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青禾》小窗寒尽

19、篮球，偏分

　　九月，秋高气爽。
　　齐伟背着阳光，取下眼镜，抬起头，闭目，揉揉眼睛。他已经在这偏僻的地方坐了三个小时。他收了书包，往人声鼎沸的操场走去。
　　其中一个篮球场围了很多人，男生女生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齐伟也喜欢篮球，个子虽然不很高，但却是原来学校的三分王。
　　他站在围观的人群里，一眼看见了玄烈焰和那个叫华子鱼的男生打配合，玄烈焰轻轻一跃，闪过挡他的一个高大的男生，手轻轻一顺，盖帽，球进了篮筐。进球引起了鼓掌和女生们的尖叫。
　　他俩都很高，模样出众，技术过人，不一会高潮迭起，尖叫声鼓掌声混成一片。场上的少年们打的很激烈，很卖力，赢得越来越多女生炙热的目光和热烈的掌声。
　　“玄烈焰，玄烈焰......”围观欢呼的女生里有个人的声音格外响亮。
　　齐伟循着声音看了过去，那个女生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T恤短裙，很清纯，浓眉大眼的很好看。他有些好笑，玄烈焰还真是招女孩子喜欢。
　　下半场打完了，围观的人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讨论着刚才的战局。玄烈焰坐在场边休息，华子鱼弯着腰喘气。几个女生拿着水凑了过去，其中那个漂亮娇滴滴的女生，拿着矿泉水凑到玄烈焰身边。
　　齐伟注意到玄烈焰并没有接那个漂亮女生的水，而是接了另一个短发，长的有些文静的女生递过来的水。那个女生同样也给了华子鱼一瓶水。华子鱼笑着说些什么，几个人的互动像是很熟悉。
　　漂亮的女生有些生气，泫然泪下，捂着脸，伤心的不得了。玄烈焰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和华子鱼说了什么，站起来，迈着长腿走了。
　　要到吃饭的时间了，齐伟没有逗留，直接去了学校的食堂。
　　玄烈焰出了校门，去了书店。
　　刚开学，书店里学生很多。
　　叽叽喳喳挑选书皮，饰品学习用具的女生看见他都没了声音。
　　“那个男生好帅！”
　　“他看这边呢。”
　　玄烈焰随意瞅了一圈，便看见站在凳子上带着粉色的耳机闷着头站在书店的货架边摇头晃脑的往货架上上货的人。
　　“他过来了，哇塞.....”穿着粉色T恤的女生对同伴说，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
　　玄烈焰侧着身子快速从粉色T恤女生身边过去，伸手去扶摇摇晃晃的人。
　　往后摔倒的叶青禾并没有栽进后面的一堆书本里，而是靠在了一个汗津津，炙热的怀里，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青春气息。
　　“小心些”玄烈焰满怀甜香，回过神，放开她。
　　“谢了，不然就摔下去了。打球了吧，真难闻，快进去洗洗”叶青禾笑着推推他说：
　　余光看去，她神色自然，只是耳垂早已红透了，烈焰嘴角弯弯。
　　他摘了她的耳机，听了听。浑厚的女声传出
　　“but I couldn’t stay away I couldn’t flight it ”
　　...
