早就能跳多远跳多远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咔。”佐助打开门，回头看一眼像兔子一样使劲躲闪着的卡卡西，若有所思的呢喃，“哥你真是……”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进不进来。”
　　“你先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前说过。”
　　“恩，我以前说过是没错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对了我们是第一次见吧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卡卡西。”佐助稍微加重了语气，成功的打断了卡卡西的碎碎念。
　　“现在不要问了，以后你自然知道。”
　　说着也不给卡卡西反应的时间就拉着他进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