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是黑是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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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妼晗对曹丹姝突然的靠近，身子僵了一下，不做声，也静静地看着她。
“嗯？不说我怎么向你解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她眸色深愈，一步步地如在黑暗处等待已久的猎人靠近张妼晗，指尖碰上她粉红的唇瓣：“或者说，我一件件说给你听？”
张妼晗的脚有些软了，这么撩拨她，换谁谁把持得住？
“嗯，不回答？”曹丹姝低下头，气息拂到她的脸上，轻轻浅浅的，弄得张妼晗心房一颤，两人的距离极近，她清楚得能看到曹丹姝唇瓣的颜色，偏唐蒲菖红，微抿，又十分地柔软，若不是张妼晗在克制自己，早已拽着曹丹姝的衣领吻上去了。
“要不这样吧？猜猜这句诗是出自哪里的，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张妼晗陷入了情、迷中，只看得到曹丹姝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得，其余的什么都听不见，乖乖地点了点头，任由曹丹姝的动作。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是出自哪儿的？”
傍晚的日光透着些微醺的暖意，被抵在窗棂上的张妼晗痴迷着注视曹丹姝。她被一缕一缕的光线笼罩着，脸上看起来暖融融的，而张妼晗眸中却是湿漉漉，软着声音和她说道：“姐姐，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我接着说，答对了有奖励的。”
“那答不对呢……”
“会有惩罚的。”
张妼晗的呼吸凌乱了：“什……什么惩罚？”
“不让你亲我。”
张妼晗呼吸彻底地乱了，踮脚就要吻上去的时候，曹丹姝预料到张妼晗会这样，用手指抵着她的唇瓣，与她额头碰着额头，声音更为低沉了：“不能破坏游戏规则，不然惩罚会更多的。”
“可是，我现在就想亲你，就一下好不好？”
“不行呐，我会生气的……”
“唔……姐姐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话。”张妼晗呼吸轻轻浅浅地扑在她的脖颈上，模样乖顺得让曹丹姝的眸色更深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拆骨入腹了。
只是她得等，耐心地等，等到她的猫咪什么时候心甘情愿了。
她捧着她的脸，灿若桃花，逐渐地贴近她的耳侧，如情人之间的呢喃缓声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提醒到这里就没有了，阿晗，快点猜……”
张妼晗眼尾发红，喃喃自语着：“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姐姐……”
“唔……真的不知道？”
“那只能留着以后再让你猜了，小猫咪……”
张妼晗坐在副驾驶上，偏头看一眼开车中的曹丹姝，满腹疑惑。
明明在茶馆里看曹丹姝写毛笔字，怎么现在她到车上了，中间那空白二十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姐姐……”
“嗯？”
“我想回家去，明天我还有课。”
“……”曹丹姝侧耳听着张妼晗的呼吸声，眸光几转，手中的方向盘紧了又松：“好，还有一个多小时到你家。”
宋城的春末夜里泛着凉意，张妼晗来的时候只穿着件不怎么后的长外套，此时到了七八点钟，天空黑蒙蒙的，风吹过，凉飕飕的风直往人身体里蹿。张妼晗下车一个哆嗦，赶紧把外套拢紧了，往家门口走去，想到还没跟曹丹姝说再见，便转过身要和车上的人说话。
“欸，你怎么下来了？”张妼晗愣愣地看着曹丹姝直步走向她，下一秒一串手链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心跳的很快，等待曹丹姝开口说的那几秒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这是……”
“上次见到你在街上看了它几眼。”
所以霸道总裁的记性都那么好的？她都忘了上次逛街时她看过什么了，还好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果然是现实中的不一样，就怕曹丹姝下一秒吐出一句：“女人，只要是你喜欢我都买给你。”
张妼晗趁其不备地抱住曹丹姝，两三秒后退开，黑夜下张妼晗红着的脸看不太清楚，眸子里水光潋滟：“谢谢姐姐，姐姐晚安~”
“好，晚安。”
“拜拜~”
张妼晗表面维持的笑容再转身后变成狂喜，又为了自己的形象，一直淡定地打开家门关上家门，直到曹丹姝不看到的地方后，才迫不及待地取下手链，反复地摸了几次后，握在手心中。
到了家中，房间中央暖黄色灯光倾泻而下，麻将摆了一桌，张妼晗还未进家门，就能里面自家爸妈的打麻将的声音。
“晗晗，你回来了？给你宁玉姐姐和晓梦姐姐倒茶。”
张妼晗一开门里面的麻将碰撞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