　　“someone like you ”
　　“嗯，好听么？”
　　“好听”烈焰又把耳机挂在她耳朵上，也不去管书店女生的议论和炽热眼光，跟着叶青禾出了货架。
　　“你买的那些东西花了多少钱？”烈焰问。
　　“没花多少。干嘛？你还要给我钱。”
　　“嗯。”
　　“我也有，不缺那点。走吧！姥姥刚才还问你呢！”叶青禾推推他。
　　“好，要帮忙么？人这么多？”
　　“不用，走吧！”
　　叶青禾转身对柜台的那个店员说：“张姐，我们进去了。”
　　“行，有我呢！”
　　两个人不顾周围同学的目光，一起去了后面的里屋。
　　“烈焰，来了”李玉兰正在厨房择菜，透过饭厅，看见瘦高的烈焰和叶青禾进了屋。
　　“姥姥，我帮你”玄烈焰换了拖鞋，就要去厨房。
　　“啊呀！你去洗澡啊！”叶青禾揪着他湿透的黑T。
　　“难闻？”玄烈焰揪着前胸的衣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嗯，都是汗味”
　　叶青禾装着嫌弃的模样。玄烈焰低笑。
　　“姥姥，我爸的T恤，短裤，在不在？”
　　“在，还有套新的，有点大，就是你衣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有个袋子，里面就是”从厨房传来声音。
　　叶青禾哎了一声就进自己屋。
　　玄烈焰随着她，跟了过去，在叶青禾卧室门口站着，没进去。
　　卧室不大，衣柜立在床边，老式的单人床，粉红色兔子被子，淡紫色的床单。书柜上的粉色百合散发着幽香，粉粉嫩嫩的闺房。
　　玄烈焰一眼注意到书桌边上挂着的一把带着红缨子的宝剑。他好看的眼睛里黝黑一片，眸光闪动，轻声问道：“叶青禾，那是你的剑？”
　　叶青禾把姥姥说的塑料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正是短袖T和短裤。她听见玄烈焰问的话，扭头看看那把剑，点头“嗯”
　　“练了多久了？”
　　“练了很多年了。”
　　玄烈焰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叶青禾笑了：“拿着衣服洗澡去，别用那个粉毛巾，是我的。蓝色和白色都是新的！”
　　玄烈焰笑着接过衣服，进了卫生间。
　　十来分钟后，玄烈焰就出来了。
　　“这么快！”叶青禾看看他头发，问。
　　玄烈焰擦着头发，点头。
　　她进到里面拿起他换下的T和大短裤，说道：“去吹头发吧！”
　　“我自己洗”玄烈焰说。
　　“我一会就好了，夏天衣服好洗，晾一晚上，明天就干了。”叶青禾接好水，往洗衣盆里倒了一点洗衣液，把衣服放在盆子里，用手一点点搓。
　　玄烈焰取下洗脸台上的吹风机，余光看着叶青禾。几绺淡黄的头发垂在脸前，那扇子一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鼻尖上亮晶晶的映着粉红的唇。他不由想起了刚才怀里柔软香甜的一团，心里忽然异样。
　　玄烈焰抿抿嘴，眸光里是叶青禾皙白的手指上的白色泡泡。叶青禾动作细致，却很有力气。
　　“经常洗衣服？”玄烈焰倚在台子边问。
　　“也不经常，夏天的衣服都是手洗，其他的就洗衣机代劳了。”叶青禾说。玄烈焰呼啦呼啦吹了几下就关了吹风机。
　　“你等会，我帮你吹，你头发吹得有些乱。”叶青禾见他的头发被吹的很狂躁。
　　叶青禾洗好了衣服，清了两遍，拧干后，便拿到外面院子去控水。
　　不一会，她便返回来了。叶青禾拿着按摩梳，边吹边梳造型，把前面的卷发都梳的服服帖帖的。
　　玄烈焰闻见叶青禾身上和他一样的沐浴液的香味，嘴角一弯，老实地坐在凳子上。
　　看着镜子里中规中矩的偏分，玄烈焰差点笑了出来，他勾着嘴角，稍稍低头，用手打乱前额的头发，看着叶青禾光洁的前额，对叶青禾说：“叶青禾，看不出你还很传统。”偏分被他的手抓的蓬松又凌乱。
　　“梳整齐就是传统么？你这样就不传统？你自己吹吧”叶青禾见自己辛苦做出的造型没有保持到一分钟，有些气闷，把吹风机塞进烈焰手里，出了卫生间。烈焰不由得扯着嘴角，将吹风进插进支撑架，又拿起了梳子。
　　李玉兰看见玄烈焰出来，笑着说：“衣服你穿着正好。你叶叔叔穿着有些大。”玄烈焰笑着说：“姥姥，我明天洗好拿回来。”
　　“穿着吧！不然也是放着。烈焰，你过来尝尝饺子熟了没有？”李玉兰舀出个饺子，端给他。
　　“嗯，好。”
　　玄烈焰夹了一半饺子，咬了口，皮还有些发白，说：“姥姥，馅熟了，皮还差点。”
　　“好！再煮一会，就好了。烈焰去喊妹妹吃饭。”
　　“......妹妹！”
　　.....
