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相思如水流年赋》奚扣慕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镜中【紫英】

　　已不知我们绕过了多少抄手回廊，一路蜿蜒。

　　天空中洒下点点晨光，我们走到了一扇镜前，菱纱负手而立，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儿共有两扇镜，相对而立，一个是镶着淡紫碎星的圆镜，另一个是缀满浅缃色流苏的方镜。

　　我只知，两个镜中的我都是衣冠楚楚，满面冷漠。

　　韩澄玉将两只前爪抵在方镜上，动了动胡须，刚刚开口，想说些抱怨的话，却不料一下自菱纱肩上滑下，跌入镜中。

　　“澄玉！”菱纱惊呼，忙伸出手去拉韩澄玉的尾巴，不料也跌入了镜中。

　　“菱纱！我这就来！”我扯过河清王，也冲了进去。

　　镜中的是一个沉郁的府邸，流水落花，似真似幻。我踌躇着，叩响了门：“请问…”

　　一个年迈的老汉拉开门，淡淡地笑着，抬眼瞥了瞥我，和蔼地问道：“几位是来拜访我家老爷的吗？”

　　“不，我们过路的。”菱纱忙摆手，解释道。

　　“既然如此，几位定是来讨水喝的了，我这就为几位斟茶去。”

　　我无意间向府内看去，虽知此举实为无礼，可我仍无法将眼自那女子上移开。

　　女子的金凤搔头在高绾的云鬓间若隐若现，凭栏愁立，身后的是卷起的画帘。虽隔得远，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我能感觉到，她的哀愁。

　　似曾相识，心中是一阵无端的悲伤。

　　“紫英…”菱纱望着我，双娥紧蹙。

　　老伯跑了回来，端来一盘茶。我将杯凑到唇边，道：“虽然很是无礼，但请问我们三人可否在这府上借宿几日？”

　　“这…我还须问问我家老爷。”老伯忙折回去。

　　“紫英美人，这会不会是陷阱？”河清王向里望了望，低声问道。

　　“慕容大爷想去，就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大爷，老子跟你去。”韩澄玉懒懒地倚在我的颈间，栗色的长尾巴探出我的发间。

　　菱纱也望向那凭栏而立的女子，吐了吐舌，揶揄道：“我们小紫英不会看上那女子了吧？啧啧，看那女子的装束便可知已为人妇，小紫英，你不会有什么有悖伦理的想法吧？啊？”

　　“菱纱，不可乱说。”我厉声道，菱纱也不怒，只是吐了吐舌，抱怨道：“冰块脸，连玩笑都开不得。”

　　老伯跟在一位蓝衫公子身后，蓝衫公子淡淡一笑，道：“看几位定是江湖上的侠客，在本府借宿几日自然是欢迎，在下定会尽力帮助几位。”

　　说罢，老伯便引了我们到厢房去。

　　“紫英，你看那个小公子。”菱纱倚在窗边，我透过窗上的雕花望去，是个温润安静的小公子。

　　小公子不过五六岁，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是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他坐于小舟中，静静地看着小湖中的游鱼，过于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悲悯。

　　“这公子这么小就如此可爱，长大了定是一代俊朗风流的少年。”河清王一脸的陶醉。

　　小公子端起手边的瓷碗，面无表情地喝下了碗中的汤药。

　　“菱纱，就连这孩童喝药时都比你安静。”我望着那小公子，心中是一阵无法言喻的…

　　“小公子！你好啊！”菱纱将身子探出窗外，向着那小公子招手，爽朗地笑。

　　而那小公子只是淡然地看着菱纱，轻轻一顿首。

　　“真是的，怎么这般淡漠。”韩澄玉跳到我的膝上，说道。

　　“我就不信了，我韩菱纱还弄不过一个孩童。”菱纱手一撑，跳到了窗外，再足尖轻点，翩翩落于小舟中。

　　“姑娘，你怎么这般无礼。”小公子缓缓抬首，苍白的脸上露出不悦，可我看得到，更多的是惊艳、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