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张妼晗不认识，其余的是她爸妈还有做饭阿姨。
“宁玉姐姐好，晓梦姐姐好。”
张妼晗颔首，朝着麻将桌上的李宁玉和顾晓梦微微一笑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茶水间。世界有多小，现在她才知道，这不是在清远小镇碰到的沉迷于套娃娃的一对……啊不，两位姐姐吗？
不对，那就是一对！那宠溺的表情，那□□的眼神，谁相信这不是一对？？
张妼晗安静如鸡地把两杯茶放在李宁玉和顾晓梦的面前后，低着头坐在张父的身边玩手机。
“晗晗，这是你顾伯父家的闺女，今天刚才国外回来，这是她的……”张父看了一眼研究下一步该如何打的顾晓梦，欲言又止：“她的……她的……”
李宁玉接上张父的话笑道：“她老婆，上个礼拜在荷兰结的婚。”
张妼晗：“……”
好大的一口狗粮，这炫耀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说得谁没有老婆似的。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嘶，爸你拍我做什么？”
张父吹胡子瞪眼：“瞎闹什么？早生贵子你个头啊。”
“哦……宁玉姐姐，晓梦姐姐白头偕老。”张妼晗挠了挠头，换了一个词，她爸信息落后的太严重了，两个女人怎么就不能生了？
顾晓梦被张妼晗的话逗得笑了一声，手牵上了一旁端坐着的李宁玉温热的手，慢慢地攥紧：“玉姐，要不我们去要个孩子？生一个像你聪明的。”
“好。”
在张家打了几盘麻将后，李宁玉和顾晓梦便起身要离开了，临走前，顾晓梦把百般无聊的张妼晗拉到一旁，小声道：“你对象性子绝对不是你表面看到的小白莲。”
张妼晗：“……”
张妼晗打了个哈欠，没把顾晓梦的话当回事：“不是小白莲就不是小白莲，能当商人的哪会真的是小白莲。”
张大小姐不是恋爱脑就好，那位清冷贵气的女人分明是在下套她，这么想来，也许是张大小姐心甘情愿钻进去的。
“晓梦。”李宁玉站在顾晓梦的身后圈住她，贪恋着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地眼圈发红：“对不起，这次我不会丢下你了。”
顾晓梦闭了闭眼睛，捏着的手心发颤，气息不很稳，说：“这次不要再骗我了，不然我真的不要原谅你了。”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李宁玉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声音有些空：“我牺牲后。”
“那我……是从建国后，是寿终正寝死的，我……还，还嫁了，嫁了一个男人，他……他对我很好很好，然后……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她很乖很聪明，就像你一样，去远洋考上了哈佛的数学系，读书时候，她每年都寄照片过来，有你说过的图书馆，还有那儿的博物馆……”
顾晓梦讲得额头有些冒汗，就见一张纸巾轻轻地抚上她的汗液擦去，李宁玉听完浅浅地笑着：“她叫什么名字？”
“顾寻玉。”
“那我们以后的孩子也叫顾寻玉。”
“好。”
顾晓梦又重复了一遍，嗓音清清脆脆的：“顾寻玉”
“玉姐，我们终于再也不会分开了。”
“玉姐，等会回家看电影去，那时几部上映的片子都没有时间去看，胡蝶那时候长得可真好看，要是放在现在……欸？玉姐！你等等我！我不夸别的女人！况且她都去世几十年了好不好？”
在夜风中，顾晓梦追得太急，李宁玉步子停得太突然，她直接撞进了李宁玉的怀中，委屈巴巴地看着突然冷了脸的李宁玉：“玉姐~玉姐~从今往后，我只看你~人家错了~”
“是吗？汉密尔顿夫人谁演的？”
“费雯丽，那长相简直是……玉姐，对不起，我错了。”顾晓梦还未兴奋一会儿，眼见着李宁玉身上冷气越来越足，后半句话成了专用的认错台词。
果然，在老婆面前夸别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破译天才都不例外。
“今天你睡沙发。”
“啊？？”
为什么？？那时玉姐都没舍得让她睡沙发，怎么现在就要让她睡了？玉姐肯定是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行不行，以后玉姐要看的东西，她都得亲自翻阅过才行。
“一起睡沙发，你不是要看胡蝶的电影吗？”李宁玉瞥了一眼失落中的顾晓梦，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和几分宠溺：“还有费雯丽，我也挺想看的。”
“真的吗？我现在就去云盘找资源去！”顾晓梦微踮脚捧着李宁玉的唇瓣亲了一大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我真的好爱你，李宁玉科长。”
“我也爱你，顾晓梦上尉。”
其实，李宁玉在牺牲后，灵魂游荡在顾晓梦的身边，看着顾晓梦活成了她的样子，穿她爱穿的旗袍，做她爱做的动作，甚至也像她一样不爱笑了。
顾晓梦说得话，只有后半段是真的，顾晓梦在她们女儿上哈佛的第一年春天因为长时间以来的心病在医院去世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是黑是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