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青禾》小窗寒尽

10、死穴

　　“粥！”玄烈焰瞅着她的勺往桌上舀粥，赶紧提醒。
　　“你这孩子，多大了，毛毛躁躁的。”李玉兰从桌角拿出了抹布，擦了擦。
　　玄烈焰要站起来帮忙。
　　李玉兰眉眼含笑阻止他说：“快吃，快吃，没事，一会姥姥收拾。你正长身体呢，多吃点。等会还有个好吃的。”
　　玄烈焰疑惑地看着叶青禾。
　　叶青禾一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李玉兰宠溺地看着俩孩子吃饭。叶青禾和玄烈焰狼吞虎咽的把肉都吃干净了，粥也喝完了，一小筐包子，卷子，馒头也下去了不少。
　　叶青禾见梅菜扣肉和肉末豆腐都吃的干干净净。她轻声问：“烈焰，吃饱了么？”
　　玄烈焰点头。
　　李玉兰见孩子们吃饱了，说：“青禾，你带着烈焰看会电视，我收拾！”
　　玄烈焰和叶青禾谁也没走。
　　叶青禾端过一个垃圾桶，套了个小的，把盘子的剩菜倒进去。
　　玄烈焰把碗筷，碗收了，送到厨房里。
　　李玉兰递给烈焰一个干净的抹布，笑着说：“好孩子，把桌子擦了，给姥姥把馍筐端过来。”
　　叶青禾把盘子拿进厨房。玄烈焰把桌子擦干净，拿着馍筐也进了厨房。
　　李玉兰忙笑着说：“厨房小，你俩都出去吧！一会好吃的就熟了。你们先看会电视。青禾，把葡萄干，无花果，核桃端出来给烈焰尝尝。”
　　“走吧！”叶青禾招呼玄烈焰。
　　两个人去了小客厅。玄烈焰一眼看见了电视上方的雪山湖泊的中国画。
　　“这画真好看！”
　　“姥爷画的。”叶青禾笑着说。
　　“你姥爷是画家刘明义？”
　　玄烈焰看着落款，有些惊讶，问道.
　　“是呀！你认识？厉害，玄烈焰，你对中国画也有了解？”
　　“哦！就是在中国美术馆见过你姥爷画的十月长城，印象太深刻。我小时候学过画画，还想长大以后做个画家。很久不学了。”玄烈焰说。
　　叶青禾从茶几底下端出一个大果盘，里面各种颜色的葡萄干，还有玄烈焰没见过的果脯。“吃么？”
　　烈焰摇头。
　　叶青禾又端出一个瓜子盘。
　　“我叔叔寄来的瓜子，尝尝”
　　“吃瓜子！那为什么没学了？”叶青禾把五香瓜子端过来。
　　玄烈焰抓了点，剥瓜子皮，说：
　　“突然就不想画了。””
　　“玄烈焰，你要是想画画，我让我妈教你。她很厉害。”叶青禾一脸真诚。
　　“不了。我不想再画了。兔子，你不画画么？”玄烈焰转头看她。
　　“别叫我兔子了。不好听，我也和兔子相差太大了”
　　玄烈焰看看她，没说话，低垂着头，嘴角勾起了弧。
　　叶青禾恼了，笑着锤了玄烈焰一拳。
　　玄烈焰腰上冷不防被捣了一拳，像是被扎了一样，倏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没打疼你吧？”叶青禾赶紧站起来，问。
　　叶青禾练剑也练过基本功夫。她知道自己手劲不小。
　　“没有！就是这腰...腰....”玄烈焰脸红的想熟透的虾，结巴起来。
　　“腰....腰..腰没事吧！”叶青禾也有点结巴，紧张地忙问道。
　　“是，是我的死穴，不能碰！”玄烈焰憋了半天，说了出来。
　　“死穴.....哦！”叶青禾是练过的人，却不懂死穴到底有什么用，真的是不能碰么？叶青禾突然好奇起来，想再掏一拳看看。
