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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五条 ...

  •   林壳下午还是没去上课。
      她把二条赶回了学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晃荡。
      受伤的腿还是很疼,她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然后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的街市,争吵的小贩和客人,一种巨大的割裂感向她压来。食指和中指无意识的交叉,她发了疯似的,拼命向前跑。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嘈杂的闹市让她极度害怕,每个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极其紧张,她胸口发紧,濒临窒息。

      终于冲回家,林壳满头大汗地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呆坐了好一会,才扯了一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汗。顺带擤了个鼻涕,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决定搬家。
      她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先是冬天的棉袄,毛衣,再是春天的裤子,衬衫,最后是夏天的短袖,她把这些全都从衣柜里抱了出来,扔在床上。
      呆坐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累,也没脱衣服,合衣躺下了。她陷入衣服山里,蓬松的羽绒服不一会就让她身上汗汵汵的。她也没动,只是贪婪地呼吸着衣服上阳光的味道。
      过了一会,她翻了个身,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抑制不了的恶心,身体不住地发抖,牙齿不停的打架,眼泪大滴大滴地跌落在衣服里,随即消失不见,只留下深色的泪痕。
      她终于忍不住了,冲向厕所,撕心裂肺的吐了出来。
      除了胃酸,什么都没有。
      她看了看镜子,里面那个人面色浮肿,眼窝深陷,眼泪鼻涕糊在一起,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
      “真像一具尸体啊!”她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声。
      “这演习的效果看来不怎么样啊!”林壳盯着镜子里发抖的自己,自言自语。
      她熟门熟路的翻出了藏起来的刀片,拆开包装,在手腕上左右比划着,手还是有些抖,她用另外一只手压住自己拿刀的手。看着那只手上弯弯扭扭的疤痕,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没了兴致,用纸巾把刀片包了一层又一层,再用透明胶绑了一圈,扔进了垃圾桶。
      窗户外,余晖照在下班回家的人身上,拖出长长的阴影。清脆的鸟叫和蝉鸣交织在一起,掺杂着空气里的饭菜香气,一切都美好得让人落泪!
      “隔壁今天吃糖醋排骨!”
      林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她沉默了一会,嘴角咧了咧,双手交叉,抱了抱自己,轻轻的说:“我们也吃!”
      她把衣服又全部塞进衣柜里,躺在沙发上,熟门熟路的点了个外卖。
      外卖太慢了!
      她闲得发慌,自己跟自己打了个赌。
      “要是赶在外卖前面进屋,就原谅她。”林壳摸了摸头,温柔地说道。

      “愿赌服输!”
      她笑了笑。
      然后面无表情把外卖扔进垃圾桶里。
      油缓缓地从盒子里渗漏到垃圾,油慢慢地沾染上每一片碎玻璃渣。
      垃圾桶里一片狼藉。
      林壳一夜好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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