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月L同人）》毓小玖

1、初雪

　　夜，已经很深了。
　　整个世界完完全全地沉浸在黑暗里，的确，是应该有个人站出来打破这寂静可怕的黑暗了。
　　是的，开始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所做的一切已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偏离了他的初衷。

　　或许这一切，那个人，早就料到了。
　　他，是在静默着，等待着我的失败，哪怕死亡，也一直在等待。月这么想，也这么认为。
　　自己，最终还是输给了他。
　　当那个挑衅的声音从电视上传出，而自己立刻杀了那个所谓的L时，就已经注定，自己最终要输给那个始终不知道姓名，被别人称作L或其他两大世界级名侦探，自称龙崎抑或流河旱树的神秘少年。他在推理案情时以他那奇异的瑜伽姿势蜷在整个椅子里；他在怀疑时用他那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却明亮的眼睛打量着人；他习惯不穿鞋；他喜欢吃甜食；他奇怪的执著于吮吸拇指；他爱一旦怀疑就不轻易推翻自己的结论，这也算是自恋的一种吧……
　　是什么时候起，关于他的一切，已经如此深刻的烙印在自己脑中？月不知道。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强劲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吗?月没有答案。在他死后自己、哪怕一次的思念过他吗？月很清楚，只是答案，已无法出口。
　　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自己没有得到笔记，会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可是，最遗憾的是什么？没有机会为创造没有罪恶的世界努力？没办法成为这世界的“神”？抑或没有办法结识一个爱吃苹果的死神硫克？还是不能享受海砂全身心奉献的感情？都不是吧，最遗憾的是、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与他的世界有所交集吧？
　　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平生、唯一认为旗鼓相当的对手，尼亚、梅罗在自己眼中都只是他的影子，而已。对他的珍视，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自己，还是习惯叫他龙崎的。或许因为这个名字和他，伴着自己走过那么长一段自己只是夜神月而不是基拉的时光。那时的自己，是快乐的吧？不用背负那么多的责任，不用承受那么多的阴霾，有海砂来爱自己、有父亲来关心自己、也有他——龙崎，日夜陪在自己身边……虽说目的是监视，但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守候吧。那段日子，自己和他的羁绊是那副手铐，但之后呢？之后的之后呢？那副手铐是一直都存在的吧、无形的、连钥匙都没有……只能羁绊，无法开解。
　　他固执地要进行愚蠢的“三人约会”时，自己的眼中，就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吧？就算是海砂，亦是如此。看到他的黑眼圈时会莫名的心紧，是对他大量劳累的脑力劳动感到心悸，还是心疼？
　　每一次，都要提醒自己他是L，称他L而不是龙崎，才可以硬起心肠冷酷地去面对。可为什么即使冷酷了、残忍了，真的看见他倒下去的时候，心会莫名的漏跳了好几拍。可是无济于事，他死了，是L死了，但、也是龙崎死了。都要死，自己也不例外……

　　曾经迷惘过，曾经怀疑过，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因为自从龙崎不在了，自己好像做错了好多事……曾经羡慕过，羡慕海砂。因为有两个死神为了爱她而死。莱姆是爱她的，为了她不受伤害可以做的那么决绝——一举杀了渡和L。就这点来说，自己是感谢莱姆的，因为她帮自己扫清了障碍；可另一方面，自己也恨莱姆，因为、那是龙崎啊……很矛盾吧，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载体。其实对莱姆，更多的是羡慕，自己一辈子都给不了。自己爱海砂，但更多的是利用，爱嘛，可能有一点点；自己爱父亲，可如果夜神总一郎站在了自己成功道路的前方，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吧；也爱龙崎吧。是……是吗？是爱……吗？原来还是爱他的。
　　没错吧，要不然怎么会在他说出“朋友”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然怎么会在跟他打球时那么拼命的认真；要不然怎么会在和他吃饭时，突然真的很想微笑……

　　龙崎和自己一样，都是亦正亦邪的吧。
　　L不是绝对的正义，他对海砂那种不人道的监禁逼供，他在公民家中肆意安装监控器和窃听器……如果见到笔记的是他，也会和自己一样吧，或许会做得更巧妙也说不定，他不是一直说基拉是小孩子吗。自己也不是绝对的正义，因为已做错了太多的事吧，一开始不枉杀无辜的坚持，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吧，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牺牲任何人都已经麻木了……所以，自己和龙崎，一直是一样的吧？
　　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属于黑暗，最不错也只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呢，或许因为自己、是借助黑暗的力量在侵蚀黑暗吧；可龙崎，给人的感觉却像雪一样，明知道那掺杂了杂质，不是最纯净的洁白；可是还是忍不住用手去触碰那不纯净的最纯洁……或许就外表来说，自己给人的感觉色调更明朗些，而龙崎却是黑白。只是，为什么现在，只要一想起他、就想到雪呢？

　　对彼此来说，对方都是个特别的存在。所以互相了解，所以互相伤害，所以两败俱伤，所以一方先离开，另一方会失去方向……所以现在的我，突然好渴望下雪。好渴望一场雪，可以像你一样，重新给我方向，涤清心的混沌与迷茫……不知道谁说过，思念，或许是因为寂寞，而寂寞呢，是因为沉积了太多的思念。现在，我寂寞了，我在思念你——龙崎。
　　可是不能吧，基拉与L，不是应该站在完全不同的两端对峙吗？但又无所谓吧，从你走后，我同事扮演着这两个角色。有时候，会错觉的以为：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一体……

　　曙光撕破了黑夜，新的一天，是冬至。
　　冬天到了，就快下雪了吧？对我来说，每次下雪就像再见你一次。因为不论你，梅罗还是尼亚，都是不拍照的。在你走后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我凭吊的痕迹，连同你存在过的痕迹，全数消失。所以，我喜欢用雪代表你，虽然是种解释不出原因。以基拉的头脑，也有无法解释原因的事：就像解释不了为什么用雪代表你，为什么、爱你。

　　当寒风刮下窗外树杈上最后一片倔强的枯叶时，这个冬天迎来了它的初雪。
　　雪并不大，细细的，打在脸上有冷得热呼呼的感觉。可那么柔和，完全不像你的性格。在我眼中，那种极富行动力的大雪，才有你的感觉。可现在，脸上已经灼热而冰凉了，两种液体交织缠绕在一起不休的缠绵，温柔热烈又暧昧不明……
　　突然冷得打了一个寒噤，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用雪代表你，因为你融在我心里，化成了泪。

作者有话说

　　第一篇发在晋江的短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小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