　　玄烈焰顿了会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叶青禾。
　　玄烈焰没看见叶青禾，一口吃了饺子，把碗还给了厨房。
　　叶青禾正巧进门，手里拿着控好水的衣服，根本没看他，径直进了客厅。玄烈焰赶紧跟过去摇下晾衣架，轻声问：“我来”
　　叶青禾已经伸手拿下衣架，把衣服套上，语气有些硬“不用。”
　　“叶青禾”
　　叶青禾“嗯”转头一看。
　　她噗嗤笑了出来，玄烈焰的头发又被梳成了偏分，服服帖帖，明显被沾了水，油光锃亮的，和身上的运动T一点也不搭配。
　　“还是弄回去吧！真难看”叶青禾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要不要站个凳子”玄烈焰配合地弯了弯腰，任由她乱揉，低声笑了。
　　“你怎么那么讨厌。”叶青禾气笑了。
　　玄烈焰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像太阳一般，笑的阳光灿烂，狭长的眼也没了冷淡，多了许多的星光。叶青禾眼角轻挑着，说：“这样多好看，不要老是冷着脸，像是几十岁的老古板。”
　　玄烈焰笑容一滞，摸摸脸，没说话。
　　“齐伟和你一个宿舍。你没事帮帮他，他家境不好。”叶青禾坐到沙发上，磕着瓜子，看他说。
　　“我很忙”玄烈焰坐在她旁边，剥瓜子。
　　“算了，本身都不熟，别帮出仇了。”叶青禾沉思着，说道。
　　“嗯。”
　　“走吧！吃饺子去。”叶青禾说。
　　李玉兰饺子都端到了桌上，还切了满满一盘肘子肉。
　　“我的姥姥哎，你真要把我喂成大肥猪啊！”叶青禾嚷嚷。
　　“吃那么一点能干啥，学习辛苦。”李玉兰给她后脑勺一下。
　　虽然这么说着，可这饺子好吃的要命，韭菜肉虾仁的，皮薄馅大的大饺子，一人一大盘，还把大肘子吃的干净。
　　“不行了，明天开始，我要减肥”叶青禾看见体重秤的指针达到了48公斤，揉着肚子大声喊道。
　　玄烈焰瞄了眼她纤细的腰，没说话，也上了称。他也考虑要不要也减肥，已经75公斤了，比去年胖了5斤。
　　“减什么肥？好好吃饭，正长身体呢，别得胃病了。”李玉兰一人递了一杯牛奶。
　　“快接上，就你事多。一杯牛奶么？撒泡尿就没了。”
　　玄烈焰不由得笑了起来，乖顺地接过牛奶，一口喝了。叶青禾歪着嘴，端着牛奶进了自己屋子。
　　不一会玄烈焰便听见叶青禾喊他“玄烈焰，快来，快来。”
　　李玉兰笑着说：“别去，那丫头哄着你让你喝她的牛奶呢。”
　　玄烈焰刚要起身，听见姥姥这话，嘴角微微弯起，又坐了回去。李玉兰去了前面书店。
　　叶青禾锲而不舍又在喊玄烈焰。
　　玄烈焰这才进了叶青禾的屋子。
　　“烈焰，你渴不渴”
　　“不渴”
　　“你想尿尿么？”
　　玄烈焰楞了一下，淡淡说：“还没感觉。”
　　“烈焰，帮我喝了这个奶，行么？我好撑。喝不下了。”叶青禾语气带着绵柔的撒娇意味
　　烈焰笑了，说：“行，但是只能喝半杯。”
　　“行，半杯也行”
　　玄烈焰端起牛奶，仰着头，咕嘟咕嘟。那喉结滚动的甚是性感，叶青禾看着不由得脸一热。
　　玄烈焰把半杯牛奶递给叶青禾，见她的脸色不对，抬起手去摸她头。
　　叶青禾一怔，扭过脸，躲着他的目光。
　　叶青禾有些不安，夺了杯子一口喝了精光光。玄烈焰哎还没喊出来，叶青禾已经喝完了。
　　“怎么了？”叶青禾问。
　　玄烈焰看了看两个嘴印重叠的位置，眸光亮了，说“慢点喝。”
　　玄烈焰拿着空杯子出了屋子，脸上带着明显的笑。
　　“我先回学校了！”
　　叶青禾还没来得及把防晒衣拿给他。玄烈焰就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