　　玄烈焰见她眼睛里有好奇的意味，离叶青禾远了些坐下。他极力恢复平静，可腰部麻酥酥的还没有恢复。这两天，叶青禾已经碰他这两次了。
　　玄烈焰凝望着叶青禾，眼光里有些戒备。
　　“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叶青禾忙说。
　　“没天赋！。”叶青禾笑着。
　　“什么”玄烈焰拿着瓜子，抬头问。
　　“我，画画没天赋。吃瓜子啊，呵呵呵”叶青禾有些尬笑。
　　“哦”玄烈焰淡淡应道。
　　叶青禾突然不想说话了，和这人聊天太尴尬。玄烈焰吃瓜子倒是认真，修长的手指两下下就剥开了皮，把瓜子仁放一堆。
　　叶青禾眼睛瞅着把那一小堆剥好的瓜子仁，说
　　“瓜子好吃吧！这是我嬢嬢自己煮的，晒干后寄来的。”
　　“挺香的。”
　　玄烈焰看着那丫头盯着眼前这一堆瓜子仁一眨不眨，笑了。
　　他把瓜子仁推到叶青禾面前。
　　“吃吧！”
　　叶青禾惊讶地看着他，也不好意思笑了，脸上淡淡地发红。手里却是利索多了，一把就把瓜子仁都抓了起来，他快速倒进嘴里，生怕玄烈焰后悔。
　　玄烈焰见她这样，笑出了声。
　　突然看见玄烈焰这暖暖的笑脸，叶青禾一下被呛住了。叶青禾脸憋的发红，玄烈焰急了，赶紧拍她的背。
　　“咳，咳咳，咳咳咳”叶青禾眼泪都咳了出来，满脸通红，要把肺都咳出来。那卡住的瓜子仁最终被咳出来了。
　　叶青禾又捂着鼻子，跑进了卫生间。
　　玄烈焰见她这幅模样，心里担心极了，也赶紧跟上。
　　叶青禾终于把鼻子里的瓜子仁也醒了出来。
　　叶青禾满脸通红，眼泪横流，赶紧洗了脸。终于她恢复如初，她一抬头对上了满眼笑意的玄烈焰。
　　“妈呀，要命呕！便宜不好占哈！”叶青禾有些感慨地说。
　　玄烈焰低低地笑。
　　“我说你没事对着我笑什么，哎呀，快被你害死了。”叶青禾责怪着玄烈焰。
　　“.....”
　　玄烈焰有些无语。
　　“青禾....”厨房传来李玉兰的声音。
　　“你等会。”
　　“来了”青禾赶紧跑过去。
　　不一会，叶青禾就端了盘绿色棕叶半裹着的白色小兔。
　　“叶儿耙”玄烈焰一眼认出来了。
　　“呦！吃过呀！”叶青禾有些惊讶，把盘子放在茶几上。
　　“我还想让你多吃一个，既然吃过了，那就一人三个。”叶青禾赶紧拿起一个，烫的又抖着手放回去。她完全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用筷子夹！”李玉兰拿着两双筷子过来。
　　“没事吧！”玄烈焰一脸微笑，问。
　　“别笑了！吃吧，吃吧，热的好吃。我没事”青禾拿过筷子干紧夹一个，一口把兔头咬了。
　　玄烈焰笑着看着这么可爱的兔子，有点舍不得。
　　李玉兰笑：“快吃，里面是青禾妈妈弄得馅子，酸菜，芽菜，还有香豆干。”玄烈焰也夹了一个慢慢地吃，眼圈有些发热。
　　李玉兰看着这孩子眼眶泪亮晶晶的，便明白了。老人眼角都湿了，语气有些哽咽，说：“烈焰啊，你以后想吃什么告诉姥姥。姥姥给你做。你就把这当自己的家，把青禾当自己妹妹。”
　　叶青禾一看他俩这样的表情，不吃了，放下筷子。
　　她搂着李玉兰笑着说：“姥姥，你不是说我是烈焰的姐，要照顾他，今天怎么又变妹妹了。姥姥，姥姥，我可不想再要哥哥，弟弟可以。”
　　李玉兰戳戳叶青禾的眉心，笑道：“你爸说烈焰比你大两月呢！”
　　“不行，我先来的。玄烈焰已经喊过我姐姐了。”
　　“.....”
　　玄烈焰正在情绪高潮，听见这话，一下恢复了不少，带着疑问看叶青禾，满眼笑意询问“什么时候？”
　　“你呀！快吃！吃完了就去上学！”李玉兰也不纠缠，起身走了。
　　“什么时候喊的？”玄烈焰吃了两个，不吃了，低头笑问道。
　　“你不吃了？”
　　“嗯”
　　“别后悔哦！我妈今天是不是中大奖了？还主动做这个。”叶青禾说着，咬着兔子。吃了三个也吃不进去了。
　　“不行了，烈焰，最后一个，你的。我撑了。”叶青禾把桌子粽子叶收进垃圾袋里。
　　玄烈焰夹着最后一个兔子吃了。
　　“走吧！一会还要去钱老师那。”叶青禾站起来。
　　玄烈焰要去端盘子。
　　“一会姥姥收，走吧！”
　　玄烈焰把盘子放回茶几，和叶青禾一前一后往外走。
　　“还带牛奶么？”李玉兰在里面喊着。
　　“不要了，喝不下去了。”
　　“快溜”叶青禾溜得很快。
　　玄烈焰也怕喝□□，步子也没停。
　　“你每天晚上都吃这么多？”玄烈焰问，眼光打量着叶青禾白白的胖嘟嘟的肉脸。
　　“你是说我能吃，还是说我胖？”叶青禾笑着问。
　　“能吃....”
　　“你还真不客气。你看着吧，一个月过去，你就不用笑我胖了”叶青禾按着绿灯纽。
　　玄烈焰嘴角一弯，摸出一根烟。
　　“还抽烟呢？”
　　“你没吃饱？刚才就该让姥姥给你带奶”叶青禾问道。
　　玄烈焰不解看着叶青禾，抽烟和吃奶有啥关系？
　　他默默地把烟放回去。
　　.....
　　“......”
　　玄烈焰看着自己没精打采的魏明。他又拉了个椅子过来。魏明一屁股坐到这个椅子上，把座位还给了烈焰。玄烈焰腿跨过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魏明”
　　叶青禾进了教室，笑眯眯朝着魏明打招呼，步子也不停，拿着政治资料就又出了教室。魏明的目光尾随着叶青禾的身影。
　　“喜欢她？”玄烈焰淡淡问道。
　　“喜欢。”魏明回道，口气认真。
　　“烈焰，你和她出去吃饭了？”
　　“烈焰，你喜欢叶青禾？”魏明问道。
　　玄烈焰微蹙眉头，看着他。魏明也看着他。
　　“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叶青禾，干嘛和她去吃饭？”
　　“魏明，知道华子鱼么？”
　　“知道，华哥！不是，他喜欢叶青禾？”
　　烈焰看着魏明，想给魏明脑门一个核桃。
　　“想什么呢？叶青禾对我就像华子鱼对我一样。叶叔，华叔和我爸从小一起长大的。”烈焰不想他的好朋友误会，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啊！没听你说过？”
　　“昨天的事。”玄烈焰不理他了，拿出卷子做题。
　　“昨天？”魏明一下心情好了。
　　“那明天还去么？”
　　“去”
　　“能带着我么？”
　　“不能”
　　“为什么？”
　　玄烈焰有些不耐烦，把笔丢在卷子上，冷冷看着魏明。
　　“你做题，做题。我回去了。”魏明赶紧